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发小与水果
“来了，门都要被你砸坏了。”苏虞慢吞吞地走过去，打开门，就看到外面满头大汗的人，后面还跟着司机，司机手里抱着纸箱子，吴靖海脚边也有一只，“水果送到了？快请进，谢谢叔叔。”
“小苏客气了，不用谢，就放在门口了，下面还有。”司机是跟在吴父身边的，也知道自家少爷的这位发小，一直颇有好感，见到人都非常有礼貌。
“我跟叔叔你一起下去搬，海子你自己进屋坐。”
“你去吧，我进去歇一下，外面太热了。”吴靖海一点不将自己当外人的，挥手让苏虞忙去，自己踢掉了鞋子从鞋柜里拿出拖鞋，「踢踢踏踏」地走了进去。
司机朝苏虞抱歉地笑了笑，苏虞却没放在心上，吴靖海那也是没将他当外人才会如此。
等再来回搬了两趟水果回到楼上，送走司机师傅关上门后，苏虞黑线地看着吴靖海在吃着自己的那份饭菜，他决定收回前话，这哪里是不当外人，分明是死皮赖脸。
“哈哈，阿姨烧的菜就是比我妈的好，阿姨肯定知道我来，带我的饭菜烧了，我看冰箱里还有，就帮你放微波炉里了。”吴靖海赶紧解释。
「叮」的一声响起，苏虞将第二份饭菜拿出来，走到桌边坐下，一边吃一边看着狼吞虎咽的人问：“你这是睡了一上午才起床不成？你家里没人管你的饭菜了？”
吴靖海撇了撇嘴：“打游戏打了一个通宵，起来后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了，正好水果送到了我干脆就过来了。”
虽然日子富裕了身上零花钱多了，可家里也越来越冷清了，多数时候他宁愿跑来苏家，葛妈妈自己上班去了也会把苏虞的饭菜做好了，可他妈不用上班却反而不见人影，这个时候多数在外面哪里打麻将呢，反正他身上有钱，饿了自己去外面吃去。
苏虞也不好对别人的家事多作议论，而且他对那位吴夫人的观感一般般，不喜欢她后来对自己老妈的态度。
他将电视机打开，两人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苏虞顺嘴提了一句他写的小说要拍电视了。
“真的？兄弟，行啊！哥哥到时一定给你捧场去！”吴靖海高兴道，一早知道发小在网上写小说了，不过因为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所以偶尔就去打打赏添些人气，后来看到根本不用他做什么，那小说人气也旺得很，他则更偏向一路升级打怪的爽爽爽翻了天的文。
“到时你有时间再说，对了，下午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留在这儿还是回去由你自己。”
苏虞看着吴靖海说，他跟吴靖海的交情，最初是由后者死缠烂打开始的，他小时候就长得好看，这小子一开始将他当女生非让他扮新娘，结果被他压在地上揍，揍得哇哇哭回家找家长，结果都没人信他的，最后反而成了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了。
吴靖海把嘴里的菜吞下去说：“算了，我还是回去打游戏吧，昨晚跟人约好了今天再战的。”
苏虞点点头，他对玩游戏没吴靖海这么沉迷投入，所以他一般也不会跟自己一起玩。
第20章 赴约
苏虞送走吴靖海后又找了人将两箱水果送去谭林那里，不管身在哪种环境，如谭林这样的人物都有不小的生存空间，往往也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如他家这般无权无势的家庭，报个案警局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把人抓到，时间长了甚至可能不了了之，否则姓孙的哪来那么大的胆子骗他老爸手里的钱，还不是看他爸人老实家里又没背景。
上辈子苏虞就没少跟三教九流的人物打过交道。
“老鸦你在哪里？好，我马上下去。”老鸦开车来接他，苏虞收拾了两样东西就马上下去，虽然他不同于吴靖海沉迷于游戏中，但也玩过不少，因为新奇，在他上一世的年代，儒学向来重人文轻格物，然而这一世，科技的爆炸式的发展却让人有种目不暇接的感觉，尤其是网络这个虚拟世界，几乎相当于身边的第二个世界，他是亲眼看着网络的高速发展的，造就了新一批的富豪，只可惜他玩玩游戏还行，让他看那些代码，脑子立马就晕了，所以还是老实地在文科这一块安稳地待着吧。
小区门口，苏虞一眼就看到站在一辆黑色轿车旁的沈琮，和昨天一样依旧是一身深沉的黑，连忙跑过去，微笑道：“等久了吧，快进车里，外面晒得很。”
说着又往沈琮身上看了一眼，这种下午大太阳的时候，这么一身黑在太阳底下更像烤着一样。
“还好，上车吧。”沈琮用导演的目光打量苏虞，这人比他拍过的两部电视剧里的当红小生还要清俊，看苏虞在副驾驶上坐稳将车子发动后，想了想问，“苏虞，你有兴趣拍戏吗？我觉得面具的主人公由你来演非常适合。”
看着车前方的苏虞笑容微微顿了下，摇头笑道：“我才高考完，打算报考中文系，没往这方面想过，不过如果老鸦你的剧里有什么小角色适合我的，说不定我有兴趣去试一试，面具就算了吧，萧琝是贯穿首尾的男主，我可撑不起这样的角色，你就不怕我毁了这部剧？”
写是一回事，他可没兴趣再来演一回自己，而且生活是一回事，上荧幕又是另一回事。
沈琮转头看了他一下没再说话，心里对苏虞的回答并不意外，如果苏虞立即答应了下来才和他网上认识的稳重的一条鱼形象不符，完全不像一个刚高考完的十八岁的少年。
现实中，沈琮是个不多话的人，不过车厢里并不显得沉闷尴尬，就算不交流的时候，沈琮发现苏虞也没有半点不自在，是个挺会自得其乐的人。
将车开进停车场，下车前沈琮想了想提醒道：“我表哥那人虽然看上去挺威严不好说话，但其实只要在理，他都听得进去，苏虞你到时候有什么想法只管开口。”
许多人到了表哥面前都会怯场，只因表哥这人气场过于强大，让面对的人不由自主地弱了气势。
苏虞正在解安全带，听到这话抬头眨眨眼，笑道：“那我更该抱好沈导你这个大腿了，谁让你是欧总裁的表弟呢。”
沈琮没想到苏虞不仅没紧张，还来开他的玩笑，一张面瘫脸也裂开了一条缝，露出了些微的笑意，接着又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说：“你放心，我会替你争取的。”
苏虞哈哈一笑，还没见到欧大总裁，他已经在心里替他抹一把泪了，老鸦这行为是典型地帮着外人对付自家表哥吧。
第21章 欧氏大厦
欧氏大厦坐落在寸土寸金的帝都繁华地带，整栋58层的大厦为欧氏集团总部的办公大楼，站在大厦下面抬头仰望宏伟的建筑，苏虞这个古代贵公子哥居然也生出一种仇富的心情，有钱人的世界这辈子离他似乎太遥远了，哪怕刚签约了影视挣了他老爸老妈加起来也没挣到的钱，可那点自得的心理还没冒出头，就被眼前这座大厦给打沉下去了。
苏虞反省，是不是这辈子生活过于安逸，让他太没有上进心了？
沈琮领着苏虞从正门进入，前台的人问清他们的身份后就请他们入内，因为总裁的秘书亲自电话通知过来人的身份。
两位年轻的帅哥身影消失在电梯中时，接待处的两位姑娘才头碰头悄声议论起来。
“看到没，后面那个小帅哥颜值太高了，不会是盛星新挖掘的艺人吧，你说他们跟欧总是什么关系，可以直接去总裁办公区？”
“盛星哪个艺人会让总裁亲自接待的，他们也只有年终年会的时候才会来我们大厦这边，不是所有长得好看的人都跑去当明星的。”
另一个小姑娘却不这么认为，有几个人能让卜秘书亲自打电话过来通知的。
……
两人进了总裁办直达电梯，卜秘书亲自等在电梯处，电梯门打开时卜秘书目光扫了一眼跟随在沈少身边的少年，就含笑对两人说：“沈少在这里可是稀客，两位请跟我来，欧总办公室现在正好没人。”
“麻烦卜秘书了，这位就是《面具》的作者苏虞先生。”沈琮看出卜秘书对苏虞的打量，为他介绍。
“卜秘书，我是苏虞，叫我小苏或者小虞好了。”苏虞脸上的笑容很灿烂，很符合他十八岁少年人的身份，又让人不觉得他冒失冲、动。
“那好，我就叫你小苏吧。”卜秘书是个不到三十岁的男子，戴了副眼镜，看上去精明利落，是位十分能干的干将。
苏虞脸上的笑容将他也感染，偏头看向他的时候不由也笑了起来，再看向一旁的沈少，暗忖沈少也能多笑笑就好了，没事跟着老板学着板着一副面孔有什么好，没看人家小苏让人看了就喜欢。
这样想着又看了一眼走在光洁地砖上姿态从容还带了一分悠闲意味的苏虞，这份心态气度与他的好相貌一样，也让人眼前一亮。
今天上午老板过来时就召集高层与游戏部门开了会议，决定投资开发一款新游戏，因为之前毫无预兆，让公司里的人都大吃一惊，尤其是听了老板对新游戏的质量要求后怀疑这项投资能不能带来足够的回报。
然而游戏开发部门的人却十分支持老板的决定，这个部门的骨干大多由老板亲自从国外带回来的，都是臣服在老板的西装裤下的脑残粉，咳咳，虽然这样形容不太雅，但那个部门的人向来唯老板的命令是从，从不认为老板的投资决策会发生错误，而且认为老板的观点十分新颖，也许会在华国的游戏界掀起一股新的风潮，成为又一款引领先风的游戏。
在游戏开发部门一面倒的情况下，其他高层也只得同意老板的决定，希望能同老板以前的决策一样，给公司带来丰厚的盈利。
而决定开发的小说文本的作者……竟是个刚参加完高考的少年，这真的让人太吃惊了，所以卜秘书才会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打量身边的少年，而少年每每察觉他的目光都会对向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
“叩叩……”
“进来。”欧辰钺正襟危坐，面容严肃，看着电脑头也没抬，仿佛在处理一份十分重要的文件。
第22章 你好，我是欧辰钺
卜秘书推门而入，恭敬地说：“欧总，沈少和《面具》作者苏虞先生来了。”
“请苏先生进来。”欧辰钺沉声应道，在头抬起来之前，手上唰唰两下，将正在看的页面关闭，如果没有看错，那……好像是一条鱼正在连载的《面具》一文的页面。
这是要让沈少候在外面了？卜秘书抬头看了老板一眼，见老板没再补充什么，只得退了出来请苏虞进去，心里为苏虞抹一把同情泪，希望苏虞能撑得住老板的气场。
沈琮在外面听到表哥的话，不放心让苏虞一人面对表哥，那不是普通人能吃得消的，心里一急就想进去劝两句。
苏虞伸手拦住朝他轻摇了下头，低声说：“老鸦，你帮了我很多，这次就让我独自面对吧。”
“那好吧，我在外面等你。”沈琮只得应下，表哥那人的脾气他又岂会不知，不喜欢别人在没有缘由的情况下忤逆，表哥既然没要他进去就说明想跟苏虞单独相谈，只是还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叫我一声。”
苏虞面上带着微笑，感激地拍了拍沈琮的手臂，然后转身从容地迈进欧氏总裁办公室，门在他身后关上。
看着苏虞进去，卜秘书也安慰沈琮说：“你放心吧，老板他已经在上午的会议上通过了开发游戏的决议，不会为难小苏的，你在边上坐会儿，我去给小苏泡茶。”
他是欧家上一代的掌权人也就是欧辰钺的祖父找来放在孙儿身边陪他一起长大的，所以与沈琮之间也是非常熟悉的。
沈琮抿了抿唇，点了下头：“卜哥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
欧辰钺端坐在豪华座椅上，双目平视，看着一步一步走进来的少年，不由恍惚，仿佛回到了曾经的金銮殿上，殿下的少年身着素色的广袖长袍，宛如谪仙般信步走来，毫无传言中的不学无术的纨绔气息，他就这样走到殿前大礼参拜，清朗又坚定的声音响起：“草民愿前往边城请战！”
哪怕萧相的嫡长公子在京城名声差到了极点，可依然有不少权贵家的女儿想要嫁他，除了儿时在宫宴上远远见过那模糊的身影，他还是第一次正面见到名扬京城的萧相的长公子，果然如同他派去的暗卫回来的禀报一样，萧公子相貌十分出色，风姿绰约，温润如玉，也理解了那些未婚少女为何在萧公子名声如此糟糕的情形下还愿意嫁他，见到这样的萧琝，他突然舍不得将他派往前线战场，他可吃得了苦头，而且沙场刀枪无眼，这一去……
“草民愿前往边城请战！”
然而他和萧琝都知道，继续留在京城对萧琝来说才更加危险，而且前去沙场未必不能建功立业，萧琝的第二声请命将他从短暂的出神中拉回来。
“欧总，我是小说《面具》的作者苏虞。”
同样清亮的声音将同样失神的欧辰钺拉回现实中，目光聚集在眼前少年身上，相貌虽有偏差，但风度气韵还是那个人，只是与那时的人相比更显洒脱轻松，脸上的笑容没有一丝阴霾，是了，在这里的他父母双全，虽然不富贵却也在这之前没有过多的烦恼。
欧辰钺站起来，走到苏虞面前，伸出手，深邃的黑眸凝视着少年，声音低沉有力：“苏虞你好，我是欧辰钺。”
第23章 盛世皇朝
苏虞在同龄人中不算矮，而且这个年纪还在长身体中，可面前高大的身影压迫下来，瞬间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弱势。
他微笑不变，心里却微蹙了下眉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那种像是要被阴影完全禁锢在其中无法呼吸的感觉才稍有好转。
走进这间空间极广的办公室，他都来不及打量里面的布置，就被坐在位置上的男人紧紧拽住心神，那人面无表情地看过来，明明坐着，却让他有种被人高高在上睥睨的感觉，全身藏不了丁点秘密，从外而内完全被人看透，这种感觉……似乎只有上辈子才有过。
威压之下，见这人伸过手来，苏虞竟然生出受宠若惊的感觉，连忙唤回自己的心神，暗啐自己一口，这里可不是皇权的天下，不过就是个大集团的总裁罢了，还能抵得过上辈子的金銮殿以及后来的千军万马的阵仗？
做好心理建设的苏虞面带微笑回握过去：“你好，欧总。”
短短瞬间，与他相握的大掌显得干燥温暖，与这人冷厉的形象倒是两样。
可是，在他握完后准备收回手时，对方的手掌却用上了力气让他竟一下子没能抽得回来，苏虞心里讶异之极，但面上仍不动声色，眼里的笑意渐渐凝固，歪了下头看向这人：“欧总大忙人，不如另派专门负责的高层向我介绍一下贵公司的意思？”
欧辰钺双眼一直盯着苏虞的表情，那瞬间的变化都收在眼底，破天荒地勾了下嘴角，眼里有光亮闪过。
他松开手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请苏虞前往一旁会客的地方，一边说：“不用，这项决定是由我提出的，也将由我亲自督促整个开发过程，我以为，与其他人相比，我更能领会苏先生的小说里要表达的大楚王朝。”
就在这时，卜秘书敲门进来，送来两杯茶，临走时瞥了一眼老板，从早上起，老板身上的愉悦情绪似乎达到了鼎峰了，这对于老板来说太过难得了，最后带上门时忍不住看了眼长身玉立的少年，莫非和这少年有关？
苏虞很不想在别人面前显出弱势，卜秘书的出现帮了他一把，淡定地在沙发上坐下，垂眸看了眼青花细瓷杯里舒展开来的片片嫩叶，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笑道：“欧总请说。”
欧辰钺无声地牵扯了下嘴角，放下原来的责任，看着面前的苏虞仿若小猫一般竖起利爪警惕起来，他龙心甚好，忍不住再想逗一逗，不过还是先把话说清楚为好，免得逗得过了头让这小猫逃走可就不妙了。
“我打算开发的一款游戏名为《盛世皇朝》，以同历朝与广元朝为主线，还原一个真实的大楚王朝，从太祖结束乱世开创新朝登基为帝开始，一直到……”
欧辰钺眉梢微扬，“最后可能的末途。”
任何一个帝王，也许都希望自己的朝代千秋百代，然而重生后眼界大大开阔，虽然历史在某一点上发生了分岔，但他相信，封建王朝的命运却会是一样的，大楚也许会被别的朝代所取代，也许坚持到最后被革、命者推翻，他已再世为人，所以大楚朝最后无论走向哪个方向于他而言都无遗憾。
如果苏虞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毕业生，估计很难听出这番话语中隐藏的深意，何况面对给他带来压迫感的人，苏虞更是高度集中捕捉他的每一个字眼，他瞳孔骤地一缩，手指摩挲着杯沿：“什么叫还原一个真实的大楚王朝？”
他着重在「还原」与「真实」上面咬音，他的读者哪怕认为他笔下的世界再真实，那也是他构画出来的一个架空的世界，从没人将这一点弄错。
“不愧是文武双全的萧公子和萧将军，能如此迅速领会我的意思，容我再自我介绍一下，我，欧辰钺，不过上一世我姓楚名景宸，这下……明白了吗？”
欧辰钺双手交握轻轻放在叠起的膝盖上，姿态优闲从容地看着对面的人，眼里一向冷漠的目光此刻却充满了趣味。
手一抖，摩挲杯沿的手将茶杯碰翻在茶几上，茶水迅速蔓延开来，并嘀嘀嗒嗒地滴落在地毯上，原本赏心悦目的嫩芽眼下全呈躺尸状再无一丝美感，可此刻这里的两人全然不顾茶几上的惨状，眼神在上空交锋，一个兴致趣味，一个震惊错愕不已。
第24章 遮掩的真相
短暂的失神和错愕之后，苏虞很快敛去外露的情绪，这时候他不再是品学兼优人人称赞的苏家少年，也不是那大楚萧相家的自甘堕落的嫡长公子，目光变得冷静犀利，甚至弯起了嘴角勾起一抹讽刺，从沙发上站起身退后一步，直视着欧辰钺说：“那微臣是不是给圣上大礼参拜。”
话是这么说，可人却笔直地挺立在那里，仿佛没有什么力量再能压倒他的腰杆。
他能不讽刺吗？这里不是大楚，更不是那金銮殿，曾经的过往已烟消云散，皇权都不复存在，再卑微的庶民也能挺直腰堂堂正正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