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有情况啊,你看他什么时候拉女孩子玩过游戏啊?”
杨肆,“老付你别装死,你说?”
付与从,“我不知道。”
杨肆,“你屁。”
然后,截图里,一个顶着企鹅头的账号发了两个字。
“陶昉。”
“……”
卢俊,“就那个……陶昉?”
付与从:“还有哪个陶昉?”
“……”
企鹅头,“昂,怎么?”
他没打字,但是按照付与从他们对于瑾的了解。
这三个字后面接的就是无声的一句话。
——你有意见???
没,怎么敢有意见!
这都他妈的带到兄弟面前来了,怎么敢有意见!!!
四舍五入,这在他们眼里他妈已经是官宣了好吗?
有点开心,陶昉翘着唇通过了好友申请。
不过比较默契的是,加完好友他们并没有和她说话,只是发了个表情包。
陶昉觉得这样也好,不是很尴尬。
门外有些嘈杂,传来了外公外婆的声音。
有两个穿着军装的男人给他们送了回来。
“外公外婆,回来了啊。”陶昉去搀扶冯成,他好像喝的有点多,说话嗓子都响。
“是啊,你爷爷喝醉了。”
陶昉缠着他的胳膊,和外婆一起扶到房间里。
“昉昉,还不睡觉呢?”
陶昉抱了抱外婆,道,“这就去睡了,外婆你也早点睡。”
已经是夜里十一点,陶昉平时鲜少熬夜,如今倒的确有些困了。
洗漱完,她躺进被窝里,把手机打开,看到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四十了。
陶昉决定等一等,给大家发新年祝福。
她刚刚躺下没多久,于瑾给她发了条消息。
她拿手机的手迅速,是一段视频。
她点开,是漫天的烟花,很是漂亮。
陶昉认认真真看完,给他发消息,“好漂亮,是你们镇上放的吗?”
小企鹅,“不是。”
“嗯?”
小企鹅,“我放的。”
陶昉勾起唇,“啊,那你放的烟花真好看。”
发完她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不折不扣的马屁精了,陶昉有点苦恼,想自己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会不会太黏人?或者一点都不真诚?
那她应该怎么说呢?
哦,你的烟花很好,但是怎么拍的有点短?
不对,你的烟花好看,但是其中我喜欢炸开的第四个和第五个,其它的有点散,形状没有这两个圆润。
哎呀,这什么和什么呀?
陶昉揉了揉脑袋,想要撤回那两句夸赞的话。
突然她手机震动起来,一串响。
然后看到于瑾连续发了四五个视频。
全都是烟花。
“这些也还行。”
*
春节过的很快,陶昉在外公家又多住了一周,后来陶霁回国,就给她接了回去。
照例是去画室画画的一天,刚刚把老师布置的素描图画完。
陈丁泽递给她一瓶牛奶。
“昉昉,我们去的地方是山区,夜里比较凉,你多带点衣服。”
开春后,陈彦骞一直有带他们出去写生的习惯,这次定的是一个名宿,好像还要和另外一位大师的学生们结伴。
“好。”陶昉点点头,见陈丁泽画板上又夹了一张纸,他一向比较努力认真。
“陈丁泽,你注意休息休息,不要一直画了,会伤害眼睛的。”
说完陶昉从窗台上拿起一盆仙人掌球,陶瓷盆小巧可爱,是她今天路过花鸟市场刚刚买的。
“这个送给你,嗯~先看它十分钟,再画哦。”
陈丁泽把仙人球接过,脸颊有些红,“送,送我吗?”
“对啊。”
陶昉把书包背上,长长的马尾一甩,“我先走了,下次见。”
出了画室,陶昉倒是没急着回,她背着书包沿着这条老街走。
上一次于瑾送她回去,她总觉得这附近挺熟悉的,后来某一瞬间才想起来,原来那家机车店离画室很近。
也不知道于瑾的那个朋友还在不在那干活,总归离这不远,陶昉想去碰个运气。
其实倒是可以手机联系他,问一声你在不在,但是她觉得,突然间的偶遇更加惊喜不是?
只是很可惜,也不是每次都这么巧的,机车店里没有遇到他。
陶昉背着包在外面站了站,刚好老板出来抽烟。
“小姑娘,找谁?”
陶昉啊了一声,问老板于瑾在不在。
“很久没看见了。”老板道,“他没有在我这打工,打工的是他朋友,叫季同。”
“不过季同年前也辞了,这小子比于瑾野心强,听说开了个电脑维修店。”
“这俩孩子都挺不容易的,我听老于,哦,老于是我一个老朋友,现在在开酒吧。”他还向陶昉解释了一下,“老于说这俩孩子挺折腾,季同倒是为了做生意,但是还有个小伙子不太容易。”
老板摇摇头,“听说他家里没人了,这生活费学费都得抽空自己挣呢。”
老板抽烟时间无聊,和陶昉唠嗑。
抽完烟他还若有深意的看了眼陶昉,“小姑娘家里条件不错吧?”
他把烟头丢地上,脚踩上去捻灭,“感觉你对那小子有点意思,给你提个醒。”
“于瑾那小子人不错,聪明也肯干,没有什么问题将来不会俗。但是他背景不行,甚至独身一人,现在也清苦。”
他看了眼陶昉,轻飘飘道,“小姑娘考虑清楚啊。”
陶昉背着包离开,她低垂着头,一边走一边踢路边的小石子。
老板的话还在耳边回放,不过她只蹶住一个信息点。
于瑾他,家里没人了。
没人,是什么意思?
其实她挺困惑的,为什么他一直住在他大伯家里而不是自己家,而且明明现在还是读书的时候,他却要出去打零工赚钱。
这个疑惑她没有问,每个人都有别人不愿意探究的秘密。
可是今天听老板这样说,她心里还是突然间一抽一抽的疼。
没人了,是那个意思吗?
那他……
陶昉不敢想下去,她年幼失去母亲,即使从来没有听见过妈妈的声音,可是看见家里的照片,她还会难受很久。
特别是爷爷去世,那种难受,想想都能泪如雨下。
可她还有爸爸、还有哥哥、还有疼她的外公外婆。
但是于瑾他,没人了吗?
于向强对他,好像也不怎么好。
那他平时都是怎么过的呢?
陶昉心情很down,她拿出手机,此时此刻就是想给于瑾发消息。
“于瑾,在忙吗?”
过了差不多一分种,那边回,“嗯。”
陶昉叹了口气,“那好吧。”
“有事?”
“没,我刚刚画完画,离机车店挺近的,你在机车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