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凌翌笙、47218050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09章
因为进宫赴宴的事情,苏姝一个年都没有过好,心情糟糕透了,日日郁郁寡欢的。
皇上赏了那些个珠宝她也没要,膈应的难受,在咨询了阮清川能不能自行处置之后,私下里给蘅华院的四个大丫鬟秀儿、莲儿、秋香、秋桂都分了,又因为莲儿马上要成亲给她多分了好几个金簪和玉镯子。
阮清川再是忠君爱国,也接受不了妻子被别的男人觊觎。妻子是他最后的底线,谁要是敢动妻子,他就敢和谁玩命。
莲儿和秋桂是不知道内情的,但是收到主子赏赐的这些个好东西,自然万分的欣喜。甚至都受宠若惊。
秀儿和秋香却默然不语。俩人当时就在殿外站着,虽然不清楚殿内发生的具体事情,但大致也能听到一些,只能更加尽心的去照顾苏姝的情绪。
正月初六这天,阮清川吃了早饭后坐马车去了衙门。
临近中午的时候,阮老夫人让丫鬟请了苏姝、温氏过去青崖院,和她们商量起了要给阮宣白和阮宣敏办百日宴的事情。
苏姝接过乳母怀里的阮宣敏抱在怀里,神色恹恹:“我没有意见,都听母亲的。”
阮老夫人看了苏姝一眼,担忧地问:“你最近的精神很不好,是不是身上还是不舒服啊?”
老二媳妇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起来总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正月初四她的外甥女朝阳来了阮家,她还特意唤了老二媳妇过来相陪,结果老二媳妇略微坐了坐和朝阳说了两句话就离开了,说是身上不舒服。
温氏也说道:“二嫂子,不如让元大夫给你把脉看一看。”
苏姝摇摇头。
她也不能说什么,只是推辞道:“无碍的,兴许是素日里抱敏哥儿和白哥儿累着了。”
阮清川把发生在交泰殿的事情瞒到紧紧的,阮家人谁也不知道。
“你可能还是因为生孩子的时候亏空太大了,没有养好。”阮老夫人想了想,又嘱咐苏姝:“你要少抱敏哥儿和白哥儿,多保养自己最重要。”
姝姐儿才多大的年纪,在她眼里还是个毛孩子呢,若是因为生孩子导致的坏了身子,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晚上戌时左右。
阮清川回来了阮家,他先去了青崖院一趟给母亲问安,然后才去蘅华院和苏姝一起用晚饭。
苏姝亲自给阮清川舀了一碗枸杞鸽子汤,“母亲想在正月初十那天给敏哥儿和白哥儿办百日宴,还说正月初十是个好日子,她特地找人看过的。”
阮清川沉吟了片刻,拿了汤匙低头喝枸杞鸽子汤。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不给他们办百日宴了,改成周岁宴吧。”
“嗯?”苏姝愣了一下,又问道:“为什么?”
“……可能最近几个月会有些不太平。”阮清川不欲多解释:“我不想节外生枝。”
他已经把朱由卿要送世子爷去琉球等一系列属于朱由卿的阴谋,写信寄给远在西北的朱由原了。据他对朱由原的了解,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这时候需要清楚朱由原的打算,然后再决定要具体该怎么办。
“不太平?”苏姝秀气的眉头紧皱,却没再问下去。
阮清川“嗯”了一声,安抚苏姝:“你别怕,凡事都有我在。”
苏姝应了“好”。
她右眼皮霍霍的连着跳了几下,直觉就不好,但是她看着丈夫关切温柔的眼神,最终选择的还是相信。
夫妻之间,最重要的除了患难与共,还有爱和彼此之间的相信。
阮清川吃了晚饭后就去了前院书房。
他让文泉去唤了宋先生、史敏、安均、张建等人过来,商议要如何营救朱由原的嫡长子。
宋先生率先说道:“二爷,毕竟要杀掉世子爷的是锦衣卫,以咱们的实力,就算能从他们的手里救下来世子爷……估计也保不了他多久。”
锦衣卫的实力太恐怖了,且当今皇上也不是吃素的,既然他想要杀了世子爷,肯定准备的有其他后手。
安均倒是和宋先生有不同的意见,“我们只管救下来世子爷即可,然后直接送去西北交给英亲王,接下来要保世子爷的就是英亲王而不是我们了。”
阮清川低头端了一盏茶水来喝,他语气淡淡地:“我们不仅要保世子爷安然无恙,或许还要保住英亲王。”
朱由原在西北到底有多少势力他还不知道,只能做两手的准备。
史敏人如其名,是很敏锐的人。
他当下就大概猜出了阮清川的想法,心里却是又惊又骇,“二爷,您这是?”
阮清川扫了史敏一眼,点了头,“就是你想的那样。”
史敏等人是他养在府里的幕僚,就算是这一次不告诉他们自己真实的目的,以后也会告诉的。
史敏立刻抬头去看宋先生,很快又问道:“二爷,我们能保得住吗?”
“能保住要保,保不住也要保。”阮清川声音凉薄,“就算是一条死路,我也要非走不可。”
他看向安均,交待道:“从今天开始,你负责调动阮家所有的护卫和暗卫,势必要把整个阮家围成铁桶,一个苍蝇都不能飞进来。”
今儿朱由卿又找了他去乾清宫,却不是为了朝廷的公事,拐弯抹角的打听苏姝的事情。问苏姝多大了,又问苏姝是谁家的女儿……简直是司马昭之心。
阮清川就是在一刻明白的,有些事情他即使再不想做,也由不得他了。
他的信仰,他所信奉的君王一直在崩塌……也终于崩塌到了他自己不能承受的地步。
他不知道前世的自己为何没有阻拦朱由原逼宫造反,但这一世,他或许不仅不阻拦还会帮朱由原一把。
安均怔怔的应“是”。
?
第210章 (一更)
安均平时话不多,但胜在细心稳妥。阮清川每每交与他一些事情,他都能做的很好。
阮清川拉开书桌的抽屉,从锦盒里拿出一枚黑檀木烫金令牌递给了宋先生,“你拿着它去找锦衣卫指挥使同知蒋格和锦衣卫指挥佥事离佑人,让他们明日戌时去西郊的酒馆找我。”
黑檀木烫金令牌上刻了三个大字和一行小字。背面是先皇的宝玺,盖印之后又雕刻上去的,描画用的是朱砂墨。
三个大字——镇抚司。一行小字——见此令牌如朕亲临,外加先皇的名讳。
宋先生双手接了过来,看了一眼整个人都有点哆嗦,差点就双膝跪地了。
他迅速揣到怀里,又问阮清川,“二爷,具体是西郊的哪个酒馆?”
“西郊就一个酒馆,蒋格和离佑人也都知道,你一说他们便会明白的。”
阮清川做了十多年锦衣卫的首领,蒋格和离佑人算是他的心腹了。
赵临和他的关系虽然不错,也和他几次示好过,但是赵临明显又更偏向于皇权,或者说他只顺服于历任的皇上……这种关键的时候,他不敢冒一丝一毫的风险,瞒着赵临是他经过深思熟虑的。
宋先生从圈椅上起身,就要往外边走去。
阮清川叫住了他,“蒋格住在宛平的帽子胡同,离佑人住在龙山街道。”
他算准了明儿蒋格和离佑人都不当值。
宋先生转身退下,让人去套马车了。
宛平和龙山街道之间相隔了几十里地,他耽误不起时间的,弄不好要奔波到天亮。
阮清川也摆手让安均退下了,又交待文泉:“你领他去见一见阮虎和张怀远吧。”
阮虎是护卫首领。张怀远是阮家的暗卫头子。
文泉应“是”,和安均一起走出了书房。
阮清川又让文昆去唤了胡林过来,和史敏等人商量着要如何在世子爷去琉球的路上成功救下他……
胡林他气息绵长,双目有神,一看就是个练家子。日常除了给阮清川驾驶马车,还负责阮清川的人身安全。且跟在阮清川身边做贴身护卫的几个武林人士也是胡林给引荐过来的。
胡林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锦衣卫倒也不十分可怕,就是那个赵临,一把长剑舞起来犹如神助,是个有本事的。在武林都有他一号。若他一心和咱们抗衡到底,估计还真是不容易下手。”
阮清川抿了抿薄唇,“他这次不会,或许还能暗中放放水。”
赵临的本意也是不希望朱由原和朱由卿兄弟之间互相残杀。他若是告诉赵临他救下世子爷之后会默默送到西北去,仅仅是借此打破朱由卿要压垮朱由原……赵临想必也是不会反对的。
胡林看向阮清川,“那就好办了。”
深夜总是出奇的安静,除了呼呼的北风,你什么也听不到。
阮清川回来蘅华院内室的时候,苏姝已经洗漱完毕,躺到床上去了。
阮清川收拾妥当之后,躺在了苏姝的身边。
苏姝虽然一直闭着眼睛,人却是清醒的。
她还和阮清川说话,“我最近总是心神不宁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没事的。”阮清川伸手揉了揉妻子的头发,还是那句老话,“凡事有我在,任何烦忧你都不必放在心上。”
苏姝裹着自己的被子往阮清川的怀里钻,软软的“嗯”了一声。
她伸手去拉阮清川的被子,声音低的像蚊子嚷,“我想要。”
阮清川愣了一下。
他下意识的问道:“想要什么?”
苏姝羞红了脸,小手慢慢往下。
阮清川被摸的一激灵,抓住了妻子的手。
他眸光灼灼,声音变得粗哑:“好。”
屋外寒风凛冽,屋内如春日来到。
夫妻俩温存了一夜之后,苏姝累的沉沉睡下了。
阮清川俯身亲了亲妻子的侧脸。妻子最近总是很不安,她自从除夕夜从宫里回来后就这样了。
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多次宽慰都不奏效,也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办。
次日。
阮清川去衙门之前先去青崖院给阮老夫人请安,和她说了给阮宣白、阮宣敏办周岁宴的事情。
他并没有和阮老夫人说什么原因,只是说俩个孩子还太小了,妻子生他们也不易,不值当劳师动众的办一次百日宴,倒不如赶到周岁时一起来,也算是为妻子和俩个孩子积积福泽。
阮老夫人有些疑惑儿子突然的转变,却也没有说什么。
她笑了笑:“……左右也是为了敏哥儿和白哥儿好,无碍的。”
阮清川“嗯”了一声,接过周婆子手里的汤药服侍阮老夫人喝。
他温和的问道:“您怎么又喝上汤药了?是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