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男的也多送他几个,给他慢慢挑,怎么着也会有个适合的。
向晚意被自己的想法乐开了怀,眼前生出一副画面。
纪镜吟被一群女子靠着,左拥右抱,身后还有几个长相清秀的男子侍候着,时而张嘴吃葡萄,时而张嘴吃个瓜,唉呀,这画面想着都美好!
“你到底进不进来?”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的幻想。
像做错事被抓包那般,她下意识的站直身来,脸上神情绷紧,直直的看着他。
只见纪镜吟斜靠在门边,双手交叠放在胸前,今天他换了一件雪白的衣裳,月光落在他的袍子上面,泛着柔和的光芒。
不知道为何,她怎么觉得他的脸色有点苍白。
刚才想得天花乱坠,但是看到他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时,那些话她竟然不太敢说出口。
她挠了挠头,掩盖内心的不知所措,须臾,她走上前来,站到他的一步之距外,说:“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纪镜吟半垂着眼,转身往里头走去,说:“进来说吧,外面风大。”
语音刚落,他便先走了进去。
至于向晚意,在门外顿了一下后,也抬脚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可是下一瞬,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的缘由,她居然觉得纪镜吟身子有点晃动,脚步也有些许轻浮。
一个箭步上前,身影瞬间移到他的面前,“纪镜吟,你——”话还没说完,向晚意便感受他身上的气息朝自己越来越近,一道带着暖意的身体倒在自己的身上,本能反应的张开双手由着他往自己身上倒来,下一瞬,一个带有重量的脑袋埋在她的肩窝处,察觉到身上的人将自己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自己抱了他一个满怀。
“你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离开这里后,美好的人生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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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热
拥着他的这个动作,使得彼此的体温隔着衣服传透着,记忆中纪镜吟身上总是有着一阵淡淡的凉意,更之她天生体温较常人的高,因此她有时摸着他手,感觉就跟摸着块冰一般。
可是现在他这体温,甚至比她的还要高上几分。
耳边是从他嘴里拂出来的暖意,落在脖间,让她也觉得周身燥热了不少。
“我热......”他呢喃道。
连忙将他身子一转,拦腰抱起,动作轻缓的放在床上。
手背落在他的额间,传来的温度烫得她手不禁一抖。
伸手轻轻推着他的身体,她趴在床边,声音里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床上的眼神迷离,脸上泛着诡异的红,一向红润的嘴唇现出几分干裂之感,无意识的呢喃着:“晚意,热......”
“你这男人怎么这么虚啊?”待他好起来后,她觉得有必要让他天天早起锻练身体,她军中的男儿哪个长得像他这般白净,白净就算了,她还挺喜欢的,但是怎么这么容易就病倒了?
本意想给他盖床被子,闷一身汗就好了,却没想到被子还没沾到他的身上,就被他一脚踢开了,力气之大让她也退了一步。
不满的瞪了床上的人一眼,真的是该用力的时候就像个软脚蟹,不该用力的时候,这脚怎么这么好使了?
重新走回床边,看着他不舒服的拉扯着身上的衣服,本意是想帮他脱个外衣,可是下一瞬,指尖伸往他身上的衣服时突然停住,一个危险的想法突然冒出头来——
他不会是被人下了那个药吧?
被自己心中的想法一惊,连忙往后跳了一步,双手双脚也不知道该怎么放,脑子飞快的运行着,想着接下来的对策。
忽然,眼角边掠过一抹白布,眼前所见瞬间被覆盖,一件还带有余温的衣服刚刚好的盖在她的头上。
上面还留有纪镜吟身上的气息。
伸手将它拿了下来,心里刚冒出一股无名火,但是眨眼间,这把火又灰飞烟灭。
这衣服,手感怎么这奇怪?
目光落在其中,仔细的打量着,指尖抚在其上,里里外外的摸了个遍。
这衣服,怎么一边光滑无比,一边摸着特别的扎手。
她记忆当她从涴纱堂里回来时,他穿着的正是这件衣裳,当时她心里还暗自夸赞过他穿得甚是好看。
细细观察,这衣服内有乾坤,外面瞧着是天界之人常用的布料,但是內里的布却处处留有比头还丝还要细的针,皮肤在这上面擦过,若动作大了,擦出血也是可以的。
鼻子凑到上面,一阵若有若无的香味扑鼻而来。
洗筋草加以软骨散的药汁。
这俩都可以使人四肢乏力,正常情况下由于它们性质相近,不会有人共同使用,因此当两种药混合后产生的发热和神志不清的症状,也甚少人发现。
掂着衣服,望着在床上像条虫子那般扭动的人,将他手臂的衣服挽起,一片片泛红的皮肤显得触目惊心,心里生出的怒火比刚才的还要多出数十倍。
连她向晚意的人都敢算计,是嫌命长了吧?而且纪镜吟脑子是不是掉地上了,这么不对劲的衣服他干嘛往自己身上穿?
一把将衣服扔到地上,气冲冲的往外走去。
夕阳宫里虽没有任何的侍女,但是宫外还是象征性的有几名侍卫把守着。
快步走到外面,几名侍卫立马朝她作揖,“向上仙。”
站在他们的中间,没有动作。
数名侍卫疑惑的朝对方看了一眼,谁也拿不准向晚意在想些什么。
如被冰雪覆盖的目光在他们六人的身上流连,有一个额上已经忍不住冒出薄汗。
须臾,向晚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一把掐着他的脖子,一个箭步,“砰”的一声将他的后背抵在墙上,指尖用力得泛白,青筋慢慢的凸起,那个人的脚和地面距离越来越远。
“告诉我,在我不在宫里的时候,谁来过?”
那名侍卫的脸色发红,因缺氧难受而眼球微凸,他含糊不清的回答:“没......没有......人来过。”
“上仙,你这样会把他弄死的。”
“上仙,真的没有人来过。”
……
余下的五人跪在身边,一一为着他求情。
“是吗?”眼睛微眯,指尖的力度不减反增,看着他的脸色不断的涨红,脚也在不自觉地的乱动着,她依旧没有收手的想法。
片刻,身后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子言来过,子言她来过。”
手上一松,由着那人掉到地上喘着粗气。
心下细思,子言?记忆中是乐妤的人。
冷哼一声,还真的是阴魂不散。
身影一闪,如鬼魅般来去无影,待侍卫回过神来,哪里还有她的人影。
一阵风吹开了辰乐宫的门,躺在贵妃榻上的乐妤本来合上的眼睛慢慢睁开,疑惑的看了殿门一眼,玉手轻抬,“子宁,把门带上。”
“是。”
名叫子宁的侍女刚走到门边,手还没触上门边,便被一股力量拂到地上。
“啊——”柔弱的身体倒在地上,脸上花容失色,她指着门边,惊慌失措的说:“娘娘,有鬼!”
“本上仙何时成鬼了?”伴随着这道声音传来,向晚意如风的身影一顿,稳稳的落在宫殿的中间,指尖微动,开着的门再之合上。
“向晚意,你夜闯本宫宫殿,意欲何为?!还不快滚?!”
狠戾的眼神落在她的眼神,她没有说话,一步一步的慢慢往着贵妃榻上的人走去。
“解药呢?”
周身带着压迫感的气势让在场的众人谁都不敢动,只是瞪着眼睛看着向晚意,像是地狱修罗般往自己靠近。
“什么解药,神经病,你你你,还不快滚出去——唔——唔——”
弹了一个响记,向晚意嘴角挂着一抹不屑的笑意,“开口说的是废话的话,那就别说了。”
“你你你想要对娘娘做什么?”出声的是乐妤身边的一个侍女。
是子言。
向晚意眸光一移,打量了她一眼,嘴角的笑意突然放大,像是忘川的彼岸花盛开那般,虽美但是骇人。
骤步移到她的面前,一巴掌朝着她的脸蛋上重重落下。
“啪——”整个大殿里回荡着这记声响。
乐妤说不出话,嘴里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但是一双杏眸睁得老大,愣愣的看着她。
子言被向晚意送了这一巴掌后,整个人被牌带倒在地上,挣扎着的欲要往乐妤的方向爬去,“娘娘——”
向晚意微微侧首,走到她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继而伸出脚来,像是踢蹴踘那般,准确的踢在她的肚子上面。
大殿的尽头发出响声,地上留下一道喷出的血沫,一道人影躺在那里扭动着。
所有的一切来得太快,快得让所有的人都来不及反应。
相较于大家的心惊,向晚意则显得从容不迫,慢慢的蹲到乐妤的榻边。
无视她颤抖的身体,她收回所有的笑意,说:“这么多年了,还这么喜欢玩这些小把戏?”
“唔唔唔——”
乐妤回答不了,她也不恼,“跟我玩阴的?你真以为你成了个侧妃我就不敢动你了?”接着,她冷笑一声,指尖落在她的脸,沿着她脸上的线段抚着,明明没有用上任何力度,但落在旁人的眼里,看得心悸。
“不过还真的是有点用的,不然,这一巴掌和这一脚就是落在你的身上了。”
“可是,人不遭点教训,是不会长记性的。”
略施法力,食指的指甲骤然变得锋利,看着乐妤的睫毛因害怕而颤抖,迎着她的目光,在她下颌骨上轻轻一刮。
空气上多了一股极淡的血腥气,向晚意下手极轻,只有几颗小小的血珠从中溢出,用指腹沾了些,举着食指到乐妤的面前,她弯了弯眼角,心情好像不错那般,“瞧,出血了。”
无视乐妤的眼神,向晚意伸手脱下她腕间的珠串,放在鼻子边上轻嗅,片刻,嘴角挂着一抹冷笑,接着兀自站起身来,往门外的方向大步走去。
走了数步,她又似是想起了什么,“以你的尿性,明天肯定跑去帝君那里参我,但是你别忘了我今天打的是你的侍女而已,说是狗仗人势,但狗终归是狗,帝君不会因为她而对我有任何的责罚,更何况,你这个所谓的侧妃,也没有什么势,别忘了你的侧妃是怎么当上的。”
语音刚落,她便头而不回的往外走去,把殿里乱成一团的声音忽略掉。
回到夕阳宫里,急急的走回殿内。
“纪镜吟。”
定睛一看,床上除了凌乱的被榻之外,哪里还有什么人影,讶异的走到床边,双手翻着床上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