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跟许欢言擦肩过去,一只手提溜着小孙子就走了。
许欢言看了一下。
“等到咱们家的孩子也有了孩子,你说会不会也这么闹腾?”
陈述摇头。
“不会的,因为他们都会怕我,怕我就不敢。”
许欢言啧了一声。
“你这还骄傲上了是吧。”
陈述挑眉的嗯了一声。
两个人正走着呢,后面就传过来一个声音,叫陈述。
一回头看过去就是陈绍。
说实话,许欢言已经很多年没见到他了。
陈绍直接就跑过来。
“陈述,爸不行了,你能不能去见他最后一面。”
许欢言想起来当年逼他签字的时候他就晕过去了。
以为当时可能就不行了。
可是谁也没想到,祸害遗千年。
他活的时间可长了,只是怎么这会冷不丁的就要没了呢?
陈述脸上的表情丝毫没变,只是皱了皱眉头。
许欢言了解他,这皱眉头就是反感此时此刻出现的陈绍而已。
“当年断绝关系已经签了,那现在生死跟我都没关系了。”
陈绍听到这话都傻眼了。
他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现在也觉得陈绍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还冷血。
上前就拉住了陈述的领子。
“你还是人吗?他都要死了,死者为大你知道吗?”
陈述是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这些年也一直都在保持着,伸手就把陈绍给甩到地上了。
“你算什么,敢跟我动手,滚。”
他伸手牵着许欢言,就直接走了。
大院里的地是石子地,摔一下实打实的疼。
他站都站了好久。
只是握紧了拳头,知道陈述一定不会去,他也不会再待下去了。
不然自己也不到他的最后一面了。
李娟在病房里急的团团转,看到陈绍回来赶紧就围了过去。
“咋样,他不愿意过来?”
陈绍嗯了一声。
李娟叹了一口气。
“那咋办啊,你爸现在就强撑着,非要见陈述一面。”
陈绍的心底也压着一口气,陈述刚刚说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傲,他从小都看不起自己。
到现在了,他们年纪都大了,还是这样的。
“告诉我爸,别再等了,当年的断绝关系书一签,陈述就不会回来的。”
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压低声音,陈建安在病床上全部都听到了。
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可陈建安心里还是不甘心,他当年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够好。
她大着肚子都要跟自己离婚。
究竟是哪里不好?
就这么激动的想着,就突然咳了起来。
李娟赶紧就叫医生。
陈绍过去着急的叫人。
陈建安把自己的氧气罩拿了下来。
“我,我究竟,哪,哪里不好。”
说完人就断了气。
陈绍疯狂的推陈建安,一直等到医生过来。
李娟把他拉开。
陈绍还是不能冷静,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妈,他什么意思,他说他究竟哪里不好,他在跟谁说啊?不知道在他面前的是我吗?”
李娟也哭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儿子心里委屈,可是自己是个保姆,没啥文化,能嫁给这样的一个大领导已经很不错了。
要不然一辈子也过不上这样的日子。
什么好不好的,能过上好日子什么都是好的。
陈绍不明白,他非常不明白。
有些人你就是守了他一辈子,都不如那个断绝关系的强。
他妈妈伺候一辈子,也是不如一个早就死了的人强。
所以这就是命吗?
他跟陈述就天生不同。
陈建安去世的消息,也很迅速的就传了出去,大院里的甭管怎么样的,都是要上门来吊唁的。
赵晋圆去了,毕竟算是个长辈。
他们陈家的事情,大院里的人就没人不知道的。
这下子,人死了如灯灭。
所有的恩恩怨怨都放下了。
陈述这个人一向是不去就是不去。
出殡那天,花花草草都知道,不过很多年前的那一幕,他们也没忘记。
这个人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个陌生人而已。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人都会被忘记。
十二月份,刚刚下了一场雪。
赵晋圆就到紫霞院来了。
许欢言看她这么着急,给她倒了一杯茶。
“嫂子,这是啥事情啊?这么着急。”
赵晋圆哎呦一声。
“白文文没了。”
许欢言皱紧了眉头。
“什么时候?谁说的?”
赵晋圆喝了一口茶缓了一下。
“就在上午,我去菜市场准备买肉包饺子,刚刚出去,就被警察给拦住了,问了我一些白文文的情况,我还以为她又犯了什么事情呢,就跟警察同志多问了两句,说是今天早上发现在一个出租屋里没的,好像是病死的,这些年她也一直做一些杂活,可能是累得。”
说完还叹了一口气。
许欢言听到的时候就觉得有些难以置信,白文文就这么简单的就死了。
这怎么可能啊?
“那嫂子你是个什么意思?”
PanPan
赵晋圆过来就是这个事情来问许欢言的。
“警察跟我说,两个孩子是她的孩子,可以去警局签字认领尸体,如果不行的话,就是他们会按照规章制度给处理了。”
她又犯了心软的毛病。
两个孩子现在都在上大学。
而且几乎从来没问过关于她妈妈的事情。
她不想让去认领,可如果去了,又觉得对两个孩子不公平,都没养过,这人没了,还得过去看看,怎么想都觉得不值得。
“欢言,你想的都比较通透,跟嫂子说说。”
许欢言嗯了一声。
“嫂子,我觉得你把这个事情告诉两个孩子,让她们做决定,毕竟她给孩子的半条命。”
赵晋圆听着许欢言的话也觉得是对的。
“行吧,那我去学校,找她们俩问问。”
又说了一会话,赵晋圆坐坐就走了。
许欢言看着眼前冒烟的炉子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