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小知青怎么回事?”
余斯华一时间不知道该同情兄弟,还是同情自己。
刚刚他不小心听了一耳朵,原本以为这两人有了进展。
结果,好么,还是朋友。
随即又想到自己,一时间更是悲凉不已。
她根本不给自己机会,身边出现一个又一个男人,他看着心惊肉跳的。
尤其是最近那个警察同志,他已经两次撞见他们一起出去了。
他就这么不受她待见吗?
宴怀摇了摇头,换来余斯华同情的眼神。
两人举杯碰了一下,一口饮尽。
为这难兄难弟情干一杯。
忽然,树林那边传来一声女人的痛呼。
宴怀心一紧,他听到了是林姒的声音。
当下,两个大男人就顾不上别的,拔腿就往树林那边跑。
“林姒!”
“李俏俏!”
两人在树林外叫了一声,脚步急得团团转,又不敢往里冲,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画面。
“在这,快来帮帮忙,姒姒的脚卡住了。”
听到声音,宴怀猛的朝那个方向跑去。
只见林姒狼狈的坐在地上,一只脚被卡在一个缝隙中,整个人泫然欲泣,看到他过来了,更是扁了扁嘴。
宴怀顿了顿,按下心中像被猫抓了一下的痒意。
他抬脚走了过去,蹲下来,发现她的脚被卡在石头和一块木板之间。
木板已经被泥土杂草掩盖住了,颜色也和泥土混合为一体,如果不是林姒摔了一跤,刚好卡在缝隙里,根本不会发现。
宴怀扫开上面的泥土,沿着木板边缘的方向,他小心翼翼的把木板挪动。
见状,余斯华也上前去帮忙。
两人把木板往侧边挪了十多公分,终于把林姒的脚给解救出来。
白皙的小脚卡在缝隙里已经有些红了。
宴怀拿起来看了看,没有明显破皮,就是刚刚卡住的位置有一条印子,抿了抿唇,正想说什么。
“这里怎么有米?”余斯华惊奇道,“我们带米来了吗?”
米?
意识清醒了一些的林姒摇了摇头,表情看起来还有点呆呆的。
“宴怀你来这里看看。”余斯华招呼道。
宴怀寻声走了过去,他指的地方有几粒米,跟树叶混合在一起,不仔细看都没注意到。
李俏俏也好奇的上前去看。
这年头山里怎么会出现大米?
就算是后世,在山里看到大米也是稀奇的事,毕竟谁没事会背着米上山。
这个年代就更别说了,大米多缺啊。
每天煮番薯粥都要数着米粒放,生怕放多了就撑不到分粮的时候了。
余斯华已经在旁边逛了一圈,发现地上间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两厘米。
几人循着米的踪迹,走了一段距离了,发现米的指向,就是刚刚卡住林姒的木板里头。
这里头会是什么东西呢?
李俏俏紧张又好奇,以前经常听说,这个年代很多人藏了宝贝。
这里头会是宝贝吗?
宴怀继续挪开木板,废了一番功夫,木板终于被被打开了。
木板下面是一个梯子,借着白天微弱的灯光,看到里面——
“我艹,这里怎么这么多粮食?”
余斯华低咒了一句。
*
宁静祥和的汉溪村发生了一件大事。
南边的山上有人藏了百来袋粮食,这下村里直接炸开了锅。
这些粮食从哪里来的?又是谁藏在那的?
大伙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人知道。
公社里的警察来了好几轮了,粮食全部被搬走,村里一户户挨个盘查了一遍。
众人都在议论纷纷,连上工都在谈论这个事。
一放工,李秀芝就匆匆往家里赶。
她得赶紧回去做饭,晚了男人吃不上,她还会挨一顿揍。
刚进门,男人坐在屋檐下吧嗒吧嗒抽着烟,见她进来,脸色阴沉沉的。
李秀芝大气不敢喘一声。
轻手轻脚的打开米袋,里面还有大半袋米,男人带回来的。
最近家里都是分两个锅煮,一个锅煮干饭,男人和丁玉夏吃。
另外一个锅稀稀拉拉,有一些红薯还有少数米,这一锅是她们母女三人吃的。
李秀芝先把男人的干饭放入灶里,生起了火。
中午在自留地摘了点菜。
拉开碗柜,前几天装满一个篮子的鸡蛋已经不见了。
只剩下她早上从鸡窝里捡的一个。
最后她还是把鸡蛋拿出来,准备煎个鸡蛋,男人现在顿顿都要有鸡蛋,要么有肉。
李秀芝在厨房里做着饭,外头响起了女儿丁玉夏的声音。
接着父女俩不知道说了什么,突然吵了起来。
“砰”是什么东西砸在门板上的声音。
李秀芝吓得差点跳了起来,外头传来女儿的尖叫声。
忽然,一道蓝色的身影冲进厨房,后面跟着男人的身影。
“娘,救我,我爹要打死我了。”
丁玉夏瑟瑟发抖躲在李秀芝身后,童年被家暴的阴影再次涌上来。
这个名为她父亲的男人,就是她童年的噩梦。
有记忆起,她就看着他每天打自己的母亲,到后来她也被打。
“求求你,别打玉夏。”
李秀芝双腿打着颤,却死死的护在女儿身前。
“溅货,生的一屋子赔钱货,我打死你。”
话音刚落,拳头如雨点般落下,打得李秀芝哀嚎不已。
李秀芝被打得趴在地上痛苦得快昏厥过去,男人像是还不解恨,抬起腿就往她身上乱踢。
丁玉夏趁此机会冲了出去。
不要怪她狠心,她更恨她,让她生在这样的家庭里。
天冷黑得早,丁玉夏出来没多久,外头就全黑了。
这个点,村里的人都在家里吃饭,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丁玉夏漫无目的的逛了一圈,不敢回去,也不知道该去哪。
第45章 感冒了
宴怀踏着夜色,从大队长家出来,还没走到知青点,就被人拦住了。
“宴知青,我有话跟你说。”丁玉夏在外面徘徊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来知青点。
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他,登时像落水之人抓住一块浮木一般。
宴怀根本不想搭理她,连客气的问候都懒得敷衍。
“关于高考的,你不想知道吗?”
宴怀顿住了脚步。
“我能梦见未来的事,再过两年就会恢复高考。”怕他走了,丁玉夏急忙说道。
未来发生的事她都知道,她能帮助他,可以让他成为首富。
“我还知道很多事,只要我们在一起了,我都可以告诉你。”
宴怀像看一个傻子一样看了她一眼,“你说的这些我不感兴趣,你找别人吧。”
说罢转身就走了。
“等等,你不想知道未来局势吗?”
宴怀脚下更快了,连一秒都不愿停留。
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