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宁点头。
虽然得到了保证,叶邵寅也不知道怎么的,老觉得心里不踏实,总感觉将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他看了看叶瑾宁,叶瑾宁依旧一副什么事都无法动摇她分毫的模样,看着倒有那么几分靠谱的样子,这才让他放心了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想问问叶邵寅,是什么蒙蔽了你的眼睛,让你觉得叶瑾宁靠谱的?是眼屎吗?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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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两人很快就到了一处酒楼,秦太君跟对方的祖母早就到了,正在包间里互相寒暄。
秦太君见到叶邵寅,那笑得是格外和蔼,待看到叶邵寅身后跟着的叶瑾宁就是一僵,但多年的涵养让她很快恢复了过来,完全看不出任何异样地把小辈招呼了过去。
“祖母。”
“老太太。”
王老夫人自然也看到了叶邵寅跟叶瑾宁,直夸叶家的小辈长得好,男的俊俏,女的水灵,个顶个的好。
这话说得秦太君身体通泰,格外慰藉,到她们这年纪,能互相攀比的,就只剩下子孙后代了。
虽然叶邵寅自作主张带来了叶瑾宁让她很不高兴,但不能否认的是,在这一代的后辈中,叶瑾宁长得是真的好,虽然并没有一眼就让人惊艳的感觉,至少粉雕玉琢,看着很讨喜。
除了那张嘴。
秦太君一直提防着叶瑾宁突然冒出一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好在她从进门后就一直安静的坐着,除了刚开始扫了在场的所有人一眼后,便没有其他动作。
这让秦太君不由松了口气。
两位长辈没有忘记这回来的目的,很快就把双方的小辈推出来互相认识。
王御史的女儿姿色普通,五官并没有出彩的地方,但绝对算不上丑。
她看到叶邵寅便害羞地垂下了头,跟怀春少女一模一样。
两位长辈看她那反应,便打趣了起来,闹得人家姑娘脸都红到了脖子处。
叶邵寅反应不咸不淡,温和有礼地回应着长辈的问话,双方长辈觉得差不多了,便寻了个借口,说是要去外面看看现在街头艺人表演的东西跟她们那时候有什么不同。
这话一听任谁都知道是想把地方让给两个小辈。
长辈要走了,叶瑾宁还那么没有眼力价地杵在包间里算怎么回事?
秦太君当即就要叫走叶瑾宁,被叶邵寅给拦了下来,说是人家姑娘脸皮薄,如果连叶瑾宁都走了,没有个同龄女孩在边上陪着,人家姑娘怕是在她们回来前,都不会跟他说一句话了。
这话说得很逗趣,直接就逗笑了秦太君,秦太君知道叶邵寅说的是实话,她看人这么多年,自然看得出王家的女儿脸皮薄,她们要是一走,恐怕真的会出现叶邵寅说的那种情况,只得同意了叶邵寅的提议,将叶瑾宁留了下来。
王家女儿早在叶邵寅参加赛马会的时候,第一眼见到他就倾了心,一直到他勇夺头筹,将其他人远远地甩在身后,那份英姿便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她顾不得女儿家的廉耻,顾不上他们之间的嫡庶身份,执意要嫁给他。
她的父亲和祖母无奈,又想着家中其他嫡女嫁得好,也不指望这一个女儿高嫁,便同意了她的请求,这才有了今日的相看。
叶邵寅进门的时候,她就有用眼角余光偷偷地看他,叶邵寅身材欣长,五官长得是真真的好,端的一派风流倜傥,他不经意地扫了她一眼,都让她觉得脸红心跳,好像瞧上了她一样。
祖母问他话时,他又收起了那派吊儿郎当,举止有度,进退自若,声音也好听,这就让王家女儿更加倾心了。
“王家妹妹,不用那么拘束,坐,”叶邵寅在双方长辈都不在的时候,人便放松了下来。
王家女儿羞答答地喊了声‘叶家哥哥’,这才款款坐下。
叶邵寅看她的相貌,就已经歇了继续说话的心情,他朝叶瑾宁眨了三次眼,叶瑾宁就像没接收到他的眼神示意一样,依旧眼观鼻鼻观心,这就让叶邵寅有些着急了,他咳嗽了一声,企图用咳嗽吸引叶瑾宁的注意。
叶瑾宁纳闷地扫了他一眼,她看了看叶邵寅,又看了看王家女儿,都不知道这两个人现在在做什么。
她看不出有什么需要她开口的地方。
王家女儿听见叶邵寅咳嗽,有些担心地问道:“叶家哥哥,你嗓子不舒服吗?”
“咳,没事,我只是喉咙有点痒,劳烦王家妹妹关心了。”
这话说得王家女儿当场就红了脸,她鼓起勇气说道:“叶家哥哥,你对焉儿,可有什么想法?”
叶邵寅当场又咳嗽起来,用眼神频繁示意叶瑾宁。
叶瑾宁正拿起桌上的点心咬了一口,发现香甜可口,挺符合她的口味,于是吃起来就没顾忌了,把叶邵寅忘在了一边。
叶邵寅想吐血,却又拿这个妹妹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应付王家女儿,“王家妹妹温柔娴淑,才艺了得,实乃大家闺秀之典范,恐怕提亲的人都已经踏平了贵府门槛了吧?”
王家女儿脸更红了,她搅着手帕说道:“叶家哥哥也不错的,如果叶家哥哥不嫌弃的话,可以来王家提亲,焉儿等你。”
叶瑾宁耳朵动了动,忽地抬起了头,疑惑地望着王焉儿问道:“王姑娘,你是想嫁给二公子吗?”
王焉儿不明白叶瑾宁为什么问这事,还是害羞地点了点头。
听到叶瑾宁终于开口说话了,叶邵寅总算松了口气,只是叶瑾宁下一句话,差点让他一口气没上来。
叶瑾宁用着一副不敢置信的口吻说道:“你怎么会想不开想嫁给二公子呢?二公子终日流连花丛,对女子来者不拒,日后可是会得花柳病,浑身发臭溃烂而死的。”
王焉儿摔了一个茶杯,人傻在了原地。
“噗……”她在说什么鬼?叶邵寅傻眼,他是想叶瑾宁帮他回拒了王家姑娘,可她真帮自己回拒的时候,怎么就感觉这么不对劲呢?这走向明显不对呀!还花柳病?
等等,“花……花花花柳病?”叶邵寅咽了咽口水,已经有预感再让叶瑾宁说下去,他就完了。
他想阻止叶瑾宁继续说话,却晚了一步。
叶瑾宁没有半分不适地继续说道:“你难道不知道二公子就是个花花公子吗?他最喜欢寻花问柳了,得花柳病有什么好稀奇的?我观姑娘命数,你那未来夫君虽说也是个喜欢纳妾的,但好歹人家洁身自好,不会传染给你,你又何必非得嫁给二公子?平白被二公子传染得一身病痛苦死去呢?这也太可怜了。”
叶邵寅:“……”
叶邵寅石化,脑子里不停地回荡一句话。
他完了,完了,了……
王焉儿半饷没有反应,叶邵寅已经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在想,他今天到底为什么带上的叶瑾宁?好好活着不好吗?
他就不该带上她,不,他就不该认识她!
也不对,他们就不该是兄妹,早在她出生那会,他就该趁别人不注意,偷偷把她提出去丢掉!
王焉儿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很快眼眶微红,浮上了一层水雾,羞愧道:“你们叶家看不上我就罢了,大可当场回拒了我,何必用这种理由凭白侮辱人?”
叶瑾宁有些懵,所以王家姑娘以为她在说谎?
这话说得就不讲理了,她以前那可是虔诚的佛门中人,从不昧着自己的良心说话,“王姑娘,我从不说谎,我今日所说,句句属实。”
王焉儿气愤地站起了身,“够了,你们别再羞辱我了,我王焉儿不是没脸没皮之人,从今往后,我王焉儿,再不与你们叶家人往来一步。”
说完,她用手帕掩面,夺门而出。
剩下叶瑾宁和叶邵寅两人在屋里相对无言。
叶瑾宁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地问道:“二公子,她这是怎么了?”
叶邵寅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你!说!呢?”
叶瑾宁奇怪地问道:“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她又看了看叶邵寅的命数,完全没注意到他那张铁青的脸,“你的命数确实是得花柳病去世的,没错呀,我好心帮王姑娘,避免她落入虎口,她怎么还生气了?”
叶邵寅胸口疼得厉害,“叶瑾宁!我跟你势不两立!”
……叶瑾宁被叶邵寅追杀了十条街,从街头追到街尾,从城东追到城西,整个盛京城被他们这对兄妹闹得个鸡飞狗跳。
直到两兄妹在临安街,撞上了一个人。
身穿一袭紫色衣服的楚邢向叶瑾宁深鞠了一躬,钦佩道:“姑娘大才,真乃神人也,要不是姑娘一言,陈乡恐怕还得多添几条人命,陈乡绅之案也不会破得如此简单,姑娘的才能我等自愧不如。”
叶瑾宁/叶邵寅:“???”
他在说什么玩意儿?
作者有话要说: 每日一问,叶怼怼还活着吗?
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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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哒,爱你们哟~
第十六章
叶瑾宁不知道的是,找上门来的,不止楚邢,还有村长带着几个村民也找来了叶府,奈何叶瑾宁出门让他们扑了个空,无奈只能放下一筐鸡蛋和一些地里种的菜就走了。
叶瑾宁和叶邵寅被楚邢请到一处别致的酒肆,单独开了一间包间宴请叶瑾宁和叶邵寅。
叶邵寅有些恍惚,“所以你是说,昨晚瑶河决堤,发了大水,陈乡淹死了几个人,陈乡绅一家也被发现埋尸祖屋?”
楚邢点了点头,“没错,叶姑娘说,那间祖屋十年前死了十几个人,正巧发现的尸骨也刚好是十二具,有老有少,与十年前失踪的陈乡绅一家吻合,县衙来了人,从骸骨身上所穿的破烂衣服和佩戴的首饰,证实了那些骸骨就是陈乡绅一家。”
叶邵寅吸了一口气,震撼地望向叶瑾宁,颇有些瞠目结舌的意思,一开始叶瑾宁说的时候,他其实没怎么放在心上,他原以为她只是会看面相,怎么连这种天灾人祸也看得出来?
这也太神奇了。
叶瑾宁面无表情,看着倒有两分高人的稳重。
楚邢也不管叶邵寅信不信,他看向叶瑾宁道:“叶姑娘是不是早就看出,陈乡绅的弟弟就是杀害他哥哥一家的凶手?”
“陈乡绅的弟弟?那个把祖屋挂出来卖的?”
楚邢没有回答叶邵寅,反而一直注意着叶瑾宁的表情。
叶瑾宁迷惑的想了想,她确实知道凶手是谁,正想点头,又觉得自己不是一开始就看出来的,又摇了摇头,说道:“那倒不是,我还是看了屋里烧纸钱的人才知道的。”
楚邢听她这么一说,脸上明显激动了几分,说道:“那是陈乡绅弟弟的妻子,陈乡绅的弟弟十年前欠了一屁股债,求他的哥哥借钱给他周转,陈乡绅不肯给,反而看中了他弟弟的妻子,半夜醉酒把他妻子给侮辱了,弟弟一时气不过,于是在陈乡绅一家的膳食里下了砒·霜,把一家子都给毒死了,毒死人后他又害怕,不知道该如何处理,遂把一家子封在了墙壁中,又对外放出风声,说是陈乡绅得罪了人,连夜带着一大家子携款潜逃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陈村的村民久居村落,没什么见识,加上他那天晚上刻意伪装成了他哥哥的样子逃出村子,故意被村民看见,村民这才相信陈乡绅一家是连夜逃走的说法。
这十年来他过得并不好,天天遭受良心的谴责,再加上他嗜赌成性,又在外欠了一身债,这才想把祖屋给卖了,衙役到他家的时候,没问两句,他就招了。”
“嘶……”叶邵寅抽了口气,啧啧叹道:“歹毒,可真歹毒。”
相对比,叶瑾宁只是说他会得花柳病去世,还是厚道的了。
楚邢说完一切后,屏退四周随侍人员,又看了看叶邵寅,本也想将他支走,奈何叶邵寅当做没看见似的杵在原地。
一看叶瑾宁也没叫走她兄长的意思,心下就有了计算。
他起身,向叶瑾宁行了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