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好了。”常峰此人虽然好色,但对手下人非常仗义,时刻惦记着为他们成个家,在他看来,做强盗这门行业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趁早娶妻生子也算是为自己留条后路。
绍岩本想用这个谎言套他的话,哪知道常峰对常庆抢走莲儿一事只字不提,虽然有些泄气,但不管怎么说,既然能顺利混进来,就等于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接下来的事要看郑月桂的了。
郑月桂在征得绍岩同意后,跟随女佣到厢房歇息,然后四下打听莲儿的下落,下人们都表示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就在她感到迷茫之际,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了起来。
“快放开我,放开!”郑月桂吓得脸色苍白,两手不停捶打着那双陌生的胳膊,回头一看,只见一名相貌极其丑陋的男子正朝自己淫笑,并且只有一只眼睛,看着叫人毛骨悚然。
“独眼龙?你……你是二当家?”郑月桂战战兢兢道。
独眼龙将她放下,纳闷道:“你又是谁?你怎么会认识我?”
郑月桂壮着胆子,略显得意道:“我是梅姐的干女儿,也是你未来的嫂子。”
“梅姐?嫂子?”独眼龙怔了怔,他曾听常峰说过梅姐的事,如今又听郑月桂这么一说,心中顿时七上八下,正在这时,一名喽罗来报,说是大当家要找他商议纳妾一事,独眼龙彻底相信了,赶忙向郑月桂赔礼道歉,然后带着遗憾往大厅走去。
兄弟俩坐在大厅合计着操办喜事,没多久,绍岩甩着袖帕哭哭啼啼地跑了进来,未等常峰引荐,绍岩冲到独眼龙面前,狠狠给他一个耳光,两手掐腰,厉声道:“你说,你把我闺女藏哪了?”
独眼龙觉得莫名奇妙,不禁火冒三丈,道:“死老太婆,谁动你女儿了,你女儿不见了管我什么事?”
看到独眼龙态度这般嚣张,常峰走过去又是一巴掌,“混帐,有你这么跟梅姐说话的吗?”
独眼龙连续挨了两下耳光,顿感满腹委屈,绍岩从小就喜欢编故事,于是在常峰面前,将他调戏郑月桂的整个过程加以修饰,常峰勃然大怒,绍岩在一旁添油加醋,说自己的干女儿突然不见了踪影,完全有可能是被独眼龙藏了起来。
常峰是个急性子,哪里经得起他这般教唆,立即召集手下前去搜查独眼龙的住所,绍岩跟在后面,经过一番大范围的搜索,喽罗们在住宅处发现了一条暗室,里面藏着五六个女孩子,年纪最小的只有十一、二岁,充分证明了独眼龙是禽兽的化身,绍岩通过陈杨氏所描述的特征,一眼认出了莲儿,圆圆的脸蛋,眼睛不大却很有神,肤色有些暗淡,一看就知道是农村里干惯粗活的姑娘。
对于独眼龙私藏女子一事,常峰以前一直被蒙在股里,现如今被逮个现形,他一气之下,拿掉独眼龙第二把交椅的位置,并释放所有女子。
莲儿安全获救,绍岩以‘梅姐’的身份,在山寨里住了一个晚上,既然是演戏,就必须得瞻前顾后,‘干女儿’没找到,怎好独自离开,为了不让人怀疑,他整整闹腾了一个晚上,常峰也因此彻夜未睡。
次日一大早,山下的喽啰来报,说是门外来了一名俊俏的公子,口口声声称自己是梅姐的干儿子,常峰急忙让人请他入内,那公子长得眉清目秀,手拿折扇,开口就问:“为何不见我干娘和表妹?”
常峰心中有愧,便让人请绍岩出来,绍岩一见那公子,二话没说,伤心欲绝地扑了过去,原来,所谓的公子正是郑月桂所扮,而这一切都是绍岩一手策划。
‘母子’二人抱头痛哭了一阵,常峰更是无地自容,只好拿出点银两作为赔偿,派人送他们下山。
独眼龙见常峰不顾兄弟情义,反倒胳膊肘向着外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在护送‘梅姐’下山的那天,他偷偷让自己的心腹跟在后面,那心腹一直跟到了莲儿家,打探到‘梅姐’的真实身份后,独眼龙气得咬牙切齿,发誓一定要亲手宰了绍岩这小子。
陈杨氏母女团聚,其它几位女孩也很快找到了自己的亲人,可谓是皆大欢喜,一时之间,绍岩在她们当中变成了神的化身。
“绍公子,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请您务必收下。”
在莲儿家停留了一日,绍岩、郑月桂决定回京城,陈杨氏母女二人送到门口,莲儿拿出几颗碎银两递给绍岩,这些银两是她这两天起早贪黑砍柴赚来的钱,绍岩不肯收下,并带着开玩笑地语气说:“莲儿姑娘,这些钱就是你的嫁妆,是不能随便给别人的,要是被别人误以为这是你送给他的定情信物就不好了。”
莲儿不禁满脸通红,她太低估了对方无耻的程度,绍岩偷偷瞄了一眼她那红润的小脸蛋,莲儿害羞地低着头,说真的,这丫头的笑容是他见过最美最甜的,同是农村出来的孩子,感觉上就是很亲切,要不是急着赶路,真想多住几天。
临走时,绍岩将自己这几天从土匪窝里‘刮’来的银子都送给了陈杨氏一家,母女二人说什么都不肯收下,郑月桂劝说了好长时间才让对方勉强收下。
告别了大山川,绍岩在郑月桂的指引来到了南梁国的京城大街——随城。
随城处于南梁国的中心位置,亦称得上是心脏部位,除了四面环山,南侧则是一条贯穿南北的运河(相当于历史上的京杭大运河),据说运河的对岸便是西楚国的境地,早年,西楚国多次企图水攻南梁,但由于南梁国水上防御力量相当雄厚,致使西楚屡攻屡败。
来到随城后,郑月桂拿出银两替各自买了几件新衣裳,二人换过衣服后便找了一家小店准备饱餐一顿,小二笑嘻嘻地上前相迎,“二位客官,想要吃点什么?小店一应俱全,请随便点。”
绍岩觉得有些口渴,随口说道:“那就先来两杯咖啡。”
“咖……啡?”小二倍感诧异,不单如此,其它客人纷纷向绍岩投来异样的目光,一个个私底下好像在窃窃私语着什么,从他们的打扮来看,当中有不少是本地的富商,还有一些是达官贵人。
绍岩毫不客气地瞪着他们,姥姥的,看什么看?不就是点杯咖啡,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
第十二章 结识富商
“绍大哥,请问什么是咖啡呀?是喝的还是……?”郑月桂不解地问。
绍岩意识到自己一时口快,倒忘记了自己身在一千多年前的古代,甭说是‘咖啡’,恐怕连这两个文字都没造出来。
见小二木偶般地站在那里,郑月桂的惊异表情又实在叫人怜悯,他便很自豪地挺起胸膛,郑重其事道:“小二哥,你也不用紧张,刚才只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毕竟像咖啡这种西方极品,别说是你们这里,就连整个中原都难找,还是替我们上两壶茶吧。”
“唉,好嘞,客官请稍等,马上就到!”小二这才放心地甩着毛巾往后堂走去,郑月桂好奇地问道:“绍大哥,您方才说的什么‘咖啡’,究竟是何物?也是一种茶吗?”
“当然能喝,西方人把这东西当作茶来泡着喝,而且它的价格比茶叶还贵。”说话间,绍岩注意到旁边几个中年宾客的脸上都带着敌意,单从他们华丽的外表上来看,显然不是一般人。
倘若换作是普通百姓,肯定会规规矩矩的闭上嘴巴,以免祸从口出,但对于一位来自千年后的帅小伙来说,压根就没当一回事,在他看来,古代不同于现代,不是随随便便傍个富婆就能发财的,要想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立足,首先就得出名,而眼下正是他大显身手的好机会,于是漫不经心地呤上一番:“此物只因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尝?可惜呀,这么好的东西居然没有人去挖掘,要换成是我,肯定会想着怎样将它运到中原一带倒卖,而不会整日为那些不赚钱的买卖劳累奔波。”
绍岩的话让几个商人模样的中年人听得直咽口水,然而却触怒了那些带着敌意的达官贵人,他们愤愤不平地来到绍岩的跟前,其中有个大胖子首当其冲,道:“臭小子,你胡说什么?论茶道,我们中土的碧螺春、龙井,毛峰,试问有哪一样在当世不是首屈一指?至于你口中的‘咖啡’根本难登大雅,老夫为官多年前所未闻。”
“不错,你简直是大言不惭。”达官贵人中走出一个衣着显赫的瘦老头,他的情绪比胖子更加激烈,说不到两句,便要出手教训,幸好绍岩躲得快,要不然这脸上肯定会平白无故地多上一个烙印。
郑月桂气不过,欲要以公主身份出言教训,绍岩慌忙用眼色制止,如今天下大乱,保不准在这南梁境内潜藏着别国的探子,这要万一有个闪失,那该如何收场?
“几位大人请息怒。”说话的是商人中的代表,年纪四旬有余,下颌留着细长的胡须,他叫刘富举,是京城一带有名的茶商。
刘富举慈眉善目地看了绍岩一眼,然后微笑地说:“其实刚刚这位公子的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朝廷连年征战,百姓流离失所,纵然家中有个几亩茶园,试问还有谁愿意去采摘,况且这几年茶道一直不景气,有不少茶商已经改行,正所谓‘砍头的生意有人做,亏本的买卖未必有人肯干’哪!”
在场大多数人纷纷点头称是。
绍岩兴高采烈地鼓掌,“说得好,太精辟了。”
那些达官贵人们朝他翻了翻白眼,为了调解官商之间的和气,郑月桂身为公主岂能坐视不理,挺身说道:“各位前辈可否容小女子说一句?”
“姑娘有话但说无防。”刘富举毕恭毕敬地退到一边,那些达官贵人们压根就没把一个弱质女流放在眼里,一个个漫不经心地把头扭到一边,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里,女人是没有地位的,更别说是发言权了,郑月桂也懂得知难而退,只好悄悄地回到座位坐下。
绍岩对此极为不满,却又不想公然得罪这些人,于是冷冷说道:“月桂,算了,你一心为他们好,可是有些人就是不领情,有些人哪,表面上满口的仁义道德,背地里有几不为自己的利益着想。”
刘富渠同意他的观点,绍岩接着道:“中土的名茶固然有很多,可是并不适宜如今的乱世,这一点就连几位在座的茶商都知道,可他们呢?偏偏趁着乱世之秋从中谋取暴利,中饱私囊,为官者不清视为不忠,该杀!歪取事实,捏造谎言者视为不敬,当斩!这种不忠不敬之人与市井无赖有何区别,又有什么脸面在朝为官?”
他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直接捅进了那些达官贵人的心窝里,他们一个个被说得面红耳赤,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谁都不敢多说一个‘不’字。
众茶商拍手叫好,刘富举来到绍岩跟前,微微一笑:“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公子的一番话字字铿锵有力,字字鞭入刘某的心,不过在座的各位大人可不像您说的那样,他们个个可都是朝廷的栋梁之柱啊。”刘富举不想把事情闹大,故意给那些达官贵人留个台阶。
“哼,我们走!”贵人们觉得脸面无存,只得气势汹汹地走了出去,临走时,胖贵人目光横扫着绍岩,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绍岩礼貌地答道:“回大人的话,我叫绍岩。”
“绍岩,很好,本官会记住你的!”言毕便气汹汹地甩着袖子踱步离去,掌柜赶紧从柜台那边追了出来,刘富举挥手拦住他,说:“掌柜莫追,这些大人的账就记在刘某身上。”
绍岩不解道:“他们吃饭就不用给钱吗?”
掌柜叹了口气,道:“这位客官有所不知,他们这些当官的平日里横行乡里,每天都会在这里白吃白喝,哪会记得负什么账?而且他们一来就是一大群,老朽做的是小本生意,哪里供得他们,这日子,哎,真是没法过喽。”
“这群王八蛋,还反了他们不成?”绍岩忍不住一掌拍在桌上,心里骂道,我以为我是最无耻的,没想到这个世道还有比我更无耻的,他娘的天天吃霸王餐还这么嚣张,狗日的,要是我将来当上皇帝,一定要他们好看。
刘富渠朝他眨眨眼睛,示意他小心自己的言行,绍岩走到郑月桂身边,悄悄地将她拉到一侧,小声道:“月桂,刚刚你也见到了,你进宫之后一定要在你哥哥面前好好检举他们,什么德行?都一大把年纪还在这里作威作福,依照我的意思,这些人就是朝廷的害群之马,应当趁早扫除。”
郑月桂笑着说:“月桂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月桂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跟我进宫,留在皇兄身边帮他……”郑月桂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绍岩大惊失色,连忙摇头:“留在皇帝身边,那不是太监干的事吗?不,不行,命根都保不住了,做男人还有啥乐趣?”
郑月桂俏脸微红,道:“绍大哥,你误会月桂意思了,现如今朝中大权一直由汪伯炎把持,包括刚才您看到的那些大官,他们大多是汪伯炎的党羽,皇兄虽贵为九五至尊,却形同傀儡,随时都有可能遇害,你还记得上次御膳房下毒一事吗?那次若不是您出现,恐怕皇兄他……。”
听到不当太监,绍岩的一颗绷紧的心放松了许多,“原来是这样,那好办呀,随便让你哥哥给个混口饭吃的差事吧,最好能经常出宫,这样一来,我就能边打工边寻找无海的下落,到时就可以早点回到我那个年代了。”
郑月桂见他爽快答应,不禁一阵窃喜,这时,刘富举眉开眼笑邀请他们坐下,席间,指着郑月桂问道:“绍兄弟,想必这位就是尊夫人吧?二位果然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
郑月桂听后,不由得满脸通红。
“刘先生……”绍岩正要开口解释,刘富举笑着说:“绍兄弟无须解释,刘某也是过来人,看二位的样子应该是新婚燕尔,但最令刘某汗颜的是绍兄弟之前的那番话,想不到绍兄弟年纪轻轻却有着如此大的抱负。”
第十三章 冤家路窄
“抱负?有吗?我怎么没觉得?刘先生过奖了。”绍岩的样子就像一个一问三不知的学生,但在刘富举看来,这正是他谦虚的表现。
“小二,来一坛上好的随城女儿红,今日我要与绍兄弟痛痛快快地畅饮几杯。”刘富举把目光转向一旁的郑月桂,笑着说:“绍夫人,刘某向来识英雄、重英雄,就冲着绍兄弟刚刚骂那些狗官的那番话来看,绍兄弟绝对是当世之英雄,您算是嫁对人了。”
郑月桂无比羞愧,粉嫩的脸颊比以前更加红润,这时,小二笑盈盈地走过来将美酒呈上,刘富举又让掌柜添置了几道菜。
“来,刘某敬二位一杯!”席间,刘富举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茶商们拍掌叫好,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在边上溜须拍马一番,绍岩心中不禁顿生几分厌恶,从表面上来看,这些都是生意场上的逢场作戏,不过他的直觉告诉自己,刘富举绝对不是一般的生意人,否则刚刚那些达官贵人哪会这么轻易息事宁人。
这个刘富举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连官府都不放在眼里,难道?即便是猜测也要讲究个有凭有据,绍岩一门心思尽快找到无海,早点回到现代,哪里会有闲功夫去管这档子事,所以说,美酒对他来说也是淡而无味,刘富举见他神色异常,便放下酒杯,皱着眉头道:“绍兄弟,你有心事?”
“没……没有。”绍岩摇摇头。
“没事就不要闷闷不乐的,来,我们一同共敬绍公子一杯。”刘富举连同茶商数人一齐向他敬酒,绍岩见推辞不得,只好先干为尽,茶商们并未就此打住,反倒越喝越起劲,相继端着杯子走到绍岩跟前。
看情形,他们是想联起手来将他灌醉,幸好绍岩酒量好,一口气五碗下肚,脸不改色心不跳,在场人无不为其欢呼喝彩,唯有郑月桂有些闷闷不乐,她担心再这么下去,绍岩早晚会喝趴下,于是灵机一动,装着一副酒醉的样子,就势倒在绍岩怀里,娇斥道:“相公,别在喝了,为妻有些头晕,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快些回去吧。”边说边朝他眨眨眼睛,
绍岩迅速反应过来,顺势搂着她的香肩,撇着嘴道:“娘子,你也真是,叫你少喝点,你偏不听,现在倒好……,哎,真扫兴,行,怕了你了,早知道这样,就不带你来了。”绍岩假装很生气地样子,继而转过身对刘富举赔笑道:“不好意思,内人一向不胜酒力,实在抱歉。”
二人的演技愣是瞒住了众人,刘富举甚是纳闷,疑惑道:“绍兄弟,绍夫人好像没喝多少,怎么……”
绍岩赔笑地说:“不瞒刘兄您说,我家娘子一闻到酒味就会醉,哎,这女人就是麻烦,改天我绍岩一定请大家痛饮几杯。”言毕便搂着郑月桂急匆匆地走出酒馆。
俗话说得好,人倒霉的时候,随便买注彩票都能中大奖,眼看‘夫妇’二人前脚刚踏出门槛,不料司马俊带着大队士兵早已将整间酒馆围得水泄不通。
绍岩恨得牙痒痒,妈的,又是这卑鄙、无耻的家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冒出来,还带这么多官兵,他想干嘛呀?看着眼前的刀光剑影,绍岩抖出一身冷汗,狗日的,不会是动真格的吧?
“属下等见过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司马俊及所有官兵扑倒一片,声音震耳欲聋,酒店里面的客人闻讯全都跑了出来,先是愣了愣,接着又是一阵高呼,“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大家都起来吧!”郑月桂下意识地从绍岩的怀里走出来,脸上带着几分羞涩,司马俊见他们彼此眉来眼去,气得不打一处来,随即提着刀缓缓向他们逼近。
绍岩迅速挺身护在郑月桂前面,横眉怒目道:“司马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想干嘛呀?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别打女人主意,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司马俊停下脚步,冷冷道:“臭小子,想不到你还活着,真看不出来你小子的命还挺大的嘛!”司马俊对他的出现没有表露出太大的惊讶,接着道:“姓绍的,识相的给本将军让开,你的帐,本将军找机会和你算。”
绍岩淡淡一笑:“算帐?哼,得了吧,瞧你那熊样,老子又不欠你的,算个屁帐呀!我警告你,今天有我在,你休想打公主的主意。”
“用不着你操心,她是公主,本将军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会冒犯主子,况且皇上已经将公主许配于我,他日我就是附马,就算本将军要打她主意,那也是我们的家事,就不劳你费心了,你说呢?”
听到司马俊这么一说,绍岩傻眼了,心里顿时凉了一大截,正所谓事事难料,他断然不会想到,更不敢相信像郑月桂这般如花似玉、温柔娴雅的姑娘居然会嫁给这么一个小人,反过来说,如果这一切真像司马俊说的那样,那么他的反问倒也无可厚非,毕竟是人家的家事,自己再怎么说都是局外人,想到了这里,他只好悄悄地往边上挪动脚步。
司马俊得意的有些忘了形,趾高气扬地清清嗓门,嘲弄道:“这才对嘛,绍岩,你要知道,就凭你这副寒酸样也敢跟我抢女人,简直是不自量力。”
郑月桂又急又气,含情脉脉地看着沉默的绍岩,神情充满了无助和不舍,她相信这一切都是司马俊的诡计,皇帝哥哥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是绝对不会将自己羊入虎口的,“司马俊,你少在那自作多情,皇兄何曾赐过婚?本宫何曾答应要嫁给你?”
“公主稍安勿燥。”司马俊露出猥琐的表情,笑着说:“就在前日,皇上召见微臣于御书房中,直接告知微臣赐婚的消息,微臣当时匪夷所思,后来才得知公主您根本不在宫中,皇上多方派人打探毫无线索,最后才想到了微臣,恕臣斗胆,皇上这么做无非是权宜之计,有病乱投医罢了,幸好苍天有眼,总算让我找到了公主您,哈哈哈……”
“鬼话连篇!”郑月桂气愤道:“这只是你的片面之词,本宫凭什么相信你?”
“您不相信?那好,待微臣向您‘引荐’一个人,您自然就会深信不已。”司马俊两手一拍,不一会儿,只见两名官兵押着一名五花大绑的宫女走了过来,郑月桂定眼一看,那宫女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贴身侍婢小香。
“公主,公主。”小香看到郑月桂的瞬间,激动得泪水夺眶而出,她猛地挣开士兵的手,飞快地扑到郑月桂跟前,郑月桂顿时声泪俱下,慌忙为她解下身上的绳索,小香热泪盈眶地说:“公主,看到您没事太好了,当日小香陪您到后花园散步,突然刮起一阵狂风,您就不见了踪影,小香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公主您了,呜……”说罢便忍不住哇哇地哭了起来。
“傻丫头,别哭了,本宫不是好好的吗?”郑月桂怜爱地将她搂到自己的怀里,并接着问道:“小香,你告诉我,方才司马俊说的是否属实?皇兄当真将我许配于他?”
小香经她这么一问,哭得比之前更厉害了。
“臭丫头,公主问话,你为何不答?本将军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司马俊板着一副狰狞的面孔,凶巴巴地向她走来,小香吓得躲到郑月桂的身后。
就在这时,只听酒馆后院方向突然传来一个浓厚的嗓门,声音既刚毅又带着一丝不屑。
“亲爱的司马将军,为这么点事用得着发脾气吗?一个大男人搞得和女人一样,你也太失败了。”
在场人倍感纳闷,司马俊更是大惊失色,贼眉鼠眼地巡视着四周。
“别找了,是你绍大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