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的温度回升，感觉不到冷意的管家以为自己年纪大了感觉出错了，等上好早餐后还是不放心地去看了看，果然是自己感觉出错了，和以前一样的温度，中央空调的运转也很正常。
——
苏家……
苏虞打着哈欠打开房门，懒懒地靠在门框上揉眼睛，昨晚睡得晚了点，因为签了约他打算加快更新速度，早点将这篇文写完，本来想睡个懒觉，可高中三年形成的生物钟让他到时间还是醒了，再也睡不着，索性起床。
“爸妈，你们还没去上班啊，一早上在看什么呢？”苏虞看到他妈捧着手机兴奋地跟他爸小声说着什么。
“儿子，你怎不多睡会儿？是你爸嗓门大吵醒你了吗？”葛妈妈抬头看到儿子，转头就怪上自己男人。
苏爸爸一脸无辜地朝儿子眨着眼睛，他明明很小声的。
苏虞噗哧一笑，边向他们走去边说：“不是你们吵醒我的，是时间到了就自然醒了，想多睡会儿也没办法。”
“小虞，快来看你的小说，昨天夜里突然冒出一个土豪，一下子打赏了你一百万，你小说下面快炸翻了，都在猜这个土豪是谁呢。”
刚说老公大嗓门的，葛妈妈自己的声音也变得激昂起来，将手机屏幕送到苏虞面前。
苏虞都怀疑自己听错了，凑近一看，竟然真的看到一个读者一次性打赏了一百万，直接空降到粉丝榜上第一人，将之前的老鸦枯树的位置给顶了。
苏虞挑了下眉，说：“这人够自傲的，居然自己取名陛下，这是让别人都叫他皇帝不成。”
“小虞……”被老婆用过就丢的男人也没半点不快，反而担忧道，“这会不会太多了？不会有麻烦吧。”
他之前就跟老婆再三确定了，是一百万人民币，他跟老婆两人要挣一百万得要多少年才能挣到，可人家随手就给打赏了，他心里突突的，没被从天而降的财富砸晕了，反而忐忑不安。
这要分到儿子手里也有五十万啊，昨天才刚签了合同卖了那么多钱，现在又多出这么多钱他总有种不真实不踏实的感觉。
苏虞挤到沙发上他老爸身边，拍拍他肩膀说：“不用担心，没事的，这是正规网站，走的正规渠道，你情我愿的事，就算有人不喜欢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评论里的那些黑子不要在意，就当他们眼红妒忌好了。”
他从开始写起，文章下面就从来没少过黑子喷子，什么样的人都有，他又不是真正的没经历过多少风波的十几岁少年，被人黑几句就会跳起来的，对那种人无视最好。
“我就说你瞎操心吧，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赶紧上班去，再晚就要赶不上车迟到了。小虞，早饭都在锅子里，还热着呢，你自己待会儿盛啊。”葛妈妈催促男人上班，自己也整装待发，拿了包后叮嘱儿子。
“知道了，爸妈，你们路上小心点。”苏虞起身送他们出门。
“不要一直盯着电脑，也出去走走活动一下。”
苏虞看着爸妈消失在楼梯口才回身关上防盗门，而苏家夫妇俩路碰到邻居打招呼时并没有流露出轻松的神色，夫妻俩商量了一下，暂时还是不要曝露儿子的事情，哪怕他们恨不得拿个大喇叭宣传得全世界都知道，财不外露的道理他们还是懂得的，因而一路得了不少邻人的安慰。
第15章 就是这么壕
《面具》一文下的评论区像炸开了锅，源头当然是半夜的那笔高额打赏，而且这个账号一看明显就是新人，一个个恨不得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土豪扒个底朝天。
不仅评论区闹翻了天，读者群里同样如此，明明一早上还是不少爱好追文的宅男宅女们的睡眠时间，可很多人不是躺在床上就是艰难爬了起来参与了这场讨论，早餐还没吃完，沈琮的手机就不断有消息提示音响起。
这笔打赏并不是文学网站迄今为止出现过的最高的打赏额，却是S文学网站的第一次，一大早首页上都拉出了横幅广而告之，原本《面具》一文那长长一列的打赏榜就引来许多人的围观，也引来不少酸溜溜的话语，诸如“如果不是一条鱼是有名的拖神，一篇文拖了三年，怎可能是单篇最多打赏的文”，言下之意，要不是这文整整拖了三年，都不知被甩到哪个角落里去了，时不时地跳出来显摆一下存在感，也有不少黑子说是作者自己在背后炒作，在如今大IP时代，作者就是想通过这种无耻的手段将自己的小说推出去，好早日实现影视化挣大钱。
这种声音当然得到不少死忠粉的反驳，然而黑子提出一个佐证，那就是作者买通水军在文下跳来跳去说买版权的事，可三年过去了也没见这篇文的版权卖出去，作者花了这么大的代价炒作，要亏得卖底裤了吧。
每每出现这种声音的时候，评论区里能掐得天昏地暗，还蔓延到各大知名论坛，但掐来掐去，没将《面具》彻底掐黑，反而越来越红了，而作者一条鱼本人从来没回应过任何一方，颇有「任风雨来袭，我自岿然不动」的气概，让死忠粉丝们累觉不爱，可回头又继续坚定不移地支持自己喜爱的文，时间长了也慢慢学会作者的淡定态度了。
此前第一粉丝这把交椅一直是由老鸦枯树坐的，自掉坑后前后累计打赏额超过了十万元，这还是在作者本人表示不愿读者破费的前提之下，同一个读者群里的同好者急切想知道老鸦被人夺了宝座的心情。
沈琮瞄了眼手机就知道所为何事，看表哥没嫌吵得烦，赶紧端了盘点心下了餐桌坐到一旁专心刷手机去了，管家见状端了杯牛奶送过去。
欧辰旭没想到大哥居然没出声反对，也不知是醋谁，酸味又冒出来了：“我就没看出来那篇小说有什么值得推崇的地方，不就是卖弄文字么，哪个傻了吧唧的钱多了没地方使……”
话说到突然住了口，因为他哥没因沈琮没规矩离了餐桌而放冷气，却冷冷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就将他下面的话冻住了。
继「自恋到没脸没皮的程度」后，再被冠上「傻了吧唧的钱多了没地方使」的某人，有种将某人重新回炉改造的念头，自恋吗？
他上辈子就是皇帝陛下，钱多了没地方使的傻子？他这还是克制了打赏了，否则就是打赏个一亿那也是他的自由，钱是他的他爱怎么用就怎么用。
用餐巾擦了下嘴巴，欧辰钺对拼命刷手机的沈琮说：“小琮，剧本我已经看完了，我看不错，你需要多少投资？三亿？还是五亿？等下去办公室里我给张老打个电话问问他的意思。”说完还瞥了一眼欧辰旭，欣赏一下他的傻模样。
沈琮抓着的手机滑到了地毯上，欧辰旭则用「大哥你是不是疯了」的目光瞪着他哥。
“哥，你说真的？”顾不得捡手机，沈琮激动地确认。
“嗯，不管用多少钱，务必要将这部电视剧拍到最完美的程度。另外，跟……作者问一声，欧氏想签下游戏版权，问他同不同意，如果可以请他抽空来一趟欧氏当面详谈。你们慢慢吃，我先去公司。”
掉下一个，不，是两个炸弹后，欧辰钺慢条斯理地起身，迈开大长腿向楼上走去，管家见状连忙吩咐外面等候的司机与保镖要准备出发了。
第16章 人人争做真相帝
一直等到他哥换了衣服下楼从他面前走过，车子发动的声音响起驶出欧宅，欧辰旭才使劲地晃了晃脑袋，看沈琮也傻了般立在那里，心里好受了些，不是他一人被他哥吓呆掉了：“喂，小琮，你说我哥来真的？花上几亿投资开发这本网络小说？哥他不怕亏大本吗？”
业界内近来虽然一直在竭力宣扬大IP价值，可就他所知，其中真正能盈利的并不多，多数还是亏本的，他哥怎还使劲地往里砸大钱，就算钱多得用不掉，也不是这么个花法吧？
沈琮消化完好消息后坐回位置上，白了欧辰旭一眼没好气地说：“一看你这样子就知道没用心读过这部小说，否则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而且哥他做生意有哪项投资亏本的？哥愿意投资做大就说明哥他也看好。”
管家在边上插了一句说：“大少爷他一夜没回房休息，在书房待了一整夜。”
“陈叔你不会是说哥他在书房看了一夜剧本跟小说吧？”欧辰旭觉得这话说出来自己都不会相信的。
管家摇头说：“陈叔不知道，也许大少爷是在处理其他要紧的公务。”管家也觉得不太可能，但他只是陈述一件事实。
沈琮看看这两人，为什么有种欧辰旭无意中做了回真相帝的感觉？
真相往往就藏在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也是最让人接受不了的。好吧，看了一夜小说什么的，的确与表哥的画风没丁点符合的地方。
……
鲢鱼：【老鸦怎冒了个头又消失了？人呢？老鸦真的不知道这位「陛下」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吗？】
娃娃鱼：“老鸦你甘心被不知名的马甲后来者居上吗？”
我是一条鱼的尾巴：“开玩笑，那不是十万二十万，那是一下子就打赏了五十万，咱们的网站上从来没出现过这么高的打赏。”
小黄花鱼：“楼上的诸位，我们还是想办法把这位土豪拉进群里来吧，到时什么身份不就能问到了。”
作者一条鱼连读者群都懒得建一个打理一下，所以现在的各种读者群都是读者自发建立起来的，而这个号称「鱼塘」的读者群则是最早成立的，本着「宁缺勿滥」的原则，这个群的人数并不是最多的，却是最有名气的一个，群里有古文化爱好者，有坚持了三年的死忠粉，还有精研剧情各种分析的人士，塘主当然是「一条鱼」本人莫属，群主只给自己按了个「鱼塘管理员」的称号，群建了一年后终于将塘主名至实归。
见老鸦一直没出现，群里的人又开始讨论起昨日更新的内容，讨论一如往常火热得很，直到一人连刷了数条：“打住，刚刚是不是漏看了老鸦的发言？”
连刷了数条才让群里的人停了下来，回头去翻找，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人将那条发言给截图了过来。
鸦片鱼：“我见到一条鱼本人了。”
群里突然陷入了安静，维持了数十秒后暴动了，陷入了疯狂的刷屏中。
【交照片不杀，速度！】
【交照片+1】
【交照片+2】
……
我是一条鱼的尾巴：“交照片+N，老鸦你这个叛徒，就算没有照片也给我们描述一下一条鱼的形象咩，多大年纪？长相如何？”
鸦片鱼：“有些事等我联系过一条鱼后看要不要宣布，绝对是好事，先不要声张。另外，一条鱼就是我心目中的萧琝萧公子。”
群里不少人粉一条鱼笔下的主人公萧琝，哪怕一条鱼本人极少正面描述男主的相貌，可从周围人的态度就可以看得出那是个风华绝代的人物。
我是一条鱼的尾巴：“老鸦你没说错吧，一条鱼本人符合文里萧琝的人设？一条鱼本人这么年轻？还是个美男子？”
鲍鱼：“啊啊啊！！跪求照片啊啊啊！！”
鸦片鱼：“先下了，我有事联系一条鱼。”
沈琮在群里丢下一颗炸弹。不，是原子弹就消失了，留下群里的众鱼们将热点再次回到一条鱼本人身上，针对老鸦抛下的炸弹展开热烈讨论，其真实性可信度有多大，而老鸦本人给大家留下的印象一向不是信口开河的人，这么说，一条鱼性别为男，还是个帅哥？！这个结论充分满足了一部分粉们对一条鱼的各种遐想。
第17章 欧氏集团
苏虞吃好早饭，在厨房里洗碗，窗户正对着后面的一个小广场，广场上有不少中年老年人在晨练，传来的音乐声让他也忍不住哼上两句。
一段古琴乐从客厅里传来，将洗好的碗筷摆放在一边，苏虞擦干手上的水几步就跨进客厅里，拿起茶几上的手机一看，居然是昨天才联系过的老鸦，哦，对了，本人沈琮，他昨天还特意上网搜索了一下沈琮的作品。
不得不说，在脑残狗血剧遍地的当今，沈琮两部电视剧口碑很不错，与其他电视剧相比，至少立意要高得多，剧情也紧凑。
按下接听键，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老鸦，找我有事？”
沈琮的耳朵抖了抖，作为一名导演对声音也非常敏感，苏虞的声线就非常不错，与钺哥的属于两种完全不同的类型，但对于声控来说都很吸引人：“小苏，我表哥已经答应投资这部剧，并且他对这本小说非常感兴趣，想问你有没有意向游戏化。”
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就不在意第二步第三步了，不过他对制作方也很挑剔，不希望做出来的游戏粗制烂糙，因而谨慎地问：“老鸦，我能问问你表哥的身份吗？”
沈琮似乎听出了苏虞的担心，他并不介意向苏虞坦白自己的身份，表哥都要面谈了当然更不会介意，于是说：“我表哥姓欧，是欧氏集团的总裁，表哥他很看好这部剧，会亲自出面邀请张导拍摄。”
苏虞眨眨眼，好吧，身在帝都，又在贵族学校待了三年，结识了不少名门子弟，所以对于鼎鼎大名的欧氏还真是不陌生，想到关于欧家的传闻以及老鸦的姓氏，再加上表兄弟的关系，苏虞对老鸦的身份也很了然了，这一位身份也不低。
不过他也仅是眨眨眼，有些意外罢了，却没有受宠若惊，尽管不知欧总裁怎会对他的小说发生兴趣的，但如果是这一位开发游戏，他还是很看好的，如果欧氏都做不到，华国没哪家公司能做得好了吧。
他走了两步，回道：“有欧氏出面，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要怎么谈？跟谁谈？”
沈琮很高兴：“你等下，我给哥打个电话问问，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陪你走一趟。”
“好，我非常乐意。”苏虞笑道。
“对了，关于签约影视的事，你要跟网站说一声在文里公告一下吗？”沈琮最后才想起群里的情形。
“好，我跟编辑说一声，今天更新章的时候再提一下。”
苏虞挂完电话后就给自己的编辑发了一条短信，连电话都懒得打一个的懒家伙，发完后就将手机扔一边，收拾自己的房间并继续码字去，全然不顾自己制造了多大的轰动。
另一边，沈琮得了苏虞的回复又回了群里，说了签约影视的事，让群里的人先不要急着在外面嚷嚷，消息会很快公布。
鱼塘里的众鱼们群情激动，一条鱼本人太过低调，一直不同意将书签出去，以至那些黑子喷子每次都抓着这点上蹿下跳，说什么有本事签约影视啊，否则成绩再好有什么用，更加证明了是刷出来的，所以他们比一条鱼本人更加期待这本小说的前景，现在终于可以出一口气，真是大快人心啊。
而且签约的还是盛星娱乐，有懂行的人一听就知道那可是有实力的大公司，非小公司小工作室可比拟的。
第18章 总裁约见
而苏虞本人的编辑，S文学网站的憨岩则是为自己手下的这名作者操碎了心，对他的感觉是又爱又恨，暗搓搓地潜伏在评论区与读者群里，每每见到粉丝对一条鱼各种猜测，恨不得告诉他们，他们粉得不要不要的一条鱼，本人是个懒得出奇的高中生，而且颜值超高，让他一个怪蜀黍的心都砰砰跳，可本人各种低调，让他怎么劝说都不肯动一下，年终的年会都不肯露面，同时又偷着乐，看着别人的猜测偏差得十万八千里，那种只有自己知道真相的酸爽不要太兴奋。
不论是出版还是影视，都有人来与网站联系过，可网站只有数字版权，一条鱼本人又坚决不同意，让他们只得望洋兴叹，现在可好，他自己本人不动声色地谈妥了，还是盛星娱乐，憨岩看到短信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迅速联系盛星娱乐公司确认这一件事，得到对方的肯定回复并将合约影印件传送过来后立即向上面通报。
可想而知，哪怕只有数字版权，网站也不会放过这一次宣传的机会。
很快，S文学网站首页飘红继「最高打赏额」后，又出现“恭喜作者一条鱼的小说《面具》成功签约盛星娱乐，将不日实现影视化与读者见面。”
这样的飘红，两条飘红都跟同一个人有关。可想而知，《面具》文下的评论区与S文学网站的论坛，将持续热议。
《面具》的死忠粉脑残粉终于扬眉吐气，一片欢腾。
与他人的欢腾不同，苏虞坐在电脑前安静地敲了一上午字，除了中间又接了老鸦的电话，敲定了与那位欧氏总裁的见面时间，这一结果苏虞也有些讶异，没想到会是欧总裁本人见他这么个小作者，他不会因身份而自卑，可同时也不会自以为是妄自尊大，这辈子出身普通而非上辈子的权相长公子，所以他没以为约谈的会是欧总本人，不过得知了这一情况后也很淡定地接受了，上辈子什么人物没见过，金銮殿好歹也上过，还有什么能吓住他的。
到了十一点钟敲完五千字的大章，进入作者管理页面，将内容粘贴复制，准备上传之前想起老鸦的话，又在作者有话说里敲下了“非常荣幸与盛星娱乐签定影视合约，也非常期待盛星娱乐的制作，自今日起，本鱼会日更至完结。”
上传，关闭网页，连评论区都没进，哪管下面的鬼哭狼嚎。
“妈，我知道了，饭菜在冰箱里，我会放微波炉里转一下再吃，妈你也别省着，在外面吃好一点。”
挂完来自老妈爱的电话后，苏虞起来伸了个懒腰，扭扭脖子去厨房热饭菜准备午饭，这饭菜分别是今早才做好了放冰箱里的，葛妈妈一直认为隔夜饭菜吃了对孩子不好，有剩下的也是自己跟孩子他爸吃。
微波炉刚开始运转，防盗门被砰砰地大力敲响：“苏虞，在不在？我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