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你一言我一句,各自发表自己的意见,唇枪舌剑,互不相让,最后还是觉得解夕说得有理:
“辛克一定是有了更好的办法来对付我们,科洛蒂被活抓了去也定是他阴谋的一部分,接下来他会全力攻打古木国,如果攻城不成功的话,那他一定会诱降,或者假装退兵,让亚历把兵权从你手上全部收回来,便会卷土重来,这样一来,林京必然不守,古木国也就会完全沦陷。这一仗古木国全输得奇惨无比。”
“嘿嘿,顺其自然吧,如若真的是这样,我也没有办法,亚历那个人很多疑,辛克假装退兵,他就会马上收回我手中的兵权,辛克杀个回马枪打他个措手不及是情理之中的事,静观其变吧,敌不动我不动。”都到了这步田地,屠非还能说什么。
“夫君说得对,先睡个好觉,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时候不早了,回房归寝吧。”解夕说道。
“你们两个,今天晚上不陪我?”
“陪你个大头鬼,解夕妹子,咱们走,别理他。”雷烟拉起解夕的手就往门外走去。
“不陪就不陪,我抱个枕头、找个萝卜掏空心一样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做‘日本人’(日本人,译为日自己,即是**之意)了。”
来福客栈一间上房内,车染和希腊罕秉烛夜谈。
“听说屠非派去守洛斯笑城的刑河大将科洛蒂被辛克活捉了去,而且攻下城后也一反常态没有大面积的屠城,这……这怎么解释?”车染的声音像纯真年代的纯净水一样,清晰、纯净,又像清晨小鸟的叫声,脆生生、嫩质质的。听得希腊罕差点入了迷,他还是第一次与号称傀土国第一美女的公主殿下这样近距离的接触。
“喂,希腊罕,你在看什么,我身上有虫子吗?发什么呆,说话呀。”车染被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男人盯着看怪不好意思的。
“啊?没,没,哦。是的,的确如此,但一时半会小的也琢磨不透辛克的动机和动向是何,有待进一步的深入调查和了解。”希腊罕从无边的幻想中回过神来。
“你把这件事情继续调查下去,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明天我去找屠非,看看他的看法和想法是怎么样的再做打算。”
希腊罕没想到车染比他小一大截,心思还这么慎密,暗自佩服了一把,应道:公主殿下英明,比之寒水国的遐尔闻名的才女解夕有过之而无不及。”
“怎么,你也知道解夕?”
“小的略有耳,听说她现在已经成为了屠非庞大妻室中的一员。”希腊罕无限憧憬。
“屠大可真是魅力四射呀。”车染小声说道。
“什么?”
“没,没什么,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车染向希腊罕摆摆手,希腊罕又啰嗦了一阵方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第二天午时过后,车染找到了屠非,在屠非的专用书房里,书房的摆设很简单,就一张床,两把椅子,一张方桌。两人像离别了很久没有见面的老相识,话匣子一打开便没完没了,正说得起劲,屠非感觉到一股浓重的杀气从车染的身后袭来,做为特种兵兼杀手的直觉告诉他,窗外一定有个武艺高强的人,屠非还在猜那个人会是何方神圣,唆的一声,一支利箭从车染的身后驶来,眼看就要射中车染的后脑勺。屠非一个虎身向车染扑去,车染还没弄清是怎么一回事,就被屠非强健的身躯压在了地上。屠非的唇正好贴在车染的樱桃小嘴上。
“屠大哥,你干嘛,这光天化日的,让人看见了,我……”车染以为屠非是故意的,别过脸,躲开他的眼睛,脸涨得通红通,像暮秋熟透了的柿子。
窗外的身影一闪而过。“我……我不是故意的,刚刚有人想置你于死地,我来不及通知你,所以,所以才……你别见怪。”屠非指了指牢牢射在对面柱子上的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笑还好,他这一笑,车染就心猿意马了,身子下意识的扭动了几下,也不急着推开屠非,这么冷的天,屠非阔实的身躯压在她娇小的身子上面就当被盖了。
屠非叫车染别动,在还没确定刺杀之人离开之前,他不敢起身。车染倒是听话,叫她别动就不动,可他下面的兄弟就不像车染那般听话了,胀得臌臌的,硬梆梆地顶在车染的小腹上。他尽可能的不去想,可是身不由已,下身的反应越来越剧烈。
“这是什么?怎么这么硬,顶在我肚子上怪碍事的,我两挨得这么近,屠大哥你没觉得吗?”车染说着就把手伸到自己的小腹处,一把抓住她所谓的障碍物,感觉怪怪的,再看屠非已变了脸色。“你……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快起来,我给你叫太夫。”车染吓得花容失色,朗若晨星的凤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惊慌。
“我……我没事,只是要……要委屈一下你了,车染,对不起!不过,我会负责的。”
眼前车染那一副柔柔弱弱,楚楚可怜的样子,屠非明白车染今天是逃不过自己的魔爪了,虽然这是大白天的,可他也顾不了那么多,先让兄弟舒服舒服再说。屠非再一次对上了车染的唇,灵活的舌头在她的口中肆无忌惮的横行,扫荡着每一处,任何一个小角落都不放过,挑出她的丁香小舌,吸进自己的嘴巴里,用力猛舔起来,车染感到一阵阵的晕眩,这是一种怎样奇妙的感觉,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啊,车染感觉到自己就要醉了,醉在屠非雨丝般的亲吻里,醉在他潺潺流水般的温情里,琼鼻中不自觉地发出呜呜的哼声,屠非深吻着车染,痛快地吸吮着车染那芳香的津液,一只大手在她动人的娇躯上游走摸索。渐渐的,车染的娇躯变得火热起来,香舌也在屠非的引领下,开始生硬地回应着他舌头的挑逗。屠非的手终于伸进了衣服的里面,拨天云雾见日出,掠起车染一层又一层柔滑上手的绸缎制成的上衣,抚摸揉搓着温软香玉。
“冷……”层层包裹的身子突然成了真空状态,粘在冰冷的地板上,车染发出一声闷吟。
屠非这才察觉到他们是在地上,这可不行,一场事干下来,车染非着凉不可。腾的一下站起来,捧起车染就抡到了床上,屡行房事的男人自然知道如何挑起女人的情欲,在屠非颇具技巧的爱抚触动下,车染慢慢地被莫名的冲动笼罩,像一只没了耳朵的蝙蝠一样,迷失了自我,她的小手不由自主地摸上了压在她身上的那具火烫肉体。接下来的事便顺理成章,对于屠非这个‘师宗’级的人物来说要搞定一个像车染这样的小女孩那是不在话下,三下五除二、小儿科的事。
男人一进一入、有规有律的晃动身子,从未曾经历过如此激情的车染公主,陷入迷茫昏眩之中,全身酸软无力的任凭一双大手在自己高贵的娇躯上肆意轻狂,让自己光滑、细腻、丰盈的娇躯成为完全不设防的城市,不加锁的保险箱,不抹水泥混泥土的鸿墙。屠非带给她飘飘欲仙的快感,她唯一能做就是轻哼呻吟,以表达出从她内心深处腾起涌生的激动和颤动。车染那得天独厚的噪音发出天籁一般的**,像春天百花齐放的娇响,夏日里微风拂柳的媚鸣,秋夜里雁过无痕的秘语,冬日里雪花飘零的盈吟,大有绕梁三日不绝于耳之功效。
屠非快活无比,想到又一位金枝玉叶尊贵无比的公主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而且又感到她的玉手温软轻巧,怎么也控制不了心中的那团**,心一横,直捣黄巢,车染娇躯猛然一震,急剧地颤抖起来,喉咙又可以发出声音了,一丝丝阵痛从下身如约而至,像被一窝惹怒了的马蜂轮流蛰噬。过了这最后一道坎,屠非忘情的**着,陡然间,她感到一股巨大的能量从刚才抵在她小腹上硬梆梆现在又插在她下身私处的东西上发射出来,冲到体内深处里,然后在全身急速的流转,速度越来越快,让她的四肢百脉均充斥着怪异的感觉,身上的每一块肌肉似乎都在自然不自然地缩放伸展,每一个细胞都要分裂、每一个毛孔都要胀开、每一根血管都要爆破、每一根神经都要崩断一般,整个身体就要爆炸了一样。
……
“舞儿,你怎么也来了,辛克马上就会攻打过来,情况十分危急,你快回罡火国去。”
加藤光一一打开房门就看到他的宝贝女儿——火忍一族未来的继承人加藤舞就站在门前,亦喜亦惊,便更多的是担心,虽然她学到了他所有的武艺,究竟还是入世未深的女孩子,江湖上众数为城俯极深之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哪,上一次被派去寒水国办事他都心慌不己,不成功则成仁是火忍一族亘古不变的族规,稍有不慎便命丧黄泉。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当初就不想让她学武的,怎奈加藤舞是个要强之人,说不能因为她是个女流之辈就让人瞧不起丢她们加藤一族的脸,再且她天生就是块练武的材料,还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一般的招式看一遍就会。这不,九岁才开始练功,不出十年的时间就把他的必生所学全给刮去了。
“爹,你担心什么,女儿都这么大了,迟早有一天会离开你的羽翼,独自飞翔的,寒水国一战中女儿不是已经证明给你看了吗,怎么还不相信我?还有啊,这次是明智皇帝下的旨让我来协助你的。你要是让我回去了,那可是抗指不尊哦。”十九岁的人了,除了在战场上临危不乱,英姿飒爽外,生活中还是个小女孩,用加藤光一的话说就是稚气未脱。
“不和你争,不和你争,你的那点小脾气我还不清楚,就算不是明智皇帝派你来的,我也赶你不回。说说,明智皇帝要你怎么帮我了,咦,雪眉那小妮子没和你一起来?。”
忽的,一个媚影凑到了加藤光一的面前“师父,你还没忘记我呀,师姐都来了,你说我能不来嘛。”
无巧不成书,原来明智皇帝和车辟想到一块去了,屠非的那点儿老底都被他们摸得清清楚楚,把理论和现实相结合,细细咀嚼一翻得出一个雷同的结论:屠非对女人特别是对美女的抗菌免疫力几乎为零,而且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花心男人。这样一来就好办了,只要使出三十六计之一的美人计,自然这样的理由是不可以和她们直说的。不过,只要钓饵一出,嘿嘿,不怕屠非他不上钩。
“好了,好了,来到古木国就得尝一下这里的特产,我带你们吃红烧牛扒去。肚子填饱了才能做好事。”
二女一听有好吃的,还是古木国的特产,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完全没有了忍者一族那分应有的严肃认真。
屠非在林京和车染你来我往的,乐此不疲,霜公主一干人等和亚历在一起却是数不尽的不乐意:“他什么意思嘛,把我们丢给亚历这个死老头子管,却留下游如她们几个在身边。”第一个得出不满的是云妮,屠非所有的老婆里就数她的肠子最直,心直口快的,有什么说什么,这或许是在皇宫里呆久了的原因,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自然而然就养成了这个说得不好听点口无遮拦的习惯。
“就是,就是,太不公平了,凭什么她们五个可以跟着他,我们却不可以。还自许他对我们的爱都是一样的。”凤华卿把腔搭了过去。
“这个,姐姐们,你们就不要怪夫君他了,他会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现在不是我们对他有不满的时候,应该为他祈祷,希望他能顺利完成任务。我跟了他这么久,他的为人我很清楚,决不是那种口是心非,心口不一的人。要不然你们也不会心甘情愿地跟着他是吧。”正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嘉翠是跟屠非最久的女人,话说得也于情于理都过得去,风波稍稍平息了一点。
嘉翠这么一说,婉慈也站出来为屠非抱不平:“嗯,翠儿说得没错,在这个时候游如她们五个确实比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都有资格留在他身边,不仅仅因为她们都是寒水国的人,你们看,游如、寒玉、随柔她们三个都是和寒风关系密切的人,雷烟曾是辛克的上司,而解夕妹子是寒水国公认的才女,在他身边一定能给他出谋划策,帮到他的忙。再且,亚历口说是怕夫君顾不了我们这么多人,实质上是怕夫君他掌权之后谋反,想用我们来做人质,这个,你们都明白吧,夫君他也是逼不得已才……”婉慈说得句句有理。
“对,对,就是嘛,还有啊,爱他就要相信他,这样才能和到我们想要的幸福。”裴纤纤连声附合。
云妮见自己的姐姐都这么说了,不快早就飞了。“我错了呢,等他回来我就给他道歉。”
傍晚时分,天又沉了下来,远方逶迤蜿蜒积雪未融的山峰巍然屹立。屠非携车染之手来到城墙上,一颗红心砰砰的跳个不停,没精打彩的样子。辛克前些天攻一坐城屠一坐城他觉得是索然无味,一点也没放在心上,但他拿下洛斯笑城的方法却不得不令人生疑,这绝不是辛克这种禽兽不如的人应该做出的举动,派出查科洛蒂下落的人也杳无音信。
“屠将军,科洛蒂他回来了,现在在你的书房等你。”有人来报告。
“啊?这个时候,科洛蒂回来了?他娘的,玩什么。你叫他稍等片刻,我就来。”屠非对来人说。
“科洛蒂不是被辛克捉去的,怎么又回来了,屠大哥你要小心为上。”车染不解的问道。
“嗯,我有分寸,不用担心,你先回客栈去,我这就去见科洛蒂,看他是怎么说的,要是辛克那小子和我玩花样,我就陪他玩到底,玩死他为止。”屠非松开车染的手,在她额上吻了一下,急步下了城墙。
科洛蒂见到屠非还未等他开口,就解释起来,说前天晚上他去巡逻的时候,正走到城门下,有人从后面给了他当头一棒,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就昏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只昏昏沉沉地记得是被人用麻布袋装起来了,然后再扛着的。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辛克的军营里了,后来辛克就要他投降,他不答应,之后辛克就再没有来过,只命人好好的看守着他,因为头上挨的那一棒没多想就又睡了过去,第二天再醒来时听守卫他的人说洛斯笑城已被他收复了,因为他被捉了,没了主将,辛克使点小诈就降了,所幸的是辛克没有像以往那样屠城,今天中午辛克回后方援助部队调粮草去了,我借口上茅房就溜了出来,然后直奔屠将军你这里。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我现在都还迷迷糊糊的,那个砸我老脑袋的人也太他妈的狠了。科洛蒂边说边揉头。屠非掂脚一看,科洛蒂没说谎,头上是有个马铃薯那么大的苞,苞心点缀着腥红的脓汁。
“去上点药先,对了,你们家喀秋沙小姐也到了我这里,上完药去她那里一趟,看得出她很想你的,嘿嘿。”屠非看科洛蒂这架接知道是问不出什么情况出来了,几句打发他走后马上传海尔威来见他。
科洛蒂一出屠非的书房门就自言自语的说:辛克那斯想得还真周到,要不是他把我头上打了个苞,屠非一瞟就全穿帮了,可他妈的下手也太重了,要以假乱真也不要做得这么狠吧。他奶奶的,疼死我了。心里惦着喀秋沙,药也懒得去上,左绕右绕绕到了屠非告诉他的喀秋沙的住处,刚想推门进去,里头却传来一阵阵的****,还有一个熟悉的男音,“小约瑟夫!我操你全家上下,真他娘的饥不择食,你们这对狗男女,奸夫淫夫。喀秋沙,你个臭**,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看到我科洛蒂的成就,那时不只你是我的,全古木国都是我的。到时你求我操你我都不操,郁闷,是想操也操不了,屠非,你个狗娘养的,我会让一辈子都玩不了女人,让你的那些老婆们守一辈子的活寡。”科洛蒂阴笑着,全然忘记了头上大苞的疼痛,显然,喀秋沙在他心里烙下的伤疤是不可以触及的。
送走海尔威,屠非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只身来到林京的牢房。
“大家快起来,屠非先生来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要不要人活!”有人提出抗义。
“我不管你们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也不管你们的过去是怎么样,犯了什么的错,得罪了什么样的人,但是从这一刻开始,再没有人追究,你们将被带到战场,面对攻打林京的寒水国军,战胜他们,你们将重获自由。”屠非义正言辞,话说得很有力道。
“我们是无辜的,为什么要让我们去送死?”人群中有人爆发出这样的尖叫声。
“战争中有谁不是无辜的,回答我。”屠非反问,字正腔圆。
“可这一切都是由你和你的妻子游如所带来的,这是你们的错,为什么要让我们来和你们一起承担这个责任,收拾这个烂摊子?”说话的人显得很气愤。
“是,是我和我老婆带来的,可是事做错了,后悔也没有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的弥补,我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所犯下的过错,所以我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弥补,但是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是做不到的,如果把我和我老婆杀了就能挽回一切,那么我现在就自吻,我的项上人头你们提去就是。可是,你们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现在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一根筷子容易折断,一捆筷子就难了,因此,我们应当齐心协力先打对敌,把你们的自由,你们的仇恨,放在你们的枪口上,刀锋上,箭头上,为自己,为所爱的人,为无辜的人出一分力,直到打败敌人,你们的自由才有价值,懂吗?”屠非举着他的嗜血嗜刀在人群中穿梭,神色很庄重。
这一夜,过得很平静,静得出奇,静得可怕,屠非一夜未眠,游如她们几个也翻来覆去的入不了觉。明天!明天就是与辛克决战的日子。大战前夕,心里舒坦不下来也是人之常情,屠非心中心绪飘流:中国人看重落叶归根,而我则是落叶随风,东淫西贱南荡北色,我如路边一棵野草,注定随春风而生,随秋风而死。难道要打破常规,让我葬身在这漫天冰原的冬季里?
第二百一十六章 血腥攻城(一)
天朦朦亮,东方出现了一抹鱼肚白,早霞五彩嫔纷,变幻不断,太阳偷偷的露出了一点头,忽的又躲进了无边的云彩里。
太阳透出地平线的时候,林京南门已是喧闹声一片,不过不是喜庆的喧哗,屠非感觉自己置身于千军万马之中,劣马,好马,在他的眼前奔驰。一匹一匹的过去,又返回来,在他的视野里晃来晃去,晃得他眼花缭乱,晃得他心神不宁。看了看守城的阵容,还算整齐,在他的带领下,守城工作也做得不错,关键就看临场的发挥。
城内市集上,人声议论如潮,莫衷一是,有些披头散发的人赤着双脚在雪地里奔跑,边跑边大声呼叫,屠非不解,想下去看个究竟,却在此时传来城外发现辛克军队的传报,此事就先放置了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南门外,看着寒水国的军队一点一点的靠近城墙,等到辛克的士兵到了他们的箭可以射到的地方,他一声令下:“射!”
一时之间,万箭齐发,寒水国的士兵不慌不忙,列在阵前的枪手们迎头给古木国军一阵猛烈的弹雨。射出子弹后的士兵往后退,而后面早已列阵准备的重装步兵则步伐整齐的向前移动,张开的巨大盾牌反射着初升的朝阳,闪动着耀眼的光芒。还有的身着七色铠甲,高举着盾牌,整整齐齐的站列在铁甲车上,屠非他们发过来的箭打在盾牌上砰砰的响,却很少有人中箭,最多也只是伤了胳膊和腿,辛克也命人开枪,可是屠非他们躲在暗处,也很难击中,铁甲车的速度越来越快,来势汹涌,正要开过结冰的护城河向城门攻去,不料铁甲车一进入护城河就陷了进去,两辆车上的人相继掉入了河内,扑通扑通声不断,后面的步兵举全力向城墙上射击,众多的火箭也唆唆的向城墙上飞,可是没有一处地方着火。只听得有人在大声的呼叫:“快,把剩余的粪便全部浇上,很管用,快,快点,别磨蹭,再不然火烧屁股了!”
海尔威本来对屠非的这一举动大为不满,打仗嘛,用什么粪便,搞得全城都臭气熏天,屠非倒也不和他争什么,只是对他说他好戏在后头,这下可好了,海尔威佩服得他五体投地,就差没学科洛蒂一样叫他屠爷爷,屠祖宗。
辛克见赶头的两辆铁甲车全陷入了护城河,顿时明白一定是屠非在护城河的河面做了手脚,不然天冷,结的冰是足可以让他的铁甲车过河去的。心里数不清的不爽:奶奶的,科洛蒂你个王八羔子,留你做啥用的,这么重要的消息都不传达给我,莫不是这么快就反悔了?这回辛克可是辛克冤枉人家科洛蒂了,科洛蒂真比窦娥还冤呀,他是根本不知道屠非使了这一招。
像辛克说的没错,屠非确实在护城河做了手脚,他早就想到辛克一定会开铁甲车来攻城,于是,在开战的前一天,他带领巨人族的兄弟们把护城河结的厚冰全部砸掉,让其沉入河底,由于温度很低,所以一个晚上的时间也足够结出一层冰来。这样一来辛克他们看不出有诈,便会轻而易举的掉入他的陷阱,身为特种兵的他,对于辛克这种类似于现在武器中坦克的东西,作用是不小的,他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好的破解之法,也不能更不敢做出比其更厉害的武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它发挥不了作用,这样省事得多,还可以在心理上给寒水国士兵一击,两全齐美。
“将军,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你问我,我问谁,妈的,给我往死里射,把那些炮弹向城墙上扔,能扔多远扔多远,我就不信不能炸他个稀八烂。”
“将军令,全力攻城,所有射击手,执炮手注意,将你们的荣华富贵都给我压在你们的子弹上炮弹上,赢了,一切都是我们的,输了,就啥都没有了。”
炮弹,子弹像秋天风起时分的落叶一般,满天飞舞,城墙上的销烟一束束一卷卷的腾起,有如在九重天上一样,不时有人死在炮弹的爆炸中,幸运的也是伤痕累累。辛克又下令在护城河搭起了一座人桥,余下的通通过河去,向屠非他们近距离的射击,好戏在后头,还真是好戏在后头,辛克又失算了,过了护城河,前面是一个大茅草坑,那些士兵也没多想,以为是他们不好行走铺在上面的草,一个劲的就向前面冲。
“啊!”、“啊?”、“啊。”一阵接一阵的惨叫声传来,夹着满腔的疑惑、痛楚、不甘。放眼望去,景象实在惨淡,茅草坑下面埋的全是一些削尖了的竹竿,人一掉下去就从中穿个孔,死翘翘。好在坑不大,死伤的人也不是很多,经过连续两次的陷阱,寒水国的士兵们也长了些脑子,知道不能再像现在以前的鲁莽才行,虽然战争少不了牺牲,但还是要把自己的死亡降到最底,毕竟每个人都是不想死的。撞城门的铁甲车两辆落了水,另外那一辆也过不了河,撞城门就只能用最古老的方式,辛克这一次还算有点子脑子,没有孤注一掷,把一向来撞城门的工具也带上了。、
一到城门下,寒水国的士兵就发开猛攻,云梯四竖,撞城门用的三角架三下五除二就打好了,再把巨大的木桩一拴,“咚咚咚”的撞门声就响起来。
“扔石头。”
“倒油。”
“放火。”
屠非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他已经完全想开了,只要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不管是输是赢都无所谓了,人是人他妈生的,神是神他妈生的,他屠非也只是屠非他妈生的,能做到这一点已经不错了。不要让自己再挣扎在那种无形的压力里。人生苦短,谁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些,自从寒水开始攻古木国后,屠非就开始想这些问题,生与死,美与丑,好与坏,原来世上的很多东西都是靠自己去把握的,命运由什么决定?命运线?命运线在哪里?在自己的手心里,所以命运就掌握在自己的手里,选择自己所相信的,相信自己所选择的,这样无论结果如何,至少可以让自己不后悔。
屠非现在就是这样的了,游如选择了,选择了不听他的话,一意孤行,不计后果。而他选择了爱她,选择了要为她也为自己承担起责任。
千儿八百来斤重的石头像小孩子打弹弓一样被巨人们从城墙上扔下来,被砸到的无一不是头破血流、脑浆迸裂。试图从云梯上登上去的人被古木国的士兵们用尖钯一个个的击落下去。各种各样的油整盆整盆的像倒洗脚水一样由上至下挥洒而来,躲闪不及的人成了落汤鸡,一团团的火球落下来的时候,整个人就成了个火球,大冬天的衣服穿得多就是想脱掉衣服时间也不容允,于是着了火的人就尖叫着哭喊着被火一点点的吞噬,到了这个时候,他人也顾不上来救谁,只想快点把城门撞破,冲进去像以前一样过瘾的屠杀一场,事实上,只要进了城门,屠非他们就必输无疑,辛克的十几万大军,屠非他们才几千人马,力量相差太悬虚。辛克他们的武器也先进得很多,简直就是大象与蚂蚁之间的区别。
随着有一声声有节奏的撞门声,城门越来越松动,中间的缝细一点点的变大,变宽,突然,咣当一声,城门开了,寒水国的士兵如潮水一般向城内涌去,气势恢宏。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辛克想着,笑着,高声的指控着,像一只发了兽性的猛虎穿行在原始的森林里。
“放!”屠非话刚落音,掌握着绳索的士兵就中了一枪,握紧的绳子闪电一样向下滑去,眼看就要没了绳头,屠非风驰电掣般奔过去,在最后一刻抓住了绳索,可是他的人也连同绳子一起掉了下去,用绳索和木架悬在翁城中间的一口大油锅也随屠非的降落而落下,寒水国的士兵杀得正欢,滚烫的油自顶而至,加上他们身上带的手榴弹以及一系列容易着火的东西,火一下子燃得奇旺,凡是被油浇到的人身上都着了火,屠非也不幸免,好在他并没有惊惶失措,很迅速的几个滚身就把身上的火扑灭,没有摔到要害,所以身手还是敏捷的,又是几外翻身把自己置于一个不会被水烧到的地方。
“屠非兄弟,这边。”就在屠非想歇下来喘口气的时候,胡子老爹从上面扔过来一根大麻绳,屠非一把抓住绳子,胡子老爹又对他说了句抓紧啊,绳子立马就向上拉起,屠非紧紧的抓住绳索,半点不敢放松,这是他现在唯一活命的机会。
辛克他们那边有人对准屠非和在城墙上拉绳的胡子老爹开枪,胡子老爹是无所谓,屠非可就惨了,两个手紧紧的抓住绳子,身子悬在半空中还得躲避飞过来的子弹。看到这个架势,胡子老爹想屠非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只能用上最有快速,最有效但也是最危险的办法。
“屠兄弟,你可抓好,我用力了。”胡子老爹说完使出全身的力气扯住绳索猛的向上一甩。“妈呀。”人是带上来了,可屠非也摔得不轻,绝对比他从翁城城墙上摔下去重。趴在那里老半天才挣扎着爬起来。这时胡子老爹也从不远处跑过来,问:“屠兄弟,你没事吧,我……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你知道我们巨人生来就笨,我……不过我想,这是非常时候,以你的大气一定不会怪罪我的吧。”胡子老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怔怔的看着被他摔得五脑七伤的屠非小心的问道。
“大哥,我真服了你,不用这么用力吧,我这腰都被你摔得差不多了。不过,总比阎罗王请我去喝茶的好是吧,所以呢……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谢你还来不用,怎么会怪你,靠!打完这仗我一定好好的和你们喝一场,一醉方休!”屠非这是真的感激涕零,虽然腰椎处还隐隐作痛。
“这是我应该做的,好了,不多说,先打敌人吧,打退了辛克那个没良心的人再说。”胡子老爹一边说一边搬起身旁的石头往下砸。
“嗯嗯,你说得对。”屠非频频点头称是。
“怎么办?怎么办?寒水国的人都打进来了,屠非也受了伤。这……这次我们是死定了,还是投降算了吧。”看到屠非摔成那样,辛克他们虽然死伤了不少人,可是一批接一批的跟上来,气势丝毫不减,大多数古木国的民众都慌了。
“对啊,对啊,你看我们才多少人,人家那么多的人,子弹像鱼网一样,这会不死,说不准哪会就中了弹,不输才怪。”有人附喝。
城内一片混乱,可喜的是作战的士兵还没有懈气,这些天的相处来,对屠非他们都有了一定的了解,也见识了他的智谋和深度,开战之前,屠非曾应诺过他们这一次辛克一定不会攻下林京的,抱着这个信念,虽然看着自己的兄弟们一个个的倒下了,还是不愿放弃。
屠非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冲着城门边的士兵大喊:“关城门,关城门。”自己也歪歪扭扭地向城门走去,嘴角还淌着血。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时间一长,辛克的人就越来越多,有意志不坚定的古木国士兵开始有了要放弃的想法。
“嘀嘀嗒、嘀嘀嗒、嘀嘀嗒……”
“你听,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嘀嘀嗒?那不是寒水国退兵的哨声吗?难不成——”
哨声越来越清晰、响亮。
“退兵了,退兵了,寒水国退兵了,屠将军,寒水国真的退兵了。”寒水国的将士们已只守不攻,一步一步向城外退去。处在前阵的古木国士兵看到这一情景狂叫起来,屠非吃力的靠在墙上,看着他们远去的背景,没有时间清辛克为什么会退兵,气一松,人就倒下了,如一个大字散开着脸朝黄土倒在了地上,不醒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