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的脸色瞬间涨红了。
整个后宫都知道,德妃五官漂亮,就是长得有点黑。德妃也介意这一点,白贵妃和白皇后姓白,也生了一身冰肌玉骨,德妃最是嫉妒。
德妃道:“谢贵妃娘娘的夸奖了。诶?玉真怎么没有陪着贵妃娘娘一起出来散步?”
德妃身边的宫女和德妃一唱一和:“玉真公主被送了出去,给元熙帝当奴隶了。”
“哦~”德妃的声音转了十八个腔调,在白贵妃吃人的目光里,笑了笑,“幸好我们江泰生得不好,没有玉真长得漂亮。”
江泰公主就是二公主,她是德妃所出,站在德妃的身旁,和德妃有三分相似。
听了德妃的话,江泰公主脸色难看了许多。
她握紧了拳头。
如果可以,她情愿代替玉真去刘肆那里当奴隶,玉真不愿意,就让她来。
江泰公主当年本来是想让刘肆打消肖想玉真的念头,玉真高高在上,普通人摸都摸不到她的裙角。她想让刘肆换个人去喜欢。
结果刘肆回了景国后,很快当上了皇帝,当上了皇帝后,二话不说就攻打阑国。他还是没有将玉真放下。这次居然把人给要走了。
白贵妃被德妃这贱人气得心口疼,看了看江泰公主横眉竖眼的刻薄样子,心里更觉得厌恶,她冷笑了一声道:“是啊,不过幸好是生在皇家,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如果生在普通家里,江泰还不知怎么发愁呢。”
江泰被白贵妃批评得脸色都红了。
其实,江泰公主长得也好看,不过相比其他四位公主逊色了一点而已。
江泰公主道:“今天玉真就要和元熙帝一起回来了,贵妃娘娘还是好好准备一下招待吧。玉真去景国千里迢迢,路上也不知道会吃什么苦头。”
白贵妃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走了没几步,白贵妃眼圈儿也红了。其他公主哪怕嫁远,也远不出阑国,时常能够回皇宫看看母后,只有她的玉真,年纪是最小的,却要受这么大的苦。
宫女道:“娘娘,您别在意德妃和江泰公主的话,她们两个向来喜欢背后搞小动作挑拨,明面上再落井下石,为了这样的人生气,一点都不值得。”
白贵妃道:“以前本宫看玉真时,觉得玉真哪里都好,本宫把所有的心血都花在了玉真身上,只希望她远离皇宫后,能平安又自在,哪里晓得,本宫辛苦养出来的宝贝,让刘肆这个奸人夺走……”
她总觉得玉真年纪小,身边宫女也没有教导玉真男女之事,这次皇帝突然将玉真送出去,白贵妃知道,玉真这次肯定清白不保,不知道被羞辱成了什么样子。
她叹了口气:“我们先回去,本宫收拾一下玉真旧日惯用的东西,让她路上用得着。”
次日晚上,阑国皇帝在碧霄宫设宴招待元熙帝刘肆。
这次是场私宴,阑国皇帝后宫中有头有脸的妃嫔和公主皇子都到了,还有一些宗室及近臣。
刘肆仍旧穿着一身银白铠甲,相比三年前,他居然更高了,身姿挺拔如松,腰间配着一把长剑,至于面容,俊美无俦,只是眉宇间有几分阴森郁气,让人不敢直视。
几名太监跟在他的身后,玉真公主也可怜巴巴的站在刘肆的身边。
看到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玉真公主心头一酸。
什么都没有变,只有她变了,她如今沦为了阶下囚,从高高在上的小公主变成了刘肆的奴隶。
玉真公主一双雾蒙蒙的眸子又看向了白贵妃,白贵妃平日里总是盛装,后宫嫔妃里,数白贵妃最招摇,可是今天,白贵妃出人意料的只穿了简素的宫装,云鬓梳起,发间只是最简单的鸾凤钗,妆容也淡了许多。不过白贵妃的姿色也无需外来之物衬托,仍旧艳压群芳,让一众妃嫔嫉妒。
看到白贵妃只是憔悴了几分,并没有出事,玉真公主心头暖了很多。她又怯生生的去看皇后,皇后的脸色也不怎么好,似乎旧疾又犯了,看到玉真,皇后勉强对玉真笑了笑,心底却无比愧疚。
刘肆坐了下来。
皇帝对刘肆道:“元熙帝,当年景国发生天灾,阑国伸出援手,给你们救济,两国关系一向不错,朕希望以后也能维持下去。”
刘肆冷笑。
阑国皇帝懦弱又虚伪,当年景国是发生了天灾,可阑国若不趁火打劫,夺走了景国富饶的五座城池,占据了边南大部分土地,景国又怎会更乱?两国要开战时,阑国皇帝虚伪的不肯开战,给了景国一些粮食主和,并讨要了刘肆当质子。
六年里,也是等景国恢复元气,阑国皇帝被逼无奈才放刘肆离开。
刘肆夺回了本来就属于景国的土地,在阑国土地上凌’虐掠夺了一番,也是报当年之仇。
阑国皇帝自己也觉得提起往事不占理,他也只能陪笑敬酒。
刘肆声音冷淡:“两国世代友好相处,自然能维持下去。”
只要五公主听话,安安分分在他身边不捣乱,刘肆就会让阑国这群人活下去。
当初这些宗室子弟欺辱刘肆,如今刘肆打上门来,他们看都不敢再看刘肆一眼,对于当年的事情也不敢提。假如五公主当时没有帮过刘肆,这里所有人,恐怕都会死在刘肆的手中,整个天城都将血流成河,变成残忍的屠宰场。
不少妃嫔瞧了虞夏一眼,又瞧了瞧上面的皇后和贵妃,心里都觉得得意。
往常皇后和贵妃高高在上,凌驾在她们的头上。玉真公主虽是贵妃之女,贵妃和皇后姐妹情深,皇后也待玉真为亲生。
平日里,这些妃嫔见了玉真公主都要小心巴结讨好。
如今,玉真公主居然沦为了奴隶!
她们还是高高在上的主子!
这让她们怎么可能不开心!
这些妃嫔都盼着刘肆羞辱玉真公主,羞辱得越厉害越好,让皇后和贵妃颜面扫地。
江泰公主一双眸子看向了刘肆和玉真,她当初也喜欢刘肆,这个男人长相出众,气质出众,只有一点不好——他是被抛弃的弃子。
当初江泰公主挑拨刘肆和玉真的关系,她明白,以刘肆高傲的性格,定然不会让玉真好过。
玉真跟了刘肆,恐怕能被记仇的刘肆给玩死。
只是……江泰公主如今也渴求能够站到刘肆的身边了。
桌上的酒,刘肆没有喝,酒里有没有毒,他能闻得出来,自然是没有毒的,阑国皇帝没这个胆子。
但他还是要吩咐玉真公主:“试一下酒。”
虞夏应了一声:“是。”
她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烈酒入喉的滋味儿并不好。只是一口,虞夏就受不了。
一旁白贵妃的心都揪了起来。
她从未舍得让玉真喝酒,玉真从前滴酒未沾过……刘肆这厮太过分了。
刘肆端起了酒杯。
宗室子弟和权臣之子,年轻未婚的,大多都对五公主有过旖旎的想法。
玉真公主倾城之色,比白贵妃年轻时还要姝丽,是一众公子的梦中情人。
如今他们不得不看着自己国家高高在上的公主为刘肆试酒。
刘肆薄唇覆盖了虞夏方才抿过的位置,阴森的扫过那些想看却不敢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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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白贵妃看着刘肆的动作,气得双眼发红。众目睽睽之下,这个可恶的男人故意让她女儿试毒,还要喝她女儿喝过的杯子,她恨不得回到三年前,活活把刘肆给撕碎。
刘肆对于别人的目光向来敏感,他自然注意到了白贵妃杀人的眼光。
刘肆在心里嘲讽白贵妃,一伸手,将玉真公主按在了自己的腿上。
虞夏蓦然落到了刘肆的怀里,顿时涨红了脸,她小声道:“放……放开我……”
其他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尤其是白贵妃和皇后,白皇后道:“元熙帝,这是宴上,请你对玉真放尊重些。”
“尊重?”刘肆嗤笑一声,手指划过虞夏细腻的脸蛋,“不是你们将人送来为奴的?”
阑国皇帝见皇后多嘴多舌,冷扫白皇后一眼,然后道:“元熙帝,玉真既然送给了你,就是你的人,要杀要剐都随你的意思。玉真,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不懂事?好好伺候陛下,给陛下倒酒。”
刘肆面前的杯子空了,虞夏哆嗦着手,给刘肆倒了一杯。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虞夏现在被按在了砧板上,除了刘肆外,最有的阑国皇帝——她的父亲都帮不了她,还有谁能够帮她?
虞夏毫不怀疑,只要她有任何一点做的不好,刘肆敢将她按在这里给杀了。
刘肆将虞夏倒的酒一饮而尽。
虞夏深深吸了一口气。
坐在刘肆的怀里,无异于坐在刀尖上,她动都不敢动一下。
下面坐着的王孙贵族都敢怒不敢言,太子虞章坐在群臣上方,距离皇帝最近。
虞夏等同于太子看着长大的,太子最是疼爱这个妹妹,在太子的心里,虞夏好像从未长大一般。
如今,他年幼的妹妹落到了刘肆的手中,被刘肆随意欺侮,太子虞章简直想杀了刘肆。
怒气却只能藏在心里,不能声张,也不能被刘肆发觉。
虞章眉眼低垂,闷闷的喝下了一杯酒。
刘肆发觉怀里的身体僵直,她似乎动都不敢动。
他觉得嘲讽。
昔日将她捧到天上的人,如今居然没有一个能够救她。
这也是刘肆想要的。
他就要虞夏完完全全被自己掌控,成为他的人,除了他之外,任何人都不能救她。
刘肆的手在她腰间重重的一捏,虞夏瞬间就软了,趴在了他的肩膀上。
刘肆低声道:“别乱动。”
虞夏一动都不敢动,只觉得这个姿势极其不舒服,她太累了。
太子虞章眼睛也红了,下面不少年轻公子都是有血性的,见刘肆这般肆无忌惮的欺辱本国公主,都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
偏偏皇帝懦弱,没有一点维护公主的意思,皇后忍不住出面,还被皇帝训斥一顿。
其他后妃养在深宫中,接触不到外面太多事情,不晓得人间疾苦,都要灭国了还想着看别人笑话,更是一群没用的人。
太子虞章和一些公子都闷闷的喝了酒。
他们大部分是喜欢玉真公主,可遇不可求的美人,性情人品身世都挑不出毛病,大部分公子是有求娶的念头。但他们不会像刘肆这么偏执,得不到便得不到了,不会不择手段。
眼下看着玉真公主被刘肆玩弄在掌心,这些人也是觉得羞耻,羞耻于牺牲公主得来的安宁,羞耻于自己无能为力。
一场宴席,所有人都不开心,除了刘肆。
今晚刘肆会住在皇宫里,将要结束时,虞夏对刘肆道:“我今晚能不能和我母妃单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