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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的垂髫娇_分节阅读_第9节
小说作者:唐沅   内容大小:279 KB  下载:小侯爷的垂髫娇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1-09-10 16:3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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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念原等着赵婉告状的言辞,谁料李长安见着她,立马将赵婉的事抛诸九霄云外,那骨子热络劲儿,吓得白念后退一步,险些从澜颐亭的石阶上摔下去。

  赵婉看在眼里,捏绢扇的指骨微微泛白,她犹记得去岁宴席上,李长安望向白念的眼神,这眼神是她巴结讨好李长安十几载,从未见过的。

  二人寒暄了几句,李长安方才记起赵婉未说完的话:“阿婉要同我说甚么?”

  赵婉抿了抿嘴,自知状告无用,她将将扯出一抹笑,转了话锋道:“长安哥哥来澜颐亭,可是戏班子都准备妥当了?”

  她先一步提点听戏的事宜,俨然不将自己当做外人,好似这春日宴是她同李长安一同置办的。

  李长安用扇柄碰了碰自己的脑袋,才记起正事,他向澜颐亭的各位拱手作揖:“今日府里请了永宁最负名的戏班,眼下玉京园那儿都安排好了,不妨诸位一同移步前去吧。”

  赴宴之人,虽有小看李长安者,但看在刺史颜面,皆未推拒。原先红飞翠舞女眷拥簇的澜颐亭,只留白瓣黄蕊的水仙偎在池塘旁。

  白念恋恋不舍地瞥了一眼石桌上的糕点,方才尽顾着同赵婉争执了,德源堂的糕点还未吃得尽兴。她小嘴一瘪,玉京园的戏有甚么好听的,唱来唱去,拢共就那几出。

  可是大家皆走了,她总不能赖在这。

  从澜颐亭走下来时,流音和祁荀紧跟在她身后,一瞧见祁荀那张俊逸的面容,白念便记起他温热粗糙的指腹,小脸悄然一红,绣花鞋面一左一右地浮出裙底,埋首快走着。

  走在她身侧的李长安紧跟上她的步伐:“念念,你走慢些。玉京园的座儿都是安排好的,无需心急。”

  白念哪是担心玉京园的座儿,她不过是躲跟在后边儿的阿寻罢了。可这阿寻毕竟在扶安院当差,二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便是今日躲了,往后也会碰着。

  再者,阿寻只是担心她脏了衣物,丢了颜面,她这般大惊小怪,反倒教人生疑。

  思及此,小姑娘当即放缓了步子。

  “我不心急的。”

  他俩往前一走,祁荀便被甩落在后。这要搁在往前,谁敢冷落他,给他脸色?

第11章 算计 忽有一手持折扇的男子拦住了她的……

  只如今成了白府下人,手里头的线索尚未有进展,忍气吞声的事倒是出了不少。

  一声声“念念”传入他的耳里,祁荀眉间紧蹙,‘心心念念,说尽无凭,只是相思’,白念的名字是好听的,只这名字从李长安嘴里吐出来,怎么都不对味儿!

  从澜颐亭到玉京园,需得绕过一条长廊,长廊一侧,倚着坐着一群吟诗作对的男子,他们瞧见李长安站在万花丛中,立马赶着上来揶揄。

  “李兄好福气。”说这话的是永宁判司长子陈正端。

  判司掌管永宁赋税、刑狱、户籍等民生军事事务,同李家交情极好。

  陈正端与李长安也认识了有些年岁,只二人性子大相径庭,一是流连风月的纨绔,一是文绉绉的书呆。

  话不投机半句多,故而平日里,二人少有交集。

  李长安面色一红,忙甩开扇面,扇起了凉风:“胡说甚么呢?”

  陈正端直勾勾地盯着白念的背影,盯了半晌后,以手肘轻撞李长安的腰腹,扇子一摇,连连啧声称赞道:“走在你前边的这位姑娘,骨相极正,一瞧便是身形曼妙的美人儿。不知是哪家小姐?”

  李长安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需你来管?”

  陈正端眼神微眯,他流连花楼酒肆这么些年,见过温香软玉,生得这般娇俏可人的,他还是头一遭见。

  赵婉跟在李长安身后,乍一听陈正端夸赞白念,她的面上跟涂了桨糊似的,绷绷紧。然陈正端是甚么人,但凡在永宁呆过一段时日的,谁人不知他龌龊的风流事。

  眼珠子灵活一转,赵婉眼底划过一丝狡黠:“陈公子说的没错,前边的姑娘是舶商之女白念,确实是个难得的美人。”

  一听舶商,陈正端立马来了兴致,如若是官家小姐尚且不好对付,区区以买卖营生的商户,他便没多大顾虑了。

  绕过长廊,便是空旷的玉京园。玉京园里搭了露天戏台,为使丝竹乐声清灵回旋,玉京园内除了几个空心土井外,并无甚么花里胡哨的装点。

  女眷一一落座,每两座儿中间还摆着一张方方正正的红木小几,小几上瓜果茶水俱全,唯独少了白念馋嘴许久的糕点。

  流音立在一旁伺候,祁荀则候在玉京园外。

  一出戏约莫两个时辰,从李府至茶楼不过一刻的脚程。祁荀见白念安分落座,小姑娘晃着脑袋,一刻不停地同流音说话,他轻笑了一声,料想这玉京园内出不了甚么事,脚下轻点,整个人便翻墙而出。

  不消片刻,戏台两侧传来紧密的开场锣鼓,锣鼓声铿锵有力,白念双手做成喇叭状,拔高了声音:“流音,语安不是说晚些来赴宴,都到这个点儿了,她怎还没来?”

  沈语安不来,她一个人听咿咿呀呀的唱腔,怪没趣的。

  流音眯眼瞥了一眼树梢上的日头:“约莫是药铺有事耽搁了,沈家姑娘既应约便不会食言的。”

  白念“嗯”了一声,乖乖点头。

  锣鼓声后角儿粉墨登场,今日庆余班唱得是京戏《花田错》,李长安惯会点戏,春日暖风和煦,正是挣脱寒冬时节的舒坦时候,这出《花田错》轻松有趣,与松快惬意的春日很是应景。

  白念捧着一个黄澄澄的枇杷果,袖口处露出一段细嫩的皓腕,她贝齿轻启,咬了一口汁溢的果肉。

  “好甜呀。”暖阳当头,白念笑意浓浓地望向流音,她又从小几上取了几个:“你也尝尝,还有几个给阿寻送去吧。”

  阿寻侯在玉京园外定然是渴了。

  流音应了声“是”,转身往玉京园外走去。她这厢双唇盈红,一双乌黑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戏台,戏台上正念到“主仆二人逛花田”,忽有一侍婢前来斟茶。

  白念以为是流音回来了,她头也没回一下,直言推拒道:“我不渴的,手里头的枇杷果还未啃完呢。”

  可那侍婢愣是装作没听着,她斟了满满一茶盏,双手捻着向白念递去。

  眼前陡然出现晃眼的茶水,白念啃枇杷的动作一顿:“那你放小几上吧,我渴了便喝。”

  侍婢轻声应“是”,端过去时,腕间轻颤,茶面左右晃荡。忽而手指一滑,茶盏倾覆,一股清绿色的水注一股脑地扑在白念的衫裙上。

  白念腾然起身,她提着湿哒哒的衫裙,茫然地望向脸生的侍婢。

  “怎么不是流音?”

  侍婢膝软跪地:“流音姐姐方才出园子了,奴婢生怕姑娘这厢无人照看,这才斗胆上前伺候着。”

  裙摆上的茶水如玉珠一颗颗地砸于地面,绣花鞋面,鞋底砖路,皆染上了暗沉沉的水渍。

  侍婢抬眸偷摸瞥了一眼白家小姐的模样,只见她一张小脸傅粉施朱,沾着枇杷汁水的檀口微微下瘪,面上虽有惋惜难过,却不见半点恼意。

  头顶传来一阵盈耳的声音:“砖石又冷又硬,你快起来吧。”

  侍婢仍是跪在地面:“姑娘,都是奴婢不小心。早春易受凉,姑娘的衫裙湿成这幅模样,可莫要冻着。奴婢在李府当差,知晓客居的寮房,离这儿不远的,不若奴婢引您过去换身衣裳吧。”

  白念摆了摆手:“不妨事的。虽湿了一片,却也没渗进去。”

  “姑娘若冻着,奴婢当真担待不起。”

  婉转的戏腔从台面上传来,唱段方落,座上的女眷抚掌称好。精彩段落一过,女眷稍稍松神,她们这才发觉跪在地面的侍婢。

  白念叹了口气,这侍婢一直跪在这儿也不是个法子,时间一长定要扰了各位小姐的兴致。她只好放下手里的枇杷,随着侍婢一块儿去了寮房。

  玉京园至寮房实则有段路程,二人兜转了好一会儿,走至一逼仄的小院时,忽有一手持折扇的男子拦住了她的去路。

第12章 轻浮 你别走,帮帮我好不好?

  小院四四方方,一片荒芜。

  矮小的绿草颤颤弱弱地晃着,绿草边上,唯有一口青苔遍布的水缸静谧地立在角落。

  白念环顾四周,前后月洞门相对而立。

  男子摇着折扇,一手抚着下巴,脚下的步子来回迈着,仔细打量起白念的身段。

  “我瞧着这位姑娘面熟,可是在哪见过?”

  白念提着裙摆,正儿八经地打量着陈正端的面容,这人瞧着眼生,她哪会见过?

  “想来是公子记错了,我们不曾见过。”

  言罢,她正欲绕过陈正端往寮房走,却见他长臂一伸,险些碰着白念的身子。

  白念的小脸上布满惊惶,她捂着胸口,退了一步。

  小姑娘虽懵懵懂懂,也知男女之间不能过于亲近,她心想着今日春日宴,府里往来之人众多,衫裙湿了便湿了吧,她还是乖乖回玉京园听戏,省得惹是生非。

  然她一转身,原先紧跟在她身侧的侍婢却不见了。

  陈正端流连风月,只那勾栏地都是驾轻就熟的美人儿,今日瞧见白念惊慌失措的模样,乌黑的眸子恍若跌跌撞撞的小鹿,这点子涉世未深的纯然,给原就惹眼的白念平添了几分娇楚。

  “姑娘不识得在下也无妨,打今日起不就认识吗了?”

  白念虽不认识陈正端,可她总觉得眼前男子别有居心。这人面上轻浮,虽手持折扇端出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狡黠的眸底却像是藏着甚么见不得人的事。

  她才不想跟这样的人攀上关系呢!

  “劳烦公子让条路。”

  陈正端倒也不再拦着,他侧身让开一条路,而后抬手,捉住了白念发髻上轻晃的步摇。

  白念气吁吁地停住步子,白腻的小脸上蕴着怒意,她掌心一摊,稍加重了些语气:“快还给我。”

  陈正端正等着这个机会,他虽是官家出身,勾栏瓦舍的伎俩手段却没少学。待白念伸手之际,陈他眼疾手快地捉住皓腕,长臂一拽,就将小小的姑娘带入自己怀里。

  白念当即就被吓坏了,她轻呼了一声,不争气地红了眼尾。

  “姑娘莫要担心,这光天化日的,我能做出甚么事来。只是觉得前边风光甚好,想邀姑娘一块儿赏玩罢了。”

  这话倒是不假。

  脚下是永宁刺史的府邸,纵使陈正端再怎么不正经,也不会在春日宴上做出太过火的事。

  然而,大事出不了,动手动脚的小动作定然不会少。

  白念咬了咬银牙,深吸一口气后,猛然抬脚。趁着陈正端倒吸凉气的空档,她的脑袋重重地磕在陈正端的下颌,耳边顿时传来钗环伶仃的声响。

  白念提着裙摆一路往回折,可玉京园离此处尚且有段距离,她一姑娘家,脚下的本事自比不得陈正端。

  才没走几步,陈正端便紧紧追了上来。

  白念左右张望了一圈,眼下玉京园正演着京戏,婢子侍从伺候一旁,小道长廊处没有旁的人。

  饶是将要哭出声,她仍佯装凶狠:“你再往前一步,我便喊人了。”

  陈正端原先还耐着性子同她周旋,陡然中计后,面上的脸色宛如柴林间的饿狼,凶狠极了。

  白念自幼被人宠着护着,眼前的场面委实从未见过。小姑娘眸底红红,流音和阿寻也不知去了哪,这陈正端虽不会将她怎样,那副龌龊不堪面容却陡然教人心生凉意。

  她急切切地旋过身子,撒腿就跑,小姑娘跑时,心神不宁的,总担心后边儿的人追上来。

  一阵恶寒的声音落入耳里:“姑娘莫跑了,在下又不是轻浮之人。”

  不是轻浮之人?那方才搂着她的又是谁?

  眼瞧着陈正端仨两步逼近,白念只恨自己没能长成四条腿的。

  *

  玉京园的锣鼓声又起一阵,园子里的女眷瞧戏都来不及,哪会记起她的踪影。

  流音手里捧着几枚枇杷果,来来回回将这玉京园周遭都寻遍了,愣是没瞧见祁荀的身影。

  她挠了挠脑袋,顺势啃了手里的枇杷:“他初来永宁,人生地不熟的,能跑哪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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