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跟她说话了!?
还,凶她。
“你挡我座位了。”江宴拉过搁置在顾凉旁边的椅子,歪着头脸色阴沉的盯着她看。
要是他再来迟点,余夏就被人欺负了!
这女生吼那么大声,也不知道余夏吓都没有。
余夏没被吓到,顾凉被吓到了。
那种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顾凉磕磕绊绊道:“对、对、对不起。”
江宴丢了个“滚”的眼神,冷冽又强势。
顾凉手脚发软转身逃回了座位,就听江宴抱怨似的吐槽了声:“嗓门真大。”
那一瞬间,顾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余夏愣了下,倏然发觉江宴火气比以前更大了。
一瓶牛奶搁在课桌角上,她没来得及疑惑,就听江宴懒洋洋道:“买多了,喝不完。”
“那就扔了。”余夏重新翻开书,不予理会。
江宴咬了下唇,想撬开她脑袋看看,复又垂头扯了抹笑道:“我不喜欢浪费。”
总不能说,他想起余夏考试前有喝牛奶的习惯,专程给她买的吧。
“那下次喝。”余夏应道。
一两天,保质期,不会过。
“我现在就要看到它被喝掉!”江宴执拗又有点生气道。
余夏抬头望了他一眼,问:“真的是这样?”
这江宴,火气和脾性都大了。
是,有点毛病的。
坐在靠窗前排的顾凉望着江宴与余秋秋频繁的互动,没有越皱越紧。
江宴,什么时候跟余夏关系那么好了?
还,送牛奶?
江宴见她动容,拉开椅子坐下,潇洒道:“不然呢?”
余夏拿起那盒牛奶,插好吸管,转身递给余秋秋道:“给你的。”
这牛奶,即便是“废料”,那也得给女主。
不浪费。
“啊?”余秋秋当然注意到她们低声说话,也知道这盒牛奶是江宴的,短暂的惊愕后露*出笑意道:“谢谢。”
方才,江宴是命令余夏送牛奶给她么?
就在她沾沾自喜,要接过牛奶时,余夏手中的牛奶一下子被人抢了过去。
由于男生的力道过大,导致牛奶盒里的牛奶通过吸管喷了出来,牛奶飙到了余夏胸口。
“你干嘛?”
余夏躲闪不及,被喷得个正着。
白蓝相间校服上污渍一大片,液体渗透进了里头的校服,黏黏腻腻的。
周围的学生“哇”的一声,目光纷纷朝这边看来。
余秋秋惊讶的捂了捂唇,愕然下又有些幸灾乐祸。
嚣张什么?在江宴面前还不是任由捏扁搓圆。
可惜了那盒牛奶,那是江宴送她的。
“纸巾,谁有纸巾?”江宴连忙将牛奶扔垃圾桶去。
有好心点的学生直接扔了一包纸给他,他迅速扯了几张纸想给余夏擦下衣襟。
余夏抬头瞪了他一眼,转身回了座位,将外套给脱了下来塞在课桌里。
里头是夏季校服,白蓝相间的短袖。
四月底的天气转热,教室里依旧透着一股凉意,鸡皮疙瘩一会儿就在手臂上冒了出来。
这时,监考老师走进了教师,敲了敲桌子道:“准备考试,同学回座位了。”
被余夏眼神刺了下的江宴被拉回神,抿了抿唇,重新回了座位,将那包纸巾搁在余夏的桌子上。
明明是给余夏买的牛奶,偏偏她转手给了余秋秋,他一时激动才捏到了牛奶盒。
那牛奶,就算是喂狗,他也绝不给余秋秋。
监考老师开始宣读考试规则,像是没发生过什么似有条不紊上交复习资料。
余夏上交资料时,监考老师见她穿得凉爽,关切道:“同学,带了外套就穿上,别感冒了。”
“噗嗤”一声,教室里有人笑了起来。
其他人似乎都在蠢蠢欲动,又想起被撒了半身牛奶,狼狈的余夏。
余夏转头朝对方望去,挑唇问:“好笑么?”
那位学生被她眼神一看,顿时僵了僵。
“砰——”
江宴猛然拍了下桌子,考室顿时鸦雀无声,噤若寒蝉。
“不想考试的,给老子滚!”他目光朝周围扫了扫,眼神凌厉,带着几分狠。
余夏好惹好笑,可江宴不好惹,也不好笑。
谁都不敢笑,谁也不敢再说话了。
生怕被江宴从窗户扔出去。
余秋秋被吼声吓了一跳,手中转着笔皱眉。
什么时候,江宴都替余夏出头了?
凭什么?余夏不过是个……
监考老师认识江宴,太阳穴突突突直跳,压了压手道:“好了好了,准备考试了。”
倒是余夏被江宴的举动搞得莫名其妙,心底烦躁了两分,重新落座,从后面就见江宴坐姿跟大爷似的,双手抄在裤兜里,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模样。
果然,还是很凶。
她望了眼桌上的纸巾,蹙眉抽了两张,擦了擦胸口的牛奶污渍,处理得不算赶紧,但比没有强。
提前方法试卷,考室陷入了宁静,就只剩下翻看试卷的声音。
语文考试题目*靠积累,好在余夏忘得不多,又稍微翻了翻语文书,稍微复习了下,答题不算十分顺利,但至少流畅。
坐在后排的余秋秋望着试卷,有些烦躁。
频繁的月考,堆积成山的试卷,乱七八糟的比赛,拉扯了不少时间。
偏偏这次突击考试,她丝毫没有准备,打得她措手不及,偏偏还顶着超过程斯年拿年级第一的压力。
年级第一,跟年级第二的差距,不是一名的差距。
是三十分,或者四十分致命的差距。
程斯年是学神,智商高,属于天才类,哪儿是她们这群凡夫俗子能比的。
“沙沙沙”钢笔作答的声音不间断的想起,余秋秋将试题做得差不多了,这才将橡皮擦拿出来,状似无意的瞥了眼上面的早先打印好的小字。
是语文书上频繁考试的题目,繁杂的字词,不多,但弥补了她的弱项。
她一开始也不这么干,可实在懒得背那些酸溜溜的字句诗词。
就在这时,教室里有人举手站起身来道:“老师,有人作弊。”
第9章 09道歉
语文考试时间为120分钟,10点48分,江宴被举报作弊,余夏从犯。
举报人:沈珊珊。
证据:纸巾上用墨迹签字笔写的选择题和填空题答案。
做完试题后,余夏喜欢将答案写在草稿纸上,语文科目考试没草稿纸,她就抽了张纸巾,用色墨迹签字笔将答案写在上面。
教室通风,不小心将纸巾给吹到了江宴脚下,她急切想捡起来。
熟料江宴先她一步,弓腰捡起了那张写满答案的纸巾,塞在试卷下仔仔细细看上起来,并且连连点头,似乎有点称赞的意思。
余夏急得不行,想踹他凳子拿回答案,犹豫了下要动脚,旁边就有高瘦人影闪过。
瞬间从江宴桌上将塞在卷子下的纸巾给扯了起来。
“老师,有人作弊!”
沈珊珊坐在前排,中途上厕所回来后从后门进教室,凑巧将全程看彻底,伸手就将江宴手里的纸巾给扯了,举手强势举报。
“小灭绝”对十六班同窗一视同仁,又嫉恶如仇,断不肯班上学生做出这么有辱人格的事情。
江宴是学校小霸王,碍于幼年缘故向来不欺负女生,甚至多多少少有点爱护的意思,对沈珊珊多少给几分面子。
咋然被举报,也懵了下。
就他现在而言,委实没作弊的必要,那些语文题目于他而言就是小儿科。
之所以捡纸巾,完全是因为他以为这张纸巾是余夏专程给他的。
作弊,江宴也干过。
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在余夏当他小跟班时,眼瞅着小跟班坐在他背后,就让她给他递答案。
有橡皮擦外壳藏答案,钢笔壳儿塞答案,纸巾也有过,甚至还打过暗语……
就像是,某种跟余夏的秘密与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