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啊。”苏意卿似懂非懂的,“谁这么坏心眼,差点害死我了,幸好你及时赶来了。”
她甜甜地道,“谢郎,你真好,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就来了,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觉得苦。”
谢楚河听了心中微微荡漾,觉得自己星夜兼程、千里奔赴的辛劳在这一句话里都不翼而飞了。
事实上,他因有意收服滇南当地的百越族群,正通过怀鲁刺史赫连宜之与百越中的赤苗族长暗中商谈。
赤苗族这几年在百越部落中屡受排挤,族长也打算借助汉人的力量争夺权益。那天会晤前夕,赤苗族长托人给谢楚河送了一封迷信,上面说,滇南守军的林成备将军与闽越族长暗中往来,似有图谋。
赤苗族长给谢楚河通气,一方面是示好于他,另一方面未尝没有试探之意。
谢楚河接到密信之后,立即就想起了留在贵州城的苏意卿,他自诩武功盖世无敌,但如今却有了一个甜蜜的软肋。林成备若生异心,贵州城中恐有变故,他不敢大意,立即快马加鞭赶回来。
骑兵部队被留在山下,只有“疾电”那样神骏无双的汗血宝马才能奔上这陡峭山路,幸好赶上了最关键的时刻,或许连老天爷都在眷顾他吧。
谢楚河这边与苏意卿含情脉脉地对视,那边蓝安图酸得都快发出味道来了。
“你们两个,不要在那里亲亲热热的,我还看着呢,当我是瞎吗?”
苏意卿红了脸,狠狠地瞪他。
谢楚河问道:“蓝世子,这里的地形你应该熟悉,有没有什么出路可以脱困?”
“横竖我们两个现在都走不动,等着吧。”蓝安图懒洋洋地道,“若你带来的人手够多,把那群杀手解决了之后就该来找我们了。悬崖是下不来的,但是绕过前面两个山头,会有一条小路通到这下面,很难走,要找到这里的老人带路才行。”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刚才我们掉下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晌午了,天黑之前救援的人肯定无法到达此处,百越族的老人家是不肯在夜里走山路的,那样会招来山里的鬼怪,所以,好好保存着体力,我们可能要在这里过一宿了。”
他说着,又按住胸口,咳了几声。胸口沉闷得很,他怀疑是伤到内脏了,但面上仍然若无其事。
苏意卿还是有些心软的,忍不住对蓝安图道:“你是不是伤得很重呢?”
蓝安图咧嘴一笑:“是,我这会儿觉得心口很疼,谢夫人如果能过来帮我看看,或许我就不疼了。”
谢楚河冷冷地道:“蓝安图,从现在开始,如果你再出言对我夫人无礼,你说一句,我就敲掉一颗你的牙齿,你一共可以说大约三十句,很好,也挺多的,你可以继续说。”
蓝安图立即闭嘴。
作者有话要说: 估计错误,一甜蜜就刹不住字数了,作者菌食言而肥了,自行车要下一章才开得出来…………应该可以吧,反正快了。
其实,我也喜欢写甜蜜蜜的日常,写权谋类的太伤脑筋了,笔力不够,写得很吃力,但是,我们的男主是要做大事的人,又不能不写,唉,头秃中,我需要生发灵。
第43章
谢楚河朝苏意卿招手:“卿卿,扶我起来。”
苏意卿过去扶着谢楚河,让他慢慢地站起身来。
他的身体可真沉实,就这么一点动作,让苏意卿费劲了吃奶的劲头,香息吁吁。
谢楚河撑着苏意卿的肩膀,单脚用力,慢慢跳了几步,走到一棵略矮一点的树木旁边,抬手压了一根粗粗的枝干下来,用力地拗断了,然后稍微收拾了两下,做成了一根木棍,拄着它。
他的佩剑在坠崖过程中也折断了,赤手空拳的总有些不太习惯。
“卿卿,跟我来,我们去周围看看,找找有没有水源或者吃食。”谢楚河看了蓝安图一眼,“顺便,让世子自己冷静一会儿,省得将来出去见人的时候他的牙齿都掉光了。”
蓝安图敢怒不敢言,恶狠狠地瞪着谢楚河。
谢楚河不理他,扶着苏意卿,走了出去。
这片林子还是挺大的,两个人走了半柱香的工夫,周围的景致一点都没变化,还是密密的树木。
但好在再走了一会儿,发现了几颗桑树,那上面的桑椹已经熟透了,紫得发黑,沉甸甸地挂在枝头。
那桑树也不太高,苏意卿踮起脚尖能够得着大半,当下就摘了一大捧下来,和谢楚河一起吃了。
桑椹酸酸甜甜的,此时腹中有些饥饿了,吃什么都是很香的。
但谢楚河不许苏意卿吃太多,怕她伤了脾胃,好说歹说把她劝住了,应允待会儿给她打只山鸡吃。
谁知道这林子里有没有山鸡呢,总之先把她哄住再说,谢楚河现在已经颇有经验了。
苏意卿被山鸡的诱惑鼓舞着,浑身都有劲,又和谢楚河走了一大段路,听见了前面有水流的声音。
看来前方有水源,两个人循声而去,上了一处小坡地,望过去,那下面一大片空地没有树木生长,只有一些稀疏的灌木,山石环绕之下,果然有一个水潭,泉水从地上的石缝间咕噜咕噜地冒出来。
两个人靠近水潭边,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苏意卿弯下腰,伸手到水里探了一下,居然是热的。
原来是一处温泉地脉,难怪这周边树木不生,想来土壤下面都是热的。
“是温泉水,不能喝啊。”苏意卿失望了。
谢楚河面上不动声色,坐了下来:“卿卿,我走累了,我们休息一下。”
苏意卿不疑有它,选了一块干净的岩石,扶着谢楚河小心翼翼地坐下,担忧地问:“你的腿受了伤,本应该安分地休息一下,别到处走动了,都是你非要逞能,要是以后落下毛病该怎么办?”
“没事,只是腿脚不好使唤,走起路来有些吃力,出了一身汗,黏黏的怪难受的,正好这里有温泉,我想下去洗一洗。”
苏意卿警惕起来,水汪汪的眼睛瞪着谢楚河,睫毛忽闪忽闪的,像小刷子一样蹭过谢楚河的心扉。
她温柔地笑道:“哦,一身汗啊,要下去洗呢。”
忽然就板起脸,气咻咻地道,“好,你自己去洗吧,我才不理你呢。”
她说着,背转过身子自己走到一边去了。
谢楚河也不着急,慢吞吞地自己脱了衣服,下了温泉水潭。
那水潭并不太深,只到谢楚河的胸部一半,他单脚站着,一手扶着水边的岩石,一手掬水泼在自己身上。
春寒犹深,温泉水暖,浸泡在其中,确实舒适不过,全身的毛孔都舒张开了,他不由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苏意卿在那头,听着泼啦的水声,脑海里浮现出各种画面,简直是精彩纷呈,完全控制不住。
她唉唉地叹气,用手捂住了脸,心里一边鄙视着自己、一边骂着谢楚河,都这个节骨眼了,他还有心思胡闹,简直是荒唐。
这么想着,她却忍不住偷偷地回头看了一眼。
正对上谢楚河的视线。他笑意盈盈。
苏意卿像是被主人家逮住的小贼,忙不迭地缩回了脑袋。
谢楚河莞尔一笑,忽然道:“啊,卿卿,我的脚抽筋了,你快过来帮我一下。”
苏意卿“啐”了一声:“你打量我是傻瓜吗,才不相信你呢。”
“真的抽筋了。”谢楚河言辞恳切,“这会儿越来越疼了,怎么办?”
虽然明知道他在胡闹,但苏意卿心里还是有一点点不放心,强忍着害羞靠近过来:“真的吗,你又骗我了。”
天色渐渐已经黄昏,光影朦胧,一切都在氤氲的日光下显得那么温柔。
他的身体,苏意卿已经见过了好几次,但此时映入眼帘来,还是让她面红耳赤,手脚都无法安放了。
“我不骗你。”谢楚河柔声道。
苏意卿跪在水边,谢楚河伸出了手,揽住苏意卿的颈项,一点一点地把她拉近。
就那样把额头抵在一起,他的温度是炙热的。
谢楚河低低地笑了一声。
然后,嘴唇相触,温存而缠绵的一个吻。
他在水中,她在水岸边,泉水打湿了她的裙裾,温热的感觉沁入到肌肤。
苏意卿的脑袋晕沉沉的,手指拢进谢楚河的头发间,她思量着,推开他,还是抱紧他呢?真叫人为难。
不过,谢楚河并没有让她为难太久。他手上一用力,就那样直直地将苏意卿拉下了水。
“哗啦”声响,水花四溅。
苏意卿失声尖叫,她吓了一大跳,被呛了一大口水,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马上就两眼泪汪汪了。
她又羞又急,握着小拳头捶在谢楚河的胸口上,带着哭腔:“你又作弄我,从现在开始再也不相信你了,骗子。”
谢楚河默不作声,把苏意卿紧紧地抱住,急切地吻她,抱怨的话语都被堵在唇齿之间,不尽的温存彼此交错,不一会儿,她就喘不过气了,如一滩春泥般软了下去。
衣裳湿答答的,黏在身上,难受的很,很快被解了下来,胡乱地扔到了岸上。
水面下波影凌乱,剧烈地动荡了起来。
天色渐渐地暗沉下来,月光落下来的声音如同燕子的呢喃,月在水中天,惊动一池清影。
苏意卿小声地啜泣,她仰起了脖子,如同天鹅的颈项,那么优美而脆弱的弧度,在月色下,她的肌肤似乎流淌着珍珠的光泽。
谢楚河几乎颤栗。
苏意卿想要失声哭叫,但在这幕天野地里,总觉得会被人听见,她忍不住,忽然低下头,狠狠地咬住了谢楚河的肩膀。他的肌肉坚韧结实,极富弹性,口感很好,所以,她咬着咬着,就慢慢地缓了下来,用牙齿轻轻地厮磨着。
“卿卿、卿卿……”
他在耳鬓边叫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他的声音带着沙哑的磁性,以及、火一般的热度。
他的气息灼人。
她要溶化在水中央了。
……
激情歇后。
苏意卿用手捂着脸,嘤嘤嘤地哭,她觉得简直没脸见人了。
谢楚河眼中的情'色尚未褪却,但却一本正经地道:“夫妻伦敦,仍天理人常,何其神圣,如此以天地为席幕,更是顺乎自然天意,你有什么可害羞的,卿卿,是你迂腐了。”
苏意卿几乎要吐血,她口舌笨笨的,对谢楚河这番歪理一时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气极了,抬脚踹了他一下。
在水下面,看不清楚踹到哪里,谢楚河忽然痛呼了一声。
苏意卿赶紧扶住他:“对不起,我忘了,踢到你伤处了吗,很疼吗?”
“没有,一点都不疼。”
他这么说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苏意卿不好再与他计较,只好娇嗔地瞪他:“我的衣服都湿了,怎么办?”
谢楚河咳了两声:“你先上去,穿我的衣服,去捡些柴火过来,我帮你把衣服烤干。”
苏意卿没奈何,见天都已经开始黑了,不敢再耽搁,当下上岸去,先披了谢楚河的衣服。发觉他又在身后双目灼灼地看着她,不由羞怒,打了他一下,才走开去。
谢楚河的衣服宽宽大大,带着他的气息,说不出是浓郁还是浅淡,一直钻入苏意卿的鼻子。那温泉水太热了,苏意卿觉得自己泡得有些手脚发软,脸上的滚烫始终退不下去。
她也不敢走远,就在谢楚河可以看见的地方拾掇,来回了三四趟,捡了一大堆树枝回来,堆在水潭边。
然后苏意卿又脱了衣裳,哧溜钻到温泉里,换谢楚河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