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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度剑_分节阅读_第30节
小说作者:苍梧宾白   内容大小:399 KB  下载:春风度剑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0-10-09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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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正名

  闻衡与他从见面僵持到现在,此刻总算听见一句软话,犹如心力交瘁的老父亲终于盼到了浪子回头,刹那间百感交集,欣悦之情难以自抑,当即将薛青澜拦腰抱起,在原地转了一圈。

  薛青澜都没反应过来,双脚就已离了地,一脸茫然地被闻衡举高转圈,转完了也没有放下。如此一来,他比闻衡还稍高些,双手搭着他的肩维持平衡,万般无奈地低头看他,怀疑闻衡是突然犯了失心疯:“岳公子,你庄重些。”

  闻衡故意将他往上掂了一掂,笑道:“小时候一口一个师兄叫的甜,长大了翅膀硬了,就叫岳公子。”

  薛青澜十五岁弑师出奔,投入垂星宗,孤身一人迎战纯钧派长老,得到宗主赏识后接掌春字部,凭着杀伐果决迅速站稳了脚跟。这份心狠手辣,纵然是垂星宗的老油条也要自叹弗如,所以他虽年岁极轻,但从没人把他当成不知事的少年。放眼当今武林,也就只有闻衡还敢在他面前摆长辈的谱。

  往事虽惨烈而不堪回首,可有这个人在,就像在黑夜里有了炬火,魑魅魍魉都要绕路而行,他反而不怕了。

  薛青澜天生对闻衡有种盲目的信任依赖,被当孩子似的抱着也不恼,还跟他嘀嘀咕咕地掰扯:“别都赖我,你现在这般行径,也不是个正经师兄的样子。”

  闻衡见他言笑如常,意甚亲近,不复先时疏离冷漠,便知他心结已解,将他放回地上,随手将他垂在身前的一绺乌发拨到背后理顺,道:“小祖宗,随你爱怎么叫罢。时候不早,先用饭去。咱们这半天不露面,一会儿该有人找上来了。”

  薛青澜正微抬着头任他动作,听了这话反而踌躇道:“师兄,咱们在私下里交好不妨事,但我如今身份不比从前,你同我过从甚密,恐怕于你声名有损……‘师兄’这个称呼,往后也不宜在人前直呼。”

  闻衡立时皱眉,见他确有为难之色,心里也知道他这一番话其实是体谅自己,却仍然不舒服,单手按着他的肩沉声问:“声名有什么要紧?难道为了这点不当吃不当喝的东西,我就得同你装不熟?”

  “人言可畏啊,师兄。”薛青澜叹了口气,“你日后总要在江湖上立足,放着好好的坦途不走,干什么非得往荆棘泥泞里踩呢?”

  闻衡“呵”地一声冷笑,根本不吃他那一套:“咱们也不必争辩什么荆棘不荆棘的,我只问你,万一有一天再如今日一般,咱们俩闹到刀兵相见的地步,我为了在正道搏一个好名声,要给你一剑,你怎么办?”

  薛青澜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反驳,只是沉默而坚决地摇头。

  他那样子分明就是在说“你要是动手,我也认命了”。闻衡被他气得心肝脾肺肾都在疼,但一想薛青澜从前种种作为,又觉得他真是一点都没变,疯起来就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深情厚谊重得能把闻衡砸死。

  他这么傻乎乎的,就不怕被人辜负么?

  闻衡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声音放得很低很轻:“小傻子,你就那么信我?咱们俩到底谁才是大恶人?”

  见薛青澜仍不松口,闻衡想了想,道:“还有件事,原本四年前应该告诉你,不料错过了这么久,今日索性一并说了。你不是薛慈的徒弟,我也不是纯钧派弟子,如今再按师兄弟论名分,确实有些牵强。”

  “‘岳持’这个名字,是七年前我拜入纯钧派时,尊师秦长老所赐。我本姓闻,单名一个衡字。”

  薛青澜怔怔地望着他,闻衡低声道:“就是你想的那个‘闻’。七年前你多大?那年有一桩惊天大案,不知你听没听说过。庆王一系被皇帝以谋逆大罪连根拔起,我恰是其中漏网之鱼、被朝廷钦旨缉拿的逃犯。”

  “不知道我这个流落江湖的草莽,配不配与垂星宗护法称兄道弟?”

  “闻衡”这个名字被埋藏得太久了,久到连本人念出来都带着几分生疏。但将真相合盘托出的一刻,闻衡忽然生出一种洗净尘秽、摘下面具重见天日的轻松感,他不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庆王世子,他不必躲藏,不必忍辱,不必韬光养晦,可以坦然无畏地直面一切刀锋箭簇,堂堂正正地背起自己的仇恨。

  纵然其上有无穷伤痛和洗不干的血迹,那仍旧是他的一生所系,是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印记。

  说来奇怪,先前两人吵成那样,薛青澜硬是撑住了,没让一滴眼泪掉下来;闻衡说完这几句话,他自己都没觉得悲痛,低头一看薛青澜,就见灰白水痕悄无声息地沿着脸颊蜿蜒而下,大颗泪珠碎星似地滴落在衣襟上。

  闻衡没见过这个阵仗,忙伸手给他擦眼泪,结果越擦越多。他一时啼笑皆非,小心地把薛青澜拢进怀里:“这是怎么了……好好地哭什么?”

  这么多年了,他安慰的人的本领没有一点长进,只会哄孩子一样念叨,“好了,不哭,不哭了……都是过去多久的事了,别难受,啊。”

  他一只手虚虚搂着他的腰,有规律地一下一下拍着,另一手抬着薛青澜的脸,替他拭去泪水,还要分心低头跟他说话:“一会儿叫人看见你这哭花的脸算怎么回事,我跟薛护法相约后山决战,把人欺负哭了?”

  薛青澜避开他的手,埋首在他怀中,轻轻哽咽了一声。

  闻衡从这声极低的呜咽里听出了悲痛欲绝的伤心意味,他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奇异感觉,只是还没来得及细细体味,就听见远处隐约的脚步声,似乎是有人正上峰来。

  薛青澜这副模样绝不能叫别人看去,闻衡无暇细想,单手搂着他一跃而上,钻进了头顶茂密的树冠里。

  这株树是生在峰顶的千年古树,枝干虬屈,颇为坚固,承得动两人的重量,只是容身的地方十分有限,闻衡站在主干分叉的狭窄凹陷里,薛青澜差不多完全挂在闻衡身上,被他悬空抱着,听他低声道:“没事,抓紧我,别出声。”

  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一搅和,薛青澜倒是收住了泪,半阖着红肿的眼,屏息静听树下的动静。

  来的却不是别人,正是聂影。

  他大概是发现闻衡迟迟不到,才亲自折返来找他。不过承露台周遭早都空了,他喊了几声“岳兄弟”,无人回应,聂影只当他去了别处,并没往古树这边看,一径下峰去了。

  薛青澜见他走了,微吐一口气,收回视线,一转头险些亲在闻衡脸上。

  “……”

  两人初时只顾着躲避,此时才察觉这姿态实在尴尬。薛青澜眼泪还没风干,长睫湿润,眼里氤氲着朦朦胧胧的水雾,眼角薄红未褪,与闻衡头对着头,鼻尖相触,呼吸相闻。

  他就算再不知事,却也明白两人眼下未免亲狎太过,不是寻常好友相交该有的模样。

  他本应该立刻离开,然而脚下像生了根一样一动不动。心里有个极细弱的声音在说,这样虽然不对,他却并不讨厌。

  闻衡心中悸动比他好不到哪里去,但他比薛青澜沉得住气,稍微松了一点劲,让薛青澜双脚踩在树干上,凭着身高错开了距离,不至于四目相对徒增尴尬,但手臂仍拦在他身后,是个保护意味十足的动作。

  薛青澜见他神容不改,殊无异色,只道他未曾留意,心中尴尬之意稍减。试图把心思转回正事上,问道:“师兄,那人是来找你的?”

  闻衡屈指在他额上一弹,不答反问道:“还叫师兄?”

  薛青澜捂着脑门犹豫了半晌,终于在闻衡含笑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妥协地低声道:“衡哥。”

  “嗯。”闻衡这才满意了,展颜一笑,道,“咱们下去说话。”

  他托着薛青澜从树冠中跃下,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放开时蹙眉道:“我教给你的功夫落下没有?怎么这都伏天了,身上怎么还是这么凉?”

  薛青澜道:“已经好多了。不说这个,衡哥,你跟那人是怎么认识的?他叫什么名字?”

  闻衡不知他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道:“五日前我从谷中出来,我那便宜师父丢下我跑了。我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身上也没带钱,只好闭眼瞎走,误打误撞到了九曲定风城,在那里遇上聂兄。他请我吃了顿饭,我们二人一路结伴同行,来司幽山上瞧热闹,没想到竟然在这里找到了你。”

  他简略地将与聂影相识的情形说了,薛青澜沉吟片刻,问道:“那你可知道,此人是什么来头?”

  闻衡挑眉看向他,道:“愿闻其详。”

  薛青澜道:“他父亲聂如舟曾是连州军校尉,三十年前乌罗护进犯连州,双方苦战日久,还雁门门主郭简风率十八位高手到军中支援。大战中,聂如舟为救郭简风不幸殒命,留下孀妻幼子,被郭简风接到还雁门照料。那孩子后来被郭简风收为义子,悉心教养,视如己出,是还雁门年轻一代的佼佼者。”

  “郭简风年事已高,下一任门主的人选极有可能就是他的义子聂影。”薛青澜说,“但郭简风另有亲子,跟聂影不对付。他要夺得门主之位,只怕要花一番大力气,拉拢足够的人手。衡哥,你武功虽高,毕竟四年未涉江湖事,总有预料不到之处,与人相交须得留个心眼,免得上当受骗。”

  他确实长大了。从前那个躲在树上吹冷风生闷气的小少年,现在居然也会谆谆叮嘱起他来了。

  闻衡一面欣慰,一面又忍不住怅然,那感觉好似伸出手去却一把抓空,抬头看时,别人已经走远了。

  “好。”

  闻衡答应着,抬眼看了看天色,问道,“你饿不饿?现在午宴怕只剩下残羹冷炙,咱们不如下山去,找地方吃口热饭,歇歇脚。”

  除了闻衡,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在意他饮食忌口这一点小事。薛青澜心中漫起热意,嘴上却打趣道:“就这么走了?拐跑了纯钧派的顶梁柱,回头人家打上门来,要我怎么说呢?”

  闻衡理直气壮地道:“我原本身无分文,连剑也被你们手下折了,成了个彻头彻尾的穷光蛋,说不得要赖上薛护法,讹够下半辈子的衣食之资,这就叫作‘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两人相视大笑,携手跃下险峰,飘然而去。

第51章 共饮

  司幽山下,马岭镇。

  拓州地广人稀,多山多岭,不算是富裕地方,村落城镇比起九曲穷了不止一星半点,马岭镇也没甚可玩赏之处。闻衡与薛青澜找了一家还算干净的酒肆,相对落座,叫伙计上几道现做的热菜。

  闻衡这个穷光蛋只管当甩手掌柜,薛青澜点菜问他什么都说好,只在听见他要酒时挑起了眉梢,讶然笑道:“哟,长进了。”

  薛青澜有些不自在地避开他的视线,道:“久别重逢是喜事,理当喝杯水酒庆贺一下。”

  闻衡一笑,没再说什么。过得片时,伙计将菜肴酒饭一一送上。两人各斟了一杯酒,薛青澜举杯道:“这一杯,贺兄长神功大成,功夫不负有心人,来日必定蜚声江湖,大放异彩。”说罢与闻衡酒杯轻轻一碰,仰头饮尽。

  村醪淡薄,酒味不重,不过闻衡从小到大没什么机会喝酒,这酒对他来说入口仍有些刺激。他屏息硬咽下去,眉头不自觉地往中间蹙,却见薛青澜面不改色地抬手,又为两人斟满,拈着杯子的姿势有种积年的熟练。

  “第二杯,贺你我别后重逢,兄长待我情谊如故,我很高兴。”

  闻衡望向他的眸光渐深,跟着他干了第二杯酒。

  薛青澜又拎起了酒壶,酒水如线注入杯中:“这一杯——”

  一筷子炒野鸡肉落进面前碗中,打断了他的祝词。闻衡垂眼给自己夹了点山菌,随意道:“先吃口菜垫垫肚子。空腹喝酒,也不怕伤胃。”

  薛青澜盯着那还冒热气的鲜嫩鸡脯肉,像看着陌生的东西。酒杯在手中转了一圈,他终究还是顺着闻衡的意思放下酒杯拿起筷子,缓慢地吃掉了那口菜。

  浓郁酱爆味冲散了酒气。乡野之地,做菜没那么精致,滋味只能称得上中平,但他却嚼得很认真,似乎许久没有这样好好坐下来吃一顿饭了。

  闻衡叹道:“怎么吃饭还是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你在垂星宗吃得饱吗?”

  薛青澜既然搁下了杯子,就不再想着喝酒,从面前盘子里给他夹了块炸豆腐盒,自己也拣了一块慢慢吃,糊弄道:“还行吧。”

  闻衡盛好了汤,分给他一碗,又问:“身体如何,比从前好些没有?”

  薛青澜低头夹菜,像个饭桌上被考问功课的孩子,喝了口热汤,敷衍道:“就那样吧。”

  闻衡听了这回答,很不满意,眉头蹙得像他恨铁不成钢的爹。

  “这道鱼烧得还可以,你尝尝。”闻衡把盘子里的葱蒜姜丝挑走,推到薛青澜手边,一看他吃饭那样子就想叹气,“挑食也就罢了,你喜欢什么,好歹多吃几口。”

  薛青澜被他如此细致地照顾着,真是除了吃什么都不用考虑。他也有点糊涂,按理说久别重逢的老朋友总有一段生疏的时候,他们两个也都是经历过风雨的人,难道不应该先把酒言欢,喝到晕晕乎乎时才能坦露心声、追忆往昔,重拾过去情谊吗?怎么到闻衡这里,他就自然而然地跳过了许多步骤,还如昔日一般对待他呢?

  他心中不会有……哪怕一点点芥蒂吗?

  “别光顾着我,”薛青澜道,“你也吃。”

  “饶了我吧,”闻衡摇头苦笑道,“在山谷里烤了四年的鱼,闻见味儿就饱了,实在吃不下去。”

  薛青澜顿时没了胃口,握着筷子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你在那里,是不是过得不好,吃了很多苦?”

  “苦吗?还好,无非是吃食有限,器具没有外面这么齐全,也没有旁人,只有我和老头子相看两厌。”闻衡道,“但口腹之欲都是如此,习惯了就不算难熬。”

  薛青澜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没说出来的另外一面,追问道:“那什么才叫难熬?”

  “你又知道了?”闻衡笑着看他,见他不动筷子,又给他夹了点菜,随口逗他道,“我一想到还有人在外面等我,就十分心焦,巴不得早点出去,又跑不了,所以常常觉得煎熬。”

  他冷不丁忽然直白了这么一句,薛青澜差点被汤呛着:“咳咳咳……我……”

  不待他矢口否认,闻衡已道:“是是,知道你没等我,没人等我,都是我闲得无聊,臆想出来骗自己玩的。”

  “我……”

  “不过在那种牢笼似的地方,胡思乱想也是人之常情,心中有念想,武功才练得快,否则早就颓废了——”

  “我错了。”薛青澜闪电般地抄起一个馒头怼住了他的嘴,深吸一口气,恳切地道,“衡哥,我不应该嘴硬。我等你了,真的,这四年里日思夜想,千念万盼,就等你出山团聚。但伤心的事咱们不要多提。你在山里一定饿坏了,快闭上嘴吃饭吧。”

  闻衡手里捏着被他当做凶器的馒头,无声笑倒,那模样英俊又可恶,气得薛青澜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最后一点拘束也烟消云散,他终于找回了熟悉的相处方式。空悬的心像是被姗姗来迟的悲喜填满,沉甸甸地落进了胸膛,每一次跃动,都牵起一阵细微的、潮汐般的隐痛和甘甜。

  两人吃过了饭,却不急着回司幽山。闻衡只打算为纯钧派解一时之危,没想替他们打擂,薛青澜原本就是闻衡强留下来的,正懒得应付旁人。两人一拍即合,干脆在镇子停住了脚,无所事事地闲逛起来。

  这小镇子不如湛川城的元夕热闹,竟然也令人觉得颇有兴味。薛青澜拉着闻衡进了成衣铺。他先前那身灰袍,换个人来穿就是田间地头里的挑夫,亏得闻衡个高腿长,肩宽腰细,竟然撑住了。这回薛青澜做主,从头到脚给他换了个遍,终于把落拓不羁的江湖豪客打扮成了风流潇洒的少年侠士。

  他穿深青,闻衡穿牙白,两人并肩而立,真正是明珠美玉,光彩照人。成衣铺老板看着这两个活招牌,赞不绝口,溢美之词不要钱一样乱吹:“这两日司幽山上有个什么大会,我们镇上来了许多少年公子,来小老儿这衣铺买成衣的也不少,可没有一个像二位公子这么好看的!”

  薛青澜伸手替闻衡整理衣领,听了这话心中也高兴,难得出言附和道:“人生得好,衣裳也衬人……你这个头是怎么长的,吃鱼这么有用吗?这些年我也长了不少,怎么与你仿佛差得更多了?”

  闻衡站直了跟他比了比,果然还是矮半头,于是忍笑宽慰他:“你岁数小,还有得长,好好吃饭睡觉,往后就高了。”

  薛青澜明知他是哄人,还是被顺毛得服服帖帖,去柜上结了账,又对他道:“行头备齐,只差一把剑。也不知道这镇上有没有刀剑铺,路上似乎没看到。”

  闻衡抬眼望天,忽然道:“那个不急,先去对面买把伞吧。”

  “嗯?”薛青澜被他半推着走出成衣铺,来到对面雨伞摊子前。他刚想说响晴的天买什么雨伞,头顶蓦然一暗,滚滚浓云如海浪从天边涌来,狂风骤起,顷刻间掀翻了两人附近的几个摊子。

  一时间灰尘沙土漫天乱飞,薛青澜首当其冲,被吹迷了眼。他双目刺痛难忍,顾不得避雨,忙抬手去揉。闻衡问声“怎么了”,话音还没落地,呼啸的热风陡然转凉,闪电撕裂长空,大雨“哗”地从天顶瓢泼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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