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深了深,就见那张芙蓉面,抬了起来,眼底犹带着几分疑惑。
“你在魏琅面前,也是这么勾引他的?”
第22章 染指
“你在魏琅面前,也是这么勾引他的?”
谢安浑身一颤,如同被针刺了一般,咬牙切齿的瞪了过去,又似乎是才想明白自己来做什么的,上下牙一咬,这才把破口大骂的冲动咽了回去,低垂着头,一声不吭。
容亁新奇他的反应,从龙案后过来,伸手挑起他的下巴,细致端详,轻声笑了“谢安,你这样的,前线的话早就被士兵吃的皮都不剩下了。”
容亁是战场上厮杀过来的人,比一般的人多了几分杀伐之气,前线的女人都是用来做什么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前线美貌的男人,也都是用来做这些营生的。
容亁承认自己被谢安那一截白皙的颈子勾出了火,他也不打算忍着,手指掐着谢安尖尖的下巴,与他对视“伺候好了朕,什么都好说。”
谢安浑身如坠冰窟,他呆了呆,似乎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容亁不会告诉他,定远侯府他早晚是要收拾的。当今天下世家独大,早就威胁到了朝政,他一坐上这个位子便大力提拔寒门,也不过是为了收拾平衡这些世家的势力。定远侯府,便是杀鸡儆猴的那只猴子。这定远侯府是几大世家里头,最飞扬跋扈,毫无建树的一个。
谢安这出事,是定远侯府,送上门来的把柄,就是谢安不来求他,他也得借着这股东风,了结了定远侯府,威慑一干人等。朝政要清,世家必亡,这是大势所趋。
谢安,是蠢的自己送上门来的。
“同一句话,朕不会说第二遍。”
“容亁,我草你祖宗十八代!”
容亁脸色铁青“单凭借你这句话,朕便可以屠你九族!”
谢安向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这会儿气性起了,恨不得咬死容亁,满房间跪着的宫女太监,恨不得捂住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什么都没看到没听到。
容亁本身只是有些轻狎的意思,未必会动真格的,谢安这一嗓子让他有些恼怒,还非今天把这东西办了不可。当今天子被人指着鼻子骂,传出去都是一桩笑话。
“都滚出去!”
宫女太监从来没见皇帝发这么大的火,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容亁战场上厮杀的气性上来,也有几分不管不顾,“谢安,你乖乖的受着,朕不同你计较,日后有了好处,也赏你一杯羹……”
谢安脸色通红,是气红的。
“容亁,你知不知道当初是我……”
是我把你救回来的,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他半句话没说完,却被容亁从地上提起来,扔到了龙榻上,以吻封唇。他这时候不要命的挣扎起来。
李公公外头是听到了里头的动静的,他仰头看了看天上,正是深夜,一轮明月高高悬挂在半空。
皇帝,好久没临幸过人了。
他挥挥手,对身边的宫女说“把安神香在窗前点上。”
说是安神香,其实,是催情之用。
李公公从谢安进来时候就注意到这位了,不过他没想到事情后来演变成这样,想来,依照谢公子的美貌,陛下动了心思,也不是不可能。这香点上,纯粹是怕这谢公子不情不愿的,伤了皇帝,这便是大事了。
谢安挣扎了好久,到最后,还是被死死禁锢在了皇帝身下。
容亁轻描淡写的撕掉了他的底裤,整个人被脸朝着下按在了龙榻上,眼前明晃晃的一片。
容亁从来没有强迫过什么人,这头一次,竟然像是个不经人事的毛头小子。暗暗品出了几分兴味来,他的手在谢安背上流连,入手的皮肤如同上好的缎子。不愧是皇后宫里养出来的人。容亁手劲很大,谢安皮肤上便被掐出了几道青色的痕迹,他手渐渐向下滑去,碰到一个地方,感到身下人的挣扎越发大了起来,一双眼睛通红的盯着他,全身都在抖。如果是林砚,谢安这会儿,早就弄死了人,眼前的人是皇帝,他打不过,权势上也比不过,竟然只能任人鱼肉了?
谢安咬牙,却没有注意到,一股异香从窗口飘荡进来,容亁注意到了,轻轻狎昵的笑了声。“这些太监倒是会办事。”谢安身上渐渐起了火,他难耐的在榻上翻身,奇异的感觉蔓延全身,他两条腿渐渐并拢在一起,轻轻呻吟出声,全身白皙的肤色上都烦泛起了一层粉色,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又羞愧又窘迫,睫毛轻轻的抖动,眼底含着不知是水光还是泪光,一眼看过去,倒是像山里出来的精怪,乌黑的眼珠,雪白的肤色,红色的唇,天鹅一样的脖颈,还有泛着几分欲潮的脸。
眼底还是清明而骄傲的,恨不得让人攀折在家里,锁在床上,就这么做个玩物,好好磨砥他高高扬起的头颅。
容亁的眼瞳颜色深了些。
他很少有冲动的时候,只是到了现在,竟也生起了几分迫不及待来。
渐渐的,怀里的人抗拒的力道便渐渐轻了下来。
谢安眼睛死死的盯着容亁,轻声喘息,他那样难受,神智都几乎淹没在了无边的欲潮中,理智在和欲望斗争,全身沁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到最后竟然还能勉强维持着清醒。
容亁制着他,床头的红绫捆住了他的手腕。他做起来这样的事,却一点也不急切,就像是逮着了玩物,一口吞了,反而没什么妙处,直到容亁扯住他的脚踝把他拉到自己的身下,轻轻的把一条长腿架到了自己的肩膀,谢安忽然抖了起来,他身上都是汗珠,嘶声喊“容亁!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容亁只是愣了愣,轻轻勾唇一笑,“无所谓。”
长驱直入。
剧烈的痛楚袭击了几分涣散的神智,谢安上下牙关一咬,唇上出了血,两个人保持着难堪的姿态,谢安感觉到了体内似乎有一把钝刀,在辗转碾磨,恨不得把他碾碎成粉。
他全身都在抖,不可控制的抖着。
他的尊严和骄傲,在身体失守的那一刻,全部被踩碎成了灰烬,像是一场可怖的梦。他的理智,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他被动的承受着身上的攻击,上挑的眼尾有泪,轻轻滑落在了两侧。他身子柔软的像是水一样,被异香包裹,如同在风浪中的小船,只能依靠着容亁,上空仿佛有另外的一个自己,冷冰冰的看着,在一个男人身下,婉转承欢。
谢安被彻彻底底的,撕裂成了两半。
“真漂亮。”
“魏琅,有这么碰过你?”
容亁温柔的碰了碰他的脸,谢安失神的看着明黄的床帏,好像外头的发生的,全然同他无关似的,就连提到魏琅的时候,他也没有半分神情。容亁的吻再度雨点一般的落了下来,到最后落在了他唇上,他不肯张开,容亁便掐了掐他的下巴,攻城略地。
容亁在床上不是一个温柔的情人,只是他看见谢安被他欺的失神的模样,狎昵的笑了,又狠狠顶了顶他,谢安身子抽了抽,眼底渐渐浮上了几分绝望之色。
“做什么男人,做朕的爱妃吧。”
情热的时候,容亁在他耳边轻声嗤笑。
室内春宵,外头却是天寒地冻,雪花飘零。
第23章 胆大包天
李公公一直在外头,直到里头没了动静。那位先前还听见声音,到了后头,连声音都没了,只能听到隐忍到了极致的,反而显得有些媚意的闷哼声。
好好的王孙贵胄,竟然沦为了他人床底间的玩物。李公公叹息一声,想到了先前和魏世子有关的一些传闻。男人生了这副皮相,却也不全然是福气。
那一夜很长很长。
皇帝把他知道的花样在他身上玩了个遍。
到最后,他就像是一个玩偶,一个物事,由着糟践。
谢安的眼睛,就这么盯着,一柱香,两柱香,三柱香烧成了灰烬,到最后,他昏迷的时候,不知道第四柱香,有没有点起来。
他发烧了。烧了很久,昏昏沉沉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身在何方。耳边人来人往,脚步匆匆,又一会儿好像在云端,又像是在地狱。
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过了几日。
原来噩梦,也是有醒来的一天。
他费力抬起眼皮,只看见有个宫女喊了声,公子醒来了。
他看了眼四周,发现他已经不在御书房了。
不过在哪里又有什么干系,左右是没有出宫。
他动了动身子,却软倒了下来,轻轻喘息,眼底烧着灼灼恨意。
身边有个老嬷嬷看着,轻轻叹息。
他只觉得这人有些面熟,却想不起来哪里见过,老嬷嬷似乎是眼睛不大方便,却还是在他身边伺候着,看衣着打扮竟是比外头的诰命夫人还要气派上几分,听到了响动,走过来“公子醒来了?”
旁边的宫女太监,对着这位嬷嬷都毕恭毕敬的,可见她是十分受皇帝恩待的人。
这偌大的景和宮里的人都是容亁的人,口风紧,是以谢安一介外臣安安稳稳的宫里呆着,竟是没有一人传出去。嬷嬷瞎了眼睛,看不清楚,身边有两个美貌宫女搀扶着,她轻轻拍拍手“给公子爷把药端过来。”
宫女们都知道这位公子是昨夜被皇帝强迫了的,心里有气,少不得把气往她们身上撒,却还是端着药,战战兢兢的过来,谢安浑身都疼,尤其是一个难以启齿的地方,撕心裂肺的疼,他脸色雪白一片,没什么力气,只咳嗽了两声,差点没把肺咳出来,扬手打翻了药。
“老子不吃!”
他这一辈子,其实没有受过多大的苦,本以为魏琅手里已经是极致了,没想到现在才体会到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不是女人,被强了就寻死觅活的,他是男人,那份屈辱,是这辈子都抹不去的。
他这辈子,都忘不了,他在一个男人身子底下婉转呻吟的浪荡模样。他也不肯向这些人示弱,就像一只刺猬,所有来碰他的人,都要被扎个鲜血淋漓。
他现在这模样实在是凄惨,脸色如同白纸,身上都是惊心的吻痕和青紫色的印,手腕上还有被捆绑过的痕迹,打翻一碗药已经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周身都是浓浓的病气和死气,摊软在床上,衣衫不整,眉眼皆是绝意。
老嬷嬷低声叹息。
皇帝几日前一大早就去上了早朝,把人送到了景和宫安置,命她照看着,她以为照看什么,却没想到是这么一桩事。到底皇帝是她看大的,不好说什么,只是觉得,这孩子听声音年纪不大,就这么被糟贱了,实在是可怜。
说起来声音,倒是有些疑惑。这孩子的声音,和说话的口吻,倒是莫名熟悉。
在哪里听过呢?
一口一个老子的,倒是和几年前……
杨嬷嬷脸色忽然变了变。
那少年的声音……
杨嬷嬷瞎了眼睛,一般人瞎了眼睛,总是对听力极为依赖,大多瞎子都是有过耳不忘的本事的,她瞎了这些年来,落在她耳内的,就没有重样的嗓子。
要么,是她听错了,要么,面前的这孩子,竟是当初救了皇帝的少年?!
做孽啊皇帝!
杨嬷嬷脸色苍白,一双布满皱纹的手握住了眼前的孩子,小心翼翼的问他“孩子,你可还记得老身?几年前,也是在景和宫。”
谢安愣了愣,这才发现,原来,他竟是在景和宫中。
前尘往事涌上心头,他仔细瞧了瞧眼前的老人,竟是当真想了起来,喃喃自语“竟然是你……”
嬷嬷瞬间老泪纵横,她只是试探一问,却不想……
嬷嬷不顾自己年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孩子,老身替陛下,给你赎罪来了!”
谢安咽下喉咙处的血腥,咬牙道“我就当当时没有救过他。”
“再来一次,我必一刀结果他!”
“嬷嬷这一跪,我可受不起。”
他语气似讥似讽,只觉一腔血气涌动在心头处,来时的寸寸丹心皆数化成灰烬。
老嬷嬷连声叹息,竟是泣不成声。
这几日冬雪不曾停过,老嬷嬷到御书房寻皇帝的时候,外头还在飘着细碎的雪。
容亁在看西南送过来的折子。
韩肖倒真是打仗的一把好手。西南如今落到了魏琅手里,便是大魏同魏琅的斗争。西南同大魏边境牧羊关一战,韩肖险胜,夺西南八座要塞城池。
魏琅是个厉害角色,以西南十万对峙魏四十万,韩肖尚险胜。
李公公低眉顺目的过来,通报了一声“杨嬷嬷来了。”
皇帝皱了皱眉,蓦然想起了被他安置在景和宫的谢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