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凌泉被水儿一番骚操作,弄得有点紧张了,看了眼旁边:
“要不先和莹莹姐打个招呼?把莹莹姐灌醉在这里那什么,挺有负罪感的。”
梅近水眨了眨眼睛:“怎么?还想今晚就和我们师徒一起?”
“我不是这个意思,嗯……”
“她醒了,发现我在这里偷吃,肯定气的睡不着,所以醒了就得留下。你不介意,我就把她叫醒了哈。”
“我介意什么?我就是怕你觉得委屈,你这么重要的时刻……”
“莹莹也是我最重要的人呀。她出嫁,我在身边,我出嫁,她要是缺席,才是遗憾。”
梅近水说话间,坐起身来,抬起轻勾,一缕清风飘入了幔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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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房之内,清幽寂静。
崔莹莹躺在枕头上,睫毛微动,正在梦中和情郎甜蜜。
呼……
梦到关键处时,忽然清风拂面,带来了一阵凉意,就好似忽然掉近了凉水里。
“嗯~……”
崔莹莹微微蹙眉,轻哼了一声,慢慢睁开眼帘,看向上方的幔帐,稍微缓了下,才呢喃道:
“师尊,我怎么……么……?!”
话语戛然而止。
崔莹莹转头望向画案,却见执笔作画的师尊,跑到了茶榻上坐着,一头墨黑长发,如瀑布般洒在光洁雪背上……
?!
崔莹莹瞬间从宿醉中清醒,再仔细看去,却见左凌泉躺在跟前,正尽力做出正儿八经的神色望向她。
!!
崔莹莹都震惊了!
敢情刚才师尊拿出珍藏的佳酿,和慈爱老娘似得自己不喝全留给她,是为了把她灌醉然后偷她男人?
你怕是有点离谱了哟!
崔莹莹瞪大眸子,眼底刹那间百转千回,还没说出话来,就发现为老不尊的师尊,笑盈盈道:
“莹莹,过来吧。刚才准备吃独食的,左凌泉觉得对不起你,我觉得也是,就把你叫醒了。”
啥?
崔莹莹饶是对师尊的疯批性子早有准备,还是被这话搞蒙了。
先不说你这么理直气壮,你一个黄花闺女,这么重要的场合把我叫醒,还叫我过去,是准备让我参观,还是参与?
你这已经不能用离谱来形容了,完全就是离奇!
崔莹莹硬是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脸色涨红,又是嫌弃又是恼火:
“梅近水,你喝多了是吧?你……”
梅近水无论心底是否翻江倒海,表情反正管理的极好,微微耸肩道:
“你要是不过来,为师就继续了。你去对面休息吧,已经和你打过招呼,事后别说为师不讲武德。”
崔莹莹脑袋瓜嗡嗡的,面对这样的师尊,都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
她翻身下地,都不太敢看师尊,本想跑出门眼不见为净,不过走出两步,又觉得要是就这么出去,怕是得憋屈死。
所以崔莹莹犹豫再三,还是走向了茶榻,扫了梅近水一眼:
“你真是……唉……都不知道怎么说你……”
梅近水大大方方抬手,把崔莹莹拉倒跟前坐下:
“和玉堂都能玩到一块儿去,和为师在一起就害羞了?”
“我害羞什么?该害羞的是你,黄花老闺女比灵烨都放得开,简直……”
崔莹莹面红耳赤,稍微缓了片刻,才捋清楚思绪,她扫了两人一眼后,就抬手在梅近水身后拍了一巴掌。
啪——
“不管教你一下,你怕是得上天!”
梅近水有点吃疼,嗔了崔莹莹一眼,好在左凌泉很贴心,连忙帮她揉了揉痛处。
崔莹莹瞧见此景,有点酸:“你还心疼起来了?她打我的时候可比我用力。”
左凌泉抬手又揉了揉莹莹姐,笑道:
“都心疼,要不你们揍我,我皮实抗揍。”
崔莹莹懒得搭理左凌泉,虽然师尊气息压的极好,但她还是发现了师尊有点急促,这点从坐着半天不敢动就看得出来。
崔莹莹想了想,抬手一推梅近水,把她摁倒茶榻上躺着:
“你好好躺着,青瓜蛋子一个,还装过来人控场,连该干啥都不知道,你控得住吗你?”
梅近水旁观过许久,其实知道该干啥,但知道跟亲自上阵做出来是两码事,心底的羞意根本压不住。
见崔莹莹这么贴心的帮忙,她自然顺水推舟,老实躺在了软枕上,不过话语还是一如既往的那啥:
“莹莹看起来很有经验吗~”
崔莹莹已经无地可羞,这时候也躺平了,瞪着眸子开始管教妹妹:
“这不废话,我进门多久了?我经历过的大场面,你想都想不出来。我跟你说哈,你别这么跳,屋里面水深着,你以为就这么一趟就完事儿了?还有好些东西,现在说出来能把你吓得当场飞升……”
梅近水笑眯眯询问:“除了狐尾,还有哪些花样?”
崔莹莹犹豫了下,为了恐吓师尊,就躺下来凑到耳边,小声道:
“玉堂和灵烨在一起的时候,玉堂被……我警告你哈,你再皮,我就和灵烨对付玉堂一样,对付你!”
梅近水着实愣了下,不过心智过人,外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惊慌,而且还反客为主,轻咬了下唇儿,露出邪气笑容询问:
“还能这样呀?莹莹你也试过?”
“怎么可能!”
崔莹莹脸色涨红,坚决摇头:“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儿,一点意思都没有……”
梅近水目光一动,搂着莹莹道:
“那不正好,今天为师拔头筹,你既然参与,按理也得拔个头筹……”
?!
崔莹莹浑身一震,如同看疯批般看着师尊,继而便想翻身而起:
“你想得美!有你这样的吗?你自己怎么不……”
梅近水做出关怀备至的模样,柔声劝慰:
“为师陪你一起嘛,这么重要的日子,总得留下点不一样的记忆,不然以后怎么‘往事不堪回首’,莹莹说是吧?”
“你……唉……”
崔莹莹实在无话可说了,只觉师尊是初生牛犊不怕草,啥都敢尝尝味道。
崔莹莹比较怂,有师尊垫刀,那一关以后也躲不过去,想想还是若有若无的哼了一声,望向了左凌泉:
“你……你行不行?”
?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不行。
左凌泉尽力维持风轻云淡,以免自己笑的像个傻子,不紧不慢靠在了两人跟前:
“放心好了,我又不是老虎,说那么吓人作甚。”
崔莹莹脸儿红红,瞄了梅近水一眼后,小声道:
“你先照顾她吧,我不和她抢,待会再那什么。”
梅近水自然没有推让,抬手勾着左凌泉的领子,把他拉到了近前。
左凌泉眼神温柔之至,低头凑了过去……
意乱神秘,也不知过的多久,男子的声音才重新响起:
“对了,我想起来了,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怎么样?”
“你……你这时候才想起来,还敢说不是故意的?”
“呃……真是才想起来,现在咋办?”
“你管她的,都吃干抹净了,她还能造反不成?继续收拾她……”
“呵呵……”
……
第八章 玉堂春
清晨,万丈朝霞洒在云海之巅,面向东方的窗户在春风中开启,露出了一张清新淡雅的娇美容颜。
较之往日的出尘于世,美人的眉宇间,多了三分淡淡的春意,就好似莲花之上的那一抹粉红,饱满而柔和,明明清雅高华,却又媚到了极致。
回想昨夜不堪回首的经历,连美人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疯批。
未出阁的书香小姐,初承雨露,竟然就敢见识狐尾血滴子,来了个无孔不入,甚至把宝贝徒弟都搭了进去。
这经历若是传回家里,不知多少小丫头会瞪大眼睛,满眼不可思议。
不过她是梅近水吗,就如同所爱的梅花一般,梅开百花之先,生来与众不同,这种重要场合,自然也要‘不与桃李混芳尘’,哪怕白给,也得白给出最强势的姿态,显出自身的卓尔不群……
梅近水迎着春风,缓了良久,才找到诸多自我安慰的借口,压下心底的羞耻,恢复了平日的风轻云淡。
梅近水低头看了眼手里叠好的手绢,悄悄放进了左凌泉玲珑阁中珍藏定情信物的小木箱里,还放在了所有姑娘最前头,然后回过身来,看向了床榻。
崔莹莹穿着一身黑色薄纱睡裙,侧躺在床榻上,也不知是晕了还是在装睡,反正用薄被蒙着头,没有发出声息。
左凌泉经历大波大浪后,快飘到天上去的心绪还没压下来,躺在枕头上,望着幔帐顶端,看似平静,实则嘴角的笑意看起来有点傻乎乎,肯定还在回味着昨夜‘赛神仙’的余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