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没事。”
算了,看他也不容易。
如果真的是来打临工,被宋叔知道怕是要赶人了。
断人钱财不好。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果下次再遇见他。
那她,
她就报个仇吧。
—
周末一晃而过。
校园的铃声划破天际,桌椅滑动地砖,寂静被哄闹声打破。
崇礼最前面的教学楼底下两层是高二年级,文理分班后,下面两层是文科班,上楼被理科班占据。
二楼的栏杆上,理科班穿着蓝白校服的男生仰靠一排。
而底下那层,明显安静许多。
此刻,文科重点班外,三三两两的女孩子手牵手在玻璃窗外定格。
红霞溢满她们的脸颊。
透过视线,能看见教室最后边中间的位置,有个少年低垂着头,趴在桌子上浅眠。
几个女孩子站在窗边,目不转睛盯着里面的人看。
“快看,第三组最后面那个位置。”
“那个就是于瑾啊,长的好帅哦。”
“高一的时候他排名就数一数二,为什么会选文科啊?”
“大佬在哪里都牛逼啊,入学测试他还是第一啊。”
“那你们知道于瑾之所以选文科的原因吗?”
“不清楚啊。”
“我听理科班付与从说,于瑾来文科班,其实……”
“是来睡觉的。”
“……”
外面有些吵,于瑾微皱着眉。
他起身,拧开桌子上的矿泉水瓶,仰头喝水。
注意到那些视线,于瑾撇过去,众人刷刷刷侧开头。
“于瑾!”
“于于于瑾!”
一道声音划破长廊。
付与从急匆匆冲了进来,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什么事?”
于瑾腻他一眼,付与从举起手。
“我草了,私源那帮人把卢俊他们给堵了,对峙着呢。”
于瑾起身,一脚把椅子踢进桌底。
“都有谁?”
“能他妈有谁啊,陆思炜那丫的啊。”
说到A市的高中,有两所学校无人不知晓。
一所是崇礼,公办高中的龙头,包揽A市大大小小的名利奖项,是省状元的诞生摇篮。
而另外一所,私源高中,是私立高中的翘楚。
和崇礼不同的是,私源是A市有钱人的聚集地,富家子弟汇聚一堂,也让私源成了商界摇篮。
两所学校性质完全不同,本来是没有什么交集的。
但是富家人有时相信命数。
听说有算的先生说崇礼之所以人才辈出,就是因为占据了一块风水宝地。
私源财大气粗。
很快在离崇礼不远的一块地方购置了地皮。
新校区赶在九月开学前迅速竣工,学生从老校区迁了过来。
就因为距离拉近,崇礼和私源有了交集。
或者说,算是交恶。
崇礼学生满腹才智,看不惯私源那帮公子哥大小姐,认为他们有钱无脑,坐吃山空。
特别是风水传言,更是嘲笑他们迷信跟屁。
私源的学生本来就天生气傲,哪里能听得这样的话。
于是两所学校的人时有碰撞。
“这事可不是我们挑起的,是陆思炜那丫的,找人在路上堵了卢俊。”付与从火气上头。
要说这事,还是几周前在两个学校之间的小吃街说起。
因为私源高中迁移后,两个学校之间的小吃街顿时兴闹。
烧烤店被崇礼和私源的学生占领,也不知道怎么开始的,私下议论被人听了去。
两方顿时起了冲突,烧烤店砸一塌糊涂。
“本以为这事解决了,谁知道私源的陆思炜是个刺头啊。”
学校楼梯口那站了一群男生,都是理科班下来的。
待于瑾从教室出来,他们团团围了上去,浩浩汤汤朝着校门口走。
夕阳西沉。
大片的火烧云烧红半边天。
晚霞的尽头,白色石板桥的一端,聚集着一帮少年。
蓝白校服和新式西装校服自成两派。
三个蓝白校服的男生被逼近栏杆边缘,往下就是翠绿色的溪水。
校服很脏,印着十几个深深浅浅的脚印。
“考虑的怎么样了,给我跪下,就让你们走。”
穿着新式西装校服的少年微仰着高傲的下巴,他的衣服上同意挂着几个脚印,嘴唇边缘破了个口子。
他一只胳膊搭着桥栏,吊儿郎当的看着那被逼入绝境的三人。
被对方十几个人包围,崇礼的三人显然寡不敌众。
卢俊眼球冒着血丝,怒瞪对方,笑的很狂。
“跪你妈的给你跪下?有本事你搞死我,否则以后,你们私源的我看见一个打一个。”
听完他这番言论,私源的那些人都笑了。
陆思炜叉着腰,他一边笑一边点卢俊的头。
“很壮烈啊,这整的和人项羽一样,瞧瞧这幅样子,要吃了我啊?”
“好学生,快跪吧,跪完老子放你回去好好读书,光宗耀祖。”
说完,他往后稍稍退了一步。
卢俊的手被拽住,被强硬的按着往下压。
他梗着脖子,手上青筋爆起。
打死都不跪。
陆思炜看着,往前一步,伸出手。
恍然间,一股大力从空中旋转着冲了过来。
他抬起眼,
避无可避的,一只金黄色的球直冲向他的脸,被狠狠砸着一撇。
他往后退了三步,温热的液体滑进唇缝,一股腥甜味。
陆思炜用手肘抹了把,血红一片。
亦如他此时的火气。
他抬起眼,瞪向球飞来的方向。
入眼是一群的蓝白色。
他只扫了一眼,就锁定了肇事对象。
那人就站在一群蓝白校服间,身长颀瘦,一手抄着兜另一只很自然的悬挂着。
相比于他身后那些气狠狠的眼神,他显的淡定异常。
可就是这股淡定漠视,却轻而易举镇住他身后的虎视眈眈。
只要他点头,对方就能冲过来撕了他。
陆思炜当然认识他。
于瑾。
这里谁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