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淮下巴扬了扬,淡声:“用不着你了。”
荆羡顺着方向望过去,前边小区入口旁有位唇红齿白的青年正靠着墙,面容冷冽,眼眸漆黑。他大衣敞着,里头的白大褂相当显眼,似乎刚下夜班急匆匆赶来的模样。
是厉灼。
荆羡也不知道现在这个情况该如何处理。
她暂且按兵不动。
良久,宁瑶吐完,慢吞吞直起身漱口水,正环顾四周找好友的身影,瞅见眼前的男人后僵在原地。
厉灼半句屁话都不想讲,直接揽过腰强行把人带到怀里。
荆羡想阻拦的手火速放下,因为她已经看清了宁小花一脸恼怒却又难掩欣喜的模样,再做电灯泡未免太尴尬,她悄悄溜上车,选择识趣闪人。
回去路上,荆羡有感而发:“为何吵架以后你们男人总喜欢玩什么壁咚强吻?这样很霸道吗?”
容淮单手支额,漫不经心地道:“以后应该不需要。”
荆羡:“嗯?”
容淮看她一眼,似笑非笑:“有更简单高效的办法。”
荆羡愣了愣,秒懂,好不容易平静的脑海里再度翻江倒海,全是社交平台上看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什么女朋友不听话,操一顿就老实了。
还有什么老婆闹别扭,直接扔床上弄到她讨饶。
……
各种不合时宜的段子在眼前萦绕,荆羡掐了下手心,警告自己不能再胡思乱想,只是脸太烫,她把窗户开大些,佯装看风景。
容淮倒是没再逗她,临近晓风和月,他在24小时便利店前停车。
荆羡没在意,玩了会儿手机,须臾,见他两手空空地回来,随口问道:“买烟了?”
容淮笑笑,没应声。
两人一同进了电梯。
荆羡的手同他交握,掌心被男人带着薄茧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她垂着眼睫,注意到他另一手插着裤兜,里头显出方方正正的外包装轮廓。
这是……
荆羡终于意识到他买了什么,几乎在同一时刻面红耳赤。
有些事情,你做好准备是一码事,可当它真正来临时,那完全是另外一种心情。
这轿厢里的空间莫名变得狭隘,空气都不够呼吸,荆羡只敢盯着液晶板上的楼层数字跳动。
终于,到18层。
容淮拉住她,微微俯下身,贴着她的耳边:“你想去18还是19?”
荆羡哽住。
这个问题,简直了。
其实挺稀松平常的一句话,架不住他嗓音沙哑,又故意压低了声线,让她自动脑补成要在哪儿献出初夜。
开门键摁了良久,容淮替她做了决定:“19吧。”
随后的事实证明,荆羡并没误解。
刚一进门,她就被他抱到玄关处的柜子上,他垂眸,慢条斯理解开她外套的扣子,脱掉那件碍事的风衣后,轻笑:“穿校服了?”
荆羡靠着墙,紧张到不行:“要拍照,所以穿了。”
容淮退开些许,盯着她瞧。
玄关处暖调光线柔软,她散着长发,百褶裙和白色衬衣勾勒出盈盈一握的腰身,面上怯生生,清纯纤弱的姿态,一如当年。
身体热起来,他喉结滚了滚,手指压在她领口绑着的丝带上,缓缓抽掉。
荆羡已经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任由他动作,乖顺地攀着他的肩膀。
容淮撑在她腿侧,轻轻捏着她的下颔,侧头亲吻。舌尖探入半刻,又暂时分开,抵着她的唇,含糊道:“记得器材室那晚吗?”
荆羡恍惚。
似乎是她晚自习时误闯了他休息的地方,不依不饶缠着他。
那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少年像是被无意撩拨到极致,发狠将她压在软垫上,拉着她的手去解腰间搭扣。
最后见她哭,才阴沉着脸作罢。
“你说你是不是作死?”容淮轻笑着打断她的回忆,声线很低:“当时就想教你了。”
荆羡睫毛颤了颤,听到了皮带金属扣子弹开的响动,她的手被他引导着,往某处带。她不敢看,死死闭着眼,手心的灼热存在感太强。
她终于知道小说里那些天赋异禀的size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羞耻了。
荆羡全程没睁眼,跟着他的频率来完成这场教学,他大多时候安静,惟有鼻息紊乱,偶尔传来低低的闷哼,压抑却很性感。
可是为什么这么久。
她脸上红到快滴血,手臂也酸到爆炸,最后没办法,才凑上去在他喉结舔了舔,“哥哥快点。”
话落,手上大片黏腻绽开,顺着她的指缝落到裙摆上。
荆羡傻了。
容淮咬着她的唇,有点无奈,又像是仍未餍足:“一会儿不许说这话。”
一会儿?
荆羡有点怕了,她知道自己什么体质,怕疼怕痒超级敏感,被他抱去浴室洗手时,她开始可怜巴巴打苦情牌:“就是,我之前磨破皮的腿还没好。”
容淮拿了湿巾帮她擦拭指缝里的液体,恶劣地笑:“今天用不着你的腿。”
荆羡:“……”
见她不吱声,咬着唇一脸担惊受怕模样,容淮将她拉近些:“真不愿意?”
荆羡声若蚊蝇:“会很疼吗?”
容淮沉默,可能是没法昧着良心说瞎话,他叹口气,挤了洗手液帮她弄干净手,随即将人抱到卧室里。
反正都等了八年了,也不差一时半会。
像是表明立场,他把买的小方盒洒脱丢到床头柜,轻描淡写:“怕就下次。”
荆羡抬眸看着他。
“今晚我就不睡主卧了。”容淮拉开门,朝着客厅方向走:“我去冲个澡。”
他行动很快,不知是怕把持不住还是别的原因,也没给她反悔的机会,就这样帮她做了决定。
荆羡跪坐在床榻间,有点懵。
说不清是何滋味,感觉搞砸了,原先想象中逃过一劫的庆幸也没有,甚至带着懊恼。
她听着隔壁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坐立难安,蒙头睡了会儿,丝毫没有困意。
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外头的动静。
良久,像是洗完了,淋浴间的门发出轻响,脚步从木质地板上由远及近,继而在她房门外停留。
荆羡掀开被子坐起来,如果这时有面镜子,她应该可以看到自己脸上怨妇盼着郎君归的表情。
可这道门始终没有开,取而代之的是次卧的把手转动声。
他真打算睡隔壁?
荆羡抱着头,拱在床上吞下苦果。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像在嘲笑她的矫情,她就这样从十一点冥想到午夜时分。
电子闹钟上的日历指向新的一天时,她一把抓过他落在柜子上的玩意,也没敲门,横冲直撞进了次卧。
容淮正回复邮件,头发洗完还没完全干,半湿的碎发落在额前,他一手懒散圈着椅背,回过头去:“睡不着?”
荆羡深吸口气,当着他的面,解开了衬衣的纽扣。
纤白的肩膀,锁骨平直优雅,下边是让人血脉偾张的弧度,和那极端纤细的腰肢形成鲜明对比。
容淮眸色变深,一动不动盯着她。
荆羡上前,跨坐在他腿上,勾掉他工作时的半框眼镜,细声细气:“哥哥,()我。”
作者有话要说: 填空的东西自己填吧。
太羞耻,所以不能让她念出这个台词。
我错了。
我不想草草了事。
所以再加一章吧。
我出去吃个饭,等下回来继续写,下一章就篇幅短一点,今晚会更上。
太晚就你们明早来看。
霸王票的宝贝们晚上一起感谢嗷。
爱你们。
第73章 月圆
荆羡可以发誓,她活到二十六岁,没这么大胆过。
这是她第一回 在异性面前主动宽衣解带,哪怕对象是她的男朋友,依然突破了她礼义廉耻的上限。
荆羡身上已经没有多余蔽体的衣物,就一件薄薄的吊带蕾丝Bra,百褶裙没了塞在里头的衬衫,松松围拢在纤细腰间。
次卧没开暖气,很冷,她露在外头的皮肤感受到十足凉意,可心里架着团燃烧的热炭,烘得她莫名滚烫。
简直冰火两重天。
偏偏这人还在拿乔,听她说完这羞耻到极点的台词后,居然还衣冠楚楚靠在椅背上,低低笑了声:“要哥哥怎么弄你?”
荆羡:“……”
都这个节骨眼,他居然还有心情玩情趣。
预料之中迫切难耐饿虎扑羊的场面并未出现,荆羡早就做好的心理准备全成了摆设,她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又垂眸看了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