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作本宫皇叔造谣生事,你很得意?”萧云奕冷声道:“多谢你的提示,让本宫想到了这么一个良策礼尚往来。”
那人气喘如牛怒火冲天,狠厉地要将萧云奕撕碎:“沐猴而冠,你有什么可得意的!”
“有什么得意的?本宫容易满足的很,今夜如愿以偿见到了掌柜便志盈心满轩轩甚得。”萧云奕皮笑肉不笑道:“你中原话说的不错,想必是能听懂。”
那人急火攻心上来一口痰,无言之时便要将面具摘下,萧云奕见状连忙摆手,十分嫌弃道:“不摘本宫也知道你是谁,何必多此一举露出脸来恶心人呢。”
他闻言更怒叽里咕噜地一阵念叨,萧云奕不用听都知道在骂街呢,那人似乎对恶心到萧云奕势在必得,他一边解着面具绳子,一边换回中原话道:“我在这鬼地方忍辱负重,说了这该死的中原话近二十年,多少恶心都忍了,你是个什么货/色!”
萧云奕不屑道:“不以真面目示人,染发不够还将其烧直,下半辈子彻底换了身皮,在京城赚的盆满钵满,本宫瞧你认为的忍辱负重其实过得很舒坦啊。”
“对不对啊掌柜的,或者说,阿瓦罕?”
第83章 离间了 “去问你的太子妃啊!”……
萧云奕鄙夷的语气惹得阿瓦罕恼羞成怒, 他一把拽下面具,露出了久不见阳,初显老态的清冷面貌。他长睫淡瞳高鼻薄唇, 是典型的西疆人长相, 只是昔日作为王子的傲慢浸在了今夜的暗阁光影, 消减了不知道多少。
他瞪萧云奕的眼神丝毫不比当年落在萧乡雪身上的弱:“你们姓萧的没一个好东西,看上去人模人样实则尽用些下作手段!我的王弟为疏乐陪葬尸骨无存,你们连枉死之人都不放过,到底还有没有人性了!”
萧云奕郁郁道:“若不是你作恶多端, 本宫倒也不至于出此下策, 沈决扮的亚里坤王子可是极像?他身为初阳公主之子与你有一层血缘在, 可惜你一意孤行一错再错,他现在是大梁的子民,你这辈子, 都无法堂堂正正地面对他。”
“怎么,你以为让我见他一面乃大发慈悲, 我是不是还应该叩头道谢啊!”阿瓦罕眼珠充血, 怒不可遏:“要不是萧乡雪, 要不是梁帝!我王弟可会血溅当堂,我王妹会难产而亡?你区区后辈,连代表大梁的资格都没有,又有什么资格替疏乐原谅,他们既做下了血债,便要想到早晚会有血偿的一天!”
萧云奕一言不发, 静静听他吼完方淡定道:“你要报仇没人拦你,但若没本事做到悄无声息一举得手,也必要面对黄雀在后。本宫一时算不清楚旧账, 总还记得新怨,来东宫刺杀本宫的刺客,是你派的吧。”
阿瓦罕咬舌粗/喘不去接话,萧云奕缓过一气,略过他望向远方:“你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本宫大可一字一句说与你听,传言疏乐二王子无欲无求,身有顽疾居宫不出,怨不得你能在京城埋伏这么久,原来在疏乐就是个习惯演戏装傻的。你身手当是不凡的,绝杀学起来都易如反掌,若本宫没有猜错,你仅与皇叔交过几次手,便厚着脸皮将绝杀占为己有了。”
“如果那夜我亲自出马,”阿瓦罕似是对此后悔不已,急着嘲讽道:“你哪还有命站在这。”
“奈何本宫有天赐的神武护体,东宫还轮不到你为所欲为。”天赐神武喻的自是琼羽,萧云奕想到他可人的贤妻心情绝佳,可不碍于他对阿瓦罕一脸肃杀:“多说无益,交出解药,今夜饶你不死。”
“解药?”提起这词,阿瓦罕气炸了的肺像是在忽然之间痊愈,狂怒的表情多了几分欠揍嬉笑:“什么解药,要解药你去南昭拿啊,抓我作甚?”
“本宫说的不是噬神蜕。”琼羽已经给她兄长修书一封寻求噬神蜕的解药,他虽与琼羽兄长未曾谋面,可兄长绝对要比阿瓦罕靠谱。
萧云奕周全考虑一番,恍然察觉到阿瓦罕满面的得逞逮意,他才松开的手又攥起拳头:“你把话说清楚,柳青荣中的毒和南昭有何关系!”
“哦——”阿瓦罕拖着长音,萧云奕越急他越舒坦:“看来你还蒙在鼓里,瞧瞧,你看枕边人不顺眼,她也未曾与你坦诚相待,这谁也不欠谁,挺好!”
萧云奕立刻想到:从徐宏口中必然透露出了不少事,其中一定有他将琼羽错认作别人,眼下他恢复如常却和琼羽保持着距离,阿瓦罕没有把握只有试探。
他得继续表露出与琼羽的疏离。
“本宫和太子妃再不和睦也不需你管。”萧云奕眼神渐冷,克制着真实情感问阿瓦罕:“刺客头骨上的刻字痕迹是你伪造的,刻骨杀究竟存不存在。”
话音未落,阿瓦罕就仿若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口气不够还笑到前仰后合:“刻骨杀刻骨杀,苏比努尔她不曾踏出过王宫半步,听说过巫蛊之术的大名就顶天了,怎么可能知道其炼造方法,她不知道,萧乡雪又怎会知道?萧乡雪不知道,柳青荣她能从何得知!”
“柳青荣妄想利用刻骨杀争宠。”萧乡雪话说到一半,猛然间如梦初醒,对付这个疯女人最好的法子是以毒攻毒唬骗住!他今时想通的,正是皇叔二十年前所用的!
阿瓦罕沉醉在一时上峰的快/感中,将往事当做炫耀:“梁帝巴不得萧乡雪与疏乐一齐灭亡,心安理得接受了他皇兄已然丧命,可萧乡雪毕竟是个活人,他自回到大梁的那一刻起有的是眼睛盯他不放,他背着铮铮铁骨去投奔了谁,谁替他压下去了种种踪迹,你猜得到这对狗男女,不觉得恶心吗!”
柳青荣。萧云奕沉默了,皇叔他困顿到无路可走,柳青荣则是为了得到刻骨杀,什么都做得出来。
阿瓦罕见萧云奕反应平平,迫不及待地添油加醋:“沈决,那孩子是叫沈决。萧乡雪谎称自己命不久矣,将沈决托付给了柳家,作为交换,他把一西疆慢毒伪作刻骨杀,绘声绘色骗了柳青荣。”
可柳青荣不是傻子,她发现她全心期待的刻骨杀毫无作用,之后做的头一件事定是杀沈决灭口,皇叔当时已在暗处不能动作。萧云奕心事重重,道:“详细经过不得而知,沈决命大活了下来,流浪度日直到被沈府收养。”
刻骨杀是虚无之物,他的母后其实是因那味慢毒染病身亡的。
“那她为何而病。”萧云奕目中凶光闪烁:“本宫只给你一次机会。”
“你身后的人有几位是良善之辈。”阿瓦罕破罐子破摔唯恐天下不乱:“去问你多才多艺的太子妃啊,她擅长香药,认得噬神蜕的难道是什么凡人吗!我都说了柳青荣中的是南昭的蛊,太子妃也真是大胆,为了尽早登上皇后之位竟不惜代价用自身养蛊,不过只有这样,蛊才听她的话,不亏,不亏!”
他嘚嘚瑟瑟地走近萧云奕:“若没有我从中插了一脚,皇后倒了,太子妃的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你的父皇?”
琼羽为了尽早登上皇后之位?荒谬至极!萧云奕完全不相信鬼话连篇的阿瓦罕,但他需要更多信息,不得不装作怀恨琼羽,跌到陷阱。他手在袖中掐着皮/肉,严肃道:“证,据!”
“回去仔细看好太子妃的手,脖颈,细皮/嫩/肉的脸/蛋!看她是不是和病榻上的皇后症状一致,肌/肤发斑生疮!她一来自南昭小国的公主,能当上大梁的皇后是多么荣耀啊,她怕你废了她,便先下手为强!”阿瓦罕凑近恶狠狠道:“蛊毒反噬,可是会要人性命的。”
“!”难怪琼羽从大狱回来后做什么都小心翼翼行为遮掩,萧云奕看在眼中疼在心里,可他在琼羽面前只敢笑,眼泪都是走出星月阁偷着流,他恨线索全断无从下手,恨自己没用!
直到今夜才真相大白,琼羽身上的蛊十有八九是阿瓦罕下的!
“解药。”萧云奕大臂一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扼住了阿瓦罕咽喉,他毫不犹豫发动了置人于死地的力气:“不然本宫现在,就杀了你。”
“呃!”阿瓦罕扳着萧云奕的手,费劲喘息:“杀啊,你杀啊!我的人发现我身死之时,即是整个京城给疏乐陪葬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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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星月阁灯火通明。
琼羽听到虞靖遭遇不测的消息便昏了过去,躺在榻上仍惊厥不断,还烫热了一条又一条用冰水镇过,敷在额头的方巾。
碧波跪在床头寸步不离,眼泪憋回去又淌下来,太子殿下还没回来,无人做主,太医传了十余次才来了一个太医院的侍从,今夜只有三个留下值守的太医,还都被皇后宫里传了去,侍从说完情况也是干站着,束手无策。
“怎么办,这样下去太子妃会烧坏的,奴婢求您,求您去皇后宫里问一问吧!”碧波跪地哀求侍从:“不然奴婢自己去,要砍头砍奴婢的!您帮忙照看一下太子妃吧,您是太医院的人总会些医术!”
“姑娘你先起来。”侍从左右为难还没做出抉择,只听门外一阵嘈杂,守门的侍女尚未发问便被来人一把推开,碧波匆忙起身去拦然而只是螳臂当车,一行人由萧永澍打头,风风火火闯进了琼羽寝殿。
碧波目瞪口呆,膝盖磕在地上“嘭”的一响,她奋力抱住萧永澍的小腿:“六殿下您这是做什么,这是太子妃寝殿,您不能进,不能进!”
“做什么?”萧永澍无情踹开碧波,挥手指挥众人道:“她做出此等恶事毒害我母后,你还有脸问我做什么?来啊,给我搜!不能放过任何角落!”
整洁的寝殿瞬间被作腾的没个好样,不一会一跟着萧永澍前来的侍卫上前,捧来一手帕道:“六殿下,正是此物!”
萧永澍将其拿在手中查看,碧波眼力极好,一眼辨认出这并不是琼羽的帕子,她急着给琼羽撇清关系:“六殿下,这不是我们太子妃的东西,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自然不是她的。”萧永澍蹲下身,似笑非笑道:“你针线做的好,看看它是谁的。”
“这……”碧波吓懵了,以为说出实话就不会有事:“这针脚花色,像是,像是沈美人的。”
萧永澍满意地举起帕子,大声呵道:“大家可都听见了,太子妃的贴身侍女已经承认这条帕子属于沈氏。看来,太子妃的的确确,勾/结沈氏毒害我母后!”
第84章 想家了 “好想带你回南昭。”
萧永澍来此之前是做足了准备, 一时间寝殿内外四起势必讨得公道的呼声,星月阁大多数宫侍不明所以,只是听懂了太子妃有共/犯嫌/疑, 可太子妃平日良善为大家有目共睹, 忠心终是碾压了担心引火上身地恐惧。
千妍领着一众侍女上前, 扶起碧波与她们紧密围在琼羽榻周,不许萧永澍的人再近一步:“六殿下再担心皇后娘娘也不能因一条手帕就污蔑我们太子妃,更没有无令无状擅闯太子妃寝殿,直接带人走的道理!”
“你要和我讲道理, 好啊, 太子妃去大狱见沈氏就有道理了?”萧永澍气冲冲走向千妍, 示意侍卫无需在意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他在仰头时,余光不由自主瞟到了虚弱的琼羽。
萧永澍眼见皇后病容多日, 却还是被琼羽汹汹消瘦吓到了,她还是美的, 美的脆弱到连呼吸都平至不忍打扰, 好似人间留不住下一刻便会骨枯黄土。她, 是不久之前还娇俏靓丽的太子妃,是善解人意……愿意处处维护他的皇嫂。
但局面至此,不继续落子莫非要悔棋不成?
目中流连的动容转瞬即逝,萧永澍立刻拾起因胆怯摔下的气势,高声道:“她暗中派人替罪人沈氏医治,这都不算勾/结吗?”
最后一字尚未咬清, 萧永澍只觉四面异常寂静甚至听见了窗外虫鸣,带来的人不吆喝了丫鬟也不哇哇哭了,他疑惑正侧身准备问话, 左肩骤被人一掌钳制,那力气大的简直是冲他卸这条胳膊来的!
“啊!”萧永澍长这么大受过最疼的皮/肉伤就是纸划手指一道口,他惨呼着挣扎反被狠狠按倒在地,全身上下也就眼皮子还能自由活动,他无比痛苦地抬眼,正正对上萧云奕凶到当场宰人的阴眸。
“要么滚出去,”萧云奕居高临下,左右给萧永澍留的都是死路:“要么残在这。”
二皇兄可和皇嫂不一样啊,若是此刻地上有个窟窿他妥妥的就地埋了!萧永澍飞也似败下阵来,满脑子都是如何将求饶姿态摆的更加端正,以至忘了嘴上遮拦:“二皇,皇兄!你怎么来了啊,不是说,不是说……”
“不是说本宫今夜出宫与皇叔会面了吗,你消息够灵通啊,巴不得本宫回不来是吧。”好在琼羽没有被吵醒,萧云奕拽着萧永澍领口迫他起身:“三声之内,滚!”
萧永澍被扯地往门口踉跄几个大步,险些摔个脸着地,他看萧云奕有放过他的意思,立马好了伤疤忘了疼记起今夜前来之目的。他双手扒着两面门框,使出吊也吊死在这的决心:“皇兄!她是妖女,你莫被她蛊惑了!她害了母后还要害父皇,她若如愿当上皇后,下一个害的就是你啊!”
萧云奕之前还觉得他这位皇弟对外有所保留,如今是能断定他是真傻,都被卖了还帮着别人数钱!萧云奕连闭嘴二字都不稀罕吼了,抬手就要把人推出去。
“证据在此!”萧永澍自知躲避不及,宁愿死伤之前做次壮士,他举着沈灵梓的手帕,以求借此劝萧云奕回头是岸:“太子妃和沈氏勾/结的证据!”
萧云奕用不着抢夺一眼便认出此为何物,这确实是沈灵梓的方帕没错,有一夜她在动手之前来过绥宁轩回禀进展,应是无意将帕子落在了他的书房。
至于它为何会出现在琼羽寝殿,或是得他吩咐,规整星月阁物件的下人一时拿错,或是有人心机深重,发现沈灵梓戴走了黄玉手镯,便故意重新给琼羽安置一口大锅。
眼下能随意出入绥宁轩与星月阁,名正言顺不惹瞩目的人总共就那么一个。
阿瓦罕狗嘴吐不出象牙,却只说对一句人话:你身后的没有几位是良善之辈。
萧云奕打量着萧永澍,怎么都看不出他个公子爷中爷会愿打愿挨与那人为伍。萧永澍不善观心,见萧云奕愣着还以为他听了劝,忙兴高采烈地张扬起来:“皇兄不必感谢我及时发现,应该的,应该!”
“这方帕。”萧云奕没被他的情绪感染分毫,只顿了顿道:“是沈灵梓留给本宫的。”
“对嘛这就是沈氏留的!”萧永澍悠悠自乐,忽反应过来话中意,笑容僵在嘴角:“皇兄你说什么?”
萧云奕不介意重复一遍,唬人也要唬得越大方越逼真:“本宫说,这方帕是沈灵梓留在绥宁轩的,她深夜造访欲与本宫商议如何毒害你的母后,不小心落下了条帕子,太子妃见着好看便拿走赏玩,事实上她根本不知情,这一切都是本宫的阴谋诡计。”
“不可能啊皇兄。”萧永澍说不出任何一句反驳萧云奕的亲口承认,他能做到只有麻痹自身,接连否认:“不可能是你!”
萧云奕跟他走出屋门,淡定地等萧永澍往下说,亦在等那旁听多时还不露面的不速之客。
萧永澍内心本就不怎么强大,几月以来真真假假的打击已让他喘不动气行不动路,唯一支持着他精神的就是为母后报仇,得以往后过上父母健在兄友弟恭,吃穿不愁佳人在侧的快活日子。
而萧云奕一番坦白打的他措手不及,美梦破碎有千万种遗憾结局他非选择了最残酷的!萧永澍在心中卑微地拼着碎片,既然余下的渣子凑不成美,怎么也得占去一头做个‘好’!
“皇兄如此敢作敢当,别怪臣弟不留情面!”无论是谁谋害母后都要为此付出代价,他是没有按计划带走琼羽,但真凶自投罗网不是更好?尽管他是萧云奕,是兄长!
萧永澍憋着眼泪,做出今生认为的壮/烈抉择:“来人,捆也好,绑也罢,务必将太子殿下请到养心殿!”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算有呆头呆脑的信以为真,也愣是没有敢行动的。
萧永澍见他们没反应,如同受了天大的刺激般爬起来就要和萧云奕一决高下,萧云奕闪身一躲仍留意着不远墙角,果然不过半刻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够了!”
一身量小巧的人形自黑暗走出,逐渐落了满身月光雪显露真容,她偷偷望了萧云奕一眼,毫不客气地拉开萧永澍:“你发什么疯,我说过这事与表哥无关。”
“祈妙这不怪我,是皇兄自己承认的!”萧永澍个驴脾气此时却只解释了一句,他脸上写满了自责,转念想方设法去迎合何祈妙:“你别生气,大晚上的你没有休息,若再生气多伤身子。”
何祈妙拍落萧永澍扒拉她衣袖的手,抬头神情复杂道:“表哥。”
“这是在宫里。”萧云奕极其不喜这个称呼,尤其是从何祈妙嘴里说出来,太讽刺了,若他生来与何家没有这段亲缘,琼羽现在会健健康康的与他笑闹。
何祈妙眼神尽是挽留与哀求:“表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若有话那可得想好了再说,错一个字本宫都有可能将你就地正/法。”萧云奕愈想琼羽经受的苦难,愈恨他曾经不够谨慎引狼入室:“准备先狡辩什么,没有害过太子妃,没有意图不轨?那你告诉本宫指使苏绫的是谁,自作聪明与桃源乡掌柜联手的是谁,屡次三番挑拨本宫与太子妃关系的,又是谁。”
“表哥!”何祈妙不顾萧永澍阻拦,两眼含泪道:“我和爹爹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太子妃出身小国,疏乐的教训还不够悲惨吗,她迟早会碍你前程的!”
萧永澍似懂了萧云奕方才所言只是为了引蛇出洞,然而说到其它,依旧听的云里雾里插不了嘴,他只好捂住何祈妙的一只手,想给她暖暖。
何祈妙不假思索甩开萧永澍,往前迈了半步又怕惹萧云奕厌恶,再不动声色地站回原地:“表哥,你别这样看我,燕王在世难道不是好事吗,我与爹爹只是……”
此时拿下何祈妙不免会打草惊蛇,萧云奕打断道:“你是非善恶都分不清楚,谈何分辨从未谋面的皇叔,本宫今日没空听你胡言乱语,却不代表容你们一走了之,接下来的日子,本宫不出手,何家也是自身难保。”
他急着回屋照顾琼羽,可实在看不下去,与萧永澍多说了句:“撒开你的猪蹄子吧,愿望是抱着弑母同/党睡/觉,你萧永澍当之无愧出息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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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奕进到屋里,轻手锁上了星月阁寝殿的门。
宫侍们都退下了,何祈妙消了气焰不会在外待多久,萧永澍八成和个尾巴似的跟着她跑,跑了好啊,清净。
方才声音那么大,一定扰到她了。萧云奕恐坐到榻上压到琼羽,便蹲在榻边想拉过琼羽的手,然他指尖才触到琼羽手背,她的手却若被针扎到,往回一缩。
“醒着?”萧云奕不知不觉笑道,可短暂惊喜后还是担忧,琼羽似乎无力张眼,他便悉心护住琼羽的手:“别怕,他们都被我吓跑了,现下屋里只有你我。我不吓你,你也要好好的,别吓我。”
“……”琼羽是醒着,在碧波哭的时候就醒了,之后又醒来晕晕了醒不知多少回,她感觉地到萧云奕掌心温暖,却一个劲地想要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