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住脸,他一根根扒开我的手,再度吻上来。
热烈春风裹挟着一树的梨花香气涌过来。
远处山川明秀,近处晴空蔚蓝,春色无边,却抵不过男人眼下那滴小泪痣的艳色半分。
他低声诱哄:「芙儿,喜欢二郎吗?」
我咬着唇,眸光潋滟,「嗯……」
「不管二郎是什么身份?」
「嗯。」
像得到批文,他彻底撕下伪装,强势狠戾地摧毁一切障碍。
簪环掉落满地,白色薄纱被抛掉,飞上梨树枝头,风一鼓动,拉扯开,遮住春光的窥探。
圆滚滚的小狸奴窜过来,不谙世事地抱住男人的长腿,喵喵喵地争宠。
爱猫如命的男人不为所动,他喘息凌乱。
「囡囡,现在不行。
「现在,我是她的。」
我脸色潮红,捂住他的嘴。
他看着我,轻轻一笑,春光尽数被揉碎,落满他那双原本孤冷的眸。
那一瞬,我心旌摇荡,分不清是为他眸底旖旎的笑意,还是为他眼下那滴嫣红小泪痣。
第19章
直到不远处炊烟升起,晨曦变烈日。
我窝在他怀里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像鱼偶然跃出金光闪闪的海面,一些碎片在午后的梦里闪出来。
「想要母妃这样的。」
「母妃好香。」
「母妃,帮我。」
「难道你还能把母妃吃了不成?」
「实在没办法,也只能这样了。」
瑞兽香炉薄烟袅袅,珠帘里一男一女。
男人懒懒地掀起冷的眼,朝我望过来。
他眼尾下那滴小泪痣刺痛我的眼。
他的目光锁着我,缓缓启唇:「母妃。」
我一下被惊醒。
心惊胆战,冷汗涔涔。
厉驰拢紧我,午后的嗓音混着点哑,尤为倦懒。
「怎么了?」
我抹了抹脸上的汗,咽了咽口水。
「做噩梦了。」
我听着他又沉又重的心跳。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吧?」
厉驰忍俊不禁:「你指哪种?」
我脱口而出:「母子。」
问出口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傻了。
厉驰沉默了。
我的脸一白,看向他。
他缓缓笑开:「都睡懵了,我们芙儿。」
我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我竟然梦见你喊我母妃。」
他注视着我,不说话。
我继续问:「我们以前,是什么样的?」
他回过神。
「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碰巧在宫里遇见了,又碰巧,相爱了。」
我嫌弃地瞪了他一眼。
「这么平淡的吗?一点也不浪漫。」
他揉了揉我的发,「我们芙儿肯与我相爱,已经是件很了不起的事了。」
心口突然就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我突然很想知道更多我们的回忆。
我追着他填补缺失的记忆。
「谁先爱上的?」
他不假思索:「我。」
我不由得翘起唇:「那是谁主动的?」
「一直都是我。」
「为什么是你?」
「本能。」
还挺会的,我有些羞涩,「那你怎么娶到我的?」
他换了个姿势,气定神闲:「连哄带骗。」
「……你好卑鄙,我要听细节。」
他伸了个懒腰:「困。」
「不准睡。」
他阖眼假寐。
我摇他:「啊啊啊,不准睡,我没问够呢。」
他无奈地睁开眼:「最后一个问题。」
「和我在一起,什么时候最幸福?」
他的语气突然郑重起来:「此时此刻。」
「嗯?」
他单臂抱起我,走到窗边,轻轻一推,入目所及,万里晴空。
「我们,得见天光了。」
他眺望高空的目光炙热。
「?我们以前很见不得光吗?」
他歪头一笑,小泪痣摇荡,「因为芙儿是个胆小鬼,不敢与我一起离经叛道。」
「……」大概是以前的我怕触碰宫规?
「不过没关系,」他将我抵在窗边,在我耳边低语,「芙儿就站在原地,我走向你就行了。」
心上又狠狠一悸,我忍不住问:「那你不会累吗?」
他眸底闪烁的光芒有种摧毁一切的狂热,「不会,只要你在。」
说着说着,他又使坏,狼一样的目光,令人心慌。
我咬唇,「不是困了吗?」
他音色喑哑:「芙儿可以解困。」
……
第20章
晴空上划过的白鸽,院里叽叽喳喳的小鸡,厨房偷吃的小狸奴,它们看我的眼神都不清白了。
不知节制的男人,真的可怕……我算是自食恶果了。
「走不动路?二郎抱你。」
我抬起棉花一样软的腿,朝他狠狠踹了一脚。
「你一根手指头都不要碰我。」
什么温柔,什么禁欲,统统都是他装的……他就是个饿狠了的狼。
然而,我的警告对他不起任何作用。
他置若罔闻,直接捉住我的腿。
「给芙儿带个踝链如何?」
他的抚摸激起一阵阵酥麻。
我心上一颤一颤的,下意识想缩回来,他捏紧了,灼热的目光锁紧我:「嗯?」
他真是把我拿捏得死死的,我咬着唇,声音不由得抖了:「带……那个干吗?」
「晃起来,好看,还好听。」
我咬了咬指头,只要他不折腾我,他的大多数要求,我都是尽可能满足他的,谁会不宠着自己的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