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理,合法。
如果自己此刻说些什么,会不会被他认为矫情?说不定会拿话噎人:扯证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个的,都这会儿了,装什么矫情?
冉月:……
或者他还可能来点软的:乖,我自制力不太好,你也看到了,我喝了酒。
冉月:……
如果问喝酒怎么了?
他会不会说:自制力会更不好,老婆帮个忙的事儿,找别人,也不合适,对吧?
冉月:……
最大的可能就是——
是你可怜巴巴拉着脸,说我们不像的。
冉月:……
冉月脑袋转的飞速,也清醒的很。
但是她没料到只是那么一秒的失神,面前的人,就已经凑了过来,声音绕在耳边,打着圈儿,“想什么呢?”
冉月啊的一声,掀过眼皮,带着嗔怒:“你怎么,就不能吃一点亏?”明明一早上才……
秦时鼻息稍重,像是笑了,略带出的酒气缭绕,声音都像是醉着,“别的亏可以,但是这个,真不行。”
话音刚落,冉月张了张嘴,话没出口,嘴就被封上了一片柔软。
冉月捏着被角的手已经开始沁汗。
秦时蜻蜓点水的吻了下,捏着她手指,一个一个的掰开。
冉月脑袋都开始打起了结。
她恨自己太弱了。
在他面前太弱了,一不小心,轻轻易易就能被人缴了械。投了降。
冉月干咽了下喉咙,因为指尖被掰开,被角一松,直接被秦时扯到了一边。
两人衣衫都是薄薄的一层,冉月肩头露出的一截花花绿绿的睡衣,特别惹眼。
秦时禁不住嘴角漫出一丝笑,用散漫的语气道:“哪儿买的这么应景的睡衣?”
冉月停了几秒,慢吞吞的说:“就、对面的便利店,没别的了,只有这一种。”说着抬眼看过秦时问:“是不是很难看?”
秦时沉着眸,没吭声。
凑近一点一点的吻贴向冉月的耳朵、脖颈,声音凑近,直接红透了冉月的耳根。耳语了一句,声音小到,只有他们彼此才能听得见。
冉月意识模糊,身上的每个细胞,似乎此刻都是活跃的。沸腾的。
被子被掀开一角,空调风吹进。
她方清醒了一分。
床头的灯,也被摁了个彻底。
……
夏天的雨总是来得急,还异常热烈,倾盆的雨势,用力拍打着窗台,撞击着地面,啪啪啪下的很猛。
穿透力也很强。
隐隐约约伴着从室内溢出来的几声呜咽,但是很快便会被一波又一波的雨势所冲垮揉碎。
没了踪影。
冉月后来每每想到那次,脊背都是一片灼热。
喝酒的男人不能碰,能要人命。
-
很累。
冉月翻了下身,酸楚,十分的令人不适。
一点都不想动。
连被车碾过都不如,这是被车撞了吧。
她想。
不生不死的,吊着半口气。
外边的日头已经升的老高,但是她不想起。
翻个身,再翻个身,偌大个床,让她滚了一个遍。
冉月最后趴在床上,将头盖了个彻底。
又睡了过去。
根本就,睡不醒。
片场。
苏瀚吊着威亚,从高高的墙上一跃而下,镜头一遍过。卸了装束往旁边休息区走。
文因拿了两瓶冰水从另一个方向过来,也往休息区走。
两人刚巧走了个照面。
苏瀚笑着瞧了眼文因手里的水问:“文姐,冰水有我的吗?”
文因笑笑:“让你助理给拿去。”
苏瀚心知肚明,最近一些日子,其实也看出来了些门道,这文因对秦时……
“那你另一杯给谁的?”
“你说呢?”说完文因直接掀开帘子进了门。
苏瀚啧了一声,暗自骂了一声秦时是畜生。
文因签约公司将近十个年头,他真不信,秦时一点都觉察不到。
自己进组才几天?这不就给看出来了。
眼不瞎的应该都看的懂:
文因喜欢秦时。
啧啧啧,可惜了。
即使有机会,怕是到时候秦时也是二婚了。
苏瀚替人惋惜。
苏瀚这样想着,撩起帘子也进去了。
这片是临时搭建的一个休息区,其实比较简陋,秦时此刻正坐在一边翻笔记本上的资料。手边放着一瓶刚刚拧开的冷饮,就是刚刚文因手中拿的那种。
关于工作方面,苏瀚觉得跟秦时合作,根本没得挑,是个负责任的老板。
苏瀚拉了一张椅子坐到旁边,大腿压二腿,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凉白开喝了起来,可怜兮兮的,助理也不知道跑到哪儿了。他没人管没人问的像个留守儿童。
“昨天我见到投资商李总了,说你安排了一场发布会?”
秦时闻言抬头看了一眼苏瀚,应了一声:“对,就这几天了。你,”说着看了眼旁边的文因,“文姐,你们需要准备一下。”
文因笑笑,微点了点头。
接着进来一个副导演,有事将文因叫走了。
紧接着又过来一个副导,喊苏瀚。
苏瀚眉头一皱,屁股明明刚落地,不让消停,“哎哟,昨晚大通宵,今天中午睡了那么一会儿。把我忙的。”说着坐起身拎了拎衣领,整了整衣服。
这边秦时也合上了笔记本,“刚巧我找老师有点事儿,我跟你一块儿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这片取景的地方风景很好,不远处就是一片枫林,到了十月份,红通通的一片,特别好看。
苏瀚低头从路边薅了一根狗尾巴草咬着,一边走着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用侧在一边的大拇指戳了戳秦时,“诶!”
秦时一开始没反应,苏瀚这才偏过脸看了眼人,只见秦时目光所及,但是景色却是不达眼底,嘴角若有似无的噙着一丝笑。
苏瀚愣了一秒,直接用肩膀顶了顶人:“卧槽!你想到什么高兴事儿了?笑的这么猥.琐。”
秦时这才反应过来,看过苏瀚尾调上扬的嗯了一声。倒是什么也没说。
可苏瀚心里痒痒,“说说,说说,分享一下您的快乐呗?”
秦时眉眼轻扬,难得一见少有的真性情,笑骂了苏瀚一声“滚!”
说来有时候想想,苏瀚的功劳也不小,如果不是当年他突发奇想的恶作剧,让他见到了冉月另一面,以秦时自己对自己的了解,不会那么快的就喜欢上一个人。
他跟冉月,也注定会是擦肩而过的命运。
“不分享拉到,你自己意.淫吧!”苏瀚笑了笑,不跟他计较,继续自己刚刚想说的话题,“那个——”结果刚想要说,自己倒是先轻笑一番,两只耳朵都红的不行,像是纯情的不行,“你觉得,我昨天的床戏演的怎么样?有没有——”苏瀚凝眉酝酿词汇,“有没有令人血脉喷.张,欲.火.焚.身的感觉?有没有?”表情还有点夸张。
秦时刚刚的笑容敛起不少,简单评价:“嗯,演得不错。”
苏瀚撇了撇嘴,“后半夜都没见到你人了,跑去哪儿了?”
“你拍戏又不是我拍,自然是睡觉去了。”
苏瀚呵了一声,“之前几场拍通宵,你不还挺敬业的。”
秦时侧过脸,笑着睨了人一眼,没吭声。
-
如果不是电话一直催,冉月肯定起不来。
一边往出问题宾馆赶,一边电话依旧催命似的响个不停。
等到了地儿,一个穿着华丽,像是剧组的某个女演员,趾高气昂的指着冉月的鼻子,“你们这群人都是干什么吃的?搞服务能不能有点搞服务的意识?你们房间有蟑螂,有蟑螂知道吗?主管是你吗?挺难请的哈?”
冉月连连说着对不起,“我们会尽快处理,很抱歉给您带来了不愉快的体验。”
女演员说着两步走到冉月的跟前,目光透着不屑,“知道我喊你们站长什么吗?那是我爸!”接着又看了眼冉月胸前挂的工作牌,抬手戳着,“冉月是吧!你不是忙么?别干了,下午就可以直接卷铺盖走人了!”
女演员似乎依旧不解气,指头依旧戳着冉月的胸前挂的工作牌:“就你,我分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