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只有求饶的份,哪里还敢有一丝怠慢王妃。其实他心里也冤枉,实在是一大家子上千仆人,他对前院上心多一些,自然就对后院管束少了。
不过管家心道日后再不敢含糊,必须伺候好了王妃再说。毕竟王妃也太吓人了,一个多月都没有动静,突然就狠抓一把,手有点黑呀……不敢惹,不敢惹。
众人见老管家都被王爷给骂了,心里更加认识到王妃地位,从此更不敢有一点子偷奸耍滑了。
而立在姚妍身后的几个丫鬟,有两个本来对安王有几分心思的。今儿见姚妍弄个大的,心里还幸灾乐祸,想着王爷一定讨厌这种女人。只要王爷厌了王妃,自己可就有上位可能了。可现在见到王爷这一脸笑着维护王妃面子,她们也暂时歇了心思。
这两个心里也难受,论年纪和王妃一样大,论样貌比不上王妃,论其他更是比都不必比,她们是不是前途太黯淡?完全看不到上位希望呀。
这几个女人的心思刘嬷嬷时常念叨一下,但姚妍完全不管。若男人不愿意,女人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把男人拉到床上强迫了去。但凡能耍手段成功的,全是男人管不住自己的腿。这样的男人,有什么稀罕的?
姚妍在外人面前一向给安王面子,笑着迎上去嘘寒问暖:“今儿天越发冷了,夫君先到正院喝口热汤才好,来这空旷地方多难受,让妾身心疼。”
安王很是享受这种被关怀,只要有外人,娘子总是一口一个夫君,语气别提多敬着他了。只是若都是自己人,这女人便时不时给他一个白眼,偶尔急眼还会踹两脚,全然没有温柔样子。
不过也不知道为何,他竟然更喜欢被踹,喜欢娘子泼辣一点,难不成是被欺负习惯了?
第83章
姚妍夫妻二人携手从听事堂到了正院,再次让大家见识到什么叫甜甜蜜蜜。
安王觉得娘子柔软小手真真可爱, 拉一辈子都不够。姚妍则觉得适当时候秀一秀恩爱, 也是一种借势了。
进了正院,姚妍摆脱了紧握的大手, 嫌弃道:“你的手太热,握得我的都汗了。”
安王笑嘻嘻凑过来:“冬天你怕冷, 我热乎点好替你暖~床~”说得十分荡漾。
姚妍白了他一眼:“说正经的, 刚刚你看到多少,是不是觉得我不近人情,将一些王府老人也赶跑了?”
安王将美人儿搂在怀中, “哪里会, 欺负你的砍头都不为过,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王府人员庞杂,你若不出手, 就会有人浑水摸鱼。娘子替夫受累, 我只有心疼。等你手下几个丫头能顶事了,就让她们多操心, 你也别太亲力亲为。”
下晌看娘子端坐在椅子上,一瞬间是让他有些陌生,可也唤起他往日回忆。“当年在济南府, 我差点放弃自己, 是你带着人将我护送。前有堵截后有围追,可你却一丝不乱,镇镇定定就将我送到千佛寺。当时我便想, 这样大胆且有担当的女人世间少有。包括我母妃,也算是身经百战,可遇到那种情况未必有你做的好。回京后我便时时想起你的脸,觉得若是能娶了你,日后就不用担心后院拖后腿了。”
姚妍听的汗颜,她那不是大胆,是知道这男人铁定死不了,而且还会高高在上。虽然如今一切都在变化,但当时她对这点深信不疑。
安王边说边忍不住蹭姚妍的脸,她忍不住问:“你当时是喜欢我的镇定大胆,还是喜欢我的脸?我要是个丑的,你还能以身相许?”
安王大笑:“当时肯定不会,可现在你不论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说着将大手钻进娘子小袄里游走起来。
姚妍气道:“手凉,走开。”滚,老娘才不信这甜言蜜语,她若是变成胖妇人或者一脸褶子,就不信他还喜欢,骗小女孩呢。
安王不要脸道:“你喜欢热乎乎的?那就送你一根热乎乎的……”说着动作便停不下来。
姚妍:“……”不要脸。
冬日天短,月牙早就挂在高高树梢。
屋内两个新婚小夫妻闹得昏天黑地,屋外刘嬷嬷唉声叹气。
杏儿不解问道:“嬷嬷,你都叹了九十九次气了,再叹下去明天会不会少气?咱们王爷王妃这样恩爱,府里没一个人敢惹您,您能有啥不痛快?”
刘嬷嬷敲了敲杏儿脑袋:“你小孩子懂个啥。今儿王妃发威,我还以为她长进了,懂得持家过日子了,没想到又胡闹起来。你不懂婆婆的心思,我是怕贵妇娘娘心里不是滋味,觉得儿媳妇除了会哄男人,旁的立不起来。”
杏儿撇嘴:“嬷嬷你多虑了哈,新婚夫妻不闹腾才出问题呢。至于贵妇娘娘本来就是靠哄人走到今天,不至于会在这方面为难儿媳妇。倒是嬷嬷你,明明是娘家人,非得摆出个婆家谱来,真是让人不理解。难道,是因为你和老头子分离太久,心里嫉妒了?”笑得一脸欠打。
刘嬷嬷:“……我今儿非打死你。别说老头子,就算十八岁小伙子站我面前,我这年纪还能干啥。”
杏儿憋着笑:“嬷嬷好大野心,竟然想过十八岁小伙?”
刘嬷嬷被她气死,“下次不许跟着我守夜,你文慧文琪姐,甚至另外几个丫头加起来也没有你嘴贫。”
杏儿伸伸舌头,要不是因为刘嬷嬷这里有好吃的,她才不跟着呢。“嬷嬷我问个正事,咱们都进王府了,你家老头和儿子怎么还留在姚府?很该跟着当助力呀。”
刘嬷嬷笑道:“还不是姑娘不放心景元少爷,让我家那几个帮着跑腿办事。等少爷长大娶妻了,他们就跟我过来了。”
杏儿懂了,“原来如此。不过袁夫子十分上心,少爷如今功课进步很大呢。而且唐状元每隔几日都过去一趟,旬休之时也过去一天帮衬着,王妃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刘嬷嬷赶紧道:“唐状元的事情你一句都不许在王妃面前提,知道吗?”自家姑娘已经嫁人,就要好好和王爷过日子,可不能受旁的男人影响。王爷一开始正在热乎劲中可能不在意,谁知道日后会不会翻旧账。
两人说了不知道多久的话,房中终于传出要热水热饭的声音来。
姚妍此时羞得躲进被子,嗔道:“你当了一天差,饭都不吃先闹这个,也不怕丢人。”
安王拍一拍白生生翘翘儿,“夫妻之事有何丢脸?这次怪我,下次用过晚膳咱们再闹。”原来年少不识香滋味,如今怎么也停不下来。
打打闹闹中很快就入了腊月,说来成婚也三个月了。
腊月事情最多,但姚妍坚持每三日进宫陪一陪贵妃娘娘。后宫女人看似锦绣繁花,实则滋味如何只有自己知道。若不是闲得太过,能有那么多拉拉踩踩?
婆媳二人也不是一直聊天,贵妃娘娘也有意带着姚妍多学一些事情。她处理宫务时,都是让姚妍在一旁听着看着。
每日里也没有多大事,不过是惯例琐事,再来就是小妃嫔们的事情。今日则是秀琳宫来人禀报:“娘娘,偏殿刘嫔怕是要不好了,时不时病上一场,年前是不是迁到北苑处,省得晦气?”
姚妍心里一凛,这刘嫔正是锦绣侯府大女儿,当时侯府犯事她正有身孕,一点没受牵连。只不过后宫孩子本来就不是那么好生养,何况她这个没有娘家,且没有钱财的。
倒也没有那个高位妃子特意为难她,毕竟刘嫔这种要身份没身份要宠爱没宠爱的,生一个孩子又能怎样?犯不着为了这种人脏了自己手,损阴德。
但这刘嫔当年仗着自己有钱,娘家又是正经侯府,很是看不起低位妃嫔,自然招惹下许多仇敌。锦绣侯府一垮,便有人明里暗里踩她两脚。
刘嫔本就受了大惊吓,才被人这样无休止刁难,郁结于心胎气不稳,好不容易熬到快生产却摔了一跤,孩子丢了,她自个儿身子也垮了。
林贵妃头都不抬:“不是将养了四五个月了,怎么还不见好?你们这些人都怎么伺候的。”
来人求道:“我们完全按照位分伺候,一点都不敢克扣,请娘娘明鉴。”克扣是没有,但精心伺候是甭想,且旁人来欺负来索拿财物更是常有。
林贵妃看了儿媳妇一眼,见儿媳妇抿嘴皱眉,便知道如何办了,吩咐道:“既然不好便挪到北苑去吧,不过时不时让御医过去一趟,别太冷落了。”
她知道儿媳妇与刘嫔有点亲戚关系,但只是隐隐绰绰听说好似两家不和。只是锦绣侯府都没人了,她也不想打听到底如何不和。如今看来,应是有深仇大恨了。不然到了这生死关头,儿媳妇不会不开口说句话。且儿媳妇也不是心狠之人,自然是刘家对不住姚家了。
听贵妃娘娘如此说,那人也明白了。贵妃这话虽不难听,实则是将刘嫔扔在北苑自生自灭了。如今已经隆冬,宫里各处都暖烘烘的,可北苑却是正经冷宫,能熬过年都稀罕。
姚妍自然也想到这个,心里颇为痛快。锦绣侯府为何杀她父亲,欺负死她姐弟,还不都是为了谋财。这些财物一部分是打点关系想升官发财,一部分便是进了这刘嫔手里。上辈子刘嫔最后如何她不清楚,但至少她活着的时候,那女人一直顺风顺水很如意。
等人都退了,林贵妃试探道:“我好似听说你家与刘家是姻亲关系?”
姚妍苦笑:“锦绣侯是我舅父,我娘是他庶妹。关系很近,可是他们为了钱财却杀了我爹。”一脸悲戚,无一丝作假。即使过去很久,即使已经报仇,她提起来还是恨。
“好孩子莫多想了,母妃帮你派人到西北欺负刘府那些老弱妇孺去。至于刘嫔,日后定让她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矫情日子一去不复返。”林贵妃搂着儿媳妇拍拍后背,深恨自己多嘴问一句,从旁人那里问一问多好。主要是和儿媳妇关系很好,直来直去惯了。
见林贵妃着急,姚妍笑了出来,“如今全是好日子,不想当年那些事情了。如今这样就很好,母妃什么都不要做,不然引起有心人多想,对王爷不利。”
见儿媳妇第一时间先想着自己儿子,林贵妃心里熨帖,“好孩子,是不用想了,有母妃和浩儿在,谁也不能欺负了你去。进入腊月朝中事情少了,咱们女人却愈发忙了。你那田地要报租子,店铺要报所得,账目虽有专人看,自己也不能不懂。还有各种亲属网,密得跟蜘蛛网似的,送礼回礼都是学问,且有你累的。”不想儿媳妇难过,赶紧转移话题。
姚妍笑道:“其他不怕,就是皇家年礼我愁的很,问相公有没有往年礼单,他竟然说送什么礼,凭什么他要送礼,只要孝敬好母妃就行了。”
这确实是自己儿子能干出来的事,婆媳二人大笑起来。
林贵妃笑骂:“这小兔崽子往年确实如此,他只要不欺负人,人家便谢天谢地了,谁家敢收他的礼。但如今成婚了,正儿八经独立门户了,女主人得操心了。别说你要维系关系,母妃这里每年春夏秋冬还要举行四次大宴会,非要把春花夏荷秋月冬梅赏个透彻才作罢,还不包括大年夜皇家聚会。明明又累又没意思,可总要维系体面,也给下面人亲近机会。”
姚妍懂了,上下关系不是全靠职级维系,互相搭路子给面子也很重要。
第84章
今年京城的冬天格外冷一些,刚进入腊月便已经下了三场大雪。这一场是从昨夜起便下了起来, 直到黄昏仍未有停歇之意。
安王往日里是下半晌便回, 这几日往往天黑了才归。今儿大氅上又是一层雪,这还只是进了后院走了不远的路而已, 且还有人撑着伞。若那些因为做事来不及撑伞之人,身上雪有拇指厚了。
姚妍这几日吩咐大小厨房姜汤不断, 也是为了防止有人冻坏了身子。
见安王一身雪进来, 饶是姚妍不算感性之人也忍不住心疼,急走几步帮他解了大氅:“明知道大雪还走路急,哪怕批一层蓑衣也比硬挨着强。这几日朝政怎如此忙, 旁人都快歇了, 你却日日早出晚归。”
安王见娘子语气抱怨,实则心疼他,这被冻了的身子瞬间就暖和起来。要不是因为身上太寒, 真想抱着娘子打几个圈圈。“你也知道我如今在户部坐着, 总不能真吃干饭。今年雪格外大,城里百姓还好, 京郊塌了好些个草房子,冻死了十几人了。”
每到冬天都会冻死几个到几十个人,但因为这两年风调雨顺, 百姓日子还算好过。只今年雪一场比一场大, 百姓这个冬天的日子只会一天比一天难熬。
姚妍知道这个理,却还是心疼自己人,别的帮不上, 只好热汤热饭热被窝伺候着。
安王在外面累是累,可他这身份又不用出去跑,其实并不难受。但娘子这样心疼他,这样美滋滋小日子不多见,便时不时装个可怜。
窝在被窝里,安王叹息道:“婆娘孩子热炕头,还是娶了媳妇的好。今儿皇上要个着急东西,我们户部上下百十号人连口汤水都顾不上喝,凉馒头就下了肚,肚子到现在也有点不得劲儿。”实则户部再忙,也忙不到让他吃不上热乎好饭的地步。
听他这样一说,姚妍赶紧将人搂了起来,心疼得帮他摸摸肚子,揉了又揉,还一直问:“好一点没有?要不要力道再大一点?”
安王被一双柔夷给摸来摸去,身上火气大盛,空有一身力气没处使的感觉。这会子哪里想起白日里的冷,只觉得烈火焚/身,想找个地方泄把火。
年轻小夫妻,想到便做到,当即便行动起来。
姚妍本不依,想让他多歇息一个时辰,就怕一闹起来便入了半夜。可架不住他可怜兮兮哀求,说是只有这个才体会到活着乐趣,不至于白日里因劳累而烦死。
好似这乐趣和白日差事并无关联,但两人手脚不停导致脑子都不太好使,一来二去便烧起了房子,热气腾腾差点掀翻房顶去。
第二日照例又是姚妍一个人睡了懒觉。想到自己在家中锦衣玉食,夫君却在衙门里累个半死不活,当然主要是夫妻生活水溶交融十分美好,让姚妍也想为夫君分忧。
腊月本就是封账日子,各处账本子前两日便交了过来。只是因为下着大雪,太阳无影无踪天阴沉沉,让姚妍也失去活力。总之一个字,懒。
连刘嬷嬷都笑话她,往日里一说算账比谁都勤快,见了银子眉开眼笑。莫说只是阴天,就是天上下着刀子,也不耽误赚钱。如今却提不起大兴趣,还不是因为王府日子好过。背靠大山,这才有资格矫情起来。
姚妍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往年总怕钱财少了日子不好过,也怕哪一日赚不到了手头有积蓄便能撑过去。如今地位变了,有了权势自然就不会缺少来钱的门路。
比如今年这账目,海上贸易得来的舶来品销路一向好,可往日里自己赚十分,总要花至少五分利润出去到各处打点,今年有了安王撑腰,谁还敢收礼要孝敬?
还有京城胭脂首饰铺子和布庄等几处店铺,往年赚钱却也是只是小富,但今年却有许多贵妇人专门要店里新品,连价钱都不带多问几句。看得是谁,也是安王。
里外里一算,今年各处所得竟然翻了两番,数目实在是不小。
姚妍吩咐人请来薛氏和丁氏,二人从当年小掌柜成为京城里无人敢小觑的经商好手。几分是因为背靠大树好乘凉,几分也是有真本事,至少店里货物推陈出新上无人能及。
姚妍见二人打扮得好了几分,笑话道:“果真是有钱的大掌柜了,只看这身上穿的,头上戴的,比一般官家娘子还好上几分。”
薛氏笑得开怀:“多亏娘子相帮,我那口子平平安安回到京城,奴婢不得多打扮打扮?再说了,咱们铺子可是做贵妇生意的,奴婢若太寒碜,岂不是给您丢脸。”
姚妍也乐了,薛氏为了养育孩子性子一向要强,但像如今这样爱笑,还是夫君从南洋顺利归来之后的事情。
丁氏也笑着附和:“我这年纪可不爱打扮,但我若不俏了,谁还敢买咱们布料和衣衫?这都是为了主家脸面,王妃可别笑话我们。”
姚妍促狭笑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丁姐姐有了心上人缘故。说来你们开春要成婚,到时候我可要去喝一杯喜酒。”说来这丁氏当年对姚妍父亲有些心思,但因为男方不热乎,她也只是憋在心里。
这几年对她有意的男人不少,但丁氏始终不想嫁人。今年恰巧遇到了幼时邻居,一来二去便走动起来。那男人娘子难产而亡,只有一个八岁的女儿跟在身边。丁氏见那小女孩可怜,总是相帮一二,倒成全了一段姻缘。
丁氏老姑娘一枚,说到成婚还有些腼腆:“那王妃可记得一定来。”这副小女孩模样惹得姚妍和薛氏大笑起来。
三人好好唠了一会家常,这才转到生意上来。
姚妍叹道:“京城大雪,公子哥儿和大家小姐都只觉美景难得,呼朋唤友出游赏析一番。可听说因为天冷,今年炭火格外贵,普通百姓家都省着用,生一身冻疮的不在少数。更有京郊农民,日子越发不好过了。”
薛氏和丁氏连连点头:“确实如此。”她们虽然风光许多,到底是普通人家出身,哪里会不了解这个。
薛氏道:“倒是有几家在城门口和城隍庙施粥的,只是杯水车薪还没成气候。”
姚妍明白,吩咐道:“今年银子比往年多了不少,怎么来的你们也有数。咱们只拿该拿的辛苦钱,比照去年留下,其他的都捐赠出去吧。施舍粥也好,棉衣也好,甚至是炭火,穷苦人最缺什么你们比我懂,看着到外面采买去。咱们船虽停了,但车马行还照常运转,都交给你们俩来用。”
这算下来几十万银子了,丁氏提醒道:“这样大数目,要不要和王爷商量一下?”夫妻一体,以王妃这财力动用个几千两上万两私房钱倒是无所谓,可这样大数目,万一王爷有用呢?她也是怕王妃年轻,不知道这里面厉害。男人嘛,总是想做主。
姚妍笑道:“他忙成那样,哪里顾得上来。再说这是我的买卖,用不着告诉他去。大男人惦记女人私房银子,他不嫌丢人?”她知道,安王就不是那种人。若是缺了,他也不会硬抗,自会厚着脸皮求到他这里,可他和林家手里真不缺银子。
“成,我们两个定会有商有量将事情办好。”见王妃如此自信,薛氏和丁氏二人相视一笑,也为主子如今地位高兴。一个女人过得好与不好不是吹出来的,还是看这份从容和自信。
做好事,姚妍也没打算藏着掖着。成王天天想博一份好名声,为此在文人里面到处钻营。她和安王用不着,有钱就是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