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寻了个空子,偷偷去后山里抓了不少蛇儿,制作了一批药酒。
空间时差一调,药酒很快就出炉了,只差土罐来装……
本来三天前她就打算办理入学的,结果被孟鹤平带去村里的小学,看着土砖黑瓦教室里的娃娃头,她很尴尬。
误会闹大了。
她可不是要从小学念起。
这误会也没法解释。
所以,宣秀秀直接跟孟鹤平说出心中想法,她要直接跳级念高中。
孟鹤平讶异不已。
他不是反对宣秀秀念书,而是在他看来,一个村里娃就算跟着流浪汉认了字,学了本领,也不可能会高中的课程吧。
这就有点好高骛远了。
他小儿子孟卫东在凌河高中念高三,成绩中游,不算好不算坏,卫东说能上个本省的大学。
卫东念了好多年的书,才有这点本事。
在农村,卫东也算文化人,未来是会有大出息的,跟泥腿子不一样。
秀丫头在老古村也就念大字报念到小学六年级……
她拿什么跳级呢?
宣秀秀道:“三叔,你送我去高中,如果念不成,你再带我回来也不迟呀。”
她态度坚决,孟鹤平也只能点头。
他觉得宣秀秀不撞南墙是不成的,只有让她真正体验到念书的艰难,她才能打消跳级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孟鹤平将家里孟卫东的书本给了她,打算让她先认清下现实,能知难而退最好。
宣秀秀却十分开心。
她前世成绩还算可以,一直靠个人努力考上的大学,只不过时间间隔太久,很多知识点都忘记了。
有书正好,她抱着书本进空间,利用空间时差,将高一高二的课程全翻了个遍……
两天后,孟鹤平见她还不死心,不由得摇头。
刚好他要去城里买化肥,就顺道送宣秀秀去学校吧。
凌河高中。
孟鹤平找到学校招生办的主任,将宣秀秀的情况交待了一番,又出示他和宣森各自写的推荐书。
王主任瞅了瞅满脸疙瘩的宣秀秀,勉强点头,随后喊来一个老师领宣秀秀去考试。
孟鹤平见状,他就先去忙了。
宣秀秀则跟着老师进了一间空教室,很快在老师的监考下开始做题。
这一次考试除了中间吃饭,全程没有休息。
一张试卷接着一张做,宣秀秀全部做完,已经是晚上了。
考完试,宣秀秀离开了凌河高中。
夜幕降临,孟鹤平早回家了。
来城的路上,他再三叮嘱宣秀秀,如果考试太晚就在学校周围下旅社,住一晚再回来,晚上没有骡车回村,一个女孩走夜路太危险。
孟鹤平心疼钱,但钱和秀秀安全二者间,还是安全最重要……
宣秀秀身上带了介绍信,但她不需要住旅社。
夜黑风高,正是她办事的好时机。
“主人,主人,有活的能量体,不知啥玩意儿——”团子警惕道。
第22章 我的梦中有你
黑风阵阵,热浪在黑夜里也没退去。
哪怕现在已经是九月,依旧冒着盛夏的热潮,连续几个月没有下雨,风干得吹在脸颊上像滚风糊住脸。
自从空间升级,宣秀秀武力值大幅度提升,速度也是快了好几倍。
她避开人的视线,一路风驰电掣地狂奔,追随着团子说的“能量体”,追踪到临河县城外的一处僻静院落。
“主人,是一只灵兽。”团子惊呼。
它是福运种植空间的戒灵,能感应到宝物和活体释放的灵气,这分明不是普通的小动物,而是一只自身在散发灵气的兽。
宣秀秀开启紫瞳。
黑暗里,她看清了地上被追踪得狼狈不堪的小动物,模样儿小巧玲珑,头顶一撮儿长长的白毛,身体状如初生幼猫,但长得稍微放肆了点,两颗大牙倒像老鼠。
古古怪怪,又可可爱爱。
她要了。
宣秀秀用念力一把定住它,下一秒小东西就被她转移到了空间,刚准备离开就听到一道呼声。
“咦,你哪位?怎么到了我家后院?”
伴随着惊呼声,大院里出现两盏煤油灯,罩住了宣秀秀的身形,令她无法当众逃遁。
尴尬了。
宣秀秀思索脱身大法,却见一道身影快速无比地冲到她身前,等看清她的脸颊后,惊呼出声道:“妈妈,她就是我梦见的女孩,就是她,就是她——”
提着煤油灯的一名漂亮妇人缓缓走来。
她举起灯,昏黄的灯光照了照宣秀秀的脸,眼底的惊讶完全掩盖不住,也不由得激动道:“朦朦,她还真的是……”
什么鬼?
宣秀秀一脸便秘神情。
什么狗血事件,别是骗子。
就在宣秀秀怀疑时,少女急冲冲回到屋中,又快步出现了,手中举着一张画像,招呼她妈拿灯照清楚点。
宣秀秀疑惑地扫了一眼。
好家伙,这手绘的画中赫然出现自己的一张脸,连痘痘都被画了出来。
更尴尬啦。
宣秀秀腹中犯嘀咕。
这合着上演一出女女版的《牡丹亭》?
她们又没见过她,不可能提前画出她的图像……
“我叫田朦,她是我妈妈范美珍,她是我家阿姨方巧云,我爸爸参加战争光荣牺牲了,家里就剩我们叁……”
田朦嘴巴灵巧,能说会道,又是个超级自来熟,不一会儿就将家里所有情况跟倒豆子一样全说了,丝毫不怕陌生人来个杀人越货。
她说她这阵子总在做梦,梦中出现一个长满痘痘的女孩,潜意识里总觉得女孩是她人生中重要的人……
而且,连续四五天都梦见同一张脸,她就凭借着自己超强画画水平,将梦中人给画了出来。
连范美珍和方巧云都觉得邪乎。
这回,她们彻底相信了。
“小姑娘你别怕,我们一屋女人,不会害你的,这也是一种神奇的缘分,既然老天有意让我们相遇,就去家里小聚一会儿,可好啊?”
范美珍将人往屋里招呼。
她热情得丝毫不怕引狼入室。
宣秀秀有种云里雾里的不真实感。
她迟疑了。
这家人有点古怪……
“主人,她家有宝贝。”团子急迫道。
团子这家伙,还真是会找时机。
宣秀秀决定见机行事。
她淡淡扫了凑上前的母女俩,客套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叨扰之处,担待一二。”
“叨扰什么,你就把我家当自己家,别跟我们见外,这里就我们三个,不会拿你怎么样的……”田朦笑呵呵道。
她开心得直拍手。
仿佛在招呼亲姐妹。
宣秀秀满头黑线。
这女孩搁在现代,貌似有点……傻。
等后来的后来,两人关系颇深后,田朦笑嘻嘻道:“我一见到你,就觉得我们此生应该做姐妹,当时生怕你跑了,那是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一辈子没干过这么傻的事儿。”
于是,宣秀秀就这么登堂入室了。
田家院子比张玄篆家小得多,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门框上头的青铜镜,古朴淳厚,浓浓的古典气息,仔细看去,冒着淡淡的青色气息。
走到屋内,大厅里的落地钟摆,酸枝木老桌上摆放的羊脂玉摆件儿……
宝贝不少呐,件件精品,灵气逼人。
宣秀秀心中疑惑不已。
田家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以她们这样的条件应该不属于第一第二生产力阶层,怎么没有下放呢?
“你是不是很好奇,为啥我们叁还待在凌河?其实是我们田家的男丁全部参加了战争,一个没从战场上回来,不过几年光景,田家就剩我们朦朦一个独苗。”范美珍语气略带悲戚道。
她一张风韵犹存的脸,覆盖了淡淡的哀伤,美得如画如卷的,不太像吃过苦的人。
“阿云,给这位小同志上茶,要拿上好的——”云雾。
她话音还没落,宣秀秀摆摆手。
“珍姨不用客气,晚上喝茶影响睡眠,见也见过了,我也该走啦。”宣秀秀道。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