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知高兴了,念叨了这么一句,便一挥手朗声道:“传本王令,即刻进军北疆。”
众将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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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宴知领兵去了北疆,昭玉的日子也一下子清净了下来。
先前陆宴知在的时候,她嫌弃他晚上总是闹腾,如今床那边空了下来,昭玉倒是又有些不习惯了。
她没搬回公主府,干脆一直在王府里头住着了。
隔三差五的去一趟宫里头,与母后在宁和宫坐一坐,说一说话。
日子闲散的过着,眨眼间便是十多天,北疆那头终于来了信,是陆宴知写来的。
昭玉打开信一看,上头的字端正秀气,十分好看。
她还是头一次瞧见陆宴知写的字,没成想竟是这般模样,还稍稍诧异了下。
昭玉原本以为,像是陆宴知这样的武将,写出来的字也应当会是粗犷的,十分有气势的,没曾想,竟像是个书生写的一般。
她摇头一笑,看起了书信的内容。
上头大抵写的是,他已经抵达了北疆,一切都好,叫她不必忧心,阿尔文小兔崽子听说他来了,立马就退了兵。他会亲手砍了阿尔文,他陆宴知的妻子不可能叫人抢走,孩子也不可能认贼作父。
昭玉哭笑不得,知道他是记着了她那一番话,心里头正堵着气呢。
这人,怎么性子跟个孩子一般。
昭玉继续往下看,后头是陆宴知嘱咐她在京中,多注意身体,只可以胖不能瘦,若是瘦了,便是赵太后跟府里头的下人没尽心,他回来就要找他们。
听陆宴知这意思,是准备连岳母都不放过了。
昭玉看完信,将信折了起来,放到了书案一本书中夹着。
随即吩咐芍药:“拿纸墨笔砚。”
准备给陆宴知写回信。
给陆宴知回了信,让信使送去后,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
芍药在一旁道:“主子,天色已经深了,可要歇息?”
昭玉点了点头,“洗漱一番,歇息吧。”
如今,昭玉已经怀有身孕四个月了,穿着衣服虽说不显,但是摸着可以发觉到小腹有明显的凸起了。
自打怀有身孕后,昭玉便总是觉着犯困,就连觉也比先前多了,所以近日睡的,也比平时早了许多。
陆宴知亲自去了北疆,解了北疆的困境,暂时击退了阿尔文一事,很快就传到了朝廷中来。
满朝文武都不禁松了一口气。
那些个忠于沈瑜的大臣,更是忍不住的想,公主殿下嫁的好啊,看看,王爷现在对沈家的江山多卖力,终于不用再担心他哪天烦了要造反了。
陆宴知如今已经是摄政王,自然是不能再加封了,沈瑜干脆赏了许多东西,送到了摄政王府来。
沈瑜如今对摄政王府十分大方,左右赏了也是进了皇姐与将来外甥的手里头,自然是没有半点心疼的。
眨眼间,又是两个月,夏去秋来,天气也逐渐凉快了起来。
昭玉如今已经六个月了,她怕热,所以这些日子除了进宫外,极少出门,整日在屋子里头闷着,皮肤都比先前又白了些。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么养了一些日子,身子看着倒是丰腴了些,肚子也比先前大了一些个。
陆宴知回来瞧见,总归不会再找府里头伺候着的仆人,以及赵太后的麻烦了。
这日,陆宴知又差人送了家书回来。
昭玉正在练字,见状便叫芍药拆开,读给她听。
谁料,芍药拆开了信后,愣了一愣,表情瞧着有些个古怪。
昭玉心中疑惑,便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芍药摇了摇头:“没、没事。”她顿了顿,又道:“那奴婢念给您听。”
昭玉放下笔,拿过一旁的巾帕,擦了擦手,道:“不必了,本宫自己看吧。”
芍药点了点头,将这封信递给了昭玉。
昭玉拿过来仔细的看了一番。
陆宴知信中写的大抵意思是,近日一战,东夷大军大败,且节节败退,如今陆宴知已经领着人,追杀到了东夷国都城,用不了多久,就能打下东夷,杀了阿尔文班师回朝了,叫她放下心,在京中安心等着他回朝。
昭玉闻言,稍稍松了一口气。
随后又给陆宴知写了回信,叮嘱他切莫轻敌,一定要万事小心。
写完了信,昭玉又将信使唤了来,叫他将信送到摄政王手中,跟着一同送去的,还有昭玉近日差人打造的护心镜,以及她为陆宴知亲自做的一只荷包。
近来几个月,昭玉在闲的没事干,倒是难得静下心来学做针线活。
踏实的学了一段时间,如今绣的东西,总算是稍微像模像样了一些。
她给陆宴知的荷包上绣的,是一对并蒂莲,虽说瞧着不是很精致,但好歹能瞧出来,是两朵莲花。
昭玉瞧着还挺满意的,所以才差人给陆宴知送去了。
另外,知道他的臭毛病,昭玉特意在里头装了几颗银锞子,又叫人打造了一些暗器,也放在里头了。
毕竟沙场打仗不同于旁的,兴许有用得上的一天呢。
怕陆宴知误会又是旁人绣的,昭玉还在信中特地说了一句,这是她亲自绣的荷包。
将信使打发走了后,昭玉才看向旁边斟茶的芍药,“莫要忙活了,同本宫说说话。”
芍药:“是。”
昭玉问她:“你方才,为何瞧见那封信的时候,表情那般奇怪,可是瞧见了什么不妥的地方?”
芍药看了主子一看,有些欲言又止。
她有些不知道该不该说,因为先前就听主子说,这是王爷亲笔写的家书,可这上头的字儿,叫她心里头疑惑极了。
当时,看见这封信时候,芍药就没敢多说,后来主子也没问,本以为这件事儿过去了,没想到如今,主子居然又提了起来。
昭玉微微蹙起柳眉,语气中带了几分强硬:“不必吞吞吐吐,如实说便是了。”
芍药只好点头称是,她顿了顿,才犹豫着开了口:“王爷给您那封家书上的字迹,奴婢曾经瞧见过。”
昭玉目光一顿,“何时瞧见的,在什么地方?”
芍药一咬牙,道:“先前青衣给奴婢写过拜帖,想问奴婢些东西,当时拜帖上头的字迹,就跟王爷家书上头的字儿……十分的相似,所以奴婢前头瞧见的时候,才会这般惊讶。”
昭玉听到这,微微愣住了。
若只是相似芍药不会这样,她说的模糊了些,但昭玉也猜到了,定是这两封信的字迹一模一样。
既然一模一样的话……
依照陆宴知的身份,自然不会给青衣写拜帖。
也就是说,陆宴知的家书是青衣动笔写的。
第72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这字写的十分眼熟……
昭玉抿了抿唇,心头稍稍有些复杂。
前头陆宴知写回来的家书里头,有时候还会写一些个情诗,聊表思念。
那这些情诗……
也是青衣写的?
是陆宴知吩咐他写的,还是他按照陆宴知的大概意思,自己添上去的?
思及此,昭玉的面色微微泛红,眉宇间也带了几分恼意。
陆宴知这个混蛋。
家书还要叫旁人动手,他难不成是没有手吗?
便是字写得难看,她也不会嫌弃于他,何必要找青衣!
不过,此时他人在北疆,就算是想问一问他,都见不着人。写信过去恐怕不行,他瞧见了也不会如实说,昭玉咬了咬牙,只好将这股子恼意忍了下来,准备等他回来,再与他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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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北疆的陆宴知也收到了昭玉的回信。
心情十分不错,吩咐青衣,今日给众将士的饭菜加肉与酒。
旁的将士不知情,但是陆宴知身边的都知道,这是小殿下又来信了。
每次小殿下只要一写信过来,王爷一准儿就高兴,每次都会犒劳三军。
虽说教书先生在王府里头,但是这段时间,陆宴知在军营之中,也没落下读书认字。
不过教书先生不在,只能得青衣来教了。
青衣就算再不喜欢这份差事,但王爷发了话,也只能硬着头皮教。
他教的比教书先生还要认真,所以陆宴知这段时日,没少识字。
如今,他认的字已经有许多了,就算是昭玉写给他的家书,里头也只剩下零丁几个字不认识,能自己通顺的读下来了。
收到了昭玉的信后,陆宴知一个人进了帅帐内,吩咐青衣在外头守着,谁也不许进来,便一个人去看信了。
看到昭玉的荷包以及里头装着的东西时,陆宴知哼笑了一声,将里头的暗器跟银锞子都拿了出来,修长的手指捏着荷包,放在眼前仔细的打量。
心道,沈昭玉这丫头,还在信中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这荷包是她亲手绣的。
就算是她不说,他也能瞧的出来,就这粗糙的针脚,以及丑了吧唧的勉强能看出是朵花来的样式,也不可能是旁人。
绣女若是绣成了这样,早就没活计可干了。
陆宴知心里头在笑昭玉学了半天,绣的活计还是这般难看,殊不知,昭玉也已经发现他的家书都是叫青衣代笔的了。
他前头是个大字不识几个的文盲,写字犹如鸡爬的事儿,也快要瞒不住了!
当然,这事儿他不知情,眼下还得意着呢。
陆宴知面上虽说瞧着像是很嫌弃的模样,但还是将荷包宝贝的盯着瞧了半晌,才将银锞子与暗器统统塞了进去,挂在了腰上。
挂完了之后,又怕打仗时候会碰坏了,想了想又解开了,然后将荷包挂在了铠甲里头,这样一来,就算是打仗时,也不会叫人的刀剑碰着了。
将荷包挂好了后,又拿起了旁边昭玉差人专门打造的护心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