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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粉黛无颜色_分节阅读_第6节
小说作者:晓雨霖铃   内容大小:1.23 MB  下载:六宫粉黛无颜色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1-06-06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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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朦朦胧胧的印象,幼时在昌明殿父皇抱着他哄睡,说到此处泪流满面,殷殷道,此生恨极了兄弟戕害、手足相残。

第6章 那宫,那少年4 太……

  想到这里,永王连连打冷战,后脊已冷汗淋漓。

  草地凉棚下,元和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永王和几个亲随以及沈从文章成柏伏地跪着,章成柏痛苦道:“臣死罪!未教养好殿下!臣无颜再为人师表!”

  沈从文也道:“臣已看了,那机关下是刀床,若非太子殿下机智恐怕已凶多吉少。”

  几个羽林将也附和道:“殿下的两个侍卫一个连人带马落进了陷阱,另一个被永王殿下的箭穿了胸,还有太子殿下的坐骑,臣的人下去捡尸体,见人和马的骨肉都分离了,惨不忍睹,臣下带人赶到时永王殿下的箭正中了太子,众目睽睽,永王见未伤中要害又要出箭,太子流了不少血,整个衣袖都浸透了。”

  永王梗着脖子争辩:“不是这样的,儿臣是猎一只麋鹿不小心伤了二弟,毕竟刀箭无眼,草木又茂盛,至于那陷阱,儿子半点也不知,儿臣到了那儿就看见二弟的人伤了,想是庄子里的猎户下的,他们别想栽赃到儿子身上,打死也不认!”

  沈从文拱手:“启禀陛下,昨日深夜臣在马场巡逻,远远看见密林那边有灯火,几个人鬼鬼祟祟走出来,臣不敢打草惊蛇,已派了人跟踪监视,只要陛下令下即可逮捕审问。”

  永王心头一惊,眉头浮上慌乱。

  元和帝看的分明,命令道:“立刻逮捕!交于宫正司刑讯!”沈从文叩拜应是,交于宫正司暗审而非大理寺明审,皇帝还是在护着永王。

  “太子如何了?”皇帝问。

  章成柏道:“伤了骨头,幸好在左手,妨碍不到写字。”

  皇帝道:“立刻回宫!”

  街市开出一条御道,銮驾浩浩荡荡,天子气象威严,两旁街市民众皆下跪头叩地,有那想瞻天颜的悄悄抬目窥看,立刻被侍立的禁军呵斥,吓得哆嗦不已。

  含章殿。

  太子的手臂已包扎好,坐在座榻上,因伤了骨头不得不围在脖上吊着,襄王像个孩子一样抹泪:“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太子安慰道:“告诉你只怕你不会同意,放心,距离、速度、准头我都计算的分毫不差,且演练过的,我这不是平平安安回来了吗。”

  襄王责怪:“万一有一丝偏斜呢,这世上的事难以预料,幸好没有成贯穿伤,不然你这手......我真后怕!他就是个草包不值得你这样!他不配!”

  太子望着窗纱投影的阳光,道:“我攻的是父皇的心。”

  襄王问:“父皇会如何处置他?”

  太子闭目,幽幽道:“父皇不会处置他,这件事会被按下,对外只会说我是不小心被流矢误伤,我知道此事不可能要了他的命,我本也就不想要他的命。”

  襄王眉头拧在一起,愤恨不平齐齐涌上,怨怼道:“父皇就这般护着这个康瓠庸才,有眼无珠!真叫人寒心!”

  太子右手握成拳对着唇,垂眸良久,热热的气息呵在拳心:“结束了。但愿父皇不要过激了才好,他的身体怕是撑不住。”

  襄王问:“金氏呢?”

  太子唇角一弯:“她很快会将自己送上绝路。”

  顿了顿又吩咐,那两个羽林卫是死忠的,好生抚恤他的家人,还有,告诉傅家和裴家的暗桩,务必仔细观察傅正杰和裴严,两人的饮食喜好生活习惯,平日爱做什么消遣,爱到什么去处,我都要知道。

  昌明殿西侧殿,宫人和内侍尽皆屏退。永王独自跪在下首,元和帝坐在明黄苏绣金线团龙大引枕的座榻上,手指不停按揉鬓边。

  永王不停抽泣,抹泪动作幅度极大。静默好久,元和帝忽然道:“金贵妃那天说,弘贤殿有个宫女怀娠了,已六七个月,你大婚之前就有了?是也不是?”

  永王闷着头不敢吭气,心中大骂金贵妃这个贱人,给他下美人计,背后挖他墙角,这次合作金国舅答应的灭口也没灭,估计还会让那些人死咬他,除掉太子,她黄雀在后一网打尽了!

  他姥姥的,女人果然不可信!

  元和帝起身扬手掴了永王一记耳光,这一下急火攻心,眩晕不止。永王捂脸流出了泪:“父皇你打我?”

  元和帝眼中泪闪闪,自己最爱的儿子竟如此不堪。“你读书不成鼓捣这些鸡零狗碎到不落下,倘若生下的是个男丁,这长子竟是个下贱的宫女所出!叫永王妃如何自处?程家又情何以堪?你竟如此自轻自贱!”

  永王吸吸鼻子:“不就临幸了个宫人吗,父皇不喜欢叫人一壶鸩酒去了她便是,那孩儿有什么稀罕的,以后想生还不多得是。”

  元和帝身躯骤然一震,双手如大风中的枯枝抖个不停,好似几十年的信仰顷刻倒塌,泪水漫出眼眶,悲痛的不能自己:“朕......竟生养了你这么个畜生!你对亲子尚且如此,那弑父弑君还不手到擒来?朕也无需等证据了,你半点也不冤!”

  转身捂面仰天“......今天禝儿有个好歹,这风雨飘摇的基业谁来继承......华音,你竟生出这么一个禽兽......”

  永王猛抹一把泪,鼻涕哭的流出,眼中全是不服气,直埋怨命运不公,天生了他又为何生赵禝!他心一横干脆死猪不怕开水烫了,也许死去的娘还能为他扳一扳。

  大声道:“谁叫他处处抢了我的,立嫡立长,儿臣才原该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就因为我娘死的早,我成了孤苦伶仃的,从小被他欺压一头,受尽凌虐,儿子早就快憋疯了!”

  元和帝头痛欲裂,全身抽空了力气,半倚卧榻,指着不肖:“你自己不如人不知钻研进取,作下这下流手段害你弟弟!简直枉生为人!

  你说他欺压凌虐你,你痴长他三岁,他从小只占个储君的名,走到哪儿人人不是以你为尊,你私下折辱他朕都撞见好几回,朕念你委屈不忍戳穿,偏你是个促狭的,三天一大状两天一小状来告他,丢尽了君子风范,他忍你敬你,从未在人前说过你半个不字,到如今你还不服气,不论读书,单说为人做事,心胸气度,你哪样比得了他?

  他为了他母亲能挨脊杖,难道他不知道疼吗,不知道会落下残疾吗,他受那么大的罪对朕一句怨言也无,照样来昌明殿晨昏定省,你不过挨了一记耳光就哭天抹泪的,尽作妇人之态!怪道你皇祖父当年说,你是个愚钝蠢庸的,十个百个也及不上禝儿,朕还不服气,当你只是土木形骸,以为只要用心栽植就能成才,现在才知道父皇当真火眼如炬。

  ......朕真后怕,幸好没把你扶上位,就你这没品没德、心胸狭窄的,我赵家的事业到你手里,还不成了商纣夏桀!朕到了地下有何颜见先圣!”

  永王嘴唇抖索:“父皇,你......要放弃儿子了?”

  元和帝背过脸,不愿再多瞧他一眼。

  “你走吧,滚到你的封地永州去,明日就动身,朕会下旨让羽林军押送你,终身不许踏出永州一步,不许再回中京,将来朕驾崩了你也不用回来吊丧,你这辈子最好安分守己,当地官员会监视你,朕会在遗诏上写明,若你兴兵起事人人诛之!”

  永王泥瘫在地。

  此日后,元和帝便卧病在床,风热犯肺,每日咳的昏天黑地。

  太子初试监国,每日夜间又带伤和襄王衣不解带的侍疾,亲尝汤药,擦洗沐身,一个多月下来两个孩子瘦的眼眶凹了下去。

  元和帝更生感动,一手一个拉着两子泪涟涟,待能稍稍下地便乘舆去了潇馨馆,白氏病已大好,一身布裙荆钗坐在地上纺线。

  “韫之。”元和帝被搀着走进来。

  见到白氏憔悴的面颊不由自责不已,白氏连忙起身敛衽。

  皇帝握住她的手,两人病后初愈竟觉像几十年未见:“朕来跟你道歉,梓童,你跟朕回霓凰殿吧,朕已亲写好了你复位的旨意,朕会昭告天下你的品德,对不住,你受苦了,朕知道你是冤枉的,原谅朕,这么做不得已,实为了检验禝儿的胸怀和担当。”

  白氏大大的眸子充满泪:“陛下可满意了。”

  皇帝道:“非常满意!将来他做皇帝会比朕做的好!你我生子如此,社稷之福!”

  白氏欣然道:“他亦是臣妾毕生之傲。”

  皇帝揽住她的肩:“你教子有方,培育出这样一个英明睿才朕深怀感激,从前朕一直觉得你对禝儿太过严苛,自小动辄家法棍棒,现在才知用心良苦,玉不琢不成器,禵儿就是被朕溺爱坏了。”

  白氏诚然道:“臣妾固然栽培有方,也缘他是个天生的好苗子啊,若他是个骨子里的槃木朽株,便是臣妾千倍万倍努力也枉然。”

  皇帝也点头:“当是,我们禝儿是天生做明君的料子。”

  金贵妃连日来如热油煎熬,嘴上起满了燎泡。

  皇帝圣体染恙在昌明殿养疾,昌明殿为皇帝处理朝务的圣殿,早在太宗皇帝时便已有训谕,除皇后国母外,妃嫔只可夜间侍寝,入行侧门,白日无诏不得入昌明殿,违者乱杖毙之!

  因此她带着汤羹在殿外屡次请见都被拒,她又不敢乱闯,只能长跪,凭她怎么哭唱,这一次元和帝也无动于衷,如此几天她便腻了,每日只到殿外点个卯,咋呼一番好让皇帝知道她来了,而后隔三差五便回母家与哥哥商议对策去了。

  这日听说了潇馨馆的事,皇后复辟,但仍称病闭宫,六宫理事大权还由她和刘氏协作,虽如此,她却知道这是缓兵之策,皇帝发诏说皇后为小人陷害,这小人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分明狠狠打她的脸,心中已厌弃了她,大势将去,便愈发如热锅上的蚂蚁。

  不免又坐着翟车出了宫来到金国舅府,她爱排场,一行几十人的仪仗执雀扇打伞盖提香炉捧盂盒,附近民居一见这个就知贵妃娘娘又下凡了,纷纷出门瞻观玉颜。

  金府会客厅,金贵妃和金国舅分别坐上首,底下坐着三个官员模样的人。金贵妃郁闷地摔了茶杯。

  “你们都是我金家一手提□□的,这些年仕途铺路耗费了多少银子,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怎生到了用你们的时候一个个都成了病猫瘟鸡,太子都监国一个多月了,让你们捉他的把柄,怎么就吹不起动静!”

  一位官员拱手垂目道:“娘娘太心急了,朝堂上的事情岂是片刻之功,需得长久谋划。”

  另一位也道:“太子参政数月,主理工部事宜,做事滴水不漏,臣下多方探究委实找不出糟粕,实难以下手。”

  金贵妃拍案:“本宫就不信他无孔不入!是你们无能罢了,一个十六岁胎毛没褪全的小子,做事能有多周全缜密,找不到纰漏你们不会制造纰漏!”

  旁边方才没作声的官员道:“娘娘想的太过简单了,所谓雁过留声水过留痕,制造破绽岂会不给自己留下尾毛,只有我等立足脚跟才能跟太子耗斗。”

  一致说,娘娘轻敌了,太子年纪虽轻,人却是极城府的。

  陛下病后临朝,朝会讲起盐务,询问太子意见。十六岁的孩子,不过寥寥几句,看似简单却学问颇深,即穿水滴石又维护了各方势力,即抒发了己见,又谁也没得罪,很会揣摩各个心思。

  陛下大加赞赏,赞其有仁君之风,这几个月太子参预朝政,不依附党派,六部所到之处人人夸其谦谦君子,与下臣迎面碰上,竟拱手还个晚辈礼,这很可怕!会笼络人心又能屈能伸,这孩子人虽小,心却深不可测。

  早就听闻其母是个颇有心机的,当年从一个尚仪局六品典籍女官获得太宗皇帝垂青,一跃册封成为储妃,自是不可小觑。

  劝娘娘还是避其锋芒,把心思用在陛下身上,让福王多多博得陛下的好感,福王是最小的皇子,老夫爱幼子,只要乖巧些,嘴巴甜些,让陛下心疼宠爱,何愁没有翻盘机会,岂不闻汉武帝传位幼子汉昭帝。

  金贵妃捏着绣帕不置可否,想了想,决定两条路一起攻略,待三个官员告退后问金国舅:“那事哥哥办的怎样了?”

  金国舅道:“东西都打造好了,只是裴严那边有些难办,老小子是个千年的狐狸,太子如今获得傅家的支持他自是懊恼,但又忌惮傅正杰,毕竟论内城巷战骁骑卫不如神武卫,羽林卫那边又龙蛇复杂,摸不清底,骁骑卫戍卫外城防御,这么大动作根本避不过耳目,暗攻肯定不成,明打二打一,不到两个时辰便能引来京州守备军,届时腹背受敌,未必有胜算。”

  金贵妃冷哼一声:“本宫就不信太子选妃选了傅家女儿没选他裴家女儿他能服气,他不是刚添了个庶女吗,告诉他本宫事成之日立刻封此女为皇后!

  至于傅正杰,是个绝户没儿子的,就折腾出一个女儿,自然如命根子一般!你让人盯着傅家,姑娘家都爱花儿粉儿啊的,一旦出门立刻绑了,以命要挟,不怕傅正杰不就范,骁骑卫加上神武卫吃掉羽林军,还不是大象吃老鼠,到时只要各关卡大门闭紧,控制烽火台,自然能让守备军瞎子聋子一般。”

  中京一变天,还不是谁坐朝堂他们就听谁的。

  金国舅拍案叫绝:“妹妹堪为女中孔明!”

  金贵妃得意:“欲成大事者,必有其胆魄!”

  既打定了主意要一面趋奉皇帝便不能再耽搁。

  回宫之后立刻让宫人拿了福王写的一沓大篆送去昌明殿,第二日又是一沓水墨涂草,小孩子笔下幼稚,让人看了捧腹,她自己也脱簪削衣在前殿供了如来佛,每日斋戒茹素为皇帝祈福。

  如此多天,终于传到了皇帝耳朵里,元和帝本就是个心软的人,想着她毕竟年轻,进宫这些年也算两情欢悦,气盛之下难免行差踏错,且宓王已恢复康健,也是她照顾有加,一来二去也就不打算追究下去。

  这日下朝让内侍送口谕到栖霞殿,告知午膳要去那里用,要吃她小厨房的羊肉炙和鲜虾烩。

  金贵妃听完大喜过望,立刻着人大肆准备,亲去小厨房盯看,又让嬷嬷去通知福王准备。

  且说福王自后来瞻仰了那书,便立刻混沌之中开了九窍,越看越上瘾,这才懂得人生还有如此奇特有趣的事,这才明白女人的意味。

  原来自己眼前那些宫女是上天赐下的尤物!

  趁夜半时命一个值夜的来看,宫女多是怀揣攀龙附凤之辈,自然无不乐意,扭捏一番便从了。

  福王起初只是看,第二夜胆子大了起来,动手又动嘴,此后愈发入了魔怔,不出数日栖霞殿伏侍十几个被亵渎了个遍,课堂上神思梦游,章成柏说了几次,他也浑不在意的模样。

  两个小监见此模样知道功夫已成,逐又在一个深夜将那书册盗出,至无人处焚毁,福王过后找寻,又不敢说明是何物,含糊闪烁比划了一番,他们只说从未见过,问其他人也说不知,福王心里纳闷,以为那些画面只是一场春梦。

  元和帝执政仁慈,对宫人也仁慈,登基后特恩旨凡节后可放一些内侍监省亲,只是每到一处需给当地府衙报备行迹,恰内侍省排假,两小监自那日出了沈府竟踩了狗屎运,在赌坊逢注必赢,大赢特赢,没多少日子积累了万贯,便上下打点,自发回乡探亲去了。

  几个月过去内侍省久待不归,只好上报宫正司,宫正司判逃奴罪报至京畿府,派了捕快去大名乡稽查,才知这两人因博.彩暴富惹来了匪祸,家中被洗劫,二人也丧于刀下。回来定谳结案,内侍省告知金贵妃,金贵妃也未在意,只说狗奴才命贱活该,内侍省才又重新安排了人。

  嬷嬷去的时候配殿关着门,里面有女子嬉笑的声音,嬷嬷喊了两声,福王吓一跳,听清是嬷嬷又松了口气,问何事。

  嬷嬷说:“一会陛下来殿下可知怎么做?”

  福王心不在焉道:“不就是撒娇卖乖吗,谁还不会了,我醒的!”

  嬷嬷听出口气不善连忙告退,内室又传出女子的嘀咕和低笑。

  到巳时末刻皇帝果然来了,金贵妃打扮的清艳脱俗,协众在栖霞殿大门口跪迎,俯身贴地姿态极恭顺,皇帝见了不免生了怜惜之心。

  下了坐舆亲自搀扶起,“爱妃,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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