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一声房门落锁,她被江聿困在双臂和门板之间,不解地抬头直视他,“你做——”
后两个字被碾碎在唇齿之间,被江聿搂着腰抱起来,小转了半圈来到电视桌前,桌子高及他的大腿,他一手拖着林绵,一手拂开桌上的杂物。
“林绵,你说谁死了?”
第19章 心跳陷阱
“林绵, 你说谁死了?”
“我随便编的。”林绵抬起潋滟水眸瞧她。
清冷漂亮的瞳孔里映衬着无奈。
江聿想气又气不了,只能满怀恶意压低嗓音:“所以我既要被迫当奸夫,还要死掉?”
“当然不是。”她反驳。
“绵绵, 死了三年又诈尸, 这笔费用你打算怎么支付?”
男人双手拖着她纤薄嶙峋的身体,轻易地放到电视桌上坐着,修劲的手臂撑在她腿侧的桌面上,低头吻得缠绵细腻。
一个几经波折的早安吻姗姗来迟, 林绵靠在他肩头, 不稳的气息贴在耳侧,林绵节节后退, 手指碰倒水瓶, 盖子飞出去, 水在桌子上蔓延。
指尖被水浸湿,冰凉沁入皮肤,明明是水,却像是有羽毛在挠动,她湿漉漉的手指离开桌面,下一秒就被大手按回水里,掌心都浸湿了。
指缝相扣,严丝合缝。
接吻后, 心潮澎湃, 多巴胺快速分泌过剩的快乐, 林绵脑子里无限闪过黎漾的话——
合法夫妻,及时行乐。
*
傍晚张导听闻江聿前来探班, 严阵以待。
特地在下榻的酒店宴会厅安排了房间招待江聿。
江聿衣冠楚楚, 神色淡然地落座, 张导笑眯眯地跟他介绍在场的人,江聿不经意环顾全场。
张导心领神会,刻意低声告诉江聿:“林绵昨天受了伤,就让她在房间休息。”
江聿漫不经心地“嗯 ”了一声。
过了会儿,人来的差不多了,江聿视线从手机移到张导身上,倾身询问:“酒店的堂食能外带?”
突然说话把张导吓一跳,他一回头先看见江聿衣领下半遮半掩的吻痕,新鲜的刚弄上去的,愣了一秒钟,随即笑着回答:“小江总是担心林绵没有吃的吗?”
江聿似笑非笑,没有表态,张导作为过来人瞬间就懂了,一面吩咐人给林绵送食物过去,一面感慨,“小江总对未来大嫂真上心。”
但这话说出来有歧义,张导又补充道:“你们兄弟关系一定非常好,爱屋及乌。”
江聿摆弄着指尖的烟,轻弄慢捻着,嘴角悬着浅淡笑意,却不及眼底:“算是吧。”
江聿亲自探班,张导觉着面上有光,不禁多喝了两杯,醉意染上眼角,他说话有些昏昏然。
江聿面前的酒没怎么碰,倒是一杯茶见了底,指尖悬在杯口搭着,把玩着杯盏。
张导喝得面红耳赤,满面红光,他侧过来征询江聿:“待会儿咱安排个地方玩玩?”
江聿对这群人吃了饭出去玩不予置评,他轻描淡写地说:“不了,我还有点事情。”
张导瞬间露出意味深长地表情,他眯着眼睛说:“那你去忙——”
话还没说完,房门被推开,一股甜腻的香气随风送了进来,祁阮站在门口张望,目光落在江聿身上,唇角扬起,“江聿。”
对于祁阮突然出现,张导迟钝地眨了眨眼睛,视线在江聿和祁阮身上逡巡,过后恍然大悟,眯着眼笑了起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他还真忽略了。
“祁阮啊,你快进来坐。”张导很贴心地让服务员加位置,自己将座椅往旁边挪,愣是让新添的椅子放到江聿身边。
江聿请轻蹙着眉头,绷着面容坐直了身体,祁阮像一只蝴蝶似的飞过来,扑到他身边坐下,轻挑眉梢:“你怎么来了啊?”
“江玦哥哥没有跟你一起吗?”
她瞳仁乌黑发亮,灯光从头顶倾泻,照得眼睛亮晶晶的,说话时,浓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稍显天真。
眼睛四处寻找,并没有看到江玦的身影。
细软的手指往江聿手臂上搭,像小姑娘那样娇气,“他告诉我会来的。”
江玦一直很宠祁阮。
江聿并不会。
江聿不动声色挪开,避开祁阮有意无意的触碰,语气不大好,“他来不来,我怎么知道?”
祁阮有些失落,抿着红唇抱怨:“半个小时前就告诉我快到了,他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江聿稍感意外,“江玦要来?”
“对啊。他来探班,不像你,来了也不找我。”
祁阮是知道江聿看在江玦和林绵的关系上入资了的,为此她耿耿于怀很久,找江玦好一番哭诉。
江玦果然送了两个好资源。
张导一听江玦要来眼睛都亮了,他这算是走运了,一个电影,星盛两位公子前来探班,吹出去他面上都有光。
他放下酒杯,叫来服务员收拾现场,准备迎接江玦。
江聿懒懒地坐了会儿,百无聊赖之际,起身对张导说:“你们慢慢喝,家里那位管得紧,先回酒店了。”
张导足足愣了几秒,才意识到江聿说得那位是他隐婚的妻子。
“那我送送你。”张导跟着起身。
江聿示意不用送,张导脑子转得快,立刻对祁阮使眼色,“你帮我去送送小江总。”
祁阮刚好也想找江聿说话,便施施然起身跟着江聿出门。
江聿在门口拿出一支烟点烟放到唇上,他目光望着远处,像是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背影溶于夜色,门口一点点薄光打在眼睫上,他低垂着眼皮,指尖很轻地敲了下烟灰。
游刃有余的动作稍显矜贵斯文。
“江聿,你为什么要撤我的代言。”祁阮之前顾忌着一屋子人忍着没说,四下无人,她的脸瞬间垮下来。
要知道,她可是星盛力捧的亲女儿,好的资源都该往她身上倾斜,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但江聿回国后,不但抢夺了江玦的权利,还力排众议签下林绵,短短时间内,竟然不商量就撤了她两个代言。
那两个代言虽然不是蓝血,国际知名度高,影响力大。
江聿面对质问波澜不惊,似乎并不觉着有什么,他薄唇吐出冷淡语调:“你跟品牌方不契合。”
祁阮愣了一下,她简直闻所未闻,她就是品牌方的宠儿,从没听过不契合,受不了这种委屈,眼眶里瞬间盈满泪水。
“所以,你打算从我这里抢走代言给林绵?”
抢?
江聿态度微妙,指尖的青烟袅袅环绕,两人视线对峙间,将他似笑非笑的神情虚化。
“不给。”
祁阮震惊抬眸。
“配不上。”他回答干错利落,不给祁阮半分颜面。
当然也并非抬高林绵,这些品牌都衬托不了林绵的漂亮,她的代言他会精心挑选,绝不是从祁阮这里随便拿两个过来。
“为什么?”
江聿低眼,牵了牵嘴角,“偏袒需要理由?”
当然不需要。
如果偏袒需要理由的话,他还当什么资本家。
祁阮黑眸睁大,满脸惊愕地看着江聿,像是从他脸上读懂了什么,又像是很迷糊,认为江聿做的不可思议。
一支烟燃完之际,江聿侧头对祁阮说:“你进去吧。”
他手指捏着猩红闪烁的烟头,快步走进夜色里,酒店距离餐厅不过几百米,很快硬挺的身影彻底融进夜色里。
他回安排好的房间,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敲开林绵的房门。
室内暗香浮动,应该是她用过香水了,浅淡的玫瑰香气不腻,隐约有些勾人。
林绵睡袍挂在肩头,她开门趿拉着拖鞋往室内走,张导叫人送来的饭菜没怎么动,她懒懒地走到床边,掀被子要躺回去。
江聿拉住她手腕,探了探体温,问她怎么不吃饭,她没睡醒似的,困倦地没力气说话。
“我想睡觉。”
她抽回手,像猫儿一样窝回被子里,侧躺着,半张脸埋进枕头里,闭着眼睛很快入睡。
三年了,贪睡这个习惯还没变,江聿无言轻笑,他站了会儿,解开衣服,丢在椅子上,掀开被子从背后拥住林绵。
她身体很软,靠在臂弯中就像是量身为她打造的一般,一米六八的身材,宛如一根骨头镶嵌在他一米八八的身体里。
鼻息萦绕着她散发的浅淡香气。
江聿按灭了唯一的光源,盯着她后颈看了半晌,手指撩开窝在颈侧的头发,倾身印上一个吻。
林绵紧闭的眼睫,在没人看见的地方轻轻颤动。
江聿搂住她瘦削的肩背,微微勾起唇角,轻言轻语:“腰还疼不疼?”
他也不等回答,手搭在她腰上心无旁骛地按摩,力气不轻不重,按得林绵昏昏欲睡。
林绵起初感觉暖和,偏高的体温炙烤着后背,后来感觉越来越热,像是被拽入一片热海里,手脚不得动弹挣扎,热气漫过脸,难以喘息。
她梦见坐在大圆桌上,周围坐满了各种人,大家有说有笑,推杯换盏,有人过来敬她,推辞不掉,她抿了一口。
真的就抿了一口,后来脑子越来越昏沉,身体不断有热意渗出。
她踩着虚浮的脚步去洗手间,忽然一双手缠上来,酒气随之环绕过来。
“林绵,你醉了。”贴过来的陌生男人,嘴脸丑陋,嘴角噙着恶心的笑。
林绵吓坏了,那一刻力量爆发,将男人用力推开,忙不迭地往酒店大堂跑,往人多的地方跑。
那人如影随形,很快追上来,嘴里谩骂着刺耳难听的话,伸手要拽她回去。
林绵忽然脚下一软,摔倒之际,被一个服务员接住,“小姐,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