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虚弱道:“这是哪里,你受谁指使,,只要,只要你放了孤,孤一定不会和你计较。”
老太监哈哈笑了:“咱家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很快就会是个彻底无用的太子了,你这是挡了二皇子的路,咱家曾经欠二皇子生母一个人情,现在只需杀了你,那咱家既能还了这人情,还能得到一大笔银两,可谓划算。”
男孩一听这话,便知今日怕是会死在这。
老太监又将布放入了他嘴里,大声笑了起来:“咱家做了一辈子太监,如今要出宫了,也能让太子尝尝咱家的滋味,值了。”
说罢,老太监将他腿上的绳子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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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
妘锦睡的好好的,却忽然听见几声大叫,她迷迷糊糊便坐了起来,发现萧程在那抽搐。
“萧程,萧程。”妘锦使劲摇晃了几下,他使劲抽搐几下忽然又安静了下来。
妘锦被他吓到了,只见他额上沁了一层细细的汗,妘锦拿帕子轻轻拭去,望着他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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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妘锦悠悠醒了过来,床上已没有了萧程的身影,她朝着画案走去。
画上的女子眉眼之间很柔美,眼睛澄澈明亮。
这时,萧程从外走了进来:“喜欢吗?”
妘锦望着他,他今日穿了件玄色大氅,发上只别了一根白玉簪子,眉宇见藏了一抹温柔,她轻轻嗯了一声。
萧程从衣架上拿过她的斗篷,披在了她身上,再给她系好结,便拉着她的手走了出去。
俩人走在游廊下,妘锦望了他一眼,有些迟疑地问道:“你昨夜可是做梦了。”
萧程摇了摇头,心想难道自己还会说梦话?
妘锦不再言语。
上午萧程要处理一些公务,妘锦便一人走到了太医的住处,她敲了敲门,太医从里打开了门,看到门外的妘锦,稍有些诧异。
妘锦微微笑了笑,便道:“宁太医,我可以请教您一些问题吗?”
宁太医把门打开,道:“妘姑娘先进屋,有什么问题,您尽管问。”
妘锦稍提起裙摆,便跨过了门槛,一走进去,便闻道屋子里有股淡淡的药味。
宁太医搬了一张椅子过来,妘锦道了谢,便开门见山道:“宁太医,我想问一下,就是有没有人做了噩梦而自己却不知道的。”
宁太医细细想了想,然后便捋了捋胡子,而后缓缓道:“曾经在一本医书上见过,有这种症状。”
妘锦急忙问:“那假如有人是这种症状,宁太医可有治疗的法子。”
宁太医想了想,道:“这是老夫多年前看过的一本医书,你容老夫想几天,再告诉你可行。”
第21章
从宁太医的屋子出来,妘锦便沿着长长的游廊慢慢往回走,今日天气尚好,就算远远望着那暖阳,也能生出些暖意来。
她边走边心事重重的想着,萧程心里肯定装着什么事情,不然他那样一个人,怎么会在大半夜这样惊恐的大叫抽搐,不过她也不能直接问他,要是直接问他,会不会让他心里不舒服,会不会触碰到他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
低低一声叹息溢出,觉得这暖阳,这一园子的红梅都让她提不起什么好的心情来,希望宁太医能有好的法子。
一朵梅花打着璇儿落在了她的肩上,把它放在手心,只见它袅袅娜娜躺在那,她用鼻尖蹭了蹭,真的很香。
[梅花开时,你给我做梅花糕吧]脑中倏地闪过这句话,妘锦一思虑,便决定做梅花糕。
今日她穿了一件梅花纹织锦羽缎斗篷,一头青丝翩翩垂于腰间,她一步入梅园,几只彩色的蝴蝶蹁跹而至,在她的发间随风起舞。
她稍提起裙摆和斗篷,蹲在了地上,将落于地上的花瓣一一拾起,放于斗篷上面,不多时,竟已捡了许多,她捧着一斗篷的梅花便朝厨房走去。
厨房里的王大娘正忙着,一见到妘锦,眼前不禁一亮,想必这便是这宅子的女主人了,她问道:“姑娘怎的来了,可是有什么需要,姑娘让青姑娘和我说一声就行了。”
妘锦和气地笑了笑:“大娘,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就是想做一道糕点。”
“姑娘要做什么糕点,和我说一声得了,那用得着您亲自做。”
“大娘,我就是闲来无事,想要亲自动手活动活动筋骨,麻烦大娘给我一个盆就好。”
王大娘见姑娘这么秀秀气气的样子,没想到还会做糕点,看到她斗篷里的花瓣,忙拿了个盆过来。
①妘锦将花瓣放入盆里,打了些热水洗净,然后沥干,再将花瓣捣碎,把汁放入面粉里,加入少许的糖等料,再和好面将其做成梅花形状,每一块梅花糕上都放上一片花瓣。
一个时辰后,她端着一个花口形盘子朝书房步去,萧程听到步履声,便抬起头来,她一身连帽白色斗篷,帽上一圈软白的毛,在俩颊飘动,肌肤似雪一般明净,他放下了手中的笔,眼中满是她清灵的模样。
“你不是说梅花开时做梅花糕吗,我做了,你尝尝。”妘锦说着把盘子放到了炕上的案几上。
萧程走过去,在炕上的另一侧坐了下来,拿起一块糕,咬了一口,一股清甜且淡淡的清香在舌尖散发开来。
“好吃吗?”妘锦瞧着他的样子问。
萧程拿起一块放于她的唇边,道:“你尝尝。”
她看着他修长白净的手,轻轻咬了一点。
“好吃吗?”萧程问道。
她点了点头,萧程将她刚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然后又递到她唇边。
妘锦瞧了一眼他,又望着手中的半块糕点,轻轻咬了上去。
他笑了笑,细细瞧了瞧她,便拿来一盒朱砂,妘锦疑惑的瞧着他,却见他笔蘸朱砂,竟在她眉间细细描绘起来。
笔尖轻微的触感,让她有点儿痒,她微微抬眸,正好瞧见他俩片薄薄的唇,不知为何就想到他吻她时,明明有些微凉的触感,却仿佛能将她融化了般。
萧程放下笔,见她一脸怔愣的模样,便问:“怎么了。”
她倏地回过神来,脸瞬间一片绯红,吞吞吐吐道:“我只是觉得有点痒。”
瞧着她面上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他微微笑了笑,便重新拿起笔细细临摹起来。
“好了。”萧程把一面小铜镜拿给她。
镜中的女子额上多了朵梅花,明明是清灵一般的女子,却偏偏多了几分妩媚,她忍不住朝着镜子笑了笑。
萧程忍不住在她唇边啄了啄,便道:“今日天气尚可,走,我们去出去溜溜。”
说罢便牵起她的手,朝外走去,俩人到了马棚,一匹匹骏马从半高的木门伸出头来,妘锦住在这几日,每日都是围绕那几个地方,确实没有好好逛过这,没想到这还有个马棚,不过她不会骑马,且看到这马,心里微微还有些惧意。
“骑过吗?”萧程道。
她摇了摇头:“我有些怕它。”
萧程拿起她的手,在马脸上轻轻触碰了一下,妘锦惊的一下收回了手,心都跳了起来。
“你多摸俩下,你看,它很乖的。”说着萧程伸出手摸了摸马,马还很乐意的蹭了蹭萧程的手。
妘锦瞧着,还是摇了摇头,萧程笑笑:“行,不勉强你,我带你骑。”
旁边的马奴把马牵了出来,萧程一翻身便跃上了马背,那只修长的手向她伸去。
她下意识把手放到了背后,萧程轻笑了笑,俯下身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在妘锦啊的一声中,马已向前缓缓跑去,微暖的风徐徐吹在脸上,眼前的景象开始后移,眼前变的开阔起来,原来骑在上面反而没有那么害怕了,甚至有一点儿类似于激动的感觉。
“还好吗?”萧程醇厚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挺好的。”妘锦明显心情高昂起来。
萧程爽朗一笑,马稍微快了些,很快便到了郊外的民宅处,这里的街道也是相当热闹的,倆旁皆是铺子和摊子,萧程将速度放慢了许多,在街道上慢慢溜达。
街上的人纷纷将目光瞧了过去,只见男的有股洒脱劲,女的格外娇娆,再一看服饰,就知道这是极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
“要下去走走吗?”萧程道。
妘锦刚想说话,只见不远处忽然从一扇大门前跑出来一大一小俩个身影。
那大的约莫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壮汉,小的则是个孱弱的瘦小子。
“你这没用的臭小子,我昨儿个就让你把活儿做完,你倒好,做到今儿个都没做一半,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说罢,壮汉把手中的鞭子扬了扬,朝着瘦小子就抽了过去。
瘦小子虽然看起来孱弱,却是非常灵活的,他躲过了俩三鞭子之后,直接把壮汉惹毛了,壮汉把他抓了起来,便狠狠朝地上摔了过去,一脚踩上去,让他动弹不得,手中的鞭子利索的朝瘦小子身上抽去,疼的他声嘶力竭的大声疾呼起来。
周围的人早已习惯,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个睁眼瞎。
妘锦却被眼前的一幕揪起了心,她正要和萧程说让他帮帮这个孩子,只见他忽然从马背上纵身跳了下去。
几下便将壮汉手中的鞭子夺了过去,朝着壮汉便一阵抽打起来。
瘦小子震惊了,他已经被打习惯了,忽然从天而降个人来帮他,他甚至都忘了身上火烧火燎的疼,也忘了从地上爬起来,就那样呆呆地望着他继父被这个俊俏的叔叔打的哀声惨叫。
街上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全都目瞪口呆望了过去,妘锦也愣住了,不过她发现萧程似乎有些不对劲,她从未见过他此时的模样,不知为何,她心中有一点儿担心他。
她下意识想从马背上下去,蹬了俩下腿,马却会错了意,开始缓缓向前奔跑起来,妘锦一慌,大叫了一声,马受到惊吓跑的更快了。
“萧程,萧程,你快救我...”妘锦大声呼喊起来。
萧程倏地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妘锦和马已经跑了数十米远,惊悸,惶恐一时间袭击他的内心,他朝着马的方向便飞奔而去,然后大喊道:“阿锦,你抓住马绳,放松,不要让马惊慌。”
马儿很急速的在街道上奔跑起来,妘锦整个身子向后仰,一听到他的话,便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去扯马绳,却怎么也拉不到,整个身子一偏,直直朝底下摔去。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来,妘锦惊慌中睁开了双眼,朝背后的人望去,却意外的发现是那个脸上有一道疤痕的一拓。
一拓放开了她,便跑去训马。
萧程刚好走了过来,倏地就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在她掉下去的那一刻,他的心遽然停止了,从未有过的慌乱一下冲刺在他心尖。
“好险。”妘锦心有余悸的说,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对不起...”萧程连说了几个对不起,自责道:“是我不好。”
妘锦压了压自己的情绪,深呼吸了几口气,然后才抬起头来,微微笑了笑:“没事,我没事。”
萧程在她额上轻轻吻了一下,似安抚一般,然后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妘锦下意识环住他的脖子,却发现周围的人全都看向这边,她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道:“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不放。”萧程此时只想抱着她,心里才觉得踏实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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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①:梅花不能直接做吃的
第22章
妘锦无奈地望着他,为何他和适才抽人的模样宛若是俩个人,为何他忽然像变了个人似的,虽然是人都会看不过去,可是像他这样拿着鞭子就抽上去,要把人抽死的样子,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会不会和他的梦有关系。
“叔叔。”一个稚嫩的声音忽然在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