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诧异什么人要周棠雨亲自迎接。
晚春天气还是凉了,连宝摸了摸胳膊,这条低胸裙上下都很短,不过管它呢,她就是个玩物,玩物就得有玩物的自觉。
周棠雨从侧门出来就看见站在悦来霓虹招牌下的女孩,灯光闪烁中她修长优美的天鹅颈,裸露在外、白皙无暇的肩臂以及笔直超长的玉腿早就成了焦点。
那些猥琐的目光,男人最清楚男人在想什么。
周棠雨胸口起伏不定,立即迈步过去。
肩上骤然一重,多了件西装外套,连宝抬眼,对上男人深重的眸子。
“冷不冷?”责备的话到了嘴边,却被她凉薄到无动于衷的眼眸冲散,变成了询问。
“有点。”连宝稍微拉紧了些外套,既然金主喜欢,那她不妨顺着金主。
周棠雨凝视她嫣红的嘴唇片刻,记忆中她很少用这样张扬的颜色,她现在恨他,但她以后会明白他的苦心。
围观的人便见身材高大、器宇不凡的男人伸出手臂,将美丽到仿佛妖精的女人护在怀里,带着往里面去了。
包厢外面骚乱起来,传到里面,苏哲、霍时、陈嘉树几个都伸着脖子看,而早就知道内幕的贺雲、唐燃靠在椅背上,不过虽然表面一派悠闲,内心也诧异于周棠雨这速度。
外面已经响起一片“嫂子好”。
陈嘉树大为惊讶,出去这一会儿,周棠雨就有老婆了?那宝妹妹呢?宝妹妹可是照顾了你一晚上,畜生,禽兽!
陈嘉树的愤怒还没宣诸于表面,就见周棠雨拥着一位身姿纤细,秾丽至极的美人入内。
“你们嫂子。”周棠雨介绍道。
苏哲愣了愣,贺雲动作最快,脸上挂着笑:“嫂子好。”
连宝是季清澜闺蜜,就因为连宝和周棠雨不对付,他从过年就在睡客房,别说让他叫嫂子,妈他也叫。
为了这位,周棠雨说过的话,发过的誓都不算数了,托关系托到那位上面,那种关系用过可就没有了,唐燃哪敢怠慢,不但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嫂子,还嬉笑道:“老周这个人最不解风情,嫂子以后受了委屈,跟我们说,我们一定帮你捶他。”
周棠雨轻笑:“滚一边去。”
连宝不懂他们为什么转变那么快,也不懂周棠雨的用意,大概他觉得有意思,作为一只合格的金丝雀,连宝不需要做什么,温顺的配合就好了。
苏哲也跟着叫了声嫂子。
只有陈嘉树:“宝妹妹,你们和好了啊?太好了!”
连宝看向陈嘉树,这里面可能陈嘉树最傻,却也是唯一关心她的人。
长桌旁边的位置是有数的,连宝一来,立即有人搬来椅子,却被周棠雨接过去,他让连宝坐在他原来的位置上,自己加了个位置,依旧打牌。
周棠雨没叫连宝做什么,连宝就坐在那儿。不至于眼瞎,发现很多女人嫉妒地偷看她,有些不能说偷看了,大刺刺地甩飞刀。
连宝心里可悲的一笑,放在以前她可能很气愤,现在却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饿吗?中午没吃什么,我叫人炖了燕窝,你先吃点,一会儿带你玩。”
这情形似曾相似,连宝却不会再乱发脾气,燕窝送上来后,立即很给面子的吃了一口。
没人注意她就吃了一口,都在恭维周棠雨。
周棠雨却笑着推辞,拉住连宝的手:“她第一来,我带她转转,你们先玩。”
有人会意起来,大叫周棠雨好好带连宝转转,不转到天亮别回来。
周棠雨只是笑,揽着连宝的腰出了包厢。
路上遇见许多人,都称呼连宝“嫂子”。
意外遇到陆骞,陆骞和人站在葡萄架子下面说话,看见周棠雨和连宝迟疑了下,还是过来了。
“嫂子好。”陆骞笑望着连宝。
连宝手心蓦然一紧,却被一只大掌握住,她竭力甩脱那只手,那手力道翻倍,将她紧紧攥住。
周棠雨拉着连宝径直走了,连宝估计他连半个眼神也没给陆骞。
这出乎意料。
悦来的设计师不知道是谁,和格格府风格有点像,过去一道月亮门,连宝就被周棠雨推到门后墙壁上,他的吻雨点一样打在连宝脸上、脖子上,连宝不得不伸长脖子省得他亲到她的嘴。
周棠雨发现了,拧着她下巴,恶狠狠地:“不高兴?给莫一辰打电话,甩了他,我要听。”
第48章 虐狗第24弹 Sophia
一路过来连个笑脸都没有, 给谁使脸色呢?
连宝以前从来不会这样,都是被人勾的。
就像宠溺孩子的家长,从来不去想是自己的问题, 只会归结为外人太坏,太不懂事。
周棠雨的耐性用光了。
连宝拒绝给莫一辰打电话,她其实没想在这件事上和周棠雨作对, 她既然来找周棠雨, 那么就是迟早的。但周棠雨的态度还是激怒了她。如果没有尝过自由的滋味也就算了,尝过谁还愿意当笼中鸟?
连宝亲自证明了光鲜靓丽的人打起架来和田间地头没什么区别,可惜畜生有备而来,管连宝怎么抓他挠他, 流血了也不介意,直捣黄龙, 抓住连宝腰肢用力一转, 连·破布娃娃自动撞向他精壮的怀抱, 被那硬邦邦的肌肉硌得头晕眼花, 扑面而来的还有一股骚臭的畜生体味。
连宝以前不觉得周棠雨臭的, 穿上西装,冷淡矜贵地坐在那里,经常散发着一股好闻的类似雪松的清冽气息, 连宝特别爱扎过去闻, 现在就是臭, 臭得想吐。
“你再挠我一下试试?我在这儿办了你!”托起连宝后, 周棠雨才有空去摸耳根子上的伤,火辣辣的疼,不用说,肯定流血了。
月光照在墙角, 映出一大片亮堂堂的白墙,那颜色还没有连宝被禁锢在周棠雨腰上的腿白。连宝被周棠雨单手托起来,卡在周棠雨的腰和墙之间,严丝合缝地感觉某处被强硬地抵着。
对面墙上,再过去一点,有个摄像头。
他不是吓她的,连宝脑子里突然冒出个荒唐的念头:她怀疑周棠雨真能一下刺穿这几层衣料。
“你放我下来,我打。”
有说话的声音冲这边过来,连宝抑制住慌乱。
周棠雨一只手从连宝腰上顺着弧线往下,他挪动的时候,连宝睁着眼睛,从周棠雨的角度可以看到她眸子里细小的有如气泡一样的跳动。
“天,有人!”
周棠雨赶在人过来的前一秒放下连宝,原地若无其事地整理袖口。那群姑娘被刺激得跑掉了,连宝听见她们的笑声,可能她们还以为这很浪漫。
天真。
连宝顿了下,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的反抗。
连宝拉拉裙子,从地上捡起手包,掏出手机:“我有条件,一是只要我和莫一辰分手,莫一辰必须全须全尾、活蹦乱跳,你不能潜规则他,影响他的事业。二是新锐秀这个节目也请你收回你的魔爪,谢谢。”
还跟他讲条件?
周棠雨一拳捶在墙面上,连宝无动于衷地看着,她表面恢复镇定,其实内心仍在不停衡量,如果周棠雨不同意,那她宁肯鱼死网破。
而且连宝也不信任他。
“你发誓,你撒谎就让你公司破产,欠债万亿,一辈子还不起,当乞丐,被人唾弃死。”
周棠雨扭过头,嘴边露出一丝阴冷的笑,行啊,他这点心理她都能抓住,做生意的没几个不信点风水。可以不信,但别诅咒。
“打吧。”
周棠雨碰了一下连宝的手机,把手机推向她,算是妥协了。
连宝迅速拨通莫一辰的电话,几乎在莫一辰接起的瞬间“我们分手吧”这句话就说了出来。连宝知道自己很残忍,所以她准备莫一辰说什么她都不会回复,也不会动摇,但当莫一辰说“如果这是你的真正想法我会尊重你,但只要你回头就能看见我”时连宝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
“对不起。”她说。
莫一辰何其无辜。
周棠雨在笑,他俯身朝连宝的耳朵咬来,连宝躲了,没躲过去,顿时本能地“嘶”的一声,莫一辰肯定听到了,在那边问怎么了,连宝顾不上回答,抢在莫一辰能听到更多前挂断电话。
周棠雨禁锢住连宝,舌头顶开她的牙齿。连宝失去平衡倒在墙上,坚持反击,血腥气持续蔓延。
周棠雨退出来,舔着嘴角的血迹,嘲讽道:“你以为我想碰你?我不会碰一个不情愿的傻子的。”
“那就好。”连宝冷声道。
周棠雨看了一眼冷的不像话的姑娘,掉头走了。
她还真对莫一辰有感情了,傻子,蠢货!
周棠雨走了,连宝才感觉身上不对劲,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可能昨天就没休息好,又担惊受怕了一天。连宝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坐着,没坐多久,魏齐就过来找连宝,告诉连宝周棠雨让她先回龙湖公馆。
连宝客气对魏齐说她知道了,坐这么一会儿够她想清楚以后会发生什么,刚才那些挣扎都是无用的,甚至可笑,周棠雨应该知道,所以他走了。
连宝也感觉她有些看不懂周棠雨,他竟还舍得给她留面子,不过也有可能不想把猎物弄得太凌乱影响自己的食欲?
连宝上了车发现周棠雨就在车里坐着,她以为他让她独自先走的。
“看什么,还不过来?”
周棠雨懒得掩饰烦闷,处处和以前不一样,她自己没发现吗?
连宝坐下的时候膝盖忽然用不上力,一下歪到周棠雨腿上,周棠雨嘴角一扯,正准备讥讽连宝装的像贞洁烈女,忽然发现强撑着要站起来的连宝脸红得不正常,伸手一摸烫得吓人。
“自己生病了都不知道?”周棠雨压着怒气,对着前排“去医院。”
司机大气不敢出一声,火速调转车头,奔赴医院。
连宝路上就昏昏沉沉的,偶尔呻|吟出声。
周棠雨把外套给她裹得紧紧的,又抱紧在怀里,回想起这个娇气鬼以前生病难缠的样子。离开他过得好也就算了,把自己作成这样真是头一份。所以他不会再让她走,想都别想。
幸好只是普通感冒,医生问周棠雨是吊水还是打屁股针。周棠雨听到屁股针不觉看了医生一眼,外面还有很多人在排队,医生领悟不了他这么高深的眼神,不过也觉出来似乎不喜欢扎针,直接开了吊水,让周棠雨交钱领药去。
周棠雨后悔没让魏齐跟上来。
他多年没干过这种事,不由想起来上次他生病,连宝是不是也这样跑上跑下,那么娇气的一个人,说不爱他怎么可能?
半夜急诊统一在大厅躺椅上输液,这也反映出来在死神面前基本人人平等。
连个小板凳也没有,周棠雨坐在隔壁的躺椅上,伸着腰握着连宝的手,总感觉连宝吊上水比没吊水还严重,他又去找医生,医生对这个屡次出现的家伙很烦,没好气地告诉他这是这次流感的特征,一般都得烧一段时间,不发烧身体免疫系统怎么发挥作用?
周棠雨被轰了出来,他想起医生说的物理降温,连宝是个女孩子,周棠雨不大可能扒了她衣服给她降温,退烧贴贴上,捡了把印有广告的小扇子,蹲在连宝旁边耐心地给她打扇子。周棠雨觉得没有人比他对连宝更好了,他就是要做对她最好的人。
“能不能别倔了,你想要的我都给你。我以前是忽略你了,我是混账,以后不了。你不是说想去富士山看雪吗,等你好了我们就去。”
连宝睡着了,周棠雨勾勾她的小指。
“莫一辰……”
连宝忽然发出呓语。
周棠雨的扇子掉在地上。
连宝又皱紧眉头:“周棠雨……不要……烦人……”
周棠雨捡起扇子,若无其事地继续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