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小姑娘也说过,觉着对不住顾世子,坏了人家的姻缘,说若是他有了心仪的女子,她就和离,将世子妃之位还给那姑娘。
这傻姑娘,分明这段亲事她自己也是别无他法的无奈,却仍将责任背在自己身上,觉得对不起人家世子。可这世上不论哪段姻亲,吃亏的总归是姑娘家呀。
卿柒想了一通,回过神来仍没听见阮白的回复,诧异看去,就见着小姑娘怔神,眼里的泪珠如同金豆子似的一颗一颗掉了下来,登时慌了神。
“这只是打个比方,不是真的,乖啊,不要哭了。”
阮白抽泣着点头,眼圈红得更深了一层,“我知道……我就是……就是忍不住。”
想到世子哥哥会对另外一个女子也这么好,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掉了,她就满心酸涩堵塞,嫉妒的快要发狂。
连自己都觉着不认识这样的自己了,却又无从排解,鼻尖一酸,就忍不住掉了泪。
卿柒轻叹了一声,微微垂眸看着她,轻声问她:“那你此刻还认为不知道自己是否心悦顾世子吗?”
阮白怔了下,缓缓眨了下眼睛,像蝴蝶振了一下蝶翼,还沾着未落的泪珠,湿漉漉的。
“心悦……是嫉妒和占有吗?”
卿柒摇了摇头,眉眼柔和。
“这便让顾世子亲自告诉你吧。”
作者有话要说: 卿柒:逗小姑娘真好玩!哎哎你别哭啊!我错了!
好的,我觉得下一章可以撒糖了!美滋滋qwq
终于赶完了榜单,还有四天考试,继续慌。
对了亲爱的小可爱们,我下一篇文开一本快穿,名字是《媚诱(快穿)》感兴趣的小天使点进我的作者专栏可以看看文案,喜欢就收藏一波嘛qwq不喜欢也没关系,都给么么哒!
第51章 终成眷属
俩人谈话耽搁了一会儿, 人群也渐渐涌进, 空出一片地来。
卿柒直起身看过去,“走吧, 进去看看。”却见小姑娘摇了摇头。
“不去了。我相信世子哥哥。”
闻言卿柒莞尔一笑,勾着唇视线投向里头。
“就是因为相信才更应去看看,害人者如何反被自己的自作聪明给害了。”
阮白听她这么一说怔了下, 旋即心里不由也升起几分好奇,跟着她走了进去。
——
令夫人走了一半, 便听见有人眼尖忽然惊呼了一声:“你们瞧, 那是不是有个丫鬟倒在门边儿?”
令夫人瞥去, 果真有一丫鬟昏迷不醒在外头,门房紧闭,心里一惊,面上却是分毫不敢出了岔子,叫人看出端倪。
“冬儿?冬儿?”带路的婢女匆匆忙忙走上前, 扶起她, 但怎么也叫不醒。
她怎么也没想到可能只是被耽搁了才没来通知她去喊人的冬儿, 居然是被人打晕了在门口。
若是这样, 那房里的小姐……当真是和顾世子在一块儿吗?
令夫人见状当机立断,心中对自个儿这个女儿再如何恼火,在其他人面前也不敢慌了阵脚,面色从容不迫。
“今日事关重大,显然是有人同我令府过不去,只是毕竟是我府上之事, 同诸位无关,我亦不愿诸位夫人姑娘欢喜参宴最后却惹了一身麻烦。因此还望能留一个清静地儿容我细细处理。”
各位官夫人都是成了精的人物,哪能不知道她这是知道房内可能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希望在无人亲眼所见没有证据的时候压下来,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赶着她们走呢。
只怕这房里同令小姐苟且的并不是之前所传的什么顾世子,而是别的不知名的哪位野男人哟。
只是心里头虽是都这么想着,但毕竟不能光明正大下了令夫人的颜面,于是便各个脸上带了笑客套几句准备告辞。
而正当这时,人群拥挤之时,不知是哪家姑娘被人踩着推搡了一下,木门“吱呀”一声便被推开,露出里头的光景。
简陋的一间房间,仅备着一方小桌子及一张椅子,桌上两杯尚有凉透的茶水。
但这些都是次要的,首要映入众人眼帘的便是倒在地上衣裳不整昏迷过去的令曼。
令夫人暗暗咬牙,看着令曼的眼神愈发冰冷,身体却先一步扑过去哀声哭泣。
“我的曼儿……这是谁竟敢这样对我令府小姐!?”
站在门口的女人们面面相觑,听着令夫人哭了会儿,有人轻声开口安慰她几句。
令夫人又抽泣了几声,遂猛地直起腰起身,眼神悲痛又狠绝地扫过每个人,厉声喝道。
“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我令府造次,妄图拖令府大小姐下水,纵然他再位高权重,也休想这么轻易逃脱!”
令府被封锁了起来,只准入不准出。
有的人不知发生了何事,对此心中不满,随后便有人悄声说明了缘由,换来一个原来如此又意味深长的眼神,便安静了下来瞧戏。
不一会儿,偌大的整个令府宾客几乎人人都知道了。
令小姐遭人欺辱,令夫人正忙着查贼人呢。
当时在场的人虽只看见令曼衣裳不整地倒在地上,未见着其他什么暧昧的痕迹,但毕竟人多口杂,这一来二去以讹传讹,诸人也便一致这样认为了。
一定是被人欺辱了才这样大动干戈,就算没被欺辱,那也必然被碰了不少地方。
许多男子念及至此,眼中浮现一层厌恶,随即掩饰下去,换上同情怜悯。只是心中对于今后令府的宴会也不会再多来掺和。
一个几乎可以断定是残花败柳的女子,瞧着就让人倒足了胃口,哪怕令府地位显赫,也并不见得就只有他这一家姑娘,何必偏要污了自个的眼堵自己的心。
令夫人雷厉风行地命人封锁令府后,便在众人的面前让人唤醒冬儿。
待到冬儿被水泼醒茫然转醒后,语气厉声斥责:“你是怎么照顾小姐的?!竟让她差点受了难!说,到底是谁做的?!”
冬儿顿时一个激灵,回想起来发生了什么,面如死灰,颤抖着嘴皮子磕磕绊绊道,“饶命啊夫人,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人打晕了……”
她忽然想起昏前的最后印象,忙不迭大喊:“是顾世子!是顾世子打晕奴婢的!”
此话一出,顿时一片哗然,各处起了窃窃私语声,令夫人面色依旧狠厉,心里头却稍微安了些心,好歹还是有个人证能证明最后是顾言靳打晕了婢女又要进入更衣房。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啊夫人,奴婢万万不敢说谎。当时奴婢领着顾世子到了门口,便准备守在门外的,结果顾世子突然出手打晕了奴婢,之后奴婢便人事不省了。”
令夫人环视了一周,瞅见其他人脸上各色情绪皆有,唯独视线转至一处,那少女娇嫩模样却梳着妇人髻,直直对上她的视线,丝毫不露怯。
令夫人微微眯了眸子,抬手,声音陡然冷下来。
“来人,命人去寻顾世子过来。”
***
后头庭院处,月色宁静如水,唯有一群文人雅士正对着湖水与月,对酒吟诗。
正畅饮谈笑时,忽然来了下人,道可曾见着顾世子,令夫人寻他过去。
几个文人互视一眼眼里掠过几分诧异,给他指了去路: “世子正同李公子及傅公子在那莲花池旁相谈。”
下人正要前去,想了想,忍不住多嘴问道:“敢问几位郎君,顾世子是一直在此未曾离开吗?”
闻言几人疑惑加深,仍是回复了他:“正是如此,世子换了衣裳后便随我们一同出来了,只是一个人在莲花池待着,后李公子同傅公子一起都去了。”
下人道了谢,同样揣着疑惑迈步前行。
若是顾世子一直在莲花池边,那和令小姐在房里的是谁?
也或许是顾世子欺辱完小姐后方才出来呢?
他摇了摇头,抛开一堆胡思乱想,专心行路步到莲花池边,果不其然看见了三个人的身影。
“顾世子,夫人寻您有要事相谈。”
下人恭敬低头,余光处瞥及顾世子似乎将什么东西往袖中放了进去。
顾言靳闻声看来,同李知交换了个眼神,旋即垂下眸应声。
“那便带路罢。”
“不必了,不劳烦顾世子再多行,在外头说话也敞亮些。”
话音刚落便听见令夫人的声音含着浓浓的讽意传来,顾言靳微微抬眸,令夫人带着一众人来到面前,一副笃定又痛恨的神情。
“不知我的爱女曼儿是做错了什么,方能让顾世子竟下如此狠手?!”
“言靳不明白夫人所言是何。”顾言靳环视一圈,瞧见了在人群之中看着他的小姑娘,眉眼不自禁柔和了些。
“你莫要想狡辩,我这府中婢女清清楚楚地说了是你将其打晕,之后才对曼儿下手。”
“竟有此事?”顾言靳轻笑了一声,旋即又恢复面若冰霜的模样,连眼神仿佛都刺了冰,被注视的人恍若感到一阵寒意。“我道是你那婢女自个儿护主不力,又寻不见真正的贼人,方才将责任尽数推到言靳身上。”
“你!”令夫人怒目而视指向他,咬牙切齿,“那敢问世子当时在更衣房可曾见到曼儿?”
“好端端的给宾客专用的更衣房,为何会遇见令府小姐?”顾言靳反问道,话音里含着一股子讽意,见令夫人又要被激怒,恢复平静缓缓叙述。
“我从未见着令小姐,当时进了更衣房后,我便出了门,只是那时就未看见那说好要为我守门的婢女,我料她许是忙于招待宾客,也未多加猜想,便离开了。后觉着不喜太过喧闹的场合,便去了后亭。”
令夫人冷哼一声,“好一番说辞,只是也不知究竟是真是假。空口无凭,任你一张嘴怎么说都行。”
“若说凭据,不知令夫人可信的过李某之言?”
李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令夫人闻声望去。
“那时我见世子去换衣,正好也不想再在厅中待着,便出去欲去亭中散一散心,正好遇见换完衣裳的顾世子,便相约着一同去了后亭。”
“依李某看,这之中时间绝不超过半柱香的时间,又何来时间去做些别的事?”
令夫人一时惊疑,没曾想到一向自诩为人君子的李知竟然帮着顾言靳说话了,还未出声,又听见一个弱弱的声音从姑娘堆里发出。
“我之前好像看见更衣房里有人饮过茶水,而且是两杯……”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确实是这样。且那茶杯边缘尚有水渍,不可能没有人喝过。”
那人一开口,立马有其他女子忆起连声附和。
顾言靳寻声看去,第一个发声的姑娘家是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女子,瞧着有些许眼熟,只是印象不大深,便只看一眼移开视线。
落在阮白眼里却觉着又别是一番意思,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垂下眼眸耷拉着脑袋。
“这能说明什么,也极有可能是顾世子为了掩人耳目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令夫人厉声反驳,却让人不免联想到色厉内茬四个字。
她心里此时也恼死了,令曼那个蠢才,做这种事前完全没有同她商量过,她原以为她有什么高明之计,却没想到反倒留了一堆烂摊子给她。
“不,绝无可能。”这回出声的却不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而是之后随来的傅公子。
“我是在去亭子参与他们吟诗会的路途中恰巧遇见世子和李公子二人,那时看见他们刚好出来不久,我当时瞧见世子嘴唇较干,还劝道世子回去喝点水再去亭子,以免失水导致干裂。”
是了,若是当时喝了茶水,那么点距离定然不会让嘴唇干的这样快,唯有在这之间一直未碰过水方才如此。
傅公子平日里最为较真,若是说李知尚能怀疑他在包庇顾世子,但傅公子这样迂腐的人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