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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好像有大病_分节阅读_第93节
小说作者:王锦WJ   内容大小:540 KB  下载:教主好像有大病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3-04-25 00:0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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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静柔的情况稍微好了几日,却又渐渐的不行了。李清露衣不解带地照顾着母亲,眼看她吐的血一天比一天多,心中十分难过,知道就算神佛赐福,她也是不成了。

  这天天色有些阴,李清露喂母亲吃了药,在床头守了她片刻。苏静柔最近吃不下东西,瘦的厉害,眼睛却比前几天要亮的多了。李清露私下问郑雨寒怎么样,他沉默了良久,道:“怕是更不好了。”

  李清露明白了他的意思,知道这多半是回光返照。她心里堵的厉害,在外头哭了一阵子,却不敢让人知道。她回到房里时便强打起精神,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双眼睛却是红通通的。

  苏静柔看得出来女儿为了自己十分难过,但她不说,自己便当做什么也不知道。身为世家大小姐,苏静柔这一生中能为自己做的选择很有限,嫁给铁憾岳对她来说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就算后来被关在杏子林里这么多年,她也不曾后悔过。哪怕知道离开了苏家,自己便会命不久长,她仍然选择这么做。

  一个向往自由的灵魂被关了二十年,哪怕以死亡作为代价来拥抱自由,她也觉得值得。更何况人生最后的一段路,有心爱的人陪在身边,她就没有遗憾了。

  大风刮的窗户噼啪作响,一阵雨腥气扑面而来,要下雨了。李清露连忙起身把门窗都关好了,回到床前坐下,陪着母亲。

  苏静柔有点困倦,闭眼刚要休息,就听见外头传来一阵轰隆隆的雷声。那声音极响,震得人有些害怕。苏静柔睁开了眼,有些不安。

  她年纪大了,身体又虚弱,反而需要女儿的保护。李清露有些心疼她,道:“别怕,打雷而已。”

  苏静柔笑了,道:“你不怕么?”

  李清露想了一下,道:“我怕,要不然娘给我捂着耳朵。”

  她活到二十岁,还是头一次跟母亲撒娇。苏静柔伸出手来,却够不到她的耳朵。李清露便掀开被子,要和母亲躺在一起。苏静柔有点顾虑,道:“算了吧,别把病气过给你。”

  “没事,”李清露自信道,“我身体结实的很。外头阴冷,娘给我暖暖。”

  她担心母亲害怕雷声,便跟她躺在了一起。苏静柔的身上带着一股药味,有点苦涩,又有种让人安心的气息。她捂住了女儿的耳朵,手指带着微微的温度。李清露轻轻一笑,也把母亲的耳朵捂住了。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苏静柔轻声道:“睡吧,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李清露也有些累了,闭上了眼。睡梦中,窗外响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声,雷声隐隐从远处传来。恍惚间,她听见了一声叹息。

  “素素……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娘终于自由了,像风一样,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第六十七章

  雨下了一夜, 到天明时终于停了。阳光照在庭院里,积水泛着金色的光芒。露珠从翠绿的竹叶上滴下来,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李清露睁开了眼, 想着自己这一觉睡得太久了, 怕是耽误了给母亲熬药。她悄悄地坐起来, 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想把被子掖好,却发现母亲的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已经变成乌青的了。

  她心中生出了不详的感觉,缓缓伸出手一探, 却发现苏静柔已经没有鼻息了。

  她也不知道母亲是什么时候去的,那时候自己睡的正沉,母亲却悄悄地离开了人世。李清露木立在原地,难以承受这么强烈的悲痛, 泪水涌了出来。

  “娘——”

  屋里传来一阵悲切的哭声,檐上的鸟儿被惊得扑着翅飞走了。其他人听见了声音, 纷纷赶了过来。铁憾岳站在门口, 见李清露抱着母亲, 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苏静柔垂着手, 竟是一动也不动了。

  铁憾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踉跄了一步, 眼中也落下泪来。

  徐怀山闻声奔过来, 见了这情形,心中也十分难受。他走到床前,轻轻拍了拍李清露的肩膀, 想要安慰她。李清露哭道:“我没娘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娘亲, 又没有了……”

  “你还有我呢, ”徐怀山哑声道,“我陪着你,我保护你。”

  李清露哭得越发难受,摇头道:“我要我娘,谁也代替不了她……”

  女儿这么一哭,铁憾岳更难受了。他抹了一把眼泪,转身出了门,坐在走廊下出神。

  他跟妻子初遇好像还是昨天的事,那么一个轻盈活泼的女孩子,说好了要一辈子跟他在一起的,却一转眼就永远地离开了。

  铁憾岳觉得自己这半辈子过的如尘烟一般,除了跟苏静柔在一起短暂的美好时光之外,竟没有一点有色彩的回忆。如今连她也走了,自己的人生也变得黯淡起来,好像失去了一切意义。

  “这些年……我都干了什么……全都蹉跎了……”

  他喃喃自语,眼泪不觉间落了下来,心里充满了悔恨。

  苏静柔生前的愿望是在宜昌开个小饭馆,看江湖客来来往往,过自由自在的日子。那里也是她和铁憾岳初次相遇的地方,充满了他们的回忆。铁憾岳想把妻子葬在宜昌,李清露也是在宜昌长大的,对那边很有感情,便同意了。停了一日灵,众人备车向南而行,将棺木往宜昌送去。

  苏静柔毕竟是苏家的人,她去世了,总要知会苏家一声。出发之前,铁憾岳便让人给苏雁北送了信。一行人到宜昌时,苏雁北已经在此地等候了。

  他先前被铁憾岳气得吐血昏了过去,将养了好几个月。苏雁北一直想把小姑姑接回来,却无奈打不过铁憾岳,一想起来就气得不行,如此反复,身子也一直没养好。

  前几天他夜里做梦,梦见杏子林里的花都凋谢了。他站在一片枯树中,十分迷茫。那种感觉让他不知所措,醒来之后也恍惚了很久。乔歆华被丈夫吵醒了,揉着眼坐起来,道:“怎么了?”

  她点起灯照亮了屋子,却见苏雁北不知怎的,泪流满面。他低声道:“小姑姑走了,我梦见她不在了。”

  乔歆华轻声安慰道:“别多心,她跟她丈夫在一起,不会有事的。”

  苏雁北却有种强烈的感觉,执拗道:“她走了。”

  乔歆华没再说什么,两天后,家里便收到了从洛阳送来的讣告,苏静柔去世了。

  苏雁北接到信后大哭了一场,整个人仿佛都崩溃了。乔歆华陪了他一天,苏雁北怕错过小姑姑的葬礼,当天夜里快马加鞭赶到了宜昌。

  次日一早,铁憾岳等人运着棺木进了城,见苏雁北在前头等着他们。双方打了个照面,苏雁北的脸色惨白,模样憔悴。乔歆华陪在他身边,生怕他会情绪崩溃,跟铁憾岳打起来。

  但苏雁北好像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铁憾岳也十分伤感,见了他便道:“大侄子,你姑母去了。是我没照顾好她,你怪我吧。”

  苏雁北摇了摇头,哑声道:“是我不好,当年家法我没拦住。她那时候就伤的很重了。”

  铁憾岳叹了口气道:“你那时候才几岁,做不了你爹的主……罢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了。”

  众人一起往城中走去,到了一间废弃的宅院前停了下来。当初铁憾岳在城中买了个宅子,又在旁边买了个小饭馆,本来是要跟妻子一起经营的,却阴差阳错地荒废了许多年。

  门上的锁长满了红锈,他抬手扭开了铁锁,轻轻一推,门吱呀一声开了。大堂里积着厚厚的一层灰尘,铁憾岳撕下了几幅蜘蛛网,抹去了桌椅上的灰尘。柜台上放着个还没用过的账本,又有一个算盘。他随手拨了几下,听着算珠清脆的声音,心中又难过起来。

  他还记得苏静柔靠在柜台上,拨弄着算盘的模样。可转眼间,这一切就都化作尘烟了。

  宅子后面有一块地,也是铁家的产业。铁憾岳把棺木运到此处,亲自挖了个墓穴,把妻子葬下了。

  青石墓碑上写着爱妻苏静柔之墓。铁悍岳把一坛酒倒在墓前,沉声道:“静柔,以后你就能自由自在的了。在这儿听听风声水声,看着江湖客来来往往。百年之后,我也来陪你。”

  苏雁北囚禁了姑母半辈子,心中觉得很对不起她。父亲对她那般严厉,到头来却也是出于一己私欲,想控制她而已。所有人都可能犯错,他爹也不是圣人,不是每件事做的都对。他们已经失去了太多了,纠缠下去也没有意义,还不如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

  这么想着,苏雁北反而有种放松的感觉。说不定这就是小姑姑让他做的事,她若在天上有灵,看到自己选择了宽恕,也会高兴吧。

  举行完葬礼,铁憾岳一直在墓前坐着出神。李清露有些疲惫了,去厢房休息了一会儿。傍晚她出来,打算做点饭吃。却见徐怀山站在前头的回廊中,正在跟苏雁北说话。

  李清露知道苏雁北这些年对徐怀山心怀仇恨,一直想杀了他为父亲报仇。这两个人一见面,怕是没有好事。

  她打了个激灵,一个箭步冲过去,拦在苏雁北面前,大声道:“你别动他,他挨过你三掌,已经不欠你的了!你要是再敢打他,我就喊我爹过来了!”

  苏雁北没想跟徐怀山打架,见这丫头忽然就冲过来了,还有点懵。徐怀山见李清露一副紧张的模样,忍不住笑了,道:“没事,我们就是随便聊几句。”

  李清露道:“聊什么?”

  徐怀山淡然道:“聊晚上要吃什么。”

  庭院里鸟雀啁啾啼鸣,清风吹过,几片竹叶飘落下来。

  “啊?”李清露一脸茫然,有点难以置信。

  苏雁北想这件事是要有个交代,要不然大家心里一直都有个疙瘩。他平和道:“他打伤我爹是无心之失。再说他已经挨了我三掌,确实不欠我的了。”

  徐怀山面带微笑,一副坦然的模样,果然是无债一身轻。

  苏雁北看向徐怀山,又道:“但白子凡是害死我爹的真凶。你说过要杀了他给我苏家一个交代,我希望你能做到。”

  徐怀山一想起白子凡,脸色便沉了下来,道:“他也是杀害我姐的凶手,我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你放心,我早晚要杀了他的。”

  苏雁北点了点头,因为有了共同的敌人,暂时跟徐怀山达成了一致。李清露之前被苏雁北抓走关了好久,还被他家的人一口一个小妖女的叫了许久,受了不少气,一见他还有点恼火。

  苏雁北倒是对她十分温和,仿佛从她身上看到了小姑姑的影子。他道:“先前把你抓走,是我不好。你别生我气好么,表妹。”

  李清露本来像河豚似的鼓着一身的劲儿,被他这一声表妹叫的有点不会了。

  她道:“别,你是武林盟主……你这么叫,我可不敢当。”

  苏雁北却轻轻一笑,道:“你是我姑母的女儿,便是我们苏家的表小姐。以后若是有事,譬如谁欺负你了,只管派人来跟我说,荆州苏家为你撑腰。”

  他说着看了徐怀山一眼,显然是在对他旁敲侧击。徐怀山嘴角含笑,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好像毫不在意。

  苏雁北注视着她,温和道:“苏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有空来找我和你嫂子做客。”

  李清露下意识点了点头,心里还没拐过弯来。苏雁北摆了摆手,已经回房去了。

  这边的事办完了,苏雁北告别了众人,和乔歆华一起回了荆州。徐怀山也打算回去了,和李清露去问铁憾岳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铁憾岳这几天一直守着妻子的坟墓,对别的事提不起兴趣来,哪里也不想去。

  他坐在墓碑前,拿着葫芦喝了一口酒,哑声道:“我要给静柔守墓,你们要是有事,就先走吧。”

  李清露有些担心父亲,又想起洛阳的府邸没了主人,怕是要出乱子。她道:“爹,您不回去,洛阳那边怎么办?”

  铁憾岳想了想,从腰里解下了个令牌,扬手扔给了她,道:“你帮我看着吧,府里的账房和侍卫都是靠得住的人,不用太费心操持,只要有个人当家就行了。”

  李清露拿着令牌,还有点不放心。她拿走了父亲手里的酒葫芦,道:“别喝了,娘不喜欢你喝这么多。”

  铁憾岳想起自己从前喝多了,苏静柔便蹙着眉看自己,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他喃喃道:“好,她不喜欢……我以后少喝。”

  李清露看着父亲的背影,经历了这么多打击,他的背影竟也显得有些佝偻了。她心里有点难过,铁憾岳却是轻轻一笑,道:“不用担心,我在这里很好。这么多年了,也该好好陪一陪她了。”

  他说着又静了下来,仿佛想起了从前的事,有些恍惚,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

  有时候沉浸在美梦里不醒,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徐怀山示意她别管了,李清露轻轻叹了一口气,和他一起悄然走了。

  次日一早,徐怀山拜别了铁憾岳,和李清露,朱剑屏、庄宁、蛛红、蜈青启程往北走。

  五月中旬,天越发热了。马车辘辘地颠簸,树荫里的蝉聒噪地嘶鸣着,空气仿佛粘滞住了,行了许久的路都没见一丝风。徐怀山靠在车厢里,一直闭着眼假寐。李清露在路边买了点葡萄和西瓜,用冰镇着放在他跟前,徐怀山也不吃。他道:“还有冰么?”

  李清露把盛着冰的桶拿过来,放在他跟前降温。水晶似的冰块冒出一丝丝白气,车厢里的温度降了些许。徐怀山用手帕包了几块冰,放在额头上,恹恹地靠在车厢一角。李清露有点担心,他一向怕热,巳午未三个月对他来说比火山地狱还难熬。郑雨寒也三令五申,不让他夏天在外头乱窜。以往这时候他早就回无量山避暑了,立秋之后才会出门。

  身边的事都忙完了,徐怀山本该休息一阵子的,却又要陪着她去洛阳看家。李清露觉得太难为他了,眼看快到潼关了,她道:“要不然就回无量山吧。洛阳那边让红姐姐去看着行不行?”

  徐怀山想了一下,觉得也好。反正铁憾岳威名在外,没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铁府里也没什么大事,城东有赵鹰扬坐镇,出不了岔子。他道:“蛛红和蜈青一起去看着吧,家里有个主事的就行。万一出了问题,先去找赵鹰扬,同时给本教送信,我即刻带人赶到。”

  李清露解下了父亲给她的令牌,递给了蛛红,道:“红姐姐,青大哥,有劳你们了。”

  蛛红道:“放心吧,有我们在,不会有事的。”

  到了潼关,蛛红和蜈青转向东走,往洛阳而去。其他人朝西走了一阵子,便回了自家的地界。徐怀山下了马车,抬头望着高耸入云的无量山,松了口气。山中传来潺潺的流水声,树荫茂密,十分清凉。这里入了夜虽然有点阴森,却有一个好处,就是夏天十分凉爽,是个避暑圣地。

  几人拾级而上,回到了云山殿中。李清露想他一路上都没怎么好好吃过东西,便去小厨房做了几道小菜端过来,又熬了一大盅清凉解暑的百合绿豆汤。她把饭菜放在桌上,过来叫他,却见徐怀山合衣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

  李清露叹了口气,没再打扰他,让他好好休息一阵子再说吧。

  离火堂中,依然到处贴着黄符,门前还多了一尊石敢当。里里外外闹得跟阴宅似的,莫说别人来吓,一有点风吹草动,自己先吓得半死。白子凡坐在床榻上,大夏天也裹着被子,也不怕悟出痱子来。

  前阵子他听说姚长易被铁憾岳从城西追到城东,拿棍子打了一路,被活活打死了不说,头还被砍了下来。若不是自己让人把那瘟神放出来,姚长易也不至于就这么死了。白子凡身上又多背了一条人命,心里有些害怕,小声道:“如意,你说那姓姚的知不知道这事是咱们干的?”

  花如意也有些心虚,却强打精神道:“不会的,除了铁憾岳和你我,其他人谁也不知道。姚长易就算死也是个糊涂鬼,找不上咱们的。”

  白子凡有了一点安慰,又道:“那姓铁的连姚长易都杀了,怎么还没杀了徐怀山?”

  花如意有点为难,小声道:“他可能……不会去杀那姓徐的了。”

  白子凡诧异道:“为什么?”

  花如意道:“听说徐怀山身边的那个小道姑是铁憾岳的女儿,他总不至于杀了那小子让他女儿当寡妇吧。”

  “你说什么?”白子凡扯开被子坐了起来,“就玉虚观的那小姑娘,她是铁憾岳的女儿,怎么可能?”

  花如意也是刚得知的这消息,道:“听说那一家人失散了多年,最近才认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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