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就是,你就没别的话跟我说了?除了王座,咱两就没别的可谈了?——虽然参长也知道这原本也是他的意思,他与她之间,就是猎手与诱饵的关系,除了交易,还有啥别的可谈——但,就是心里难受啊!甚至,气怒——
“那你可还得等等,这人犯事多,藏得也深。”参长明显语气不好起来,
更气他的是,
这时候她迅速回头了,
“犯事多?他犯什么事了!”那种关切……愈发刺参长的眼耳!
参长微微一笑,表面上绝对恢复精酷的猎人形象,
他低头摸摸自己的食指,
“你跟了他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他做过什么生意,接触过什么人,”
“不知道!”
雪银河反应相当强烈!
是的,王座当年对她只有一句话,“你做好我的小公主就可以了,一切风雨我为你挡。”他的艰难,他的困苦,何时半点显露在她跟前——这也是日后每每想起他,尽管他无情地抛弃了自己,雪银河也对他终究恨不起来的缘故,他为她着实建筑过世界上最温暖的港湾——
她这一喊更惹参长气怒,
反正之后也成了惯例,她总能轻易激怒他,他唯有用更残忍对她才能释怀,
“不知道就好,不知道就别再轻易问起他,该告诉你的时候我会告诉你。”冷血得就跟拿刀剐她一样。
他知道她望着自己许久,许久——最后,还是憋回去了,忍着再喊的冲动扭过头去——
她愈是这样,
今后,她愈是这样在乎一样东西——还每每是他不喜爱的,甚至,痛恨的,
祁醉总能“占上风”叫她“憋回去”,
但是,
到底谁“憋出的内伤”更深更重——那还真得另说了。
反正,这次“一同吊唁”再次不欢而散。
只不过,这种“不欢而散”多了,雪银河是可以自我调节“想想就想通了”,之后云淡风轻;祁神可就难说了,只会一次更比一次——“想不通”!做不到“云淡风轻”,回不到最初的“狩猎场”——
……
雪银河班要上,研要考,舞也还得跳。
自上次“私演”成功,她精神上也得到极大的满足,练舞更积极了。
胡育颜也经常带她去看演出,互学互长嘛。
这天,跟胡育颜约好下午练完舞晚上去看舞剧。
中午,童心语打来越洋电话——她回伦敦去办转学手续了,说她落下一件资料在家里,拜托雪银河给她邮寄来伦敦。
于是,雪银河午饭后就准备去宅邸一趟取资料,当天就打算把资料给她邮去。给育颜打去电话说练舞会晚点,胡育颜问她在哪儿,正好他也在外头,接她一起去舞室。雪银河说了她得去议长府邸取文件邮文件,胡育颜说,我载你去快点。
她家楼下接的她,
没想,这次胡育颜开来一个好酷飒的哈雷,
雪银河笑着说“这玩意儿我也会开,”
胡育颜立即下车,“你载我。”
“疯了,我说着玩儿的。”
他的态度可不像“做着玩儿”,
不过雪银河无论如何都不得开,
胡育颜鄙视她“只会嘴巴快活,怂蛋。”
“你管我,就做怂蛋。”
雪银河高高兴兴坐后头,出发了。
第50章 50
议长官邸坡下,胡育颜停了车,叫她自己上去,他就这儿等她。
雪银河走上这道两旁郁郁葱葱的坡儿,正好一辆黑色轿车从上头拐弯下来,“啪啪”按了两声喇叭,低着头走的雪银河抬头看了一眼,错车过去,她戴着墨镜也没多理会这车。
进来府邸,雪银河墨镜往头上一顶,大跨步上楼直接去了房间取了心语的资料,没多停留就转头出来准备走了,却,才出来走到楼梯口,听见,
“谁让她进来的,”是个很温柔的女声,
“大少奶奶,银河是议长的二助……”这是管家田群的声音。老田平常对银河极客气,银河也很尊敬他,这会儿,田群说起银河的口气也很维护,
哪知,就是这种“维护”似乎叫这位“大少奶”很不悦,不过人家也有人家的“教养”,声音并没有提高,语气还是柔和,但话语就……
“二助毕竟是工作人员,出入府邸哪里能这样自由,万一放进来个心思不纯良的……咱们虽然不是那等刻薄之家,该有的规矩还是得讲的,您老作为管家,这点还是管严了好。”
银河听了顿时耳朵通红!
可她也自知此时不能叫老田难做人,
取下头上顶着的墨镜,折好放进裤子口袋里,雪银河沉了口气,走下楼来。
看来老田今天是要坚决维护她到底的,
看见银河走下来,怕这位“大少奶”给她难堪,也赶在银河要开口解释之前,又望向这位“少奶”,微笑着——看看,这也是掌得起这类人家多年“内事”人才的气魄,
“大少奶奶,银河除了担任议长二助,原来也是心路的未婚妻,更是心语的挚友,她出入这里,我们早拿她当童家家人看待了。好了,我还有些事要跟她商量,您自便。”说着,不等这位“少奶”说话,一手虚扶银河的手臂,一手恭敬地伸手一“请”,和她一起走出去了。
你知道,田群自幼即在童家,几乎陪伴了童源一生!莫说之后这心路心语两个小的,就是心学心雾两个大的都是他看着长大的。所以,家里都敬他如亲人,他也直呼这些孩子们姓名。听听,他可是唯独一直以“大少奶奶”“尊称”这位,亲疏之别,一目了然……
出来了,老田还怕她受了委屈,忙解释,“心学回来了,这位是他夫人,都不认识才会有这样的误解。”——看看这也是人大度,其实老田刚才何尝没有受委屈,但是人此时劝慰的风度与温和——雪银河如何又不是个爽利人儿,笑着直摆手“没事没事,我以后也注意点。”“诶,”老田一压手,“你看看你说这话儿就见外了,还和以前一样,要常回来,议长每天都问起呢。”“好好。”银河笑眯眯,在他跟前就是个实诚孩子。
下坡儿来了,没事人一样。
但是,好像胡育颜左右看了看她——毕竟他一直戴着墨镜,雪银河也没看出来他在打量她。
陪她把文件寄走后,两人回到练舞室,
雪银河换好衣裳出来,胡育颜一副又要出去的样子,“我有点事出去会儿,你先练。”
“哦,”
胡育颜本来边按着手机走的,走到门口又回来,突然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像哄小孩子一样。“哦。”雪银河莫名其妙的,不过还是挺开心。
她并不知道,胡育颜又原路返回了议长府邸去。
胡育颜背着手走上坡儿,
一拐,
走进这片郁郁葱葱里,
豆豆手里捉着皮带,脚下一个被极专业反手反脚捆成一团的男孩子,嘴巴被灰色胶布贴着,眼睛露出恐惧瑟缩,
“怎么说,”
“是的,今儿有人给小四儿穿小鞋了,大少奶奶是吧,”豆豆说着,又轻轻踢了脚下那男孩儿一下,
男孩儿直点头!
原来,那会儿胡育颜一直在坡下等她——他还是不张扬的,连车带人隐在树下。这时,从府邸下来两个婆婆,两人边走边说,
“银河回来了?”
“回来了呀,我看见她上楼去的,”
“哎,估计这位看见她不得有好脸色……”
瞧瞧,也就这路过似得“一点风声”传他耳朵里,胡育颜就“待见”上了。
这一听,胡育颜明显抿了抿嘴,
蹲下,
豆豆弯腰把男孩儿嘴巴上的胶布扯了,男孩儿疼得要掉泪也憋着。别看绑他这些人“轻描淡写”甚至长得好看,面善!其实——豆豆绑他时就十分毒辣地按了他足底一个“痛穴”,痛得他想一死了之!“老实点,好好回我的话,我满意了,不仅不伤害你,你还有好处。”男孩儿知道这是会轻易要他命的人。
“贱人怎么欺负银河的,”胡育颜问,
男孩儿是家里做门窗清洁的,正好看见了刚才楼梯下管家和大少奶说话的那一幕!说明豆豆有多精,胡育颜一吩咐下来,他就能准确逮着人搞清楚里头的实情!
听男孩儿哆哆嗦嗦这一说,尽管他也没听全,可多少胡育颜也想象的到“欺负得有多严重”,嗯,他觉得“够严重”就是。
胡育颜一点头,
抬眼看豆豆,“照顾好他。”
男孩儿一听还以为是反话,赶紧都跪着了,直磕头,“我不敢乱说!绝不敢乱说的!您放了我吧!”
胡育颜个魔鬼直笑,拍拍他肩头,“我知道你不敢乱说,说了,我割你一家的舌头信不信。”起了身,“放心吧,不过这位哥哥一会儿给你的钱可别乱花,以后多跟这位哥哥说说你的所见所闻,多存点钱早点娶老婆。”
豆豆也笑,信他的邪,都说的啥话!
不过,看见胡育颜独自离开又径直向议长府邸走去的背影——豆豆知道,这世上,真没人不敢不信他的邪,
胡育颜的睚眦必报,绝对够邪!
他可是天生的“小气”,受不得一点气,饶得了谁!
谢谢给胡宝贝儿投小钻石哟,虽然这是个阎罗王,嘿嘿。
第51章 51
“救火啊!救火啊!”
议长官邸6日下午走的这场水可把人吓得不轻,特别是才归国回来的童家大少奶奶馥沅。
得亏发现及时,没有引起大的损失。
调查发现着火点应该就在她房间靠小花园一侧的窗户下,
发现了一只香水瓶。
搞得馥沅有嘴说不清,议长官邸的人都偷偷议论,说就是她随意搁放自己的香水,这几天京里热得出奇,难道她不知道香水属于易燃品,该妥善保存?
她老公心学回来后私下也说了她几句,馥沅哭诉“你也相信这鬼话?我是这么轻浮的人吗!再说,这家里又不是只住我一个用香水的女的,童心语,还有那个雪银河!……”
“好了,回来之前不跟你说过,不提这些。”心学也有些厌烦起来,他老婆早上和田群那场对话,老田是不得对他提起的,但是,肯定有人会告诉他呀——你老婆一回来就摆“主人谱”,老田都不尊重开始教训起来了——府邸自然有老人儿会看不过去。“还有,老田是看着我们长大的,你今后对他尊敬些,这家里,我父亲都不会对他说半个‘不’字。”说完,起身去书房了,也没再多的宽慰。
馥沅哭着看丈夫离开,满心委屈哀怨。怪得了谁?犯众怒了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