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能忍受?”男人听着她细碎的呢喃,蹙眉渐渐停在那里。
药物还是发生了作用,逐渐减轻的疼痛感伴随着陌生的感觉,使得少女渐渐勾起脚趾,“我才没那么娇气。”睁开迷离的星眸,带着催促之意抚上他汗湿的脸庞。
今晚是这个月最后的机会,坚决不能浪费。
谁知她竟然忽略了慕容策的行动力,还以为自己能占主导,结果犹如暴风骤雨般的体验让她犹如在风雨中飘摇的小花儿,完全迷失了方向,只能随波逐流,在他狠狠推送之下被卷入了天空之上。
男人拥住她,抬手捋了捋她汗湿的发丝,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傻姑娘如此心重,终究还是不信我。”深邃的双眸带着宠溺的目光凝视着她,虽不愿再多说,眸中逐渐不解和郁郁是那般明显。
少女缓缓睁开水漾般的星眸,并不愿与他对视,只得选择轻咬他的薄唇,指了指床榻,“去那里。”顺势搂紧了他的脖颈,随着他的行动感受着从未有过的亲密。
*
待慕容策收拾妥当,搂着怀中累极入睡的女人时窗纸已然渐渐泛白。
脑中不由自主地回想着她摇晃着曼妙的腰肢,恨不得今晚要将压箱底中的知识全部体验一遍,害得他无法抗拒地迎合着她直到精疲力尽。
这女子,在这件事上也要和他争个高下,像极了野性难驯的小狐狸,真是令他头痛。
想起她的身体情况,这几次全部都无法控制的留在了体内,当时正在情动之时也顾不得许多,现在想来颇令他担忧。
容九清冷的性子,他一个男人又不好直接去问。看来只得将长姊唤来,让她悄悄问清楚。
“陛下,淑妃薨逝了,葬在哪里?”
怀中的女人嘟囔了一句令他匪夷所思的话。
淑妃?男人皱眉想着她口中的淑妃会是谁?难道她梦到了未来的事?
王徽妍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她见到身体无恙的素宁快速跑进寝殿,气喘吁吁地说:“娘娘,陛下册封了崔念窈,封了淑妃!”
她看到穿戴老气横秋的自己淡淡回应:“崔念窈与陛下共同征战多年,她会被封妃并不稀奇。”
画面一转,男人坐在御案后奋笔疾书。下颌续了胡子,像是过了而立之年,越发具有王者之气,也更加让人不敢靠近。
王徽妍看着迈着端庄步伐的自己行礼道:“陛下,崔淑妃的葬仪臣妾已经安排妥当,不知国师是否卜算了入帝陵的吉时?”
“朕何时说过崔淑妃的棺椁入帝陵?”慕容策不满地看了她一眼,“送入先帝妃陵即可。”
她看着自己恭敬下拜,“臣妾遵旨。”转身离开了两仪殿。
随后见到慕容策将一封亲笔手书的信笺交给吴六一:“若朕百年后走在皇后前头,告诉她,只许她一人葬入帝陵。”
*
王徽妍猛地被人推醒,就听到素芸焦急地唤着她:“娘娘,您醒醒……”
素芸掏出绢帕仔细为她擦拭着眼泪,“娘娘,您只是梦魇了,莫要怕。”
她看着女官一脸担忧,摸了摸微肿的眼睛,“我说了梦话?”
素芸点点头,“婢子并未听清,就见您一直在流眼泪。”
“我无事。”她遮掩般地想要起身,这才发现身体犹如被千军万马踩踏过那般疼痛。想到昨晚疯狂的举动,她红着脸低头一看,身上的小衣与寝衣穿戴很是齐全。不由得看向殿内,“陛下走了么?”
“陛下两个时辰前就被人唤走了。”素芸红着脸福了福:“婢子恭贺娘娘与陛下圆房,今日一早尚宫来过,记录了彤史。陛下命婢子将书案上的茵褥好生留存……”
“他有病!”少女掀开锦衾,打断了她的话:“我要沐浴。”
素宁赶忙上前制止她,“陛下说了,昨夜为您擦拭干净了,今日不必再洗。”她端来温热的补药,递至怔愣的人面前,“这是陛下命人熬制的,里面放了一些红糖,说补血或许有用。”
王徽妍扶额,是不是昨晚她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了?为何狗男人这般体贴,哼,定然是昨晚把他迷得神魂颠倒,才这般献殷勤。
想到此,她大方接过汤药喝了下去,这才问道:“几时了?”想到计划,她懊恼地拍了下头,“美色果然误事儿,你亲自去趟两仪殿,和吴六一说我身体不适,要面见容九。”
素宁应诺,就听到寝殿门前熟悉的声音:“臣能入内么?”
王徽妍慌张地捋了捋头发,趴回床榻,这才示意素芸将人请进来。
慕容珺带着一抹我早已知晓的笑意打趣道:“臣给皇后娘娘道喜。”
“耳报神这般灵通,当心陛下怀疑你是奸细。”少女虽然言语间不甘示弱,一抹红晕到底还是爬上了面颊。
慕容珺索性坐在她身旁,欣慰地说:“我是由衷的恭喜你们两个,这才像个夫妻的样子。”她想到慕容策的叮咛,赶忙正色说道:“陛下担忧你的伤,命我派人将容九接来。你甘愿被崔念窈鞭打,定然有隐情,瞒得过陛下,休想瞒过我。”
王徽妍听到容九会来,暗自感叹天助她也。淡淡一笑:“你别多想,人家有武功傍身,我手无缚鸡之力,又见不得她欺负我的人,自然豁出命去。”
“她仗着一个手握军权的爹,陛下目前还真不能拿她怎样,你且忍忍……”慕容珺闻着隐隐的药味儿,心中一阵恶心,捂住嘴扶住床榻缓了许久。
少女看着她,渐渐眼中有了笑意,羡慕地说:“长姊该不会得偿所愿了罢?”
慕容珺这才收了绢帕,期待地看向她,“我这几日总是倦怠,心里想着再等几日去找容九号脉。”
“裴宣知晓么?”王徽妍问出来才觉得有些不妥,嘴角渐渐没了笑意,赶忙拉住她的手。
慕容珺眸中一黯,笑道:“还未确认,若是炸胡,我岂不是很丢人。”
“娘娘,容大夫来了。”素芸在寝殿外回禀。
少女扶着床榻起身,“快请进来。”她向容九唤道:“九爷,先为长公主号个脉。”
容九的目光先是滑过她,随后转向慕容珺,默默拉过她的手腕,随即精光一闪,“你竟然有了?”
慕容珺倏地站起,欢喜地看向她:“你确定我真的有了?”
容九神色复杂地蹙眉斥道:“你竟然质疑我诊断喜脉的能力?”
王徽妍笑眯眯地拽了拽她的衣袖:“长姊快坐,莫要伤着肚中的孩儿。”
“你也会有的,莫要着急。”慕容珺抚摸着小腹,欢喜地看着她,“再过两载,你年岁再大一些,到时更好生养。说不定一胎接一胎的生产,越来越顺。”
素芸站在寝殿门前听着长公主的话,幻想着娘娘手中领着小皇子,怀中抱着熟睡的女婴的场景。突然手臂被宫女摇晃了下,“姑姑,长公主府的内官求见。”
她看着脸色凝重的内官,赶忙说道:“请大人稍等片刻。”随后将长公主唤了出来。
内官赶忙覆在慕容珺耳边说道:“裴大人今早出了城,奴亲自带人去追,谁知被他算计了,人已经不见了踪影。随后在奴的鞍兜发现一封信笺。”
慕容珺心中一沉,颤抖着接过打开,只有一句话: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
五雷轰顶之下,她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内官吓得不轻,焦急唤道:“公主,公主你醒醒……”
闻声而来的王徽妍赶忙命人将她抬至床榻,摒退闲杂人等,焦急地看着把脉的容九,“怎么样?”
“急痛攻心,不妨事。”容九松开了手腕,看向她,“这是一个好机会,我送长公主回府,然后去办你交代的事。”
王徽妍郑重颔首,将郑行俭的玉佩交给了她,“若表哥问起,莫要告诉他计划,我不想连累他。”她看着昏迷的慕容珺,笑笑:“我知晓你给我的药并不是助孕的,这也许就是天意,又何必逆天而行。”
容九用少有温和的目光深深打量着她,“待你生产时,我亲自为你接生。”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策:媳妇身子可还疼,若是今晚她依旧表现虎狼可如何是好。
王徽妍:面对经历旺盛的媳妇,这才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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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王徽妍像不认识般地看着容九,指着自己说道:“给我接生?恐怕你接下来要负责接生的人是长姊,她这般情绪激动对孩儿肯定不好,你日后要多关注她。”
她这才想到为何长姊出去与内官说了几句话就会晕倒,赶忙转身看向跪在床榻旁的内官,“你和长公主说了什么?”
内官见皇后娘娘亲自过问,叩首时陷入了两难,跟踪裴宣是长公主秘密布置的任务,若如实说出,定然会引发轩然大波。
少女看着越发颤栗的宫人,走至他身前,冷笑道:“你不说本宫也知晓是因为谁。在这个世上,能令她有如此反应的人,只有裴宣一人。”
内官猛然抬头,慌张解释:“臣只是奉命监视裴大人,其他什么也不知。”
容九看向喃喃重复着“监视”二字的少女,垂眸说道:“这是长公主的私事,她一早便说过,路是她自己选的,无论怎样的结果都能承受。”她走上前,与少女并肩站在床榻前看着昏迷的慕容珺,低声提示:“同样的问题,娘娘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王徽妍攥紧衣袖,回想起昨晚男人的温存,胸口一阵疼痛。想到昨晚的梦,崔淑妃……她终究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转身命道:“好生将长公主送回府邸,有劳容大夫。”深深看了眼昏迷的慕容珺,转身走向了窗前,默默为她祈祷母子平安。
“娘娘,”素芸走入殿内,附在她耳边说道:“吴总管先是问了长公主,听闻她晕倒了这才改口说要见容大夫。”
王徽妍看向容九,见她微微颔首,这才嗯了声:“你带容大夫前去便是。”
容九拱手一揖,跟在素芸身后去了殿前。
“容大夫,陛下想知道皇后娘娘的身体可曾有恙?”吴六一斟酌了许久才想出这么个隐晦的问法。
容九冷冷作揖:“寒症尚未清除。”
“不是,是……同房后若是有妊,可否会对皇后娘娘不好?”
“留不得。”
太监惊悚地看着她,“那那可是陛下嫡子!这让我如何告诉陛下?”
容九看着抬出来的慕容珺,负手说道:“娘娘这次不会受孕。”说罢一揖,便随着队伍离开了清宁宫。
“这人真别扭!”吴六一想着陛下在百忙之中安排的其他事,只得走至素芸面前示意她前去通禀。
王徽妍躺在床榻上,将鲛纱帘放下,这才命她将人宣了进来。
“回禀皇后娘娘,陛下命尚膳监做了养生的膳食,午膳前奴婢会命人送来。”吴六一抬手命内侍将两只木箱放在寝殿内,笑道:“这是陛下这几日收集的话本,说赐给娘娘解闷。”
他听着帐内传出有气无力的声音:“多谢陛下厚爱。”抬眼瞧了过去,只见帐内影影绰绰高卧着一名女人,背身向内看不清面容。
陛下交代的任务是看清娘娘面色如何,这……可如何是好。正主在两仪殿走不开,就下了这么个刁钻的旨意。总不能让他这个太监主动说,娘娘你让奴婢看一眼,好回去复命罢。
“奴婢告退。”他只得示意素芸跟在他后面,待走出寝殿这才问道:“皇后娘娘今日脸色如何,心情如何?陛下想知道。”差还是要交的,问不了正主儿,问她身边的红人总可以罢。
素芸心中一暖,“娘娘神色如常,就是有些倦怠。”
“倦怠好……”太监猛然住嘴,拱手道:“有劳姑姑照看好娘娘。”赶忙回去复命。
这厢慕容策在两仪殿已听到裴宣逃离的消息。
龙禁尉拱手说道:“陛下,臣派人追至寿春郡的渡口,见他上了一艘船只,像是有人接应。”
男人快速捻着手串,负手起身走下御阶,“八百里加急,将缉拿此人密函送至戍边的各个将官手中,一旦缉拿归案……”他狠戾的目光看向舆图旁悬挂的太阿剑,“就地正法。”
龙禁尉沉声应诺。
“派人紧盯长公主府,将府兵逐一圈禁审问,动作要轻,莫要让长公主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