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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坐等皇后营业》
作者:棠弥
文案:
慕容策白天和朝臣争执不下,夜晚还要被迫睡古板、毫无情趣的发妻,帝生一片凄苦。
突然有一日,皇后开始梦话不断。
从皇后的梦话中,慕容策得知户部尚书说他“是个抠门的慕容老三!”
太傅吐槽他小气,很久没赐好酒了;
贵妃埋怨他一直不宠幸,还诋毁他“或许是不行”;
就连他身旁的死太监也对他颇有微词?!
从那以后,慕容策强忍厌烦,夜夜要求与皇后同寝。
再后来,秘密越听越多,他却渐渐发现——
别人的心里话,哪有皇后本人有意思。
*
王徽妍出身顶级门阀,从小被当成皇后教养,内心却隐藏着叛逆,
当(装)了十六年贵女典范,出嫁了便想着自在快活些。
她最大的乐子便是偷着喝喝小酒,看看画本,狗皇帝不来才叫轻松。
谁知最近这狗皇帝不知中了什么邪,日日来烦她。
王徽妍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六宫嫔妃:你,加把劲,再妖媚点!你,努努力,再娇软点!总之,谁能把陛下勾走,本宫重重有赏!
本文又名《皇后今夜为谁代言》
CP组合:皇·表里不一闷骚·帝VS皇·表里不一叛逆·后
本文参加科技兴国活动,参赛理由:帝后二人共同携手改革吏治,推翻氏族与寒族之间不平等的局面,创造有助于百姓安居乐业的举措,促进农业商业发展。
排雷:
1、女主有做梦金手指。
2、朝代乱炖。
3、双C,HE
4、本文轻松向感情流,情节均为感情线服务。
一句话简介:影帝影后互飙演技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主角:王徽妍,慕容策 ┃ 配角:预收文《誓不当太子妃》求收藏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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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又是一声惊雷响彻上空,两仪殿的宫人们见云层遮日,赶忙将殿内的落地连盏灯逐一点亮。
太后新丧,儿臂粗的红烛早已被白烛替代,就连明黄色的御案上也披裹了一层孝布。
户部侍郎将奏折交给内监,拱手看向御案后奋笔疾书的男人:“陛下,奏折内是本月库银的支出明细,请您审阅。”
今日他本不当值,谁知匆忙被唤去属衙,说陛下要看账目。但凡上司让他出头的事,就准没有好事。
头戴金冠,身着玄色常服的男人放下朱笔,接过奏折摊在眼前,仔细逐项查看。他眉头逐渐深锁,深褐色的瞳仁内满是怒火,手指拈住奏折,“啪”地一声甩至户部侍郎的脚下,“二十万两赈灾银,郑涞当朕的话是耳旁风么?按照一百万两的数额重新上报。”
户部侍郎吓得跪倒在地,颤抖着拿起奏折,叩首道:“遵旨。”爬起来后灰溜溜地离开了。
太监吴六一偷偷觑了眼大发雷霆的皇帝,又瞧了瞧殿外灰蒙蒙的天,忽闻一阵急促地落雨,裹夹着寒意的春风倾泻而下。他双肩微缩,小心翼翼地请示:“陛下,今日是太后娘娘头七,午时前需要您亲临做法事,外头雨势较大,不如奴婢服侍您早些动身?”
在这七日里,帝后分别前去殡殿主持丧仪。
皇后娘娘白日率领嫔妃哭灵,陛下晚间守灵。
看上去像是帝后二人有商有量,提前安排妥当。其实不然,除了第一日停灵需要陛下亲自主持,随后这几日,陛下每日均是卯时过后才去殡殿,从未与皇后娘娘碰面过。
慕容策薄唇紧抿,捻着手中的小叶檀手串思忖片刻,幽深如潭的眸中满是抗拒,“摆驾殡殿。”在吴六一打伞护送下登上了御辇。
*
殡殿内,王徽妍跪在首位,双手接过宫人奉上的安息香,携众嫔妃恭敬地拜了三拜,算是完成了今日的仪式。
她扶着女官素芸的手,强忍着膝盖间的疼痛缓缓起身,努力保持着端庄持重的仪态。
这七日,每日卯时初刻接替慕容策,一跪便是整日,只有午膳时可休息一个时辰。几天下来,她的膝盖早已红肿不堪。
“皇后娘娘若无事,臣妾便告退了。”一声娇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王徽妍优雅地转身,温声制止:“且慢。贵妃说说素服的规制都有哪些?”
其他嫔妃见皇后娘娘留下萧贵妃,也不敢擅自离开,纷纷退至一旁侍立。这一声询问,引得众人打量起萧贵妃的衣着,小声交谈着。
“这素服改的如此修身,前面的衣领那般低,她就不冷么?”
“这可是千金一匹的蜀锦,贵妃娘娘好大的手笔用来做素服……”
众嫔妃叽叽喳喳,虽然刻意放低了声音,但却令萧贵妃那精致妆容下的脸扭曲无比。
她略微福了福,照旧挺了挺隆起的山丘,“臣妾这身素服,颜色符合规制,至于尺寸……臣妾最近累瘦了,就命宫人将衣袍改小一些。谁知竟然太合身了,臣妾回去后定要惩罚那名宫人。”
王徽妍双手交握,迈着标准的步伐走向贵妃,每一步的尺寸分毫不差,端的是后宫之主的楷模。
“在太后娘娘丧仪期间,贵妃妆容过于艳丽,衣饰不符规制,七日内请假三次,理由并不充分。以上三点错处,罚俸半载以示惩戒。”声音虽温婉,但平和中透着威严。
殿外,吴六一觑了眼身旁的皇帝,见他脸上阴云密布,捻着手串不知在想些什么。
太监不由得暗自叹气。
皇后娘娘这身打扮老气横秋,说话更是犹如行走的宫规,不带一丝情绪。与之相比,贵妃虽然骄纵了些,至少秀色可餐。陛下不愿意亲近皇后娘娘,他这个阉人都能理解。
慕容策提袍迈入殿内,嘴角带着一抹不屑,斥责道:“皇后在母后灵前发威,是何居心?”
“陛下万安。”
王徽妍早发现狗男人站在廊下偷听。虽然成婚不过半载,他见人就咬的习惯早已被她摸透。
少女不动声色地率众人行礼,起身后坦然对上那双斜挑的凤目,“回禀陛下,今日惩罚贵妃,亦是在哭灵仪式结束后。臣妾身为后宫之主,理应约束嫔妃,否则即为失职。还请陛下明察。”
贵妃见皇帝为她说话,暗自欢喜今日总算没白装扮,方才她都快要冻死了,还不幸被皇后当众惩罚。
见慕容策只顾瞪着古板女人,并未看她一眼,赶忙凑上前去娇声唤道:“陛下,臣妾不知素服不能更改式样,因为这几日梦见母后,胸口疼了几日,人都瘦了,就将衣衫改小了一些。”
慕容策负手往前走了两步,捻着手串“唔”了一声,“看来母后很是舍不得你。”
他无心听贵妃嗫嚅,想起母后托梦,只得言不由衷地说了句:“皇后辛苦,都退下罢。”接过宫人奉上的香烛,静心叩拜,不再理会众人。
王徽妍再次行了一个无比标准的宫礼,“遵旨。”
太好了,终于能休息一个时辰。她头也不回地走入伞内,上了辇车。一路上想着回宫后吃些什么,着实松快松快。
素宁果然没让她失望,关上寝殿门后立刻将八仙桌摆满了美食。
“娘娘,婢子早就给您备好了,玫瑰露也温着呐。”
王徽妍立刻甩落脚上穿的凤头履,身子一歪挂在素芸身上,“嘶”了一声:“疼死我了!殡殿里的蒲团薄的不成样子,跪在上面那是钻心的疼,我哭灵时绝对是真情实意的!”转身拈起一颗素肉放入口中,口齿不清地说:“太后她老人家一定能感受到我的诚意!”这素肉好吃,几日没沾荤腥可太难熬了。
两名近身女官是王徽妍的陪嫁,早已习惯她人前人后相差悬殊的样子。
“婢子看看您的伤。”
素宁为她宽衣净面后,扶着她坐在罗汉床上,撩起衣裤瞧着红肿的膝盖,皱着眉头询问:“娘娘,您真的不唤御医前来诊治么?这腿疾可不是小事儿,仔细日后落下病根。”
王徽妍舒服地斜靠在罗汉床上,懒散地回应:“御医来了,能一边喂我吃素肉,给我念话本,顺便给我按摩消肿么?”
少女看着两名陪嫁欲言又止的样子,笑着自嘲:“我在家时腿上常年红肿,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被铜铃老母锤炼多年,这点苦算不得什么。”习惯性从暗格里拿出话本,吃着素肉翘起二郎腿,一阵钻心疼痛提醒她腿上有伤,又赶紧落下。
素芸和素宁听得她这般打趣,先是噗嗤一笑,随后想起侯府,又忍不住各自心酸地回忆起往事。
铜铃老母是宫里教仪局出来的王嬷嬷,是夫人重金请来,帮助娘娘立规矩。她的眼睛长得像个铜铃,所以娘娘背地里给她起了如此形象的外号。
这十年里,娘娘形容举止稍有不符便是戒尺伺候,不仅用膳从未吃饱过,就连睡姿也要求姿势优雅,都是拜这位老母所赐。
谁能想到出身琅琊王氏的嫡女,要经受这般苦楚。
“其实贵妃的素服样式不错,隆起的山丘晃的我眼晕,这么冷的天她如此装扮,我都替她冷,我是不是老了?”王徽妍想起萧贵妃那矫揉造作的样子,忍不住八卦道。
素芸总算来了精神,“她比您还大一岁呢!不仅如此,婢子瞧着萧贵妃头上的珠钗与耳饰、颈饰皆是一套,到难为她哭灵还要装扮的如此奢华。”
“还不是为了给陛下看。”素宁忍不住撇撇嘴,“先天不足后天来补,终究还是落了下乘。”她偷偷看了一眼自家主子,长眉入鬓,漆黑的瞳仁顾盼间流光溢彩,在眼角的滴泪痣衬托下极尽魅惑,小巧的鼻子下面红唇微翘,这般姿容胜过十个贵妃不止。
当初王嬷嬷为了这颗滴泪痣,用了一年训练她和素芸如何为娘娘装扮,才得以掩盖过于艳丽的容貌,不然早就宠冠后宫了。
王徽妍放下话本打了一个哈欠,“这贵妃这般努力邀宠,我都盼着她赶紧被临幸,最好被陛下独宠才好。这样我每月两日侍寝费心做戏也省了,皆大欢喜。”
素芸虽然能理解这份儿辛苦,但着实不能理解娘娘为何盼着别人承宠,尤其是飞扬跋扈的萧贵妃。
“陛下每次临幸清宁宫,您都涂抹的像是个面傩,穿戴老气横秋。婢子们看着您那样子都不忍直视,更何况本就注重姿容的陛下。”
“不然呢?我穿成贵妃那样,画个桃花妆,整日里装模作样的,好日子还要过么?”
王徽妍越想越觉得,大婚那晚让慕容策对她下不去手是很机智的一件事儿。
哪怕每月慕容策来清宁宫,两个人也是毫无交集地“睡”在一起。这段时日,借着太后病重侍疾,成功躲过几次侍寝。
如今太后又驾鹤西去,还能松快七七四十九日。与侯府相比,宫中的日子简直不要太顺遂。
所以,要什么宠幸?白日里营业就够烦的,她可不想晚上还要花时间讨好狗男人。
眼皮渐渐沉重起来,她把书盖在脸上,“午后还要去哭灵,我眯会子,半个时辰后唤我起身。”
两名婢子轻声应诺,一个去拿了一床薄被盖在膝盖以上。另一个则放轻了手劲儿,轻轻为她活血化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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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王徽妍见凤辇缓缓停下,不得不收起疲惫之色,扶着素芸的手下了凤辇。
进入寝殿后就看到贵妃那张失望的脸,必然是早来后没见到慕容策。
“皇后娘娘万安。”
王徽妍道了句“免礼”顺势打量萧贵妃的新装,总算是符合标准的素服,但那一对隆起的山丘依旧傲然,也不知她平日里都吃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