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家小娘子皮肤白皙,青丝长发,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一双狭长妩媚的小眼睛,这让李绩马上想起前世著名影星歌星吴浅莲,林伊莲,都是他喜欢的类型。
让众多士子不堪的主要是她的身材,这个世界,无论南离还是郑国,也或许整个洲陆,大约都流行瘦削苗条,走起路来袅袅婷婷的类型,而卫家娘子却是丰谀型的,丰满的不象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所以士子们形容她为村妇。但李绩的审美与这个世界完全不同,在他看来,这完全是个极品啊,穿越一年多以来,这是他头一次用看女人的目光看一个女人。
但这依然不能成为为之留步的原因,女人多的是,属于他喜欢的类型的,也少不了,严瑾的自控能力是李绩的骄傲。真正让他停下的,是他的伙伴,最亲密的战友——重剑。
重剑无锋,无锋是李绩给它起的名字,名如其形,这家伙实在太硬了,穿越以来李绩费了很大力气才把剑尖磨利,至于整个刃面开刃,那几乎不可能。
无锋在穿越后一年来,渐渐和他有了一丝莫名的无法描述的联系,尤其是在杀人时,他仿佛能感觉到这把剑的兴奋,但他对此一直没太当回事。
就在方才,当他走过灯棚时,他再一次感受到了无锋的兴奋,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强烈的兴奋,仿佛整个剑身都在颠粟一般,这一次,他很明确的了解到了无锋的不同寻常。李绩在卫小娘子的灯棚前来来回回走了三趟,他确定,在离灯棚不足一丈远时,重剑无锋就一定会有反应。
带着好奇,李绩走到灯棚前,他的目光很快落在条案上一把不足一尺的断剑上,没错,就是它!
“这把剑,可是奖品?”李绩故作平淡道。
“是,如果你愿意题诗,那它便是。”卫小娘子低声道,嗓音有些砂哑,“不能乱写,还得我看上呢。”
“我可以拿起来看看么?”李绩问道。
“嗯,虽然很多人都看不上它,它断了,也不值几个钱。”卫小娘子的眼睛明亮起来,“但它,曾是我父亲的剑,是飞剑呢。”
李绩心中一震,他明白了,这把剑应该也是件道物,是她的父亲得自那个叫轩辕的地方。既是道物,那必须拿下。
“你父亲留下来的?那为什么拿出来当礼物?要知道,这应该对你很重要。”
“父亲曾经答应过我,说在我及笄礼上要用一把飞剑给我换首最好的诗。”小娘子眼中蕴含泪光,“可他出门游历和人比剑,却……这把断剑是父亲的一位同门送回来的,他说除了这把剑,父亲什么都没留下。”
“这把剑我很喜欢。”李绩点头道,“我会为你写首诗词,如果你喜欢,这把剑便归我,可好?”
“好!”
第24章 再踏旅途
李绩把目光投向卫小娘子的花灯上,这是个简洁的灯棚,没有过多的装饰,花灯也只有一盏,一盏巨大的花灯。
和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们喜欢的花鸟山水不同,这盏巨大的花灯实际却是一张图,上面画有城市,江河,道路,人物,马车帆船,仔细一看,不正是西昌城么?看到李绩疑惑的目光,卫小娘子轻轻道:
“这是父亲生前画的,他说以后要是游历天下走的远了,看看这副图,就能想起家乡的样子。我把它做成花灯,有了亮光,父亲九泉之下,也能看到的……”
看的出来,小娘子和她父亲的感情很深,让人晞嘘。但问题是,这样一副图,却怎么作诗?正当李绩幂思苦想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呦,还真有人敢在这处灯棚提诗呢!”
周家子摇着折扇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几个长随,他是个伪士子,平日里更多的,却是和西昌一些混混流氓混在一起,其父为西昌典史,官不大却有些实权,周家和卫家在商业上很有些龌龊,以前卫父在时不敢多事,现在卫父死了,自然要跳出来得些便宜。
“我道是谁?原来是个外乡来的羊牯,知道我是谁么?”周家子一副恶狠狠的样子。
“你是谁我不知道,我是谁你知道么?”麻烦找上门,李绩怎肯退缩?他本亡命而来,又何惧亡命而去?这等纨绔最是欺软怕硬,他见的多了,大城市的混混,未必比小镇上的混混更敢见血。
“哪里来的贼厮鸟,嘴还很硬,今次灯节卫家灯棚就不能有人提诗,这便是小爷的规矩,你仗了谁的腰子竟敢杵逆于我?”周家子走到近前,满嘴酒气扑面而来。
李绩转身,扬手,‘啪’的一记耳光狠狠扇在周家子脸上,还未站稳,又被李绩拎住衣领拉到身前,扬了扬手中断剑,“吾便是仗了它的腰子,你待如何?”
周家子被一耳光扇的正发蒙,看着对方手中断剑,听到对方的话语,忽然想起某种牵扯,不由心中大惊,急忙喝止住几个长随,“这位,这位……你,您……”
“滚!”李绩一把推开他,“莫再让某看见,否则栖霞都救不了你。”
周家子闻听此言,脚底一个踉蹌,再无怀疑,掩面急匆匆离去,后面跟着几个莫名其妙的长随。
李绩如此作为,倒不是弄险,自来这个世界,他已慢慢发现道家在这方天地无与伦比的影响力,竟比之官府还要强盛几分,在方才人群的谈论中,他已知道轩辕是个比栖霞派还要强大的存在,卫父是轩辕弟子,断剑也是轩辕所出,所以故意暗示周家子自己与轩辕有关,果然便吓跑了对方。
当然,这个事是经不起推敲的,但佐证需要时间,明日自己就将离开西昌,又怕他个甚?
这一打岔,反倒让他有了想法,也不犹豫,直接挥毫写道:
‘东南形胜,三江都会,西昌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猗,竟豪奢,重湖叠峦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戏钓叟莲华。千骑拥高牙,乘醉听萧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月氏国魏国光。’
卫小娘子一边看,一边哭,泣不成声的喃喃道:“父亲看到会喜欢的,一定会喜欢的,这就是我们的家啊。”
把断剑揣入怀中,没有再打扰沉浸在悲伤中的卫小娘子,默默的隐入人流之中。柳永的‘望海潮’,此时此景,秒杀。
青苍江堤岸距离西昌城不过四,五里,不过中间隔着的,是大片的棚户区,所以道路无数,时间还早,返城的并不多,而出城看灯的要出早就出了,现在也没人往江堤赶,故此在这片棚户区找个僻静地方很容易。
李绩只捡僻静处行走,不多时,几个黑影便追了过来,两人在前,两人在后,还有个在弄口把风的,倒是配合默契。一个胖大黑汉子晃着膀子走到近前,“这位公子,俺黑虎却是要向公子借件物事。”
“要钱?要物?要命?”李绩冷冷的看着他,他没时间和这些混混厮扯,要钱物便揍一顿,要命那就更简单,杀了便是。
“呵呵,这位公子好胆量,命俺黑虎是不要的,为十两银子犯不上,俺……”
话未说完,一个拳头迎面砸下,小巷里一阵鸡飞狗跳,不多时,李绩面色轻松的走出巷子,后面几条黑影躺在地上呻吟不止。
六月初七清晨,西昌城北门,一骑双马急驰而出,不知所踪。
六月灯节很快过去,西昌城在诗词,美人儿的装扮下愈发的美丽,高雅,这是文化的沉淀,也是每年这样的沉淀才能累积出一座城市的底蕴。当然,也有不和谐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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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货,五个人,还是五个身强力壮的所谓市井豪侠,竟然被一个区区士子放翻,在棚区足足躺了一个晚上,这说出去谁信?谁信啊?”某宅院,一个士子怒声喝骂着,“竟然还想着管我要那十两银子?我呸!”
“老爷,这事闹大了恐怕于您身誉有损,那五个地痞可是什么都能干出来的,不说找茬闹事,便是他们那张大嘴巴,咱们书香人家,也是吃不消啊。”中年管家道。
“那就找人,再找人揍到他们闭嘴为止。”士子尤自恨恨。
“老爷……这样的话,恐怕还得花几十两银子,还未必一定管用!”
“这些腌臜货,哪有一点点礼义廉耻,罢了,罢了,你自去处理便是,吾羞与这些人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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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一声脆响,一只玉瓶被摔的稀烂,“好你个魏国光,竟敢冒充道门中人招谣撞骗,真正气煞我也!”
典史宅邸,周家子怒道,“师爷,可曾通过衙门查得此人行踪?若不抓到此人,怎消我心头之恨!”
“公子,已经查到了,只是初七一早,此人双马奔北而去,距今已有四天。”师爷小心翼翼道。
“那还不让衙门派人去追啊,这种事,还要我特意吩咐不成?”
“公子,没有名目啊……以何理由?不过街头口角厮扯,那判官如何肯派人?你也知道,王判官本就与大人不合。”
“那道门呢?这厮冒充道门恐吓于我,这总不是假的吧?对道门不敬,只这一条,就要他半条命。”
“使不得,使不得,公子,那日之事我已问过几个长随,那魏国光并未明言是道门中人啊,都是,都是公子您会错了意,这要是告之道门仙长,仙长自有明辩之法,到时,恐怕倒霉的就是您了。”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要你们何用?”周家子怒意勃勃,
“都是那卫家小娘,不如这便使个计,夺了她卫家产业,你看如何?”
“不成,典史大人昨日还与我说,卫家之事要缓,卫父新死不过一年,谁知道他有没有同门师傅师叔师兄弟还记挂于他?等个三年五载没有动静方才妥当,否则若真有他同门来探望,我周家死无葬身之地也。”
‘呯’又一只玉壶砸下……
第25章 申方城
青苍进士楼,西昌最出名的茶楼,不是因为它奢华,而是因为位置,视野,文化以及茶楼主人,是西昌自觉有些地位的士子文人最爱去的地方。这一日,进士楼依然高朋满座,六月灯节刚过,无数诗词正等待专业人士的赏评。
“三月灯节唯首天,首日诗词只两篇,一叹咏梅再夸城,佳作从此出少年……姬老先生,这个魏国光不知什么来头,如此才华,似乎从未听说过?”一个白衣老者问道。
“不知!一诗一词,一至简一至繁,殊途同归,都已至化境矣!”茶楼主人姬先生捧着诗稿尤自摇头晃脑。
“诗至简,贴切道门崇尚自然之意,我辈俗人,终是无缘。倒是那首词,写尽西昌繁华,再无人可比。不如刻之西昌崇胜楼上,以为后人记?”一老者建议道。
“善。”
青空历周已纪235年,北域郑国西昌崇胜楼,‘望江潮’被刻于此,这是李绩头一次在这个世界留下了自己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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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域寒洲以云瀚天岭分隔成南北两块,气候是截然不同,南方炎热潮湿多雨,北方寒冷干燥多风雪。周国是处在南方的国家,不过因靠近云瀚天岭,夏季气温比其他南方国家要来的凉爽些。
在南方诸国中,周国算是小国,和南离差不多。申方城作为周国国都,是周国文化经济雄城。
申方城西城,主要居住着大批商家官员等中产阶级,治安良好,环境幽雅。西城建安坊一座小四合院,庭院中一个矫键的身形正进退如风练习击剑之术,正是西昌士子念念不忘的大才子魏国光——李绩。
时间已经进入七月,李绩近月奔波终于在前日抵达申方城,离新月宗开门收徒还有二个月时间,住店是不方便的,于是租下这个小院,很清静,庭院也足够他练武击剑。
击剑锻身呼吸吐纳,把身体调整到最好的状态,然后沐浴更衣,这一套程序的目的是静心。当然,焚香抚琴就算了,对这个世界的仙道,李绩还是充满了敬畏的。
一切妥当,在房中地榻盘腿坐下,李绩拿起道简置于额前,稍顷,一股意识温和而又坚定的直冲脑际,仿佛置身于另一个天地,
‘感道悟法,概不轻授,仙凡有别,无缘莫入。受此简者,习后当戒言,戒书,戒传,如违此律,当承因果。’
开篇竟是个保密条例,紧接着,一副活灵活现的男子裸身运气行功图出现在脑海中,从何处穴位开始,途经哪条经脉,最终归于何处都演示的清清楚楚,
又过片刻,道简一声脆响,化为粉尘,同时,简中流出一股微弱不同于内力的气息,从腰兪起,先脊中,后灵台,再大椎,归于脑户,如此运行三次,这股气息方才消散。李绩一动不动,仔细品味回忆简中声传,好半晌,才争开双眼。
一方神奇的道简,仙家手段,果然不同。原本李绩还担心自己对身体穴位经脉的了解不够,可能不能理解道家真传,哪知道道简竟传授的如此清晰明了,尤其是最后一丝气息,当为修道者的法力无疑,更是带他走了三遍,这等学习方法,就算耗金百两,也是不冤。
休息片刻,李绩开始按照道简所示搬运内力,第一步,存气于腰兪,腰兪穴李绩很熟悉,在他以前所习内功中,就有这个穴位,麻烦的是下一步,以前的内功经腰兪后走的是中府穴,而现在感气通灵术要求走脊中穴,脊中为督脉大穴,李绩可未曾开穴,所以接下来他的任务便是不断聚气冲击脊中,这是个滴水穿石的勾当,却急不得。
冲穴近一个时辰,月上中天,依然没有成效,反倒经脉穴位隐隐作痛,知道事不可为,便不再勉强。对这样的进度,虽然有些失望,却也不气馁。
李绩自穿越以来,对人体经脉穴位的学习就从未停止过,身体如宝药,循续渐进之,这就不是大刀阔斧勇猛直前的东西,耐心,坚持更重要。
就他在这个世界所学所知,人体穴位,有831个穴位,其中单穴60,重穴771,分奇经八脉,各有所从。人类的进化史,是个自身能力不断挖掘的过程。
前世的世界,是对外部事物不断探索不断挖掘,所以有了元素周期表118个元素,而青空大世界探索的是人类身体本身,故有人体831个穴位。元素周期表118个元素不是极限,未来肯定还会有发现,同样的,人体831个穴位也不是极限,只不过发现的速度越来越慢而已。
从这一日开始,李绩基本就宅在四合院中,锻炼,击剑,六合剑法,呼吸吐纳,冲穴,一天下来,也安排的满满当当,除了去街角酒楼进食用膳,基本足不出户,和在西昌完全不同,除了每隔二,三天去申方城集贤坊阅读书籍。
集贤坊是皇家书局,是上一代周国皇帝好大喜功的产物,有点类似于前世的国家图书馆,允许士子免费阅读。但几十年下来,其中破损,毁伤,丢失无数,故此新上台的皇帝把免费改成了收费,一两银子可看三个时辰,这价格可不便宜,于是阅读人流剧减。
不过这个价格对李绩来说不算什么,尤其是其中有关道家的藏书很多,经过一段时间的阅读,他总算搞清楚了所谓道宫这样的凡世场所在整个修道体系中的作用。
道宫,说白了,就是修真门派在凡世中的招生场所,进了道宫相当于预备科,在这里,道童们除了学习通常的经史文杂外,最主要的,便是学习感气通灵之法。
事实上,不是每个道童都有机会如李绩般从道简中习得感气之法,也不是所有的道童在进入道宫前都有内力在身,故此,那些12-15岁的孩子在进入道宫后就会在道官教习下炼气行脉,教授,是口口相传,这个气,也绝不是法力,而是凡世中的内力。对于不通内功的孩子来说,从无到有,要在三年内打通五处穴位学会感气通灵之法,其实是件很有难度的事。
福地,充满灵气的地方。这种地方不是普通凡人能够轻易进得的,因为福地灵气有限,随岁月时间流逝而衰减,修道者自己还觉的不够用,怎么会允许凡人进来分润?所以,感气通灵之法只能在凡世中学习,学会了,允许你进福地依此法感气。
有幸能感悟到灵气,你便可以踏入修道之门,若不能,你从哪儿来还得回哪儿去,允许停留在福地的时间,一般在三个月左右,这个时间是有讲究的,通常而言,三月不能感气,则终身无望矣。
看来,我与那些学习了几年的道童之间的差距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大?李绩想到,只要能在九月前冲破五个穴位,大家其实还是站在一个起跑线上的。
这其中真正的难处其实是在福地的三个月,集贤馆中很多书籍都有记载,感气通灵最佳年龄段在15-18岁之间,年纪太小,则心智不够,年纪太大,则身体机能迟钝,均希望渺茫。
第26章 等待
感气通灵看起来非常简单,经脉运行也只区区五个穴窍,对内力的提高很有限,它的主作用便是感受灵机,副作用则是耳聪目明。人类自出生起,并不能自主感受到这个世界中存在的灵气,偶有天生便能感受灵气的,这样的天赋千万人中不得一个。绝大部分人还是需要特殊的方法,来增加自身对天地灵气的辩识。这种方法,便是感气通灵术,是道家入门最基础的功法,各个门派的感气通灵术基本大同小异,也没有什么高下之分。
人生天地间,始于母胎,此时天地灵气最为契合,然则智慧未生,空有灵而不知。出生后,随着年纪的增长,各种杂质,污垢渐渐在身体滋生,与天地灵气的契合也越来越低,故年纪越长,感气通灵的几率越低,道门以12-15岁为入道条件,正是综合考量的结果。李绩现在22岁,重法,云仙子都不看好他,是不无道理的。
如此每日冲击穴窍,间或练剑使拳,几乎足不出户。七日后,脊中穴开。下一个穴位是灵台,很幸运,李绩在以往的内功修练中,这个穴位也是冲开的,于是开始冲大椎穴,这一冲足足花费十五日方破,只余最后一个脑户穴,因人脑精细,李绩也只得小心谨慎,一时僵在这里。
眼看八月将至,申方城开始慢慢变的热闹起来,周围各大城豪族子弟,官栕人家,富商巨贾,齐聚申方,为自家子弟参与新月门五年一度的开派收徒做准备,道门并非不食人间烟火,于是,各种阴谋算计,利益分合,暗流涌动。
这些龌龊事与李绩无关,他低调的仿佛沙滩上的一粒砂子,尽量掩饰自己可能的与众不同,在接触并掌握道法玄密之前,他不会改变这种处世之道。
八月初李绩去了趟晓月观,认认路,晓月观离申方城不远的中条山脉中,不过三,四十里,道路很宽阔,并没有想向中名观古刹的艰涩难行。想想也有道理,每五年便有大批有钱有势的所谓道童前往修真入道,数百年下来,便是座山也踩平了。
晓月观绝大部分道人都是普通人,待人平和,很好相处。李绩在这里吃了顿素斋,烧了几柱香,留下十两香钱便径自回返。也没去找观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种走后门插队的勾当还是要低调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