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莼后知后觉才发现长忘的耳根后,及露在外的肌肤越来越红,几乎要与她火燎过肌肤差不多。
脑海不自觉又在重复清筝说过的话,悲木气息,媚药药引,最易挑起人欲//望,鬼知道花妖为将长忘压到床上,能不择手段达成所愿,让他吸了多少。
一个男人,不焦躁,不崩溃,不失去神志硬挺到现在,真不是一般定力与忍耐力能做到。
难不成,他是个雏?
要么,没尝试过,所以才会对男女情事提不起任何兴趣,才能如此憋得住。
要么,就真是自持力强大。
听闻,宫城内的皇子,弱冠之前就会有暖床丫头。
长忘见她走走停停,当然不知阿莼脑子里又在乱七八糟什么。
清晨的风很凉,他一边提神醒脑走走,一边边运功随风消散化了体内这翻腾,但媚药气息根本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
“长忘。”
背后传来似有想法的声音。
“嗯。”长忘扭头。
“你还能好吧?”她话说的很隐晦。
长忘隐约预感她又要口无遮拦,耐着性子:“无事。”
“需不需要我帮忙?”阿莼见他手指都是绯红。
长忘停住脚步,这一次,阿莼近在咫尺都能清晰感受出他瞬间的震惊。
“不!不!不!不!不!”连说无数个不之后,荒野之中,只有二人,阿莼还是有所顾虑谨慎压低声音:“需不需要给找个……找个好看的男子给,帮帮忙?”然后眼色特意在长忘下半身扫过。
长忘仿佛被什么恶心的东西噎住,憋得脸更红了。似乎要认命的合上眼,良久睁开:“费心了,不用。”
“那你怎么弄?自己解决要费些时候。”阿莼似要认真帮他把这件事情给现场解决,举动之大胆。
问题是,难道要他当面脱了不成?
长忘一大男人实在不想与阿莼聊这种事,继续走。
啼笑皆非的是,阿莼还过于执着起来,一遍又一遍的热情给他想办法,言辞越来越露骨。
长忘终于无可奈何:“你知道的不少!”
一下,说到阿莼长处,当然大言不惭傲娇:“哼哼!我知道的可能比你都……多。”
长忘黑眸之中迎风而起的惊涛骇浪:“是熟记于心吧。”
阿莼清亮的眼睛撇撇他下半身:“像你这么保守刻板,谨言慎行的人,从来没自己解决过吧。”
长忘被盯得发毛,嘴角泛起一股危险:“你怎知道没有。”
阿莼本是逗趣:“还真自己解决过?”
长忘捏捏眉头:“寒酥。”
阿莼:“嗯。”
长忘片刻也不想忍了:“能闭嘴吗?”
长忘肯定自己脑子抽了筋,竟提起精神与她较劲探讨如何解决浑身热浪翻涌问题。
“刚才逗你的。”阿莼一脸轻松冒了句。
长忘没听明白。
“我若不多给你分散注意力,能如此快到了山顶?”
长忘心道:其实,若不提还好,一提,更难受了。
阿莼在长忘眼前晃了晃一张清筝给的纸,轻灵之气的脸上神态悠闲,声音动听清脆:“我已问清筝要了方子,那年春仙草很全,回去采摘制成药,我尽快给送过去,你暂且先忍忍吧。”
长忘袖中的手一紧,或许是悲木作用下,没忍住,抬起停在半空中。
阿莼本能一躲,以为要打她。
最后长忘竟出乎意料把手落在她头上,轻轻揉一下,很软,挺舒服:“谢谢。”唇角一勾,薄云淡雾俊美模样,让人浑身像是大冷天跳到冰湖中,颤的停不下来。
气氛突然正经,阿莼脑袋短暂空白:“别那么客气。”
“寒酥。”
“嗯?”
“事先说你,随便,是我言语不慎。”
坦诚相言,阿莼更是直爽之人,忙拍拍他肩膀,手指趁机在长忘精致轮廓的脸上占便宜一划:“行了,以色相抵。”
长忘无奈摇摇头。
气氛逐渐轻松起来。
阿莼:“长忘,以后我能去云阳山找你玩儿吗?”
长忘点头:“自然可以。”
阿莼:“听长谣说,在云阳山见你一面挺难。”
长忘:“谁能拦得住你。”
阿莼“那倒是。”
其实,一路上本还打算再问问有关长忘与避月的事,他的术法大大在避月之上,怎就受了挟持被施定身咒?当然,也庆幸他的术法高强,能在瞬时将避月定于咫尺之内,否则,吸入悲木散发的即兴气味,万一失去理智,继续向下发生的事情,她无法预料。
现下,见他脸上绯红未退,额间细汗密布,顾及硬撑道极限,阿莼只能没事逗他两句,分分神转移他注意力。
与此同时,因为自己本身脸上,手上皮肤火辣辣的疼每分每秒都在提醒哪里被重度燎过,眼睛每眨一下,都似小刀片在钝钝的割。
终于,两人都是默默硬撑,脸上还故作轻松的走到那年春石门不远处。
长忘停住脚步打量阿莼一身伤:“打算怎么办?”
阿莼咬咬牙:“先不说。”抬手就要灵力暂时遮掩。
“我来吧。”白光闪烁,长忘用灵力将阿莼眉间到手背的红斑,以及自己绯红的脸都用了灵力暂时遮掩。
石门外,不出所料,阿莼果然看到玄色的担忧身影,背后还站着五六个焦急不安,黑眼圈浓重的疲惫侍从。分别端着膳食,茶水,瓜果,点心,一眼望去,纹丝未动。
------------
第三十七章 沐浴(1)
远远的,寒生见到阿莼,站的更迎风倒了。
阿莼心里一堵,快走几步迎上去:“哥,怎又在这里熬夜,我都多大了,丢不了!”然后特意训斥了日常伺候寒生的人,其实侍候的人又怎会奈何的了寒生。
寒生眼睛瞪的快要射出来,嘶哑怒吼打断:“寒三酥,你少转移话题,说,是不是又去妖界了?”
阿莼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个将她自小照顾到大的寒生。眼见他是真动气,所有的花言巧语都被咽了回去。
长忘适时的插了句嘴:“昨夜我与寒酥在清漳河附近散步,恰逢有一蝎子精捕捉不曾修行之人炼毒,然后将之收服。”在阿莼的影响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已被神化。
阿莼赶紧与之配合,疯狂点头:“哥,真的,你不相信我,还不信云阳山皇子吗?”
那清正的名声作保,严重讽刺让长忘神经不受控的抽了抽。
寒生瞪着眼几乎要用鼻孔看长忘。
长忘面不红心不跳拿出负屃扇,指尖灵光闪过解开扇叶其中之一封印,真有只半死不活的蝎子夹在其中。
阿莼双眼恐惧,默默向后退。
长忘似有所感,唇角勾起。
寒生半信半疑接过,又审视两人衣着齐整,没有剧烈打斗痕迹,无受伤痕迹,长忘又是副极认真正派模样,脸色这才恢复血色,但他可没那么好糊弄,扯着嗓子:“一只小小蜈蚣精,你们抓了整夜?”
阿莼撒娇道:“哥,我不是怕虫子嘛,就长忘自己当然废了些功夫。”
寒生还欲要再问。
阿莼边催促边拉着寒生往石门内走:“我们一边玩儿一边捉这蜈蚣精已经很累,你熬了一夜,咱们就别站在山门外聊,先都回去休息休息吧,晚些再聊!”
寒生冷哼哼,见阿莼囫囵回来,当着外人的面过于喋喋不休未免不妥,暂且放过:“行了,你赶紧与长忘各自回房休息吧。”
各自二字咬的格外清楚。
三条不同回房间的路。
阿莼习惯性的要跟去长忘客房,结果被寒生忍无可忍的踹一脚:“寒三酥,整天就知道粘着长忘,你不嫌自己烦啊!”
阿莼憋闷的瞅了长忘一眼,小声问:“你烦我?”
长忘温柔笑笑,不作答。
待寒生离开。
阿莼这才松了口气,问长忘:“你何时收服的蝎子精?”
长忘:“前几日来秀山路上。”
阿莼好奇:“你扇子里还有没有其他小妖?”
长忘晃晃扇子:“没了。”
阿莼:“改天我下山抽空收服几个小精怪,随时备着准备行骗。”
长忘笑的别有深意:“寒酥,你怕虫子?”
阿莼脸僵了下。
一只鸟儿,怕虫子。
阿莼弱点被看穿,偏偏还强硬:“长忘,你对鸟有偏见。”
阿莼是神鸟,嗷嗷吃肉长大的神鸟,何等傲娇。
眼前,客房与自己房间两条路。
分别之际。
阿莼还是想在确定一下:“我整日聒噪你,真不烦?”
长忘负屃扇轻盈在指尖一转,弹指展开有一下没一下摇着:“我等你的药。”然后先行消失在去客房的路上。
以阿莼对长忘的暂且理解,沉默就是不反感,能凑合的意思。
心情愉悦的直接去往那年春最深处,也不用近侍梧桐帮忙,自己按照清筝给的药方,采了几味药草,叮叮当当,以最快速度弄了将近半柱香时辰,拿个小瓶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