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缉熙是觉自这次回来,她对他笑得很少了,这会儿见她不带疏离与冷漠的笑意便觉被蛊-惑。伸手环住她的脖颈,又吻了上去。
灵魂的交-融,两人皆是愉悦地轻叹。
初夏里细汗凝珠在如玉浮出薄粉的肌肤上,些许洒落。
微微汗香飘散于狭小的车厢,升高了情谷欠。相拥与细吻,旖-旎-缠-绵。
直到坐起靠在车厢角落,身子还相倚着,挂着细细汗意热-热-烫-烫。
嗅到车厢里细微的缠-绵气味,伏缉熙又瞧见时不时从车帘荡起的细缝中透进的日光,才恍然从方才的荒唐里回神。
此时两人不着一物,肌肤的温度那样灼-烫。心脏在胸腔跳动得如擂鼓激烈。
他觉有些羞-愧,又觉那压抑的欢喜实际快要喷-薄而出。为什么要在这里。
燕攸宁看他愣愣地垂头似自我唾弃,想他被疼-爱的样子过-分-惹-人,侧头含他耳垂上吻了吻。
“想什么?难道是不喜欢?”她故意道。
伏缉熙有些慌乱,抬头看她,两人此时坦诚相待他觉眼睛落哪儿都不对,别开了视线,“喜欢公主的。”
“方才不喜欢吗?不喜欢以后就没有了。”
“喜欢的!”他当即又紧张地看向她,见她脸上笑意又觉羞得无地自容,忽然伸手去轻轻将她抱住,“喜欢…和公主…做亲近的事。”
越亲近越好。
燕攸宁抬手揉了揉他已散下的发丝,心情舒坦了不少。
做-都-做-了,不会亏。
至厩置,燕攸宁便让小吏将马车换了,伏缉熙望着那辆马车,倒是喜欢。
又让打水沐浴。
燕壹、燕贰见着颊上薄粉,好似一脸春-色的两人,总觉是在马车中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不过两人在燕宫里是否也做过,他们并不清楚。或许根本就不是第一次了,也就并未多去猜测,做好本分。
燕攸宁踏进屋中,伏缉熙跟随在后合上了门。看着燕攸宁目光又有些飘忽躲闪地,“公主,会有孩子吗?”
燕攸宁回头看他,“哪里会有这么快。”
伏缉熙便不说话了,脸颊泛着红。他…有点想…再来一次。
喜欢和公主做那样的事。
他的目光落在燕攸宁的小腹上,若是能有孩子,公主可是就不会不要他了。
燕攸宁见他的目光也看向自己的小腹,走到一旁案后坐下了,“哪里一次就会有的,阿玉想太多。”
伏缉熙看着她,欲说想和她生孩子。可话未出口还是吞下去了,若是公主不愿他一厢情愿又有何用。
他半点都不想回伏国,就只想与公主在一块儿。美-色丧志便美-色丧志吧,伏国肱骨大臣不缺他一个。
天下,百姓民生,都无法让他做出离开的决定。离开公主,他一定会被思念折磨至死的。
行至燕攸宁身侧坐下,恨不得时时刻刻都与她有接触,牵个手也行。
两人至柏桁所在的城县并未用几日,此处如今虽属于燕国,实际燕国并未干预什么,遂此处并无燕国厩置。
有原苍梧的厩置在,只不过住进去,怕是柏桁很快便能知晓她这燕国公主到此地了。
燕攸宁于是只是寻了个旅宿住下。且发觉伏缉熙似乎越来越黏她了,也不知怎么回事。
两人出了旅宿,燕壹、燕贰远处跟随着护卫。
行至柏桁的府邸外,瞧着高门大院,着实气派。倒未打算拜访,只在就近的街坊,询问了一些关于柏桁与柏府公子的事。
“柏桁大人近年来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且至今始终无子嗣,焦虑得很啊,偌大家业就要无人继承了。”
街道旁一摆摊卖饼的妇人道。
“只不过我听闻,这段日子柏桁大人从外寻回一儿子。是早年在外风-流时,与一女子一-夜-情-缘诞下的。以往都不知在外头还有个儿子。这身体不行了,赶忙就给接了回来。”
燕攸宁确定人无事后与伏缉熙回旅宿,伏缉熙见她无意去见长璆心中松了口气,抓住她的手跟她身后。
这会儿,柏桁府上。
长璆藏青的锦衣坐一处假山上,想着许许多多的事。
从小无父亲,母亲独自带着他生活,直到十三岁母亲因病过世,他因长相讨喜被人-贩-子抓住贱-卖,而后便是逃走被抓或是再次被卖。
他知道如何看人脸色讨人喜欢,从而达到想要的目的。
如今突然认了父亲,身份还不低。他便带着人回去将曾欺-辱过他的人一一报复。
思绪又转到燕攸宁身上,不自觉惦念起那些相处的温-情。
“公子长璆,府外有一男一女来打听过您。”
忽而来了一名府上的家丁,在假山下向他禀报。长璆回过神,一男一女?
“如何长相?”
“听闻惊似天上人。”
长璆想到燕攸宁,心情激动地从假山上跳下,带了人离府。
城中食肆里,燕攸宁与伏缉熙尚未离开,打算歇一晚再赶路。
忽一群人来了此处角落,长璆见着燕攸宁欣喜地跑上前要扑到她怀中,“姐姐!”
伏缉熙瞬间便将燕攸宁拉到怀里,沉着脸色看向他。
长璆眼里一瞬阴郁,看向燕攸宁脸上又装满了委屈,“姐姐,留在我身边好不好?我好想和姐姐在一起。”
他话落,身后的家丁便包围了食肆里的燕攸宁与伏缉熙,又指着伏缉熙,“将他除掉。”
“长璆要这样报答我吗?”燕攸宁抬眸,目色含霜。
“可我好想拥有姐姐,让姐姐在我身边。”长璆泫然欲泣,“没有他的时候,姐姐对我那样好。”
他想公主身边只有他,但这不可能。那他就只能想办法独占。
本他还只是有些想念,闻她竟会来找他,当即生出了拥有她的念头。
“我不会属于任何人。长璆看来一点都不了解我。”燕攸宁冷笑,几分嘲讽。
燕壹、燕贰得了指示当即与长璆的人交手。两人是精挑细选出的武士,与一群家丁交手丝毫不落下风。
伏缉熙看着长璆装作可怜的样子,想起在燕宫里时燕攸宁似一直很吃他这套。垂眼眸光动了动,犹豫后站起身,故意让一旁的家丁抓住,刀伤了胳膊,而后慌张跌倒扑进燕攸宁怀里。
脸颊心虚羞赧得一片红深埋在她怀里不抬起,心脏也扑通扑通直跳,“公主,我受伤了,好痛。”
闷声闷气地说完,脸更烫了。心虚又害怕燕攸宁会察觉,也觉这种事不适合他,如此的令人羞愧。
“姐姐。”长璆满目渴求得希望燕攸宁能答应他。
燕攸宁只瞥了他一眼,“不必如此妄想。”
垂头见伏缉熙手臂流血的伤口染红了一片衣袖,心疼了。可人还在打斗也无法。
一直到燕壹、燕贰将拦堵的人都解决后,燕攸宁扶起伏缉熙,他颊上还泛着红,抬眸看向她的目光里也有些含水,还有些躲避。
像是心虚似的,遂产生几分怀疑。
长璆还是想要拦住燕攸宁,“姐姐,你带我回宫也可以。”
燕攸宁看他,伏缉熙当即倚到她身上,“公主,我流了好多血。”
燕攸宁要说的话未再说,燕壹、燕贰将长璆拦住,他便只能阴郁地看着两人离开。
伏缉熙印象里从不曾这样干过,羞-耻至极,可侧眸见燕攸宁脸上的担忧又觉还挺不错的。
回到旅宿,要了伤药,两人坐在案后,燕攸宁要给他看伤,伏缉熙脸颊微红地脱了衣裳。
“阿玉都在想孩子了,脱个上衣还羞呢?”
他脸色更红,脸颊都侧了过去。
燕攸宁本想问他可是故意在那时站起被伤到的,见此作罢未问。
片刻,他又挪回视线落到燕攸宁脸上,她正在往他的伤口抹药,“公主,疼。”
“这么点就疼了?”她抬眼凉凉瞥他一眼。他眼里委屈又有些哀伤,垂下了眼帘。
燕攸宁正替他缠纱布,未瞧见,只道:“以往不都很能忍吗?”
伏缉熙意会她话里的意思,纱布缠好便去抱住了燕攸宁,“忍着也是疼的,很疼的。”
“公主。”
燕攸宁虽让他说得心疼,却还是蹙了蹙眉。这糖粘牙了。
阿玉越来越黏了。
第74章 ……
她也抬手抱着他,揉了揉他的头发,“好好上药很快就能好了,以后这种情况,莫再莽莽撞撞的。”
伏缉熙着实尝到了甜头,“嗯。”
长璆并未放弃,寻到了旅宿来,只是这次并未带人跟随身侧,独身要进屋去见燕攸宁。
让燕壹、燕贰冷漠地拦在外头。
“我要见姐姐!”他含怒道。
屋中,燕攸宁听见了他的声音看向屋门,伏缉熙敛眸沉默地抓住了她的手。
“我要见姐姐,让我进去!”
长璆还在门外与燕壹、燕贰争执。燕攸宁眉眼间冷漠,伏缉熙握在她左手上的手,让她右手覆于其上缓缓摩挲,似思忖着见或不见。
伏缉熙目光落在她沉思的侧脸上。
“让人进来吧。”燕攸宁出声看向屋门,就这样纠缠着也不行。
她话落,便见一人影扑在门上拉开了木门。长璆进了屋里就直奔她面前眼眶通红于她身侧跪下,“姐姐。我只是想在姐姐身边,姐姐生气了吗?”
长璆觉得他很执着于燕攸宁,他不知这是什么情绪,只知在她身侧让她在意是件十分温暖的事。
他不见了,她甚至还来找他,这是他怎么都未想到的。
“姐姐。”见燕攸宁看着他并不说话,长璆红着的眼眶里掉下泪珠子,“姐姐生气了吗?我错了,我不该想独占姐姐的。”
他泪似断珠,在过分白皙的脸上瞧着梨花带雨,该是惹人心疼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