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夜码字，可能有虫，早上起来捉

第6章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让院子里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虽然方明珍上手抢东西他们也意外，但谁都没想一直乖巧的嘉宁突然动起了手

　　方明珍感受到手背上的疼痛，什么都顾不得了，扑上去就想打：“陈嘉宁你找死！”

　　嘉宁当然不可能让她扑到自己，脚步灵敏的往后面一退，下一刻，往她面前扑的方明珍没止住脚步，往前晃了一下，差点跪到地上。

　　“她抢我东西，我害怕，没想打她。”知道谁说话算数，嘉宁一脸委屈地对秦老头说。

　　秦老头本来要吼出来的话一下被她噎在了嗓子里，心里的火气却一点没减，全都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方知青你刚才干啥呢？抽到哪就去哪，人家不愿意跟你换你抢什么？”这几个新来的知青真不像话，什么事都没干，先给他添了一堆麻烦。

　　“她说她想去茅草屋。”方明珍一脸不服气，段明明能换她为什么不能换。

　　“陈知青去不去要她自己说的，你跟着凑什么热闹，赶紧把纸条换过来，净没事添乱！”秦老头语气不耐烦的吼了一句。

　　方明珍还想说什么，下一秒看到了手上的伤，立马开始拿这个做把柄：“不行，她刚刚打了我一下，住处是补偿我的。”

　　“是你刚刚抢东西的时候碰到我了，我害怕才打的。”嘉宁小声反驳，语气委委屈屈，“你不碰我就没事。”

　　段明明在旁边附和：“对，明明是你先抢的东西，你不抢东西什么事都没有，一点都不怪嘉宁。”

　　方明珍被她俩气个半死，两人的语气明明白白地显示出一个意思：你活该。

　　“你先抢的东西，还不允许人动手了？”秦老头没好气的吼，“不换拉倒，先安排房间。”纸条就是抓阄用的，现在都知道谁在哪里了，不用纸条也一样。

　　“不行！”方明珍一脸不愿意，“我不是茅草屋，让我去茅草屋我宁愿回家。”茅草屋她见过，老家奶奶住的就是，她们家一年到头都不回去一回，就是嫌弃老太太的屋。

　　“方知青！”秦老头这下是真的生气了，“你要是不愿意留下就自己回去，我当大队长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你这么难管的。”本来顶嘴的那个小知青现在都乖乖的站在一遍，就她一个，到现在还吵吵。

　　“那也不行，反正不出去，我就要住在这里，不然我就去公社举报你们。”方明珍还是不服气，凭什么两个人吵架只说自己，刚刚在路上是，现在也是。

　　“陈知青，要不你跟她换换？等明天分阳子的时候，她的粮食分给你一半。”秦老头现在不想跟方明珍吵吵，家里的小儿子还在家呢，大半天没见不放心。

　　大儿子二儿子这几天不在家，老婆子一个人伺候不过来，他不回去没法给儿子喂饭，看天色至少两三点了，再不回去，家里的老婆子该着急了。只是对方的话他记下了，他秦老头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威胁过。

　　“好。”粮食要不要无所谓，她就想看方明珍吃瘪，对方不高兴她就开心。嘉宁很记仇，而且最烦别人抢自己东西。

　　“那行，方明珍你住知青院，明天的粮食分出来一半给陈知青。”

　　“凭什么？”

　　“不凭什么，不愿意你就出去住，愿意就分粮食。”秦老头把手背过去，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个动作是不耐烦，想走了。

　　但是方明珍不乐意分粮食，凭什么别人能直接住知青院，自己住要把粮食分出去一半，怎么想怎么心疼。

　　“我不和她换，我和其他人换。”方明珍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她为什么要巴着陈嘉宁不放，还有四个人在知青院，和他们谁换都可以，想到这方明珍立马问身边的田媛，“媛媛，要不咱俩换换？”

　　田媛摇头，大队长刚刚说了，出去住的知青在哪住还不一定，她觉得还是住在知青院里安全：“我挺喜欢这里的，还是不换了。”

　　“媛媛，看在咱俩同学这么多年的份上，你就和我换了吧？”方明珍知道她心软，自己多说几句，她肯定会同意。

　　就是平时特别好说话的田媛今天异常坚定，不管她怎么说，对方都是一个态度，不换。

　　“我看错你了！刚刚在公社你就不帮我，到现在还不帮！”说了半天一点反应都没有，方明珍嘟囔着放下拉着她的胳膊，把眼神转向旁边的三个男知青。

　　三个人站在另一边，看样子是没在意这边的事，方明珍观察了一下，最后找了最好说话的一个，对站在最右边微胖的男知青说道：“袁知青，我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你和我换换可以吗？”

　　“不换，我也害怕。”对方立马摇摇头，仿佛听一句就害怕似的，还往后站了一步。

　　方明珍没想到对方是这个反应，顿时一脸鄙视，一个大男人比一个女孩家还胆小，还是男人吗。

　　只是这句话她现在不敢说出来，只能在心里偷偷抱怨，万一让对方生气了她打不过。

　　一击不成，方明珍把眼光放在下一个知青身上：“冯知青，我……”

　　那这次还没等他把所有的话都说清，对话已经拒绝了：“不换。”

　　“沈……”方明珍没办法了，把目光投向最后一个知青。

　　只是没等她说出来对方已经躲开了。

　　连续问了四个人都没有成功，方明珍没办法了，但是一想到要把粮食分给嘉宁她就心疼。

　　“找好了没？”秦老头已经在院子里走了一个来回了，他着急回家。

　　“没……”方明珍如同斗败的公鸡，这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要么分粮食，要么去外面，快点说去哪？”

　　“我要住这里。”方明珍连忙说道。

　　“行，陈知青，你跟段知青一起住那边行不？”一个人同意了，还得另一个人同意才行。

　　“可以。”嘉宁微微点头。

　　秦老头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可算是安排好了。

　　这下知青院里留下来的就有两个女知青，三个男知青。

　　“到了那些你们三个住，小的那间你们俩住。”屋里的东西已经被搬出来了，几个人拿着东西进去就能住。

　　嘉宁和段明明站在一边安静的听秦老头安排好几个知青的住处，等他们搬完东西，秦老头才回过头管她们俩。

　　“你们俩跟我走，二岗，帮着拿着东西。”秦老头看了一眼两个人的行李，看着都不轻，靠她们俩肯定走不动。

　　秦岗点点头，走过去把两人的行李一手一个拿了起来。

　　“我自己拿。”嘉宁摇头，她要自己拿，不想让别人帮忙。

　　“你自己拿不动，还有一大段路呢，你背着过去？”秦老头没好气的朝她说。

　　“哦。”嘉宁安静了，这次没伸手去拉自己的行李，任由秦岗帮忙拿着。

　　“二岗，你家隔壁那两间屋还空着吗？”看俩人都收拾好了，秦老头打算先找新的地方，“先去大队坐坐，等找到新的地方再搬。”

　　大队就在知青院隔壁，本来知青院就是大队的一部分，因为来的知青没地方住。社员们就把他队里的房子分出来一大半给他们祝，后来知青越来越多，需要的地方多了起来，导致大队现在就还剩一间屋了。

　　“二叔你忘了？六堂婶前几天天刚回来。”秦岗拎着两个行李，一点都不觉得沉，走到大队屋里把两个行李放下。

　　“那就不好办了，我再想想，哪里有房子能住人。”秦老头想找个空房子，也是为了两个知青好，人多的地方，天天吵吵闹闹，肯定住的不舒坦，更何况现在来了个这么能顶嘴的，他怕把她安排到别家去，不出两三天就被赶出来了。

　　秦老头觉得自己被儿子锻炼的已经能忍住脾气了，但是听了她的话还是来气，他被儿子折腾了这么多年都气成这样，别人肯定更受不了。

　　“那我们去哪里住？”嘉宁稍微有点着急，她刚刚翻看了一下袖口，里面什么都没有。贝贝又不知道跑去哪里玩了，嘉宁怕它出现意外，但是这些周围都有人，不能喊，她想赶紧回去好好找她说话。

　　“等会，我想想地方。”秦老头在凳子上坐了一会才觉得自己歇过来了，从公社一路走着回来，加上几个知青添乱的添乱，顶嘴的顶嘴，累的不行。

　　“二叔，山底下那两间屋怎么样？”秦岗抬头问，村里就那一个地方空着。

　　“不行。”秦老头摇摇头，“那边时不时有人过去住过一两天，两个女孩在那不方便。”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那边离村里远，位置太偏僻了。

　　“那没有空房子了。”秦岗摇摇头，他们村一直没人搬出去，房子自然也不可能空着。只有两家有空闲房子，那是为了给小辈结婚准备的房子，肯定不愿意让出来让两人住。

　　只是秦岗没想到，旁边秦老头打的也是新房子的主意。

　　“那就先住老三的房子。”秦老头叹了口气，儿子现在还没醒，大夫说能不能醒来都不好说。盖的新房子谁知道能不能住的上，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让两个知青住着。

第7章

　　“二叔，让她俩住三哥的房子？”秦岗不敢相信，那可是他三堂哥结婚用的房子。

　　“嗯，闲着也是闲着，给她们住就是。”想到到现在还躺在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的儿子，秦老头在心里叹了口气，起身带几个人出去，“二岗，你带她俩去门口等着，我去家里拿钥匙。”

　　“啊？行。”秦岗反应过来，看他已经做好了决定，没多劝，毕竟是人家的房子，二叔自己做主。

　　嘉宁和段明明两个人跟着他们出去，走到一个岔口，秦老头往南拐，秦岗带着她们继续直走了一段才拐弯。

　　嘉宁好奇地看着周围的房子，刚刚去知青院的路上就发现了，这边房子好多都是土墙，嘉宁有些担心，这样的墙下雨天不会倒吗？

　　“到了。”秦岗说话的声音把嘉宁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嘉宁往前看了一眼，他们面前的这座房子是周围最新的，是石头墙。旁边好几个房子都是土墙，偶尔有一个用石头垒的也没这么新。

　　“我们住这里？”嘉宁问，刚开始说茅草屋，她都做好了住茅草屋的准备，没想到比茅草屋好。

　　“对，这是我三堂哥的婚房，你们可要爱惜着，等过完年我三堂哥还要娶媳妇呢。”秦岗交代，最后强调，“一定要爱惜。”

　　“那他结婚以后我们住哪？”旁边的段明明发现了问题，现在离过年还有不到两个月，那以后她们要搬去哪？

　　嘉宁也紧张的看着他，害怕下一刻他说出回知青院几个字。

　　“这个……”秦岗被她问住了，“我不知道，等会问我二叔。”

　　“问我啥？”秦老头从另一头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串钥匙，走到门口先把锁打开。

　　“二叔，刚刚她们问我，要是我三哥结婚了她俩住哪。”

　　“谁给你说结婚？”秦老头把大门上的钥匙解下来。

　　“他说的。”嘉宁很诚实的指向秦岗。

　　秦老头看了侄子一眼：“不用愁，这两年不结婚。”啥时候能醒来还不一定呢，谈结婚早了去了。

　　“哦。”嘉宁稍微放心了一点，能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就好，她担心一旦没地方住就要回知青院。

　　“钥匙给你拿着，别丢了，丢了就进不来了。”秦老头终于把大门和屋门上的钥匙解下来了，把钥匙递给她。

　　“好。”嘉宁伸手接过钥匙。

　　“临墙就是我家，有啥事喊我。”秦老头又交代了一句，交代完突然想起了什么，紧跟着说，“没事别乱喊。”万一闲着没事再想跟他顶嘴就麻烦了。

　　“好。”对方给了她住的地方，嘉宁现在很听话。

　　“新房子，堂屋就不给你们俩了，东厢房一人一间。西边的厨房你们随便用，柴火要自己去捡，上山上捡干树枝，别捡湿的。明天分粮食，记得做饭的时候省着点用，要吃大半年，别到最后没饭吃。”秦老头把几件事情交代给两人，这边就他两个人，就没有其他的知青，这些话自己不说没人告诉他们。

　　“嗯嗯。”嘉宁点点头，她会省着吃的，而且她还多半份粮食，肯定能吃饱。

　　然而一心觉得分多少粮食自己都能吃饱的嘉宁不知道，第二天拿到粮食她就傻眼了。

　　“你们现在在收拾东西，等下午给你们送饭过来。”秦老头又说了两句，感觉没有交代的，拿着剩下的钥匙就回家。秦岗跟在他身后离开。

　　嘉宁和段明明看到两个人走了，相互对视一眼，段明明高兴的把嘉宁拉到屋里：“嘉宁，这里比知青院还好。”

　　嘉宁点点头，承认她的说法，这里比知青院好多了，而且还只有他们两个人，嘉宁很满意，不用像那边一样吵吵闹闹了。

　　“嘉宁，你想住哪一间？”段明明高兴完了开始问，秦老头说的东厢房一共有两间，中间的炕被墙隔开了，跟知青院有点像。

　　“都可以。”嘉宁看到两间屋一模一样，根本就不用挑剔。

　　“那你住里面那间吧。”段明明看了一下，决定让嘉宁住里面那间屋。

　　“好。”这次的嘉宁依旧很好说话，听到她的话直接提着自己的行李去里面。

　　“嘉宁，等过两天我们就可以烧炕了。”段明明摸了一下屋里的炕，特别满意，她原本以为她们两个人住的地方会比知青院差，没想到比那里好了不止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