一辆红色的雪佛兰敞篷跑车,这撩妹技能程宥宁给满分,芝加哥什么气候,风大的要把人吹跑了,他竟然还把敞篷开着,真是醉了!
大叔的朋友和他简直是两个极端,这也太热情了吧!
程宥宁无奈,拉了拉外套拉链才上车,真的是好冷。
项子风笑了笑,上车先把敞篷放下来,暖风开开。
“没关系的二叔,不能耽误你把妹。”
项子风听出了她的嘲讽意味,一点儿也不在意,调了调反光镜,带上墨镜,嘴角含笑:“不耽误,偶尔换个口味嘛,坐稳了,小侄女!”
坐了项子风的车她才知道原来陆先生还是很温柔的。等她看到方向不对,趴着窗户问:“这是去哪啊?”
“你家啊!”他看着前方说,墨镜下的眼眸微微翘起。
“我家?我家不在这个方向啊,你怎么往东开?”
“你和陆珩的新家啊!”
“什么?可我的画还有画具都在...”
她还没说完,项子风就打断了她:“你那个小出租屋啊,又小环境又不好,你的东西都给你搬过去了。”
“什么?怎么可以随便碰我的东西,还替我做决定!”程宥宁生气地喊道,声音有些沙哑。
陆珩太过分了!
第16章 以后是娘家人
项子风耸了耸肩,无所谓地开口:“你打电话问你家陆先生,他的决定,我只负责执行。”
程宥宁拿起手机,现在国内还是凌晨,她揉了揉眉心还是放下了。
“啧啧,你还挺为他着想,陆珩这次算是捞着了,我什么时候也能这样。”项子风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颇有些感慨。
可是程宥宁心情不好,根本不想理他,她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困得要死,还气的要死。
“哧~”的一声刹车声音,程宥宁才从昏昏沉沉的睡梦中醒过来,她抓了下头发,头有点疼。
“到了,小侄女,看看你的新家!”他把车门打开,风立刻从四面八方涌进来,引得程宥宁一阵寒战。
芝加哥的风吹的人生疼,她把帽子带上,下了车。
“喜欢吗?这个地方我挑了很久的,离你的学校很近,对了,你还没有我的手机号吧,一会儿我给你打一下。”项子风打开大门,把行李拿进去,一幢小型私人公寓,两层高,简单大方。
“对了,你先睡一觉倒倒时差,晚上你愿意自己做,厨房里什么都有,不愿意的话,给我打个电话,我带你出去吃。”他给她打了个电话,“当然你自己出去吃也行,我就不管了,有什么事及时打给我,我都会帮你安排的。”
见程宥宁也不理他,耸了耸肩,把钥匙放在桌上离开了,自讨没趣的事儿他也不愿干。
项子风终于不在她耳边喋喋不休了,程宥宁觉得脑袋懵懵的,脚步有些虚浮,是该睡一觉,这两天可能都没休息好。
一直到晚上程宥宁也没有打电话过来,她来芝加哥四年了也不用担心,不能和小侄女一起吃饭,项子风就约了个美女。
下车后,他搂着一个长得像芭比娃娃的金发美女,一边往餐厅走一边随手拨了个电话。
“安顿好了么?”陆珩的嗓音哑哑的带着晨起的疲倦。
“放心吧。我说陆珩,你是不是**了?我小侄女不在家,昨天晚上你干什么了?”国内时间都上午十点了,陆珩这一副刚起来的声音实在不能不让他多想,要知道陆珩可是像苦行僧一样,每天早睡早起,还要早晚锻炼,人生真是没有乐趣。
陆珩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小侄女是谁?”最近工作太忙,他昨天又熬了一个通宵,觉得程宥宁应该在睡觉,反正有项子风,也没心情管她,眯了一会儿直到项子风打电话来才醒。
“就是你的小老婆啊,你不知道她竟然叫我二叔,那我以后就是娘家人了啊。”项子风夸张地笑了笑,“你咋早不告诉我你家小宁子是个这么有趣的小丫头呢。”
“正常,你别招惹她。”项子风就是太烦人了,陆珩把手机放在桌上,走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拿起办公用的手机打电话,一会儿还要开会,陆珩可没功夫听他废话。
“我怎么会招惹她呢,怎么也是你的女人,我就算再**也不会动她的,你就放心好了。”陆珩不理他,他也习惯了,继续问,“诶~你还没告诉我你昨天干什么了?我就说嘛,你都什么岁数了还没有女人,根本不正常好不好,你就告诉我呗,我不会告诉我小侄女的。不过我小侄女好像不高兴了...”
他们已经到了餐厅包间,金发美女看他还在打电话,虽然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但看情形还挺重要,她屈起手指,在项子风胸膛画圈,身体在他身上厮磨。
项子风捉住她不安分的手,用英语说了一句:“真是个小妖精。”然后去咬她的耳垂。
这句话恰好落在陆珩耳朵里,他眉头皱起问:“你和谁在一起?”
“女人啊,小美女。”项子风的语气有点儿放/荡。
陆珩叹了口气,仿佛是在惋惜,最后他只是说:“别玩儿太过,照顾好宥宁。”
“知道了!”
第17章 别离开我
肖越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程宥宁正在无尽的梦魇中,梦中她被人追,她拼命跑拼命跑可还是被追上了,有人堵住她的口鼻,她觉得呼吸困难,身体瘫软,全身无力,好像马上要毙命一般。
程宥宁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四年来,她经常做各种各样的噩梦,梦里总是孤立无援,偶尔她能听到肖越的声音,还总是那句:“程宥宁,我们分手吧,我们不合适,和你在一起我太累了。”
她想去抓他,可是每次都抓不到,她想张口挽留,可是她哭得声嘶力竭嗓子哑到说不出一句话。
所以她下意识拿起手机,迷迷糊糊地接通,听到里面肖越的声音还以为是做梦,肖越只叫了一句“宁儿”,她就再也控制不住,哭出了声音。
“肖越,别离开我,我乖乖听话,不让你觉得累了。”
她嗓音哑得厉害,带着哭腔的声音里全是卑微的祈求,肖越只觉得全身血液全部涌向头顶,心被戳了个洞,痛到窒息,倚在办公室天台的栏杆上,差点掉下去。
他紧紧攥着手机,声音隐忍又急切:“宁儿,你在哪?”这些年,他从没有一刻停止思念她,思念他的宁儿。
可是她后面的话变得含混不清,只能隐约辨认出“冷”这样一个字眼。
“宁儿,你怎么了?你告诉我你在哪好不好?”肖越着急,听她的声音好像是病了,他记得有一次她烧的特别严重,等他找到她时,她就是这种状态,一直说胡话,还什么都听不清。从那次他就暗暗发誓再不留她一个人,可他还是食言了。
现在他不在她身边,那种要失去她的感觉愈加强烈,强烈到要将他吞噬。
肖越已经快速地走出房间,站在走廊里,他恨恨地抓了抓头发,他找不到她,她是另外一个人的了。
他转回办公室用座机打了个电话:“帮我定位一个手机号码的位置,另外问问鼎盛贸易的陆珩在哪。快!”他声音急切而不容置疑。
“肖越,我就知道你会找我的。”里面的男声有些尖锐,带着细细地嘲讽。
肖越无奈地苦笑,为了宁儿,哪怕是地狱他也下,即使他根本早已在地狱。难道会有比失去她更痛苦的事?!没有了。
肖越找到陆珩的时候,他正在会议室开会。对方给他的消息是,号码在美国,被加了密,他们解不开。所以他只能来找陆珩,虽然他不想。
肖越直接往他的公司闯,前台小姐拦住他很礼貌地问:“先生,请问您找谁?有预约么?”
他不答径直往前走,前台小姐只好上前一边伸手挡他的去路,一边拿出手机威胁他要找保安来。
肖越瞪了一眼,眼中似乎要冒火,吓得前台小姐缩回了手,同时叫了保安。
可是任谁也拦不住,最后连陆珩都听到动静,乔安进来低头对他耳语:“肖越来了,口口声声要见您,还说什么好像和太太有关。”
陆珩点了点头,结束了会议,交代了乔安两句,转身出了会议室。
肖越已经被请到了会客室,陆珩脚刚踏进去一只,肖越就像疯了一样,拎起他的衣领拳头就落了下来。
陆珩偏头躲过,肖越明显是激动愤慨,用力过猛,但是脚步没有那么稳,被陆珩稍微甩了甩,一手扶着门框才没摔倒。
“有事?”陆珩声音冷冷的,有点不耐烦,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情绪更不好。
“宁儿呢?”
“她在哪儿不关你的事。”
“陆珩,我告诉你,要是宁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你说什么?”他觉得肖越说话有点奇怪,心里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让他烦躁。
“你刚才的话到底什么意思?”陆珩又问了一句。
第18章 我来晚了
听着手机里程宥宁若有似无的喃喃声,细碎而又微弱,陆珩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她不是在美国么?
下一秒,他把手机扔还给肖越,拨通了项子风的电话,却没有人接。
项子风所在的酒店房间是一室****后的旖旎风光,激烈的前半夜过去,此刻他正沉沉的睡着。
手机还在浴室的上衣口袋里,传进房间只有极其细微的声音,金发美女听到有响动,抬了抬手,在项子风肩上杵了杵,倦怠的声音柔柔地:“?”
项子风翻了个身,把她的胳膊压在身下,用英语含混地回了一句:“别闹,快睡。”
陆珩连打几次也没人接,又打给了艾伦。
“陆先生,怎么了?”
“太太在哪?”他声音急切凛冽。
艾伦本来还在睡梦中,听到他的声音一个激灵立刻清醒了。
“是项总亲自给太排的地方,亲自带接太太过去的,我们并不知道。”
“定位太太的手机,另外把项子风给我找出来!”
肖越没想到陆珩也不知道程宥宁在哪,见他要出门,一把拽住他:“宁儿到底在哪?陆珩,你可是她的丈夫,你竟然...”
“你没资格管,她怎么样都和你无关。”陆珩甩开他的手,说得毫不留情,他走出会客室,留肖越一个人在那儿。
乔安还在外面等他,陆珩刚出去他就迎了过来。
“去伏山。”
“陆总?”乔安叫他,以为自己没听清楚,去伏山?那是他的私人飞机的所在地,“去伏山干嘛?”
“去美国。”他说完已经甩步走开。
一个小时的车程,乔安只开了二十多分钟,陆珩趁这个时间眯了一会儿。
手机刚响了一声,陆珩已经接起:“怎么样?”他问。
“陆先生,太太的手机号被项总加了密,我们还没解开,项总也还没有找到。”艾伦说完这话觉得后背泛起一层冷汗。
“嗯。”陆珩淡淡应了一声,项子风办的事儿,他们再努力也找不到了,“有消息及时告诉我。”
艾伦见没被骂,赶紧应是。
“陆总,动用私人飞机动静太大了,我知道您担心太太,可是,这样会破坏我们的计划的。”陆珩刚要下车,乔安壮着胆子劝到,表情像大义凛然的忠贞之士,“而且您现在的状态真的要自己开么?”
只可惜,陆珩“嘭”的一声重重的关上了车门,算是给了他回答。
乔安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原本要**个小时的路程,陆珩只用了六个多小时,到达芝加哥的时候还是凌晨。
太阳刚刚从东方升起,红通通的却没有一丝温度,街道上不见人影,只偶尔有流浪汉从报纸里露出半截脑袋,本来想乞讨,却硬生生的被他身上的气势震慑。
艾伦终于得到了消息,他第一时间打给陆珩,等他们到达公寓时,陆珩粗略的算了下,已经过去了将近八个小时。他揉了一下眉心,飞奔进二楼卧室。
窗帘拉着,屋子里潮潮的,漆黑一片,程宥宁以一种十分扭曲的姿势蜷曲在**上,她双手紧紧捏着被子,双眉紧锁,整张小脸比朝霞还要红灿,离近了还能听到她牙齿上下打颤的声音和细细碎碎听不清的呢喃。
“宁儿~”陆珩伸出去的手有点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