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的小孩也这么乖就好了,点都不折腾人,太乖了,吃了就睡,睡了就吃,只有拉粑粑和尿尿的时候才哭几声。
可能是提醒,再一个是不舒服。
林景阳还是闷闷不乐,明明说好了是妹妹,从娘肚子里出来的却是这个臭小子。反正他是不会喜欢这个小弟弟的。
看起来傻傻的。
只知道吃了就睡,睡了就吃,像个猪。
.
三天后。
傅少廷收到了虞烟的信,一字一句的看,又一番回味,最后将信压在了枕头下,信纸上还残留着她的芬芳。
片刻,傅荣从外头进来,开门见山的说:“君上,庄楚王妃求见。”
闻言,傅少廷眉头一蹙,抬眸,“谁?”
傅荣:“庄楚王妃。”
“何事?”傅少廷顿了下,问。庄楚王那小算盘打得,以为谁都是蠢货,想到这,他扯唇笑了笑。
傅荣回:“庄楚王妃说想跟君上做笔交易。”
傅少廷忽地笑了,他需要跟一个女人做交易,传出来还真是笑掉大牙。他傅少廷何时需要跟女人做交易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不知是小看他了。还是高看自己了。
“不见。”他利落的答。
傅荣退出去,看了眼肚子站在寒风中的庄楚王妃,明明冷得站不稳了,却还是咬牙撑着,他下去提醒了句,“君上忙,庄楚王妃回吧。”
闻言,庄楚王妃的心沉了沉,思忖了下,漠北王不见她是理所当然的,谁让她顶着庄楚王妃这个头衔呢。
不过,漠北王她是必须要见的。
不畏寒冷,她直接跪下,仰头说:“麻烦将军替我说说好话。我也有难言之隐,想与漠北王做的这笔交易,是、是……庄楚王的命!”
后面几个字,她压低声音,咬牙说,一字一字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就要结束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
她不会放弃的。
傅荣身子一怔,再看向庄楚王妃多了几分打量,庄楚王夫妇的野心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庄楚王妃想要庄楚王的命?
是这个意思吧?他没听错的话。
这其中不会有诈吧。
一个半老徐娘罢了,君上都不予理会,他又何必自找麻烦。
傅荣想通便跨步开走,不料被庄楚王妃抱住了小腿,“将军行行好吧,我求求你了。我可以接受所有检查,绝对做不了伤害君上的事情。”
傅荣本来踢过去,后又算了,而后蹲下来,好奇的说:“说说,为什么想要庄楚王的命?”
“我伏蛰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这一刻。不然死不瞑目,我要他庄楚王生不如死。”庄楚王妃一字一句的说,想到往事,眼眸像是充血了般,一股戾气扑面而来,这种恨像是嵌入了骨髓般,绝对是是装不出来的。
傅荣很是震撼,庄楚王妃是庄楚王貌合神离??
“行,我再去替你说说。”
“谢将军,将军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傅荣再次进去,便看到傅少廷拿着军书,却在神游,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带着浅淡柔和的笑,眼里温柔到了极致。他进退两难,不过答应了别人的事还是要做的,便轻咳了两声,以示提醒。
傅少廷迅速收了眼里的温柔,抬头,一见傅荣,沉声问:“还有什么事?”
傅荣挠了挠后脑勺,有几分不好意思,小声道:“庄楚王妃跪在外头不走,我问了,她说想要庄楚王的命,我就是有两分好奇,就来替她说说情。”
“……要、要不君上见见?”
傅少廷拧眉,反问:“你觉得我很闲?”
傅荣连忙摇头,“属下没有这个意思,真没有。就是觉得,这不是都送上门来了嘛,君上见见也无妨。”
傅少廷重了重音色,“出去。”
“那君上是见还是不见?”傅荣鼓起最后一丝勇气,笑嘻嘻的问。他感受到了,君上心情不太好,要是君上还是不见,那他也没法了。总不能不要命的去触君上的霉头,为了庄楚王妃不值得。
默了会儿,傅少廷冷声道:“搜身,让她进来。”
“好勒。”眨眼间,傅荣就不见了。
庄楚王妃身着朴素的华服,有几分狼狈,见着了傅少廷,攥紧了双手,有几分紧张,下意识咽了咽口水道:“叨扰漠北王了。”
“庄楚王妃找本王何事?直接说。”
庄楚王妃点头,紧接着说:“庄楚王的野心不必我说,想必漠北王也清楚,不自量力罢了。他垂涎了那个位置几十年,一开始就在谋划,待两败俱伤,他好渔翁得利,为此他养了一批又一批的死士以及精兵,死士遍布京城,精兵伪装成商人或者其它身份,停留在京城外。就等着攻城门。”
“漠北王不应小看他。”
这么一看,倒确实不蠢,不过是个自大的。傅少廷审视着面前的女人,问:“你告诉我这些的目的?”
“这就是我要与漠北王做的交易。”话落,庄楚王妃又道:“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但事成之后,庄楚王的死由我来决定,不管是五马分尸还是七窍流血。”
傅少廷挑眉,勾唇一笑,“就这个?”
庄楚王妃答,“就这个。我对庄楚王恨之入骨,漠北王大可不必怀疑,庄楚王好男风比好女风更甚,怪癖之多,太折磨人了……当初我被他迷惑才被卷入夺嫡之战,之后却害了我全家一百多口人。我恨他,在他身边过得人不是人,狗不是狗,唯一坚持的信念就是一定要让漠北王生不如死。我要带着他的人头到我的爹娘坟头磕头。”
“这事本王记下了。”傅少廷道:“出去吧!”
“漠北王大恩大德,我永世难忘。”
庄楚王妃退出去了。
过了会儿,傅少廷问傅荣:“你觉得她的话有几分可信?”
“君上觉得可信就信,不可信便不信,更用不着浪费时间。”
“你查一下。”
“是。”
……
漠北。
这日天还没亮,就有人来通知虞烟,忍冬夫人的羊水破了,要生了。虞烟一听,什么都顾不上了,连忙起来,虽然身子还没七个月,但也快了,所以各方面都不如以前,孕肚一下子就显出来了,走路也有些笨重。
剪秋道:“女君当心,你这身子可急不得,忍冬那边有人候着,慢慢来。”
“话是这么说,可傅荣大老远的不能在她身边,傅老夫人又在君上府,我不早点过去守着她都不好意思。”虞烟说。傅荣正跟在傅少廷身边拼命,她不照顾好忍冬那就太没心了。
虞烟赶到的时候,接生婆已经抱了个孩子出来,跟在同邬雪芳说话。这生得可真够快的,想来没怎么遭罪。
比李婉玉生二胎都快。
她走上去,问:“娘,忍冬生了?”
“是个儿子,有福气。”邬雪芳说。这头胎还是儿子好,必须将来若是有个女儿,也有哥哥护着。
反正平安就成。虞烟看了眼便收回,说:“娘,你先照看着,我进去看看忍冬。”
“嗯,去吧,当心身子。”
“我会的。”
进了屋子,除了一股细细的异味,其它还好。忍冬正在喝汤,脸上有些红晕,虞烟走过去笑着说:“忍冬,你生了个儿子,若是傅荣知道了,想必高兴坏了。”
“女君养好身子,说不定也给君上生个大胖小子。”
“这可说不准,不过在我心里生儿生女都一样,不管傅少廷怎么想。”
“女君能想开就好。”忍冬还害怕三个有孕的在一起,李婉玉生的是儿子,她生的还是儿子,若到时候是君生了个女儿,难免会有失落感。
虞烟紧接着说:“你好好休息,不必多想,孩子有人照顾着。”
“嗯,麻烦女君了。”
“你我二人说这些就见外了。”
“……”
后来。
忍冬说,孩子的名字从知道她怀孕的那一刻傅荣就取好了,男孩叫——傅明远。寓意做一个正直的人,看得明白,也要看得远。
至于女孩就不必说了,反正生的是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计时……
新文求收藏!
别嫌我烦。
第54章 定国
庆延年,皇帝昏庸无能,沉迷后宫误国事,官员贪污,滥用职权,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中,早有微词,却无他法,终在庆延二十二年被漠北王夺权,人头落地。百姓欢呼,拍手叫好,这是历史上唯一一例篡位得逞,却应了天下人的意。
新帝为漠北王。
闻声,太后在慈宁宫毒药自尽,手边留信,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哀家愧对天下苍生,愧对先帝。”
而自小被太后养大的嘉和郡主早不知所踪,同人一起失踪的还是许多金银首饰,想来早已做好逃亡的准备。
太子及皇后被囚禁在天牢,两人接受不了打击,均情绪不稳,骂爹喊娘。几日后,太子与皇后争吵动手,一气之下,太子将皇后的头给拧了下来,鲜血就此蔓延开,脚无落地之处,脑袋落地,眼睛大大睁着,死不瞑目,见此,太子疯了,紧接着咚咚撞墙,自残而死。
庆延皇室就此没落。
同时参与这场战争的还有京城一众世家,庄楚王,汝阳王,及虞贵妃等人。确实,没有虞贵妃的里应外合,夺权之日怕是还得延后。
便虞贵妃所出的六皇子被封为闲王,世人唏嘘,听闻这个称号还是虞贵妃亲自向漠北王(未来皇帝)求来的,闲,便是闲着。
知内情人,无一不赞叹虞贵妃的手腕和聪慧。不知者,则惋惜不已,也瞧不起,一个血统纯正的皇子竟然向造反者屈服,只为苟活,死后怎能有脸面对列祖列宗。
这一刻,似乎很多人忘了,庆延的国土多年来,若是没有傅少廷的出征和守护,早已四分五裂。
即使沈家站在虞贵妃的身后,却还是被满门抄斩,一个不留,没人知为何,只傅少廷及沈家家主知。
有人惋惜,有人痛快。一个簪缨世家就此没落,想想也是,皇室如此,又何况只是一个世家呢。
汝阳王协助漠北王夺权,安然无恙。
最后关头,庄楚王设下埋伏让漠北王跳,不料,被反算计,已被抓获。傅少廷应承诺,将其砍断一只手脚,又让白术包扎好,将活着却又不如死了的庄楚王捆着送上了马车,由傅荣护送去亲自交给庄楚王妃。
青崖边。
这是京城郊外的悬崖,庄楚王妃一袭素衣,一夜之间白了发,没有绾发,风起,发丝四处飘扬,交叉,打缠,背对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