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下来,还是昭玉的亲表兄。
比昭玉大两岁,如今年满十八。
昭玉眸光微怔,赵怀羽回京了?
思及他离京那日的事,昭玉便有些头疼。
更怕母后又乱点鸳鸯谱,便寻了个理由,赶紧溜了。
她上了马车,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吩咐芍药:“回府。”
“是。”
谁料,马车刚逛逛悠悠的走起来,便突的停住了。
马车里坐着的昭玉一时不察,险些跌在地上。
她俏脸微沉,斥道:“芍药,怎么回事?”
很快,外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昭玉公主,可否一叙?”
赵怀羽?
她撩开帘子往外看。
赵怀羽手握缰绳,骑着马横跨在她的马车前。
他与之前相比,没什么变化,在外浪迹一年,也没晒黑,瞧着似乎也没成熟几分,还是那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昭玉心头火起,柳眉一拧,指着他骂道:“赵怀羽,你有病吗!”
□□拦人马车,显些叫她脸着了地。
赵怀羽一年未见昭玉,一回京便听说了她和离之事,同时还听说了她与姬元嘉的坊间艳闻,哪里还坐得住?
瞧见她的马车便气冲冲拦下了。
他知道昭玉不喜他的莽撞,也打算好好同她说的。
谁料想,昭玉一年没见他,不仅没有半分想他,瞧见他便是一通劈头盖脸的骂。
赵怀羽的脸当时就黑了,心里既委屈又生气,他翻身下了马,朝着昭玉的马车走去。
昭玉瞪他:“你干什么?站住!”
赵怀羽停在马车前,捏着拳头看她,白皙的俊脸看起来憋屈极了。
他压着怒气问:“昭玉,你想改嫁姬元嘉?我不同意!”
昭玉的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她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气的杏眼都瞪圆了,“赵怀羽,你吃错药了吗?他尚修明都没说不同意,你跟本宫有何干系,轮得到你不同意!”
说完,昭玉便发现周围已经有人驻足,顿时更气了,她怎么被赵怀羽给带沟里去了!
赶紧将芍药手里头为她扇风的那把团扇夺了过来,遮住了脸。
“本宫何时说要改嫁姬相了,你莫要胡说。”
说完,又吩咐车夫:“回府。”
随后,一脸晦气的将帘子放下。
半晌后,车夫还未动,手指将帘子撩开一条缝隙,便见赵怀羽还站在马车前。
昭玉语气不耐烦:“你还要做什么?”
赵怀羽梗着脖子,理直气壮的道:“既不是改嫁,那便是入幕之宾了,我要同你回公主府,既然他姬元嘉做得,我也做得。”
昭玉眼尖的瞧见,旁边围着的人愈发多了。
她咬了咬牙,这赵怀羽在外一年,别是被驴给踢傻了脑子。
赵怀羽不在乎,她还要脸呢。
“来人。”她吩咐一旁的侍卫:“将他绑了,送去尚书府。”
她眸子微阖,单手撑住额头,瞧起来头疼极了。
赵怀羽这一闹,将昭玉的坊间艳闻又添一笔。
-
谁都没注意,宫门前,还停着一辆马车。
修长的手指撩开帘子,探出一张俊脸,眉目如画,姿容胜雪。
他丹凤眼懒洋洋的半眯着,饶有兴致的瞧着热闹。
“青衣,那小白脸是谁?”
“回主子,是赵尚书的幼子,赵怀羽。”
“哦?这赵府家风倒是不俗。”
青衣想,上赶着给人当入幕之宾,的确挺不俗的。
陆宴知收回目光,问:“对了,本王叫你送去公主府的礼,可送到了。”
青衣:“主子,送去了。”
陆宴知:“如何说的?”
青衣:“昭玉公主瞧着还挺高兴的,要奴才给您带话,说多谢您赠礼,她很喜欢。”
陆宴知笑了下,放下帘子。
“热闹看完了,回府罢。”
“是,主子。”
这小公主,倒是比尚修明更讨人喜欢一些。
还是头一回有人收他的礼收的这般痛快,反而叫陆宴知咂摸出几分送礼的乐趣来。
“青衣,在府里头找两个模样俊俏的小厮,给公主府送去。”
这是一回没送够,准备着送第二轮呢。
第5章 美人记 这么个美人,跟着她倒是埋没了……
公主府。
昭玉看看青衣,再看看青衣身后那两个模样俊俏,低眉顺目的男子,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眨了眨杏眸,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青衣硬着头皮:“殿下,这两位小厮,是王爷差奴才送来伺候您的,祝贺您……祝贺您和离之喜。”
两个小厮规矩的站着,面上也没瞧出什么不愿,大抵不是被逼的。
如今,外头都在传她昭玉风流放荡,陆宴知偏生还在这空档火上浇油,给她送来两个面首。
和离贺礼还要送第二遭。
他挺闲的?
昭玉喝了口茶水,将火气压了压,随即眸光落在青衣身上。
“你叫什么?”
“奴才名唤青衣。”
昭玉:“抬起头来。”
青衣规规矩矩的抬起头来。
昭玉此时心头不快,便存了捉弄的心思。
于是,她饶有兴致的瞧着青衣,杏眸微微弯起,问:“你瞧着倒是比身后那两个生的好看多了,你家主子怎的没将你送来?”
青衣面色一僵,额角开始冒汗。
此话倒是不假,陆宴知眼睛金贵的很,沈瑜跟前儿伺候着的小太监生的丑了他都要换人,更别提自个儿了。
他身边伺候的青衣黑帽,容色都是上乘。
有个赵怀羽就够她头疼的了,昭玉也没想真给后院添人,瞧着青衣的模样,心里的火气倒是散了几分,没再为难他。
“王爷的好意,本宫心领了,人便不留了,你回去吧,替本宫谢过王爷。”
“芍药,送客。”
-
青衣走后,昭玉百无聊赖的坐在院中石凳上。
芍药则在一旁砸核桃。
小锤子一敲,核桃应声而碎。
芍药将核桃仁细细的挑选出来,放在桌上的琉璃盏中。
今年的核桃尚未熟,昭玉吃的是去年的。
大抵是放的久了,入口干硬,还带了些许苦涩,昭玉吃了两块,便没了兴致。
“剩下的你吃了吧。”
芍药放下锤子。
“芍药,你对陆宴知了解可多?”昭玉问。
芍药吃的像是个小仓鼠,一边嚼一边想,这般好吃的东西,主子怎的还嫌难吃。
“奴婢了解的也不多,只听说,这摄政王性子古怪,喜怒无常,且……很不喜欢面容丑陋之人。”
不喜欢长得丑的,那便是喜欢长得美的了。
昭玉点点头。
难怪。
她杏眸一转,突然生了个主意。
“芍药,将薄柳唤来。”
薄柳,是先前某位大臣送给尚修明的扬州瘦马。
不过这姑娘看的通透,知晓尚修明后院没几个妾室能长久得宠的,也知这位身份尊贵的公主殿下是个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