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一步一步挪过去,也是想要更多时间让香味散发开来。
此时她双眼已经有些迷离,心也砰砰跳。她相信,这个男人一定也受了影响。因为他停下写字,好像在嗅着味道。
这种东西只要一息间便能影响到人,这会子功夫足够圣人也动心了。
秦娉婷微微启唇,娇滴滴唤道:“殿下,我来了。”
那男人转过身来,冷声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秦娉婷脸色大变,吓得眼睛都要凸出来,“你怎么会在这里!”谢凌昭,这个男人竟然是谢凌昭。
谢凌昭用沾了药水的帕子捂住鼻子,心想这女人可真是万年不变的爱好,上辈子就最爱用这种下三滥的玩意儿。
第88章
秦娉婷跪坐在冰凉凉地上,石砖刺骨之冷让她有一丝回神。
面前男人高高在上, 和上辈子一样垂目看着她。这个男人的双眼貌若桃花, 眼神却如鹰隼,恨不能将人衣服一层一层剥去, 直直看到人心中去,一丝污垢都藏不得。
谢凌昭嘴角好似露出一丝笑意, “怎么办,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殿下,不过是他手下之人罢了。”
秦娉婷双眼迷茫, 她是为了来找安王?不不不, 她两辈子最爱的只有谢凌昭,“夫君,我是来找你的, 一直找了你好久好久。只要你心里眼里有我, 我会一辈子都好好跟着你。”
她明明应该恨死这个人,可还是忍不住想打探他的一切消息。知道他依然是受尽皇宠的谢大人, 依然是人人惧怕的谢魔王,她的心里既觉得骄傲,又如虫蚀入骨一般难受。
她拼命想往上攀, 就是等到登上皇后宝座那一日, 为了让他匍匐在自己面前求饶,求自己高看他一眼,给他一条活路。
秦娉婷觉得自己想要和这个男人一直纠缠在一起, 恨不能将对方揉到骨头里去,忍不住一件一件往下褪着衣服……
谢凌昭用帕子同时也捂住嘴,他有一些恶心。这个女人上辈子一开始高高在上,一脸嫁给他这种身份不明之人是怜惜他的模样。可当看到他并不想搭理她之后,这女人变想出各种法子诱惑他。
有一日也如现在这样,屋子里熏着香,她一件一件褪去衣衫,想要将他抱住。
谢凌昭看她如脚底泥淖,不,应该如茅坑里的腌臜之物。
可他的眼神落在此时秦娉婷眼里,却是笑意盈盈,爱意浓浓。“谢郎,夫君,我的好夫君,咱们这辈子再不分开,我愿一辈子伏在你身下……”
听这女人越说越不堪,如青楼窑姐儿一般淫/词浪/语出来,谢凌昭实在不耐烦了。好不容易听到一声猫叫,他赶紧翻身从后窗出去。
其实这次任务本不需要他亲自在屋里候着,只是前阵子听说秦娉婷才女之名,他便怀疑这女人有异。想到自己重生遭遇,他便想着难不成这女人也是重生而来?
这一稍稍试探,还真让他猜到了。一头黑线之余,谢凌昭又好好捋了一遍前世今生,发现这女人始终围着后院打转,最多也就是琴棋书画有些名头,对朝堂大事和他私下行事并无机会有太多了解后,也便放下心来。
何况此时成王已经在里面了,这糟心的一男一女配成一对,当真是妙极。
成王本来正想法子对陈家女献殷勤,谁料心腹来报安王这里和一年轻妃嫔勾搭在一处。他想着抓奸,这才不再纠缠陈家女。
趁着父皇病危,这老三竟然和小妃子勾搭上了,想想可真是痛快。父皇一怒,老三还不定能不能保住性命。
成王本来是带着几个太监一同来的,不过十分不凑巧一时没找到,只好自己前来,顺便让心腹报到前面陈公公那里了。
陈公公当年受过母妃恩典,一点小忙还是会帮的。
成王见书华殿没几个守护的,心里便想这是老三故意指使出去,好方便小妃嫔前来的。且他刚走近正殿,便听到里面女人娇/喘声和男人喘息声,脑子一热直接将门推开了。
入眼便是一样貌极美女子衣衫半褪,怀抱房中大梁使劲儿摩擦。
成王一时间愣住,主要是这等画面让他停止呼吸,腿也跟着支棱起来。而那女人听到这边动静,模糊只见是谢凌昭站在那里,她还娇嗔着跑来将人用双腿盘住:“你可真坏,竟然故意玩这躲藏游戏。来么,抱紧了人家,松开了人家体内发热,难受得禁。”
不正经话语加上娇喘声,双眼又如软钩子一般挠人,成王这色胚哪里守得住。
何况药效也催人发热,两人很快就滚到了一处,甚至把桌子上的墨汁都洒了一地,最后闹得折子上都有了二人喷薄之物。
闹了一出又一出,二人叫得最欢之时,陈公公带着两个小太监闯了进来。
他以为是安王与小妃嫔胡闹,心里还想着果真女人要么是少女,要么嫁人后需要一直滋润。这不这个小美人被爱怜过几次却被搁置在一边,这会子要起来就地动山摇,声音可真是骚上了天。
谁料看到两人正脸,陈公公脸都僵住了。成王他认识,可眼前这位□□子他实在没瞧过。
但就算不知道身份,也知道今日好些贵女进宫,定然是哪家黄花闺女了。这可真是闹大了!
陈公公机灵,带着几个手下就想撤退,还笑道:“年轻人就是好体力,咱们这无根之人听了都心慌慌的。得了,断人姻缘如杀人父母,这等缺德事咱们不能做。”
几人都听他指挥,自然想着赶紧离开。可刚一退出房门,便听身后一声音响起:“怎么了,安王殿下竟然背着王妃偷吃,可真是胡闹。喜欢哪个就纳回家去,在宫里闹腾算怎么回事。”
几人回头一看,吓得坐在了地上,好死不死,竟然是从不讲理的谢凌昭谢魔王。
谢凌昭皱眉,踢了几人一脚便踹开了门,看到的便是二人踏着折子靠在桌子上行那等事。
谢凌昭大怒,“来人,将他们给捆了。”
刚刚还静悄悄的院子里突然出来六个人,拿着绳子便当真捆了起来,还十分好心的将两人捆在一处,用被子同时裹住。
陈公公回过神来劝道:“谢大人,不过是少年心性玩闹罢了,何必弄得这样难看。”
谢凌昭盯着陈公公冷笑:“连折子都被踩了,还洒了一堆男女污浊之物,这还不是大罪?趁着安王不在,这两人不会是想着弄脏了然后栽赃到安王头上吧?”
傻子才会跑到人家地盘上用这种法子栽赃,明显就是圈套。可就是这样拙劣圈套,一时也洗不干净。
谢凌昭见陈公公还想说话,挥手让人过来,“把这个老阉奴一起捆上,谁让他对皇权大不敬。”
陈公公连反抗都没有机会,就被连捆带塞一嘴臭布子。
一路上谢凌昭也没打算遮掩,就这样露着头将三人给抬到了御前。
前几天下雪天气阴冷,皇上身子越发沉重了,但还是硬撑着批阅重要奏折。除了秦相和安王,他现在很少见外人,但一听谢凌昭求见,他还是立即允了。
人老了,越发怀念年轻时候美好。谢凌昭母亲走得早,留下的全是美好回忆,对谢凌昭也更加宽和几分。
可皇上一见成王竟然和一女子赤/裸/裸捆在一处,旁边还有一个一脸鼻涕的陈公公,他这脸色便不好了。
皇上眯着眼睛看了几眼,觉得这个女人自己没印象,应该不是后宫女子,至少自己没睡过,脸色好歹缓和几分。“昭儿,你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被冻了一路的成王此时彻底清醒过来,一听皇上直接略过他问谢凌昭,心里更是不满,果真传言为真,谢凌昭这杂种定然是皇上生下来的野种。
可成王不敢外露,只哭哭啼啼委屈道:“父皇,儿臣冤枉呀。”
皇上怒道:“你闭嘴。”
成王:“……”被吓了一跳,同时身子下面也被吓出了一滩白色之物。
谢凌昭:“……”恶心!
“皇上,今日臣奉命到安王批阅折子办公的书华殿去商量如何持续救灾之事,没想到看到成王殿下竟然在房中书桌上行那等肮脏行径,还将污浊之物撒到了折子上。这等大不敬行为,臣实在看不过去,才将这二人带了过来。”
他说完亲自用手帕子捏着那几张折子呈了上去,一脸嫌弃。
敢以下犯上的,本朝大概也就只有谢凌昭了。不过皇上早就赋予他监视皇子权力,倒没有觉得不对。
皇上看到几个脚印子和一堆奇怪污渍,都是睡过女人的,哪里会不懂这些是什么玩意儿。当即大怒:“逆子,将他拖到皇陵去。”
成王大喊冤枉:“父皇,儿臣是着了旁人邪门歪道,那里肯定有媚/药之类,求皇上明鉴。”
谢凌昭笑道:“臣锦衣卫之门,对断案多少了解,就让臣来断一断。”
他看了看秦娉婷,“这位姑娘很眼熟,像是秦家庶女?”说着手从她头上一撩,将碧玉金雀簪给拔了下来,将簪头一扭,露出里面白色之物。“这是姑娘之物吧?”
秦娉婷委屈道:“臣女并不知发生何事,臣女委屈。”
谢凌昭摇头:“你只说这是不是你之物。你可以否认,但秦府随便问几个人,应该能判断出你所言真假。”
不理会秦娉婷苍白脸色,谢凌昭又取下成王玉佩,也按了一处,露出里面药物。
“秦姑娘不懂宫规可以原谅,但成王殿下难道不知不得随意带药进宫之事?像这种媚/药还算小事,若是毒/药呢?臣很想知道,殿下这药是给谁用的?”
成王脸色大变,嘴里还是强辩道:“这不过是男人助兴之药。成婚之人偶尔有时想更尽兴一些,谢大人也管?”
谢凌昭笑道:“这男人不行啊,还是不要嚷嚷得大家都知道才好。一个女子一个男子都带着助兴的药,而且都是藏在常用的首饰里,可真是好巧。还说是旁人陷害,可真真有趣。”他随意瞟了成王那里一眼,眼里全是鄙视,鄙视成王不行。
成王:“……”滚。“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娶了这女子就是,还请父皇赐婚。”
皇上赐婚金贵着呢,能给这对弄脏了折子的狗男女赐婚才怪。挥挥手,“滚,自己和秦相商量去。”不过刚刚谢凌昭的话印在他心里,这宫里还真是谁都能带进来药,让他查起来更麻烦了。
谢凌昭笑道:“皇上果真仁慈。不过这两样子药不能再让他们带走,还请皇上亲自宣太医验一验的好。”
成王一脸无所谓,助兴之药,虽然有些虎狼,但不是大罪。
不过谢凌昭冲他笑了一下,还眨了眨眼。
成王:“……”这厮勾/搭本王。
第89章
成王想一巴掌扇死谢凌昭,他没想到这厮如此下作, 竟然陷害他, 往死里害!
而皇上此时已经怒火冲天,直接将一块玉石镇纸扔到成王头上, “拉出去砍了,将高贤妃一并捆起来, 查, 一查到底。”
成王再没想到,自己玉佩里的助兴之药会被换成致命毒/药,而且确实也是他曾经给皇上用过的药。
可这种药绵延如丝, 一点点药就能将一个成年人给毒坏了内脏。但这药又极好, 因为是慢毒攻心,并不是那种急发之药。
所以成王在夏日里用过后,便早早将这药给毁了, 这辈子也不会再接触这种药。可此时, 这药又出现在他身上。
他捂着正在流血的脑袋,苦苦求道:“父皇, 这是毒计,是谢凌昭这小人的毒计,他之前将药换了, 栽赃嫁祸于儿臣, 您不要被他蒙蔽了双眼。”这小贼早就和老三勾结到一处了,当他不知道呢!
谢凌昭很是无辜:“皇上,一路走来都有无数人盯着, 臣哪里有机会换药?您也看到了,除了刚刚打开玉佩一瞬间,其他时候臣并无接触。”
成王不死心:“父皇,他乃用武高手,一瞬间也足以将药换掉,求父皇给儿臣一个澄清。”
皇上早被气得咳嗽了半天,这才给了机会让成王说了一堆话言言。
等缓了过来,皇上叹气,指着陈公公:“这个阉人的师父跟了朕几十年,虽然去年回乡荣养,可留下心腹不少。而这个阉人和他师父都受过高贤妃恩惠,你当朕不知道?朕早就有察觉,只不过一直隐忍不发而已,就是为了给你们一个机会,不想错怪自己亲儿子。”
可今天这药明晃晃捅到他眼前,还有什么好说的。
成王依然喊冤不服,谢凌昭建议:“皇上,为了让成王心服口服,微臣有一想法不知当说不当说。”
皇上挥挥手,“说。”
谢凌昭道:“让人请高贤妃来一趟,把这药喂她,看她吃还是不吃。”
成王怒目圆睁:“你这个小人,竟然连母妃也冤枉。”他想扑过去撕了谢凌昭。
而皇上不给他作乱机会,直接让人拉到偏殿等候发落。
皇上心里难受,他这一辈子女人无数,但高贤妃却曾被他放在心上。这个女人不是最漂亮,却最懂他,最会伏低做小哄着他。他怕这女人当真参与了,怕自己真眼瞎了。
而高贤妃因为今日林贵妃被封为皇贵妃之事心里很是不痛快,回到自己宫里便砸烂一地东西。
至于成王之事,因为离后宫有一定距离,还没传到这里。且有人知道了,也没人敢来报信,谁想在高贤妃怒火上浇油呢,这不是嫌自己命长。
此时突然听到皇上宣她到前殿,高贤妃还以为是皇上终于要补偿她了,补了个妆高高兴兴便过去了。
等到了殿内,高贤妃总觉得气氛有点怪异,但皇上脸色尚可,便没有多想。
她笑盈盈走上前行了一个常礼,便笑道:“皇上,您终于想起妾身来了,人家许多天未见到您,心里都想难过了。”
皇上:“……”老娘们还装嫩,往常不觉得如何,这会子被恶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