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诗恬平静说:“还好。”
李思思一听更急:“诗恬,你不是被他给PUA了吧?”
“哪有那么夸张?”
“你别不当真,我真得给你提个醒,娱乐圈的人不比一般人单纯。你说我跟你这么要好,你连他的名字也不告诉我,是不是他不许说的?”
她只知道闺蜜有个明星男友,面没见过,名字也不得而知。
梁诗恬反驳说没有,“是我不想给他添麻烦。”
“又不是多大的腕儿,说出来我还不一定听过!”李思思默默吐槽,叹口气,继续替她打抱不平,“不说这个,你连两个人的合照也不留,就不担心以后出事?你这样容易遇上渣男,听我的,从今天起开始留意保存电话录音和微信记录,如果他劈腿或者被爆以后不认账,赶紧把这些发网上。”
听她说得头头是道,梁诗恬低眉浅笑,“他不是那样的人。”
李思思狂躁抓头:“没救了,你彻底没救了!”
梁诗恬笑容浅淡。
作者有话要说: 季星燃和梁诗恬的故事后续会补充说明,这里就点到为止啦。
第12章
亲眼见证自家房塌,宁礼的心情尤为复杂。
即便那人是季星燃,她可以理解,但依然很难接受。不管女生多漂亮、多优秀,粉丝都觉得配不上自家爱豆,她也深以为然。
宁礼在这件事上分外敏感,尤其当事情还跟自家艺人相关。
贺绪受邀出席某品牌活动现场,大明星也要接地气,来到购物中心大厦内提前搭好的台,跟主持人互动,和观众打招呼,这其中不乏千里迢迢赶赴现场的粉丝朋友。
尖叫声此起彼伏,人一上台,现场气氛瞬间高涨。
当天到场的还有其他几位艺人,其中一位叫菲菲的艺人尤其吸引宁礼的目光。她是观众喜爱度挺高的一位女演员,宁礼也看过她的戏,不能说演技很好,只能说会挑角色,很合大众眼缘。
女艺人本来在跟主持人聊天,贺绪一上台眼神就不对劲了。原本披着的西装外套也默默脱了递给一旁工作人员,纱裙暗含玄机,领口很低、后背基本没啥布料,委实性感。趁着与观众互动,站位不知不觉挪到贺绪旁边,就差蹭到人身上。
台下和楼层围成圈的群众还穿着棉袄,宁礼看了都替她冻得慌,也不知道是真的在拼事业还是别有用心。
再看站得笔直的贺绪,暗纹西服搭配素色领带,脸上戴了装饰性的金边镜框,精致斯文,气质突出,分分钟能代入一部偶像剧。
可惜宁礼印象中,未来他出演电影居多,角色也比一般偶像剧复杂。
她站在台下冷眼看着,一时想到之前一位女爱豆也向他伸出过“魔爪”。
也是,长这么一张张扬的脸,年纪轻轻,金钱名利样样都有,这样的香饽饽不引人觊觎才怪。
正感慨,二人下台阶时出了点个小意外。女艺人踩着高跟鞋,脚扭了一下,下意识就往旁边靠,贺绪免不了伸出胳膊,由她搭了下。
举止绅士,不算出格。
宁礼觉得这女艺人不是蠢就是傻,完全低估了粉丝的力量。现场还好,闹不起来,等各大站姐放出视频,将镜头慢放、放大一通处理,即便没有猫腻也能臆想出花儿来,一旦粉丝认定她碰瓷,后果简直不敢想。
下台以后贺绪面无表情,跟在后头的宁礼倒看不出端倪。
活动结束,转从地下车库离场。
这边,宁礼刚替贺绪拉开车门,准备上车,那头,一道清澈的声音响起。
“贺绪。”
扭头一看,是方才的女艺人。
她笑得得体,这会儿衣服也披上了。
二人说话,她默默退几步,扭过脸,象征性回避。
女艺人追上前来套近乎,“刚才匆忙,没来得及跟你道谢。”
“不客气,举手之劳。”贺绪的声音听来冷淡。
“之前经纪人跟我说你也要来,我还不敢相信。”
“所以呢?”
她微怔住,羞赧低头,横在裙子前方的手拿包又捏紧了几分。
“就觉得,挺有缘的。”
贺绪淡淡地扫她一眼,哂笑了下,“巧合而已,不用在意。”
冷不防听到这一句,宁礼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后续......当然没后续了,隔不了几秒,贺绪自己坐上了车。
无意间瞥到那名女艺人的黯然的神色,宁礼心生感慨,明星也是普通人,位处一线又如何,爱而不得也是有的,说到底感情是两个人的事。
一上车,贺绪解开西装扣,立马把衣服脱掉扔给宁礼。
“回去洗干净了,别留下味。”
“啊?有味道吗?”她凑近嗅了一口,丝毫没有察觉。
他冷了她一眼,她低头抿嘴。
“知道了。”
是在嫌刚才那人的接触吧?就被人碰了个胳膊而已,至于么?宁礼不敢唠叨,虽然觉得他处理得太随意,可这种态度也是好的。她不禁想,如果自己是贺绪的粉丝,做梦也会笑醒吧。
这么“洁身自好”,圈里太少见了!
...
挣扎了几天,宁礼没忍住上网搜索,翻遍了那家儿童福利院的所有信息。
公益性单位,职工不多,服务孤残儿童近百余名。
从一个同名公众号上,宁礼翻出了一张活动照,从中得知了女生的名字——梁诗恬。教师背景介绍写得很清楚,几几年生,多久入职,梦想是什么。
宁礼这才知道,她比自己大不了了几岁,跟季星燃年纪正相当。
更多细节只有亲眼见到才能了解,她抽空正式拜访。
第一次进福利院,和先前在外部看到的有些许不同。
地方并不小,疗养和生活教学的区域划分开,单独成栋,白色瓷砖上挂着金色漆字,一个育才一个愈心,估计是楼的名。
小院清幽,走廊一面种着绿植,另一面是小坝。宁礼边走边听工作人员絮叨。
“我们这儿一共收养孤残儿童九十五名,大部分孩子都患有先天性疾病。像聋哑孩子,基本会送附近的专业学校,一些条件不适合的就由院内的几个老师带他们在教室里上上基础课......”中年女子体型微胖,面容很是和善。
转角来到教室外,缓慢经过,能听见里头传来的朗读声。
透过窗户,宁礼朝里打量几眼,“其实我捐得不多,也不能为孩子们做什么。”
“不能这么说,滴水之恩也是大善,你这么年轻就有这份心,已经很难得了。哪像我家那姑娘,成天就知道玩儿,完全没往这方面想过。”
她说得亲切,宁礼顺嘴回应说:“等以后工作、出了社会就能明白了。”
“也对。”又走近些,她指了指方向,“前边不远就是办公室,我先带你去作捐赠登记。”
宁礼想提前溜走去找自己要找的人,结果正巧与梁诗恬不期而遇。
她迎面走来,手上抱着两个本子,干净的脸颊,嘴角向上微微弯着。
“沈阿姨。”跟人招呼也温柔有礼,宁礼差点看走神。
“梁老师上完课啦?”
“嗯,待会儿准备带孩子们去活动室玩。”
沈阿姨想到身旁的人,忙介绍说:“诗恬,这是今天来的捐赠者。”
“你好。”
宁礼怔愣一瞬,倏地笑了。
“梁老师,我们之间见过。”
对方稍显困惑,正努力回忆,宁礼往前走两步,到她跟前。
“季星燃你认识吧?”凑近贴近她耳侧,察觉她明显僵了下,宁礼补充道,“我知道你们在交往。”
话仅限两人听到,宁礼见她吓住,退后建议说:“要不要叙叙旧?”
院里一角,两人围在石桌旁,凳子离了一米远。
梁诗恬连看也不敢看她,状态格外紧绷,刚一坐下就戒备起来,手里紧攥着手机。
“我先去接个电话,一会儿再聊。”说着就要起身,宁礼轻易将她拆穿,“跟季星燃联系了也没用,我对你没有恶意。”
宁礼不是季星燃,不会对她有保护欲,因而单刀直入亮出工作证。
“我是光遇娱乐的员工,目前就在Ray身边工作。这次来找你是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到这里,她坐回原位,抬头看她。
宁礼尤为恳切:“季星燃不能出事,所以你只能躲在镜头之外。如果可以,能不能尽量少跟他见面?”
指望他们分手太不现实,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提醒他们小心提防、减少见面,在关键的这段时间保持距离。既然要藏就藏严实,捂得死死的,不给人可趁之机。
“我知道有些强人所难,可他的职业太特殊,你们俩的事一旦曝光,对他将是致命的打击。如果你是真心喜欢他,应该多为他考虑。”
大概听到了预料之外的话,梁诗恬微怔:“你想说的,是这些?”
“对,这很重要。”
上辈子是因为媒体拍到两人私下拉扯,这段关系才暴露在公众之下,现在只要抹杀掉这种可能性,后续的意外就不会发生。
梁诗恬:“我明白的。”
“可我真不敢轻易相信你。你真的爱他吗?”
实在太好奇了,上辈子季星燃把她保护得太好,没人知道她的真实姓名,更别提其他信息,到底是怎样的情感才能做到百般维护。
“嗯。”梁诗恬重重点头,“他会因为贩卖机里的水太凉,放怀里焐热了再递给我;会记住我的每一个喜好、随口说过的话;会分享生活的很多琐事,出席了什么活动,哪个粉丝又让他感动了,午餐点了最爱的牛排。只要有他在,心里特别踏实,好像做什么都有了坚实的后盾。”
谈起这些,她的脸上不自觉浮出笑意。
宁礼心情很复杂,既心痛又欣慰,慢慢劝说自己释怀。在他痛苦挣扎的时候,有这样一个人陪伴,也许并没那么差。
...
网球馆,击球声刚停,贺绪和方之州二人结束运动,来到长椅旁。
方之州递了瓶水,擦着汗说:“这么久没练,还是胜我一筹,看来技术没丢。”末了添了句,“手恢复得不错。”
贺绪喝了口水,拧紧瓶盖,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