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宛眼皮一跳,躲在山石后不再说话。心跳越来越快,若是被他所看到,事情就坏了!
竹林里沉寂了一刻,没人再说话。
江弦竖起耳朵听着响动,厉声道:“出来!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唐眷又柔柔地开口:“侯爷,我们走罢。想必那人也不是故意的,不会加害侯爷。”
江弦蹙眉,一听这话更来气:“眷儿,你还是太单纯了。有些人不除掉,后患无穷!”
容宛心差点没跳出喉咙眼,她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遏制住自己紊乱的呼吸。
唐眷垂了垂眼帘,抓紧了他的手,倏然睁大眼:“侯爷,那山石后面,好像有一个人。”
容宛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一双眸睁大到极致。
脚步声越来越近,眼看着江弦就要走到山石边,她飞快思索着。
容宛心一横,从山石后出来,硬气道:“侯爷这是做什么?抓贼?”
江弦有些惊愕:“宛……容姑娘,怎么是你?”
在唐眷面前,他不敢把“宛儿”二字说出来。
容宛深吸一口气,从容道:“小女听侯爷在骂小女‘贱人’,便想知道小女是做了什么惹恼了侯爷。侯爷可否给小女一个答复?”
江弦后退一步,出了一身冷汗:“刚刚的话,你都听到了?”
说要娶唐眷的事情居然被她知道了,江弦窘得面色通红。
容宛颔首,不卑不亢道:“不错。既然侯爷已心有所属,所以小女与侯爷的婚约,何时能解除?”
江弦眼皮猛地一跳,这就坏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4-17 12:20:08~2022-04-19 13:45: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孟冬 2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章 十四、江弦气急
江弦低声劝慰说: “眷儿,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再回府。”
唐眷轻轻摇头,话音里带了些疲惫:“侯爷有什么事情,不如在这说开了。”
唐眷是想让江弦将话说开,当面答应自己退了这婚。
容宛笑笑,眸光却冰冷如霜:“是啊,侯爷若是有什么事,不如在这儿说开了。”
江弦一时间有些窘迫。
他到底想不想娶容宛?
他也不明白。
但他不想让容宛走。
江弦哽了哽,最终还是烦躁地道:“你们俩都别闹。”
一直沉默的唐眷倏然发话:“别闹?”
江弦烦躁之际,心想女人真是麻烦,心情郁闷地说了一句:“这样,眷儿你先回去,我和她有话要说。听话。”
唐眷沉默,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竹林。
又回到了一片静寂中。
容宛觉得好笑:“你到底想做什么?”
江弦望着她的眸,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说起。
他是真的不想让容宛走。若是娶容宛为妻,纳唐眷为妾,烦躁时对容宛发气,心情好的时候便去宠宠唐眷,也是极好的事情。
若是一齐娶了容宛与唐眷,能让自己满足……
毕竟性子烈的容宛,也有趣得很。他就是喜欢将这种性子烈的女子所按在掌中把玩,直到她温顺为止。
江弦眸光闪了闪,轻声说:“宛儿,你莫怕,我会娶你。至于唐眷,她不过是个妾,你不会吃醋罢?”
容宛冷冷地看着他。
上辈子便是这样,在唐眷即将过门的时候,江弦也是这样说:“至于唐眷,她不过是个妾,你不会吃醋罢?”
后来,他将她冷落府中,日夜偏宠唐眷。
不过是个妾。
她冰冷的眼神让他打了个寒噤,他烦躁之心更甚,却还是忍住怒火花言巧语道:“我不娶她不行,她父母经常不在身边,没有依靠。你不要闹,你最近是怎么了?”
若是换做以前的容宛,她定会软软糯糯地答应。
她没有回话,只是沉默着。
江弦见她没应,心中烦躁更甚。他高大结实的影子罩着她的,她觉得不自在,正想避开,却猛地被江弦掐住了下巴。
她回以尖锐的目光,死死盯住他,正欲开口之际,却听到一声——
“侯爷,你、你……”
一声女声响起,容宛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原是唐眷没有走,在远处泪流满面地看着自己与江弦。
刚刚的样子,很难让人不想到江弦对她做了什么。或是吻,或是……
江弦立马松开手,只见唐眷奔过来,不住地啜泣:“你骗了我。是我不及容姑娘,也配不上你。终究是我错付了。小时候眷儿一直在挂念着侯爷,失踪那三年,眷儿吃了多少苦头,都是侯爷在支撑眷儿活下去。我知道了。最终我不过是一个笑话。容姑娘和你两情相悦,眷儿还是不打搅为好。”
江弦任由她说着,沉默地低下了头。
容宛更觉得好笑:“两情相悦?”
唐眷哭道:“我看见他要吻你!容姑娘,你也没有躲避。我听说过,先前你们二人经常见面,互通书信。这不是两情相悦?”
容宛懵了。
她没有想到唐眷居然可以这样无理取闹。
她这是想做什么?
唐眷拭了拭泪,又轻声说:“是眷儿唐突,眷儿不该打搅侯爷与容姑娘,眷儿赔罪,先行告退。”
江弦心里不是个滋味,顿觉唐眷也不容易。他涩声道:“今日之事,莫再说出去。你们都散了罢。”
既然她这样想得到江弦,容宛便让她得愿。
容宛温和一笑道:“唐姑娘可是喜欢侯爷?不如容宛退一步,让侯爷娶了唐姑娘,如何?”
江弦实在是忍不住,怒道:“你们二人闹什么!?”
容宛不依不饶:“我在闹?侯爷,你看清楚了,唐姑娘与你是两情相悦,又何苦抓着容宛不放?”
江弦一时间居然不知该怎么做。
一面是自己不应该辜负唐眷,一面又是不想放弃容宛。而且唐眷不想让二女共侍一夫。
一片沉寂间,倏然一块小石头砸到了江弦头上。
江弦疼得“哎呦”一声,一头雾水过后,剩下的是恼怒:“谁?什么东西?”
他弯下腰来,原是一块小石子儿。
容宛忍住自己差点没笑出声,又在疑惑那人是谁。
哪个淘气的小孩子拿弹弓去打江弦的脑袋?还打得这样准?
江弦环顾四周,却没有人,便作罢。
他又深吸一口气,道:“你们二人都别闹了。今日就散了罢。”
唐眷还要找他理论:“侯爷,你这般让眷儿怎么做人?眷儿实在是……”
她又抽泣起来,妄图得到江弦的垂怜。
江弦轻轻叹了一口气,正准备拂去她的泪痕,一块小石子儿却又打到了他的头上——
他吃痛地又“哎呦”了一声。
这回江弦怒了:“谁?给本侯出来!别鬼鬼祟祟地见不得光!”
四周一片寂静,无人回应。
容宛实在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江弦转头望向她,更是气急:“你笑什么?”
容宛收敛了些,唇角却依旧挂着戏谑的笑容:“笑你。”
在江弦与容宛对话之际,一颗石子儿又弹到了他的头上——
江弦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怒吼道:“哪家的小孩管不住自己的脏手,敢来戏弄本侯?看本侯把你抓出来!”
唐眷见了江弦这副狼狈的模样,也没有心疼,估计是心死了。她肩膀抽了抽,啜泣着朝竹林的另一头走去。
见唐眷走人,江弦忙跟在她身后:“眷儿,你听我解释……”
唐眷不理他,只兀自垂泪,决绝地向前走着。
容宛有一个想法,可能唐眷并不是真正喜欢江弦,只是想攀上他的权势。唐家也不是什么名门望族,若是能高嫁成远侯,对她来说也是极好的。
她这番做,是想告诉江弦她不愿做妾,必须要给她一个主位。
她与江弦青梅竹马,有这个资本这样做。
看见江弦跟在唐眷身后解释的背影,容宛放声大笑起来。
她笑得肆无忌惮,让江弦也听得清楚,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感受。
想必他狼狈极了。
她离开了竹林,走到佛堂,耳边又归回到一片寂静。
她决定还是跪在佛像前祈福。
磐音徐徐传来,让她的心情也宁静了些。她的祈福无非都是让自己摆脱这桩姻缘,让瑞珠与自己健康平安等等。
她不会为别人祈福。
祈福完毕,她站起身来,却惊愕地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