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远了没听见,也没发现自己嘴角蹭了一块胭脂。
吃早饭的时候他才溜达回来,一路上丫鬟们看见他就笑,穆珏虽然奇怪,也没多想。
他刚进门,明仪就让他过来,瞧见他脸上那块胭脂还在,无奈的拿了帕子给他擦擦:“就没人提醒你,你脸上有东西吗?”
“我一个人在后院练剑,谁能提醒我?”他摸了一下:“有什么东西?”
明仪含笑:“没什么,擦干净了。”
第64章 驸马爷们抱团了
明仪很闲,无人来找,她就哪也不去。
吃过饭,让人搬了藤椅,趁着天气不错在院子里晒太阳。
穆珏腻着她,还非要抱着她一块晒太阳。
这黏人劲,明仪自己都牙酸了,承乐还在旁边笑成哈皮狗。
他一直在玩明仪的手,她的手很是好看,手指纤细挺直,还涂了红色豆蔻戴着蜜蜡戒指,软软的,像是没有没有骨头一样。
“你手真软。”他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扒拉:“还真看不出来打架那么凶。”
明仪靠着他,虽有些头疼可还是笑道:“再凶,不也被你打败了?”
“我就是随便应付。”他声音小了:“大不了日后让你赢就是了。”
明仪笑了笑没搭腔,打从昨日收到夏侯夫人的信开始,她就没什么心思调笑了。
腻腻歪歪蹭了她大半日,傍晚了穆珏才出门。
来到三驸马定的地方,穆珏眼睛都直了:“青楼?你确定?”
“嗯。”三驸马搂着他和大驸马:“走吧,我一早就订好的屋子了。”
“你不怕三公主和你吵架啊?”穆珏瞅着他:“驸马来青楼,被抓到会死的很惨吧?”
远处等着他们进去的监礼司爪牙狰狞带笑:“晓得就好,进去就弄死你们。”
三驸马下巴一抬:“不敢?”
大驸马戴了顶帽子,隐约能看见帽子底下的纱布,他怂的很,缩着肩膀拼命摇摆这肥肥胖胖的手:“这可不敢这可不敢,我家今天都没消停呢,我要是敢进去,你就等着送我一口棺材吧。”
“我也觉得还是别进去了。”穆珏也说道:“我也会被打的。”
他们俩都那么惨,三驸马犹豫了一下:“那行吧,换地方。”
他们走了,本来已经混进青楼的监礼司爪牙赶紧出来追上去,找来找去,在水上飘着的画舫找见他们三个了。
画舫上就一个船夫,他们都在甲板上,席地而坐,吹着风,正吹牛。
“做驸马就是入赘,你这几日走的流程我们都走过,虽说没你这般精彩,但也差不多。”三驸马拍拍穆珏:“你是真的惨,六公主身份不一样,不像其他公主,没背景,没权利,终日里能掺和的就是点家长里短,六公主掺和进了朝政,麻烦事多的不可思议。昨天那种,完全就是小场面。”
大驸马点点头:“就是就是,皇上登基的时候才叫大场面,谁都不服,六公主一个十几岁小丫头,提着剑,谁有异议就杀谁,大王爷都被她扇了耳刮子,不过昨日那种说错话就出事的场合,也难为你竟然能应付的过来,太不容易了。”
“唉~”他们俩叹了口气,很是同情穆珏。
穆珏笑眯眯:“也还好吧,似乎并不难。”
“你要小心,监礼司八成盯上你了。”大驸马神秘的压低声音:“被他们盯上,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先前我到皇上面前告他们状,他们没盯我吗?”穆珏一脸吃惊,琢磨琢磨还有点小失落:“办事效率真是低,嫌我不够跳脱还是怎么着?”
大驸马三驸马:“......”
偷听的爪牙:“......”
他们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了。
第65章 极端的情敌
“六公主打你几次了?”三驸马岔开话:“几位公主中,除了十公主,她的脾气是最好的,最少不会随意动手打人,你年少,是不是自己作的?”
穆珏摇头:“她没打过我啊,我那天把她打了,赢了百八十两银子呢。”
三驸马:“...年少轻狂啊~”
他一脸感叹,穆珏实在有点憋不住,他好想问问三驸马被打了几次,可他都敢砸三公主的嫁妆,似乎不像是被打的人,问了话,他要是说什么自己从没被打过,这让旁边的大驸马情何以堪?
算了,还是不问了。
穆珏继续听着三驸马讲,他话挺多,与高冷的形象不符,叨叨叨的给穆珏科普了一下皇室里复杂的关系。
说到最后,他特意提了一句:“夏侯雍这个人,打交道一定要小心。”
“这个人很可怕吗?”穆珏对夏侯雍很是好奇:“腹黑?还是狠辣?又或者是伪君子?”
大驸马难得开口:“他和明仪青梅竹马,打小一块长大的,仪庄皇后生前,给他们俩定下过口头亲事,明仪十六岁那年,他提亲被拒,拉着明仪从宫墙上跳下,是个...得不到,就毁掉的主。”
穆珏心里一咯噔:“从...正宫门那个宫墙?”
那可是有五六丈高啊。
“比那高,望月楼那堵墙。”三驸马也晓得这件事:“那次,大王爷三王爷五王爷段家公子还有我都在下面才接住了六公主,夏侯雍用她做垫背,她摔成了重伤,差点就一命呜呼了,静养了一年之久才好,夏侯雍摔断了双腿,也去了半条命,不过,第二年就被夏侯家找着的神医治好了。”
穆珏有些动怒和紧张,不为自己,为明仪。
他去打听的时候,晓得她有一年时间闭门不出,却不知道是因为从高楼摔下来。
被拒婚就拉着她跳城墙,这个夏侯雍还真是极端的可怕。
“年前,夏侯夫人又来提亲,夏侯雍还等着她。”大驸马摇头叹息:“所以,你见着夏侯雍,一定要万分小心,被此人盯上了,当真不得安宁。”
穆珏点点头,不再像先前那样轻视了。
他们没待多久就走了,回了公主府,明仪已经睡下,承乐守在屋里,见穆珏回来了才离开。
他收拾收拾睡下来,明仪醒了一下:“回来了?”
“嗯。”穆珏把她抱过来:“困了,睡吧。”
她没出声,已经睡过去了。
心里对夏侯雍关注起来,穆珏自然要去打听打听这位夏侯公子的具体消息了。
到了赴宴那日,明仪也要去,被穆珏拒绝了,他执意自己去,还虎了明仪。
夏侯雍选的地方很有意思,说是赛马,却临时改在了画舫上。
这让穆珏确定了一件事:这位夏侯公子,也打听过自己了,所以才会选一个看起来对自己不利的地方。
宽宽大大的湖面上,就飘着一条船,穆珏登上小舟过去,上船,就一个船夫一个倒酒的童子,还有一个男人。
二十五六岁,紫衣白袍,剑眉星目,极为俊美。
见他,笑意如冰:“穆公子。”
第66章 驸马爷是少帅
是穆公子不是六驸马?
穆珏哑笑,抱了抱拳坐下:“夏侯公子。”
他瞧着夏侯雍,夏侯雍也看着他,两两对视,各有所思。
童子添酒,酒香清冽,穆珏瞧了一眼,到是注意到了童子手里的银壶。
极为精美的一把银壶,手柄上还有一颗绿油油的猫眼石,童子的拇指按在上面,小心翼翼的拖着银壶底座。
“这把酒壶,挺有趣的。”穆珏笑了一声,童子的手微不可查的稍稍一顿。
夏侯雍声音清冷:“穆公子见过?”
“没有,此物不是侯府该用的东西。”穆珏笑盈盈,一副模样看起来十分乖巧。
夏侯雍眼底都是冷的:“当今皇上大度,对王侯并不多加管束,侯府只要办对了事,自然是可以用的。”
“办对了事?”穆珏看了一眼放在自己面前的酒杯:“夏侯公子觉得,什么才叫做办对了事?”
夏侯雍不语,喝了口酒才道:“筱筱是公主,也是夏侯府的表小姐,她既然招了你,那夏侯府与定北候府就是亲戚,也该有些来往才是,穆公子觉得呢?”
“从皇上赐婚到现在,我父母都没来过盛京。”穆珏笑眯眯:“而且,我在家中就是一个吃闲饭的,来往之事做不得主。”
“吃闲饭?”夏侯雍轻笑,如同冰川裂开了一样,诡异的紧,“定北候府有支私军,穆公子身为少帅,这样也是吃闲饭,岂非让我等惭愧?”
穆珏脸色蓦然一沉,平静的心顿时波浪滔天,他眼里的笑暗了下去。
“定北候是忠臣,但并不是傻子,大魏外戚干政是积弊,即便是王侯贵胄,抄家灭门也在须臾之间,定北候手握军权,虎狼环伺,有些自保的法子也属正常,穆公子不必紧张,我夏侯家在大魏开国之前就是大族,耳目众多,只要想知道,没有什么查不到。”
夏侯雍笑得很诡异:“不过筱筱对外戚干政严防死守,却阴差阳错的选了你,穆公子可要小心了,若是让她知道你不是游手好闲之辈,不知道她是否会像对我一样对你,绝情到极致。”
穆珏懒洋洋的笑了笑:“夏侯公子也太高看定北候府了,打从我出生起,定北候府就被监礼司盯着了,谁有本事弄什么私军?又有什么少帅?”
“监礼司?酒囊饭袋罢了。”夏侯雍邀他同饮:“他们不就查不到你半点消息吗?”
穆珏举杯就喝了,然后自己拿了银壶过来,给夏侯雍和自己都添了酒,夏侯雍盯着被他按住的猫眼石,目光幽深。
“是挺废物的。”穆珏往后靠了靠:“不过,你一口一个筱筱,我到想问问,夏侯公子打算何时放过公主呢?”
夏侯雍瞧了一眼自己面前的酒杯:“放过?怎么,穆公子觉得,能逼着大王爷放弃争位,能让各方势力互相制衡的筱筱,是个需要被保护的人吗?”
“她是我的妻,没有需不需要,是一定要护着的。”穆珏依旧懒散的靠着,态度却坚定了不少:“夏侯公子只需要告诉我,是不是还打算继续纠缠。”
第67章 我们俩坦白情史吧
画舫依旧在水上飘着,周遭孤零零的没有一个人,就连尾随穆珏的监礼司爪牙都不敢靠近。
这附近,少说也有十几个夏侯府的高手在,若是靠近了,便是自寻死路。
明仪和承乐赶到的时候,小厮阿元坐在湖边石墩吃甘蔗,周围的气氛明显不对,他却一点不受干扰。
“阿元。”承乐从马车上下来:“驸马爷呢?”
阿元嘴里还咬着甘蔗,回头看见她们来了,急忙吐了嘴里的甘蔗站起来:“去船上了。”
明仪从车上下来,周围的人都警惕起来,甚至往这边靠拢。
“提防我,你们配吗?”她沉声呵斥,那些人立刻不动了。
走到岸边,看着孤零零飘着的画舫,明仪神色严肃。
她提前让人去赛马的地方照应着以防万一,结果夏侯雍临时换了地方,让她的人扑了个空。
这摆明了就是要对付穆珏了。
那个臭小子能应付过来吗?会不会吃亏?
“公主。”承乐找到船了:“可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