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硬是厚着脸皮来吃,跟大房的关系闹崩了,那可不好。
“老爷。”赵姨娘看向柳父,让柳延庆把今年要给的赡养费拿出来。他们没有去割肉,没有买其他的东西,他们不像二房有做美食生意,主要就是看赵姨娘和柳延庆的妻子做一些绣活,赚不了那么多钱。
柳延庆的妻子在丈夫总是去赌博,甚至还拿了她的钱去赌博之后,她火了。她原本就是武将家的庶女,平时也有练武,只不过嫁人之后就表现得端庄贤淑一点。
这不,一忍再忍,忍无可忍,柳延庆的妻子就拿着擀面杖对着夫君动手了。她没有要赵姨娘手里的银子,她自己赚的银子就掐在手里,不肯让她夫君拿走。
夫君不听话,夫君去赌博,那就打就是了!
赵姨娘再心疼儿子,却也知道要是让儿子去赌,这个家迟早要完蛋。只要儿媳妇没有把儿子打得太厉害,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儿媳妇没有来隔壁,在家里做其他的活。赵姨娘一会儿还得带柳延庆回去,要是柳延庆没回去,儿媳妇很有可能拿着菜刀就去儿子日常去赌的地方。
村子里的那些二流子都知道柳延庆的妻子很凶残,一个个也不敢跟柳延庆多在一起赌。他们就怕柳延庆的妻子真的对他们下狠手,要不是亲眼看到,他们还真敢相信一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子有那么大的力气。
那些人不愿意跟柳延庆赌,柳延庆又挨了妻子的打,也就稍微安生一点。
“大哥呢?”柳延庆问,“他不是回来了吗?”
“去地里了。”柳玉莲道,“一会儿就回来。”
“这草莓长得不错。”柳延庆伸手从篮子里拿了两颗草莓,咬了一口草莓,“嗯,酸酸甜甜的,味道不错。”
柳延庆最近一段时间被管得很严,手里没有什么钱,就更别说拿钱去买果子吃。外面是有一些果子卖,却没有这么新鲜的草莓,柳延庆在侯府的时候有各种吃的,现在没有那么多吃的,就更加稀罕这些东西。
“成熟的草莓少。”柳玉莲随即跟一旁的小侄子道,“拿去吃吧。”
柳玉莲直接把小篮子递给小侄子,让小侄子把草莓拿走。不是她舍不得草莓,而是柳延庆就知道赌,这样的人吃几个就行了。
“这么小气啊。”柳延庆忍不住道,“就吃了两个而已。”
“是小气。”柳玉莲直言,“家里还有孩子。”
柳延庆看看抱着草莓篮子的小侄子,再看看啃着草莓的小侄女,“他们这么小,吃不了多少。”
“送了东西,就回去。”柳父开口,院子里的草莓地就那么点,总共采摘下来的草莓也就是二三十颗,等过几天会多一些。他们大人吃的也不多,就吃一两颗。
柳父不觉得女儿小气,本来草莓就少,当然是紧着孩子。等改天草莓大量成熟,这些人再吃,那也来得及。
柳延庆见柳父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就只能跟着赵姨娘一块儿回去。柳延庆吧唧一下嘴,心想这草莓还味道还真不错,草莓还很大颗,一点都不比他以前在侯府吃的差。
“爹,我们回去了。”柳延庆道,“就几颗草莓,也没什么吧。”
“……”柳父懒得去说这个儿子,这一个个都喜欢说没什么,那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去劳动,又或者觉得一些东西可以用金钱来买。
柳延庆回去的时候,还跟他的妻子说隔壁小气,就吃两颗草莓就要把草莓端走。
“难怪二房三房的人都不愿意跟他们走近。”柳延庆道,“他们就只知道拿钱,我们吃他们一点东西,他们就不肯。”
“你跟小孩子争什么吃的。”柳延庆的妻子林晓婉翻白眼,她昨儿的时候就从隔壁得到几颗草莓,她就吃了。隔壁的人又没有说是给赵姨娘和柳延庆的,就是说让她吃,她就吃了。
“小孩子哪里吃得了那么多,那一颗草莓那么大。”柳延庆比划一下,“草莓都快有他们的小手大了。”
“那也是别人种的,不是你种的。”林晓婉道,“你有什么好不满的。”
“你是谁的妻子?”柳延庆不满。
“我倒是不想是你的妻子。”林晓婉道。
“没办法,你又没和离。”柳延庆认为自己这一点比柳延敬强,柳延敬娶的名门嫡女又如何,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那个名门嫡女就直接跟柳延敬和离,也没有想法子带孩子走。
林晓婉懒得去说,只要丈夫没有出去赌就可以。
另一边,柳玉莲打算做一些粉丝,粉丝可以放的时间久一点,晚上也好加餐。
正好这个朝代有红薯,有玉米,柳玉莲便用蒸熟的红薯拿去和面做粉丝。她再拿玉米面做了一些窝窝头,她买的玉米面都比较细,这样的玉米面的口感好一点,没有那么粗,也就不容易噎着。
主要是他们这些人是侯府出来的,本身就不大习惯吃这些粗粮。
“正好把那两斤肉剁了做饺子。”柳玉莲没有要留着那两斤肉,吃完再买就是,重要的是家人的身体,“韭菜、白菜,分开放一些。”
“他们一来,就做这么多吃的。”柳母看着柳玉莲的动作,没有阻止,脸上带着笑意,她当然希望儿子能吃好点。
“就待几天。”柳玉莲道,“趁着这几天,让他们吃好点。”
柳玉莲揉面,她没有多买酒,酒贵,不值当。她也没有想着过年是不是得喝点酒,她就想她做其他的喝的变成,比如做些奶茶。
镇子上,苏秋雅做的一大板豆腐都卖了,不少人来买豆腐。豆腐不是肉,却比较嫩滑,老少皆宜。
第26章 小将军
苏秋雅不管豆腐最开始是谁先做出来的,也不管是不是大房卖出去的方子。别人都做了,她为什么不做呢,能卖一点钱是一点,她做的豆腐还好看,又嫩又好吃,买的人也多。
若不是做豆腐花的时间多,苏秋雅还可能多做一些。关键是做豆腐耗费的时间太多,还不如他们做其他的东西赚的多。
“剩下的几块豆腐,给隔壁邻居一块。”苏秋雅还懂得人际关系,不过就是自家做的豆腐,不值几个钱。别人瞧见他们送东西,也会觉得他们的品性好,以后也能有帮衬。
谁能保证就不需要左邻右舍的帮助,就算不需要这些人帮助,打好关系也好。
“好咧。”柳延波便把豆腐放在碗里,送去给左右邻居。
人家说:这怎么好意思呢?
柳延波边说:这都是没卖出去的?
实际上,人家都懂得,哪里是没有卖出去的,豆腐很好卖。镇子上的人不少,再多卖一会儿,那些豆腐就卖光了。
左邻右舍拿到豆腐都很高兴,他们原本还想着要不要去买一块豆腐。这一块豆腐比较大,正适合做成一碗菜。
等柳延波回来,苏秋雅拉着人摸一下手,“手都冷了,也不知道穿厚点。”
“没事,多做一些事情就暖和了。”柳延波道。
“今天,还有人在那边说棉花的好。”苏秋雅叹息,“若是早知道那棉花真的那么好,就给你做一件棉袄了。”
苏秋雅就想白白浪费了那十五文钱,一斤棉花,到最后,却让老鼠拿去做了窝。
“家里的那些地,还是佃出去。”苏秋雅道,“你我都没有时间回去中地,你也该多读书。娘以前也没有做过那些活,还是别做了。还有家里这么多活,也得找人帮衬,你说说,找谁比较合适?”
“三弟如何?”柳延波问,柴姨娘的儿子不好赌,跟四房的人不一样。四房的柳延庆好赌,让这样的人到铺子做事,指不定要出大事情,让三房的人来帮忙就好点。
“就是三弟妹有点嘴碎。”苏秋雅感慨,之前,他们这一房烧老鼠做窝的棉花,也就是柴姨娘看到,柴姨娘跟她儿媳妇说了,结果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
“其他人也有嘴碎的。”柳延波道,“她要是不好,你说说。”
“也成。”苏秋雅点头,“丑话说在前头,亲兄弟明算账,一个月的月钱,我们出的也不比外面少。更多的,也就没有了。”
这铺子又不是三房开的,是二房辛辛苦苦开起来的。
苏秋雅不可能让三房的人白白来分钱,要是三房的人想白白分钱,那就甭来了。
“当然,一开始就得说好。”柳延波也不想等到以后出事了再折腾,一开始就说话比较好,“那我明天再回去一趟,后天就除夕了,倒不好再去说。”
柳延波想着早一天说好,三房的人早一天来干活,那么苏秋雅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他们现在又要做吃食,又要收钱,还得招呼一下客人,挺辛苦的。
“行。”苏秋雅没有意见。
等到第二天,柳延波果然去了三房那边,跟三房的人说了让柳延远去二房铺子做事的事。
“就是固定的月钱,要是那个月的生意好,再多给你十来文百来文钱。”柳延波道,“一个月的月钱是半两银子。”
半两银子,那就是五百文钱,在这个西北,一个月能赚五百文钱,那已经很不错了。
三房的人又不会中地,总不能一直靠着老娘和妻子做绣活去卖。柳延远在读书方面也没有那么高的天赋,好在就是还算能老实做一些事情的。
“定下来就好。”柴姨娘眼珠子转一转,“要一个人还是两个人?住你们那儿吗?”
“一个人。”柳延波道,“忙起来的话,太累了,可以住在那边。不过住的地方不大。”
柳延波和苏秋雅早就商量过了,要是让柳延远夫妻都去,就怕妯娌之间容易出问题。住在一个屋檐下,没有那么好,特别是他们二房花钱让三房做事。
先且让一个人去做事,看看三房的人到底是如何的。要是三房的人能做的好,再多个把人也无所谓。只不过那样的话,三房的人最好是早上去,下午回。
柳延波还想着就是得有牛车,到时候三房的人就能架着牛车来往,还能前一天收了那些蔬菜瓜果,第二天早早就送到镇子上。
虽然说村子里的人也有送去镇子上,但那些人分开送,二房的人清点起来也麻烦。若是有人一块儿收去一起清点,那就轻松许多。
“没事,有个能落脚的地方就好。”柳延远道,都分家了,又不是自己这一房的生意,也不是四房买的铺子,他能有什么想法呢。
二房找三房做事的消息很快就在村子里传开了,四房的人得知之后很不开心。二房就找三房的人,不找四房的人,是不是瞧不起四房啊。
哪怕分家了,哪怕是二房花钱雇人,四房也觉得三房可以,那么四房也可以。
至少赵姨娘和柳延庆是那么认为的,二房的人对四房太过不友好。二房没有住在新盖的房子,还让三房帮着看房屋,现在又让三房的人去镇子上做事情,什么好处都让三房占去。
赵姨娘倒是想找人说话,奈何大房现在过得不错。大房本来就是嫡出的,柳延敬又去了军营,其他人就更不可能去二房那边做事。
“吃吃吃,就知道吃。”赵姨娘看着儿媳妇,儿媳妇怎么没点能耐呢。
林晓婉什么都不多说,就是拿了一根擀面杖放在桌子上。
“是……是说你夫君。”赵姨娘连忙改口,“一个大男人,整天就知道吃,知道赌,都不知道做一些事情。”
“娘,我瞧着隔壁的培养液挺好用的。”林晓婉道,“他们请人翻地中地,没有直接把地佃出去,想来也是能赚一些。我瞧着他们也不像是傻子,不大可能乱折腾。”
林晓婉买了一些培养液,她发现那些培养液很好用,院子空地的青菜就长得十分好。他们这一房没有别的本事,好歹还有剩下一点银子,那么他们可以去买地,跟着大房中植那些东西。
他们也可以请人中地,再买一些培养液,指不定就可以。
“他们还有卖培养液。”赵姨娘道,“中地能赚几个钱?”
“不中地,那做什么?”林晓婉道,“一直做绣品,我们做的绣品又能挣几个钱?”
这也不做,那也不做,等着以后喝西北风吗?
“……”赵姨娘还真不知道能做什么,唯一知道的就是赚钱买地,最好是能有个庄子。
柳家大房得知二房的举动之后,倒没有不开心的。二房愿意拉拔其他兄弟,那也是二房重亲情。大房这边没有什么好让人帮忙的,柳玉莲不喜欢每天做糕点卖,铺子都时常关着门的,当然就不可能雇佣兄弟去做事。
等过一段时间草莓熟了,采摘草莓之类的事情,那也是要弯腰,这对于其他房的人来说不是一件轻松的活。既然不是轻松的活,也就别指望人家会来做。
“爹。”柳玉莲见柳父坐在院子里,便端来了一盘子糕点,“要是他们愿意去地里干活,每天的工钱都是日结的。”
“不用。”柳父道,“为父也不是想让你们帮衬他们。他们一早说分家,就是要撇开你们。”
柳父不至于连这一点都看不明白,其他几房是庶出的,他们抱大腿也就抱大腿了。
“你们现在还帮衬他们做什么?”柳父道,“地里的活不轻松,你让他们做,他们还以为你为难他们。”
柳父是当过侯爷的人,也面对过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哪里可能想不明白这些事情。
“三姐快到出嫁的年纪了吧。”柳玉莲想到了三房的庶出姐姐,庶出的女子存在感不是很强,特别是来到这边之后也没有瞧见人多出来走动。
柳玉莲之所以想到这一点,主要是这位庶出的姐姐比她大两岁左右。原本这个庶出的姐姐快要说亲的了,一家子到了西北,就不知道三房的人要给那位姐姐说怎么样的亲事。
“有她亲娘在。”柳父不好去说,早在分家的时候都已经说清楚。
“……”柳玉莲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