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胡老太要是这么容易就被‘解决掉’,她的‘好’名声也不会被传到几条村子外了。
胡老太一见林潇潇说话,她便又重新抖擞起精神。“我呸,你以为你还是十几二十岁的小姑娘吗,竟然还在我面前哭。”胡老太斜了林潇潇一眼,“有空就多照照镜子吧,我可不是什么大男人,你这一套,对我可没用。”
胡老太的话一说完,过来看热闹的媳妇儿,便拧了自己家男人的手臂,把自己家的男人拧得直求饶。那可是天大的冤枉啊,自己只是过来看热闹,可没别的心思。更何况,虽然林潇潇长得好看,哭得也好看,但婆娘嘛,还是自己家的好。
“大娘啊,你看,我的两个弟弟都成这样了,你能安心吗?我们家穷,实在是没有米粮给我弟弟看大夫了。反正都是躺着,就让我们死在这里吧。”林潇潇没再说话,她给自己女儿使了使眼色,胡兰就开口说话了。胡兰其他的没学会,倒是学会了扮可怜以及做无赖。
其实,胡老太一开始看到那两个小孩的时候,也有些吃了一惊。我的乖乖哟,怎么自己平日病病歪歪的大孙子,这次竟然大爆发,把人弄成这个样子了。但是,输人不能输阵,胡老太还是挺直了胸膛。
“别以为你小,就能胡乱说话啊,我还没有说你们家的两个臭小子呢,你看看,你把我们家的胡安和蒙蒙打成什么样子了!”胡老太拉过胡安和蒙蒙,“乡亲们也得评评理是不是,那可是他们先动手的,哪里有欺负了人,还让人赔的道理!”
然而,那胡保和胡卫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胡兰制止了。她重重地拧了一下自己两个弟弟腰边的肉,两个弟弟就又哭了起来。于是,胡兰她们三人只是哭,一点都不回应胡老太的话。
在旁边围观的村民也糊涂了,若是欺负了人,自然是胡保和胡卫两个人没有道理的,但是,怎么欺负人的人,却比被欺负的人的伤更重哩。
见到胡兰她们无赖似的哭,胡老太也不怕,或者说,和人吵架,胡老太就没有怕过。
胡老太一躺倒,就跟着哭诉起来了,“哎哟哟,这老天不开眼啊,几个小毛孩,就过来赖我老人家啊,可怜我的乖孙受了伤,还要被人说。哎哟哟,胡生家的人不是人啊,竟然躲着不见人,就欺负我老啊…”
林潇潇和胡兰还是第一次见到比自己还能‘作’的人,都有些傻眼了。
“啊”“啊”就在这个时候,林潇潇四人突然尖叫了起来。
原来是胡安跑进了屋,把一盆冷水倒在了胡保和胡卫他们身上!当然,站在旁边的林潇潇和胡兰,也被冷水浇了一身。
现在可是大冬天啊,被冷水兜头兜脸地浇到,那四人立马就急着抹了起来。
“你们怎么这样欺负人,你们这是想要杀人啊…”胡兰还在叫嚷着,围观的村民却叫了起来。
“咦,他们的脸怎么花了?”“假的,他们的伤是假的!”“太欺负人了吧!”“都是新社会了,竟然敢骗人!”…
原来,胡安一直在旁边默默地看着那四人的演戏,他发现,胡保与胡生两人的伤比之前要重很多。并且,那两人虽然哭得很大声,但却没有什么眼泪,还很小心地不去抹那些‘受伤’的地方。
所以,胡安一下便想到了他们很有可能只是在装样子。于是,胡安也很狠,他一盆冷水,就直接倒过去了。
胡保和胡卫的伤,确实有很多都是用灰,用番薯叶子的汁水等涂上去的。胡兰一见事情败露,她便狠狠地看着那个虽然瘦弱,却很高挑的胡安。
她是知道胡安的,她的母亲曾经跟她说过胡安,林潇潇曾经说过,胡安不是胡大牛的亲生儿子。在胡大牛和张翠花捡到胡安的时候,林潇潇看到了,胡安是被一件军大衣包着的。看那军大衣的款式,还得是很大很大的军官才有资格穿的。
所以,林潇潇估计,胡安的亲生父母应该是非富即贵的。林潇潇曾经让胡兰尽力去接触,巴结胡安,但胡安却一点都不理会胡兰,或者说,胡安对其他任何人都没有丝毫的兴趣。
胡兰自己本身也心高气傲得很,反正不管胡安的身世如何,他现在还是一个在山村里吃不饱的穷小子,后来慢慢地,她对胡安也淡下来了。
胡兰又瞪了一眼自己的弟弟,真是败事的家伙,她一下转头便逃了。见自己的女儿跑了,戏是演不成了,又冻得受不了,林潇潇便也带着儿子,也赶紧跑了。
在新时代,撒谎可是一件大事,村民都对着跑远的那四个人指指点点。
“真是奶的乖孙子,”胡老太见到‘敌人’败走,便是一下就起来了,她抱着胡安亲了好几口,抱着蒙蒙亲了好几口,就又转身对那些看热闹的人说,“瞧瞧,现在还有没有人想要说话啦?”
那些村民看着胡老太得意的样子,都摸摸鼻子,有的更是连声说‘是我们错了,是我们错了’。
然后,胡老太带着胡安和蒙蒙,就像是斗胜的公鸡一样,她挥了挥手,“现在,都给我让让,我要带着我的宝贝孙子和宝贝孙女去看大夫了。我等下还要去胡生家要赔偿呢。”
胡安还是抱紧了蒙蒙,蒙蒙小声地在胡安的耳边笑着说,“哥哥真厉害,哥哥最厉害了!”
胡安听了蒙蒙的话,他也笑了。他摸了摸蒙蒙的头发,环抱着蒙蒙,并不让一丝雪花飘到蒙蒙身上。
第7章 知青来啦
胡安与胡蒙蒙的伤势看着吓人,但其实也还好,大夫帮他们用药水涂了一下伤口,就让他们回去了。
但是,胡蒙蒙却为此大哭了起来。原来,蒙蒙她不是被小石子伤了额头么,大夫就用红药水涂了一下她额头上的伤口,她回家一照镜子发现,自己额头上竟然有了个‘疤’,她就伤心地哭了起来。
“奶的乖蒙蒙哟,不用哭,不用哭,等到伤好了,这药水就没了,不用哭啊。”胡老太也急了,她抱着蒙蒙不住地安慰着。
只是蒙蒙却还是很伤心,她还是头一回涂这药水,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可是一只爱漂亮的小狐狸呢,脸上多了一块疤,一看就知道是打架打输留下的,一点也不威风,更不漂亮。
最后还是胡安出马了,他把蒙蒙抱了过来,“蒙蒙你看,哥哥不也涂了红药水么,”胡安抹掉了蒙蒙的眼泪,轻声地哄着她,“这可是蒙蒙最喜欢的红色呢,和哥哥一样。蒙蒙不喜欢吗?”胡安指了指自己嘴角的红药水。
蒙蒙听了哥哥的话,她这才睁开了眼睛,是呢,哥哥的脸上也有红药水。
“蒙蒙再仔细看清楚,”胡安把蒙蒙抱上了高脚凳,在桌面上有一面小小的镜子,那也算是胡家最值钱的东西之一了,“蒙蒙看着那像不像是一朵小红花呀。”胡安把蒙蒙的头发撩起,指了指她红色的伤口,“听说在古时候,古代的姑娘们都会在额头上点一个红点呢。”
蒙蒙扒拉上桌子,她仔细地看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小红花说不上,但是确实是自己最喜欢的红色。在如今,红色可难得得很,即便是红色的药水也难得。经过哥哥这么一说,蒙蒙倒也有些接受了。“那哥哥不觉得蒙蒙丑吗?”蒙蒙回到了哥哥的怀抱,她眨巴着眼睛问胡安。
胡安再摸了摸蒙蒙的头发,“蒙蒙一点儿也不丑,蒙蒙最漂亮了,蒙蒙怎样都漂亮,”然后,他就亲了亲蒙蒙的额头。
蒙蒙一听,也高兴起来,她把头靠在哥哥的胸膛,抱着哥哥的腰,就有些困了。闹了这么半天,确实是很累人。
胡安见蒙蒙困了,就转头对胡老太说,“奶,我先带蒙蒙回去睡一睡了。”
胡老太见蒙蒙没再哭,本来就松了一口气,她点了点头,就慈祥地说了,“你们先去睡觉,等睡醒了,奶再做点好吃的给你们。”
然后,胡安就直接抱着蒙蒙回屋睡觉了。
胡老太见胡安与蒙蒙的关系如此好,也是有些感慨。她自然知道胡安不是自己的亲孙子。当初自己的大媳妇难产的时候,医生就说了,大媳妇难产坏了身子,很大可能以后都不能怀孩子了。
所以,当胡大牛与张翠花把胡安抱回家的时候,胡老太为了能够有人给自己的大儿子送终,她也是把胡安当做是亲孙子看待的,即便胡安身体不大好,她也是十分照顾的。
胡老太知道胡安聪明得很,要是在旧社会,胡安或许还能考个状元当当呢。只是自己的这个孙子,聪明归聪明,或许就是太过于聪明,为人却冷清得很,即便是对家人,也没有多热乎。
然而过了今天这一遭,胡老太明显感受到,胡安对胡蒙蒙是不同的,就像是他的眼睛里突然有了感情。
胡老太自顾自地满意地点了点头,若是在旧社会,胡安或许还能当蒙蒙的童养夫呢。想到这里,胡老太突然‘呸’‘呸’了几声,现在可是新社会了,旧思想要不得,要不得呀。
见到胡安与蒙蒙都睡觉了,胡老太就想着去找胡生家的婆娘要赔偿了。胡老太雄赳赳气昂昂,斗志昂扬地落闸关门,就出发找胡兰的母亲麻烦了。
最后,在胡老太的强势战斗力下,胡生家最后赔给了胡老太一小袋粗面,一小罐只剩下一半的红糖,还被胡老太顺走了几条黄瓜。
距离蒙蒙受伤又过了几日,胡老太的侄子,也就是胡老太弟弟的儿子过来了。胡老太娘家的村子叫上河村,因为一条大河贯穿了他们的村子。上河村在岐山村的东边,紧挨着,近得很。
上河村的人都姓赵,胡老太的弟弟叫赵为公,赵为公的婆娘生了不止一个孩子,但能长大的,也就只剩一个儿子,那个儿子就是今天过来的赵建。
虽然只有一个孩子,但赵建也能耐得很,他本身认得几个字,人也机灵,通过一些关系,他就找到了在县里供销社的工作,也算是城里人了。只是赵建在城里还没有自己的住房,所以赵为公,还有赵建的婆娘,两个儿子,都还在上河村住着。
除了赵为公,胡老太还有两个姐姐并一个弟弟,但在那个年代,要想生存下来实在是太难了,大姐在战争的时候被掳走了,二姐远嫁到外省,另一个弟弟,甚至在刚出生就没了。
所以,现在也就只得赵为公和胡老太两姐弟了。也因此,两人的关系更是好得很,胡老太经常护着赵为公,赵为公也很尊重这个外表有些霸道,但内里却很护短的姐姐。
赵为公的婆娘没得早,日子也艰难,所以赵建小时候,可没少到胡老太家蹭饭,所以赵建对胡老太,也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赵建是骑着自行车过来的,这个年头,能够买到一辆自行车,可算是顶顶厉害的能人了,足以让全村的人都羡慕眼红。
胡老太在屋内听到自行车铃‘叮叮叮’的声音,就赶紧出去了。一同出去的,还有胡蒙蒙。这个时候,胡安还有稍大一些的孩子,还在学校里上课呢。男人们出去干活,而张翠花与张红两人,则去了河边洗衣服。
蒙蒙像是小炮仗一般冲向了外面的赵建,“表叔来咯,表叔来咯!”
赵建见到蒙蒙,也高兴得很,他一把就抱住蒙蒙了。赵建家只有两个小子,蒙蒙从小就很自来熟,与赵建也投缘得很,所以赵建对蒙蒙是当做女儿看待的,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第一时间给蒙蒙带来。
赵建也是经常回家的,他一听到蒙蒙受伤的事情,就赶紧过来了。他摸了摸蒙蒙的额头,心疼地说,“蒙蒙受苦了,要是下次再有人敢打蒙蒙,蒙蒙就告诉表叔,表叔去给那人套麻袋,再打他一顿。”蒙蒙的表叔在进城前,可是上河村的扛把子,孔武有力,也是个狠的。
本来赵建听到有人敢欺负蒙蒙,他是想要叫上自己在上河村的小伙伴,一起到岐山村找胡生家麻烦的。但是后来他听到胡生家已经与姑姑家和解,也就算了。
“快,建子,快进来,”胡老太见到自己的侄子,连忙高兴地说道。
“诶,好咧,”赵建赶紧把挂在自行车前边的袋子拿下来,就跟着胡老太进屋了。他进到屋子后,也没把蒙蒙放下,就直接抱着蒙蒙坐了下来。
赵建把袋子打开,那里面竟然是一小罐麦乳精!
在这个年头,麦乳精可是用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胡老太一见这麦乳精,眼睛都发亮了。
“我的乖乖呀,你这麦乳精,是哪里来的?”胡老太拿过麦乳精,爱不释手地说着。这麦乳精罐子并不大,也就只一个巴掌那么大,但里面的东西却精贵得很。
说到这里,赵建看了看四周,见没人了,才敢说,“去跟人换的呢。蒙蒙不是受伤了么,正好有这个机会,我就去给换回来了。”他说的,便是不经过明面,而是私下跟人交易了。
现在买什么东西都要凭票购买,特别是像麦乳精一类的金贵东西,要的票可多着呢。但供销社也是有些‘残次品’或者是‘破损品’的,而这些‘次品’的购买不需要粮票,价钱也便宜得多,员工之间都会默而不宣地相互进行交易。
“哎呀哎呀,那这会不会给你惹来麻烦呀,”胡老太有些担忧地说。
赵建却是摆了摆手,“放心,这又不违规,只是员工之间的‘相互帮助’而已,”他抱着蒙蒙又换了个姿势,“要是我不机灵点,这供销社的工作,可轮不到我。”
确实,这并不违规,其他人也是可以以相同的待遇买‘次品’的,但有没有货,就另说了,总得有些‘员工待遇’嘛。赵建在上头可没人,他能够在供销社干得风生水起,完全是靠他自己。
听到赵建的话,胡老太才是放下心来,她又望了望四周,“你先等着,”她对赵建说后,就赶紧把麦乳精拿回自己的房中藏着了。
然后,赵建又从袋子里拿出了一小条青色的布料,那布料还真是一小条,只两个拇指长,一个巴掌宽,完全就是裁剪下来的废布,但好就好在,那布料不是黑色或者是灰色,而是青色的。在这个年头,青色的布料也难得得很哩。
“蒙蒙喜欢吗,这个可以用来扎头发哦,”赵建拿着布料逗着蒙蒙,他把布料举高,引得蒙蒙伸长了手去拿,把蒙蒙逗得哈哈笑。他知道蒙蒙喜欢鲜艳的颜色,但即便是在供销社里,鲜艳的颜色也是少,更是没有废布,所以赵建只找到了这么一条青色的‘废布’。
即便是裁下来的‘废布’,在供销社里也抢手得很呢,赵建都不知道说了多少好话,才拿到这条青色的布条。但当他看到蒙蒙高兴的模样,就觉得什么都值得了。
“来,表叔来给你扎辫子,”赵建虽然没有女儿,但他经常过来陪蒙蒙,也是知道如何扎辫子的,就是扎出来的辫子不怎么好看。
很快,胡老太就出来了,然后赵建边帮蒙蒙扎辫子,边跟胡老太说着话。
就在这个时候,邻居家胡山的母亲张燕就过来了,张燕与胡老太一般大,两人也说得来,倒是挺不错的‘闺蜜’。
张燕在院子外大声地叫着胡老太,“赵禾禾,快出来啦,”赵禾禾就是胡老太的大名,胡老太为人彪悍,但名字却很可爱,“咱们村里也来知青咯,快出来看热闹!”
第8章 小偷?!
“得咧,得咧,”应着张燕的话,胡老太就把东西收拾好了。
“姑,那我可就回去了啊,我爸还在家等着呢。”赵建也把蒙蒙放下,“蒙蒙要乖乖的,表叔下次再给你带好东西。”赵建用手揉了揉蒙蒙胖嘟嘟的小脸蛋,就跟胡老太告别了。
“好,我这也没别的,把这酱黄瓜带回去,你爸最喜欢我做的酱黄瓜了。”在赵建走的时候,胡老太还硬塞给他一罐子腌黄瓜,这黄瓜还是胡老太从胡兰家顺过来的呢。
然后,赵建骑着他的自行车,又叮叮当当地走了。胡老太抱起蒙蒙,就跟着张燕去看热闹了。
“快点快点,咱们村还是第一次来知青呢,也不知道那些城里的小伙子小姑娘,是不是日子闲得慌,在城里不用种地就有粮食吃,干嘛要过来咱们农村呢。”张燕等得着急了,她跺着脚说。
最近,‘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口号’才刚刚兴起,还什么组织都没有呢,这么快就来了知青。这些知青,可不是被分配或者是被迫来农村的,他们可都是自愿的。
“哎哎哎,催什么催,你以为那些知青是大肥肉么,等等又不会少。”胡老太拉着蒙蒙的手,关好门,就赶紧跟上张燕了。
“你说,这大冬天的,那些知青挑这个时候过来,是不是就为了来咱们这儿过大年,吃大肉呀。”张燕边走边嘀咕着。她就怕来了很多知青,然后那些知青把村子里的粮食都分了。
“应该不会吧?”事关粮食问题,胡老太也认真起来,“走,咱们快点问问村长。本来咱们的粮食就不多,还分什么呢。”于是,她们就加快了脚步。
等到她们到了村大队的时候,村大队的门口已经聚集了一群村民了,大家都是过来看热闹的。
又过了一会儿,村大队办公室的大门终于打开了,村长,还有两男两女的四个年轻人出来了。年轻人手上都拿着一个大包,应该就是他们的行李。
岐山村的村长名字叫胡汉,是个大概五十岁的热血汉子,理着小平头,脸上留着络腮胡子,除了没什么东西吃所以比较瘦,他还是很精神的。听说当年小日本打过来的时候,还是他带领岐山村的村民钻地洞的呢。
胡汉现在虽然老了,但是大家对他还是很敬重。他先是用手拍了拍门框,让大家安静下来。
“来来来,我知道大家都很好奇,怎么咱们村沟沟的地方,突然就来了几个城里的年轻人。城里多好呀,不怕风吹歪了苗,也不怕雨浸了麦,不用种田就有粮,来咱们这个泥地,除了滚上一身泥,还能沾上什么好呢,大家说是不?”胡汉大声说了。
胡汉的话一出,大家都笑了起来了。几个知青更是有些羞涩地笑了。
“但是呀,人家知识青年过来,可不是为了自己好的,人家那是支援咱们农村的建设呢。”胡汉又说话了,“还记得我们之前村里贴的海报不?咱们伟大的领袖可是说了,‘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听到没有,领袖都说了,咱们农村可不光只有泥地,咱们这儿还是一个宝地呢。”
“嘻嘻,还能有什么宝呢。”“哈哈,咱们自己种地自己吃,也不比城里人差。”“就是,咱们过年还能发肉呢。”村里的人也嘻嘻哈哈地说了。
“所以啊,咱们一定要好好听从领导的指引,大家都是兄弟姐妹,都要好好相处啊。”胡村长的一番话,一下就拉进了知青与村民的距离。在开始的时候,村里人还有些‘怕’那些知青呢,毕竟那些知青都是知识人呢,而且还是从城里过来的。
然后,那四个知青就开始自我介绍了。可以看得出来,那四个知青初来乍到,还是有些羞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