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张星野一把揽住她的小腰扣进怀里,“女鬼啊,那现在就吃了你!为民除害,好不好?”
被他勒弯了腰,她笑,“胃口这么好……”
她真软……之前在床上也有感觉,可是毕竟没几次,他都没敢怎么变换姿势,现在她要躲他,努力往后弯,像刚才在天台上踮脚挂东西,月牙一样……
她越躲,他越发不肯撒手,抱紧。裙子大,领口被他扯开露出漂亮的锁骨,忍不住低头轻轻咬了一口,“搬个好点的公寓,现在整个凌海都被地铁线覆盖,住哪里都方便。这里是老街,进进出出,不比新区好。”
“我又不去哪儿,无所谓交通便利。”
不去哪儿?张星野想问,那你整天在这房里窝着做什么?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这不是个他该触及的问题,转而道,“公寓条件好,最起码独门独户,住得舒服。”
“嗯,不折腾了。”她推开他起身,“又待不了多久。走吧。”
“待不了多久?”他还是没动。
“嗯。”
“怎么了?凌海不好啊?”
“好啊。”她看着他停顿了几秒,微微一笑,“凌海,跟桐江,一样。”
张星野一怔,什么?凌海……跟桐江一样?她是说……
“走啊。”
这一次,他终于动了,走到她身边,大手抬起轻轻抚过她的发,摩挲着,落在光滑的颈窝,“那这里,是不是竹楼?”
“你觉得,不是么?”
张星野嘴角一弯,“我说啊: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我累了,先洗个热水澡?”
闻言她显然并不意外,钥匙在手中,轻轻环扣的声音。四目相对,张星野看着她,看着这双清静无波,却分明地,把他套进来的眼睛,抬手解袖扣,摘手表。
“花洒别冲着北墙,会吵到隔壁阿婆。”
“好。”
……
湿冷的冬天,热水一蒸满屋子雾汽,站在笼头下,任凭水流冲过他的身体,没有木头的香却有淡淡女孩的味道,脑子里回想着刚才那看似无意却诡秘的一招……
捡到她的时候,她像一只落汤的小猫,那么柔软,那么漂亮,足够攻克人类最坚硬的心肠。可是,清澈的目光如此沉静,她性格里有一种根本无法触及和扭转的东西,顽固,冰冷,她对周围几乎是毫不在意的。所以,即便她提出要钱,那么具体的数字,都没有令他生出一丝的反感和厌恶,反而恨不得能给她更多。
钱,支票,不知死活地留下他的私人信息,直到最后,差一点,就返回去。
God knows what could come out of that……(天知道那会有怎样的后果)
现在,回到现实,有兄弟的反复提醒,有他自己的理智,还有实实在在带来的美金,她又一次收下了,还需要什么证据?
桐江最偏远,竹楼最无害,除了彼此的身体,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
他不知道还有什么表达能比这个更微妙,更能直击他心里那不肯承认却在努力寻找的遮羞布。是她看出他不想走?还是……她不想让他走?一句话,一个很礼貌、很无辜的反问,发出了邀请又把主动权给了他。
一个极聪明又冷静的女孩。
男人的阅历告诉他,这张天使的小脸只是个小面具,可是竹楼三天、一夜重逢的蚀骨销/魂也告诉他,如果他错过今晚,就是这世界上最特么愚蠢的男人!
莫名地,相信她。比他自己努力的克制,都要相信她的把握。他一向相信他的直觉。
她现在就在房中,等着他。想起刚才臂弯中那弯到不可思议的柔软,水珠淋到皮肤都让他敏感到爆……
……
从浴室出来,浴巾披在肩头,张星野只穿了长裤,进了房间顺手锁好房门。一边擦头发,一边拿起桌上她刚刚的茶盅,抿了一口,嗯,味道是不错。转回身,见她站窗台上,手里拎着长长的米色布料在穿吊环。
“你在做什么?”
“挂窗帘。”
“都住了一个多月了才想起来挂窗帘?”
“花玻璃,又有白纱遮着,不需要。”
“现在需要了啊?”
“嗯。”
“为什么?”
她看了他一眼,“因为外面,都是青蛙。”
噗!张星野差点把茶喷出来。外面都是青哇,静止的东西看不到,却能看到运动的。很快,这小屋里激烈的运动会在窗上印出影子来,不停地动,撩人到死的景致,哈哈哈……
他笑他的,那边女孩毫无妨碍地做着手工。穿好了吊环,踮起脚搭上吊钩。窗帘被挑起来,才看到那遮掩的下面,她已经换了睡裙。过膝的长度,即便她举起双臂也只能露出雪白的小腿。可是,按照竹楼的经验,那睡裙里,通常是什么都没有的,哪怕是阳光下……
张星野放下茶盅,放下浴巾,走过去,大手轻轻地握住那细嫩的脚踝,顺着光滑,慢慢往上……“我说了我要留下么?”
一半挂,一半开,她拽着窗帘,低头看,他赤/裸的上身搂着她,她冰凉的腿隔着裙子贴着他的胸膛;看不到他的手,只能感觉到裙子下那薄薄的一小层被发现,被轻轻揉搓,然后扯下。反客为主,他似乎还不是很满意,扭头吻在裙子上,“没有诚意。”
她轻轻仰起头,脚下随着他的手抬起,任凭他把那一小缕布头扯下来不知道扔到哪里去。
他终于松了手臂,她正要转身,忽然身体凉了一下,低头,只能看到他的背,“你,你要干什么?”
私密的空间里,张星野笑了,这是第一次吧?第一次听到她慌乱,这小声儿,他本来只想看看她,可是,现在,突然想继续,那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奇妙,于是轻轻啄了一口……
异样的感觉让她猛一吸气,“你,你放开……”
原来她也有小结巴的时候,比一次只说几个字、言简意赅的样子可爱多了,他埋头……
“嗯……我会掉下去的……”
她终于安静,靠向半圆飘窗的墙边,裹着散开的窗帘,脚尖忍不住轻轻勾在他背上,身体越来越弯,弯向他,清楚地在窗上印出自己的形状……
等把她抱下来,她的眼睛里好像深潭的水起了雾,怎么眨都不净,平常那凛冽的小样子完全被遮住了,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他轻轻吻着她的发,让她平息。
“好点了么?”
“嗯。”
窗帘还没挂好,他抬手关了灯,翻身。
今天,他也是第一次。思维在猛烈的撞击里已经缠不清楚,他在做,又在想,极致到来,紧紧把她扣在颈窝,不让她呼吸,他说不出那是一种感觉……
“舒服么?”
耳边问了一句,她没吭声,他也没再问,大手轻轻翻着她的手在掌心,摩挲着那一小处薄茧。“以后,我过来。”
“嗯。”
她答应了。他满足地长长吁了口气,抱着她闭了眼睛。
“你不走么?”
“才四点,睡觉了。”
黑暗中,悠悠的一声,“二,不许在这里过夜。”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爱滴gakki大可爱520,雷雷收到!
第11章 自然光
Tony来了。
这是张星野打在PNTI项目上的关键王牌,几个月的辛苦到了最后冲刺的时候。
PNTI是欧洲冶金业位列前茅的公司,不过近几年国内民营企业异军突起,一条产业链从成本到质量迅速占领市场。若非矿藏因历史原因多集中在“欧洲列强”手中,几乎就是被堵死。所以此次PNTI再在东南亚投资,从工艺技术到厂房设备要求非常之高。
PNTI亚洲总部就在凌海,早在几年前张星野就盯上了这个油水丰厚的大客户,却不敢轻举妄动。十年的磨练、国内高速的发展让CNE具备了非常丰富的设计经验,如今羽翼丰满,可以开咬了。而且,这次竞争不是与国内设计院而是国外的设计公司更让东西合璧的CNE占有优势。
野心早就膨胀,却不敢说势在必得。从项目意向初起、PNTI尚未决策时,张星野就开始跟进,历时近一年,带着拓展部攻克这些已经本地化却依然抱着欧盟总部标准不能放的客户代表。从项目要求到标书细节,亲历亲为,现在又特意把岳绍辉招回来最后为技术把关。
兄弟二人合作早就固定,张星野负责投标方向、投标策略,轮到技术问题,他以闭嘴加洗耳恭听的姿势把所有的决定权都给岳绍辉。
最终审核会开了一整天,其间再没有出现任何意外,连张星野最后都点点头问不出什么,这是很难得的,因为通常的审核会他的提问都会把Tony气个半死,说他是个FUCKING IDIOT,但是,依然会按照他的问题进行修改准备,这直接导致了他们在国内的投标命中率一路飙升。
等到团队都离开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两人又就第二天下午与客户的陈述会现场细节讨论了一番。这一番就番到了午夜。
一个本来就有时差,一个精神好得出奇,一起回到办公室。岳绍辉解了衬衣,露出里面的白T恤,乍着膀子往椅子里一坐,大长腿搭上张星野的总裁办公桌,一副气宇喧昂的样子。
张星野对他这种现场工头的土匪作派很是不屑,瞥了一眼,自己只把领带摘掉、解开领口的扣子,起身从吧台拿了红酒斟了两杯,递给岳绍辉,这才坐进椅子里,一转,透过落地玻璃看着外面星光点点的都市,很惬意。
“说吧。”岳绍辉懒懒的一声。
“嗯?” 张星野转回目光,“说什么?”
“你把她藏哪了?”
“藏什么?”
“小,萱。”岳绍辉很清晰地发音,不等张星野发声,他竖起食指,“NO. 不要试图跟我玩,说:她现在在你哪套房子里?”
张星野被噎得挑了下眉,不过抑制不住笑意爬了上来,“你怎么知道我跟她在一起?”
“Because I can always tell.”(因为我总是看出来。)
“Tell what?”(看出什么?)
“You\'ve had sex. ”岳绍辉顿了一下,“A lot.”
这特么也太神奇了!张星野不服,“How??”(怎么看出来的?)
岳绍辉顺手拿起桌上的镭射笔,在他眉心、鼻翼、嘴角画圈,“Here, here and here. All sex marks.”(这里,这里,这里。都是性//爱伤痕)
“妈的,”张星野抄起手边就扔了过去,“滚蛋!”
“啪”一声一本文件夹砸在胸膛,岳绍辉大笑,“哈哈哈……If I couldn’t find you, you were either doing it or kidnapped. God help me which one I should choose!” (我如果找不到你,你除了在做就是被绑架了,上帝帮我,我该选哪个?)
真特么倒霉!张星野咬牙,这个嚣张土匪一样的东西是他在这世上唯剩的亲人,兄弟两个不论在哪里都24小时对彼此待命。这些年,也只有最近这段时间张星野才会静音手机,毕竟那个小丫头一旦被打搅了兴致,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And,the last but not the least,you,”岳绍辉手一指张星野,“you worked out.”(你健身了。)
这下张星野满意了,立刻放下酒杯把袖子捋起来,比划着胳膊上的肌肉,“三周,那个教练还不错。”
然而对面这个大块头对此毫无兴趣,酒杯轻轻晃,看着他。似乎证据确凿,张星野放下袖子,无奈承认,“是,我是又碰到她了。之后么,偶尔会见面。”
“And?”
张星野瞪了他一眼,“做!怎么啦,你还想学习姿势啊?”
“没兴趣。我是问:Where?”
“在她那里。”
“她那里?”
“她租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