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傅染不由自主往他身下看,瞧见那鼓起来的画面,她脸颊连带着耳根都是红的。
“还看?”商湛歪头看她,眼睛微眯。
傅染抿唇,撤回视线,她打开车窗,凉丝丝的冷风呼拉拉地吹来,但却分毫吹不散车厢内的暧昧气息。
光是闻到傅染身上的味道,商湛就难以克制自己。
五月底的时候,商湛将燕京三中的入学通知书给傅玦拿了过来。
燕京三中是燕京首屈一指的高中,每年重本入取率有百分之七十之多,燕京类拔萃的精英大多母校都是这里。当然入取的门槛也是很高的,除了成绩要能打以外,还要家庭背景深厚。
于商湛来说,拿到这份入学通知书,不过是送了许多份奖学金而已。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傅玦的成绩的确能打。
他让陈屏去调傅玦过去成绩的时候,看到满分绩点,他情不自禁流露出赞赏的表情来。
这些天来,商湛对傅染两姐弟可谓是无微不至,连素来觉得商湛气性大的管家都觉得,他们家少爷像是换了个人。
林霜月则是调侃,他们家湛湛长大了,而林家外婆更是想见傅染一面。
她想摸摸底,究竟得是什么性格的姑娘,能驯服她家那混不吝的小崽子。
但只要她提起,她家那小兔崽子就说,您可别来。
我还没追到手呢,回头被你给吓跑了。
合着,她是洪水还是猛兽?如此拿不出手吗?外婆气得无语凝噎,便也随他去。
这天,商湛让管家给傅染准备了她喜欢吃的粤菜和傅玦喜欢的清蒸鱼,他止不住地给他们俩夹菜,这惹得傅玦很是疑惑。
虽然平时他也会大献殷勤,但今日似乎格外明显。
还没等商湛将入取通知书拿出来,傅染已经将向商湛提出,“下个月,我想跟傅玦回雁城,傅玦在雁城读书,我想在那边休息一段日子。”
商湛捏着筷子的手顿了顿,他笑得苦涩又不自然,“可以让傅玦在这边读书啊,这边的师资和学校,我都能给他安排好,犯不着去那。”
闻言,傅玦不由得将视线落在商湛身上,他没滋没味儿地嘀咕,“我才不要待在这。”
下一秒,商湛冷冰冰的视线就凝了过去,他冷哼,“吃你的饭。”
他抬眸看向傅染,顿时又变得温柔得要命,变脸速度堪比川剧变脸。
傅玦:“……”
“染宝,傅玦可以在这学习,如果你不放心,我让陈屏跟着他。”商湛莫名有点儿心焦,言语没了章法,他又灵感将至提出,“或者,陈屏可以带傅玦回雁城读书,不过一年而已。”
他绞尽脑汁在想折中的办法,脸色也愈发变得难看,他直直地看着傅染,眼眶有点儿泛红。
商湛舌尖抵了抵后槽牙,他忍不住那般问傅染,“你非得要跟我分开,之前说的话都是哄我的,是吗?”
眼前的男人眸光一寸寸的黯淡下去,傅染知道这是他失去理智的前奏,她只是想静下心来陪伴傅玦度过高三这一年而已。
除此之外,她想静静地倾听自己的内心,眼前的男人,是她真正想要的吗?
“商湛,你不是说好要跟我谈柏拉图的吗?怎么,这会儿后悔啊?”傅染瓷白的脸上满是玩味,灵动狡黠的细眉微挑。
只是眨眼即逝的挑眉,就宛若一盘残局里的“将军”,他孤立无援,没有任何旗子能用了。
他只能够听她的。
商湛搬着板凳儿坐到傅染身边,他恳求脸看着傅染,“傅玦他都已经满十八周岁了,他应该有自己的人生要走,作为他的长辈,我们应该尊重他的选择。”
有点儿没脸看的傅玦:“……”
沉默了瞬,傅玦给出他的回答:“我想跟姐姐回雁城。”
商湛:“……你小子。
”我算是白待你好了。
无论以何种方式挽留傅染,商湛甚至出卖色相来哄傅染,但傅染却仍旧无动于衷,离别时刻像握不住的沙似的在倒数着。
晨光熹微时,商湛神清气爽地醒来,摸到空空荡荡的枕头后,他掀开棉被就往客厅跑。
原本喧闹的家里,此时寂静得落针可闻。
傅染带着傅玦离开了,他没有留住她,甚至她还提早半小时离开。
不想让他送?
商湛躁得往浴室里冲,冰凉的水彻底覆灭他的火气,但他仍旧不理智。
他给陈屏打电话,他对陈屏说,他决定去雁城办公,尽快将雁城建立分公司。
陈屏满脸疑惑,他认真分析损失与近期项目都在眼睛,这是非常不现实又不理智的事情。
说完这些,陈屏问:“湛总,您向来理智,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想法呢?”
“我的小天鹅她跑了!她跑去雁城,她不要我了!”商湛沉着嗓音,眼眶赤红,身体都有几分僵硬。
还没等陈屏说话,他咬牙切齿,“我最快,什么时候能结束燕京这边的项目?”
良久,陈屏告诉了他一个绝望的答案,“最晚要一年。”
商湛:“……”
作者有话说:
穆黎:一年后,傅染跟别人结婚,孩子说不准都一岁了!哈哈!我仿佛已经看到湛爷头上冒绿光了!
商湛:闭嘴:)
第80章 热吻
◎“怕你跟别人跑了。”◎
坐在飞机上, 傅染满脑子都是昨夜跟商湛发生的险些擦边的画面。
他居然豁得出去,像个不知廉耻为何物的夜店小男人那样用美□□惑她。
还跟她说,染宝,我们不谈柏拉图恋爱好不好。
他的姿势撩人, 声音磁性又哑, 功夫又很深厚, 惹得傅染一时间没按捺住,同他纵情许久。
但傅染及时清醒,两人只是云雨片刻, 便消停了。
她想他肯定是想让她耽于美色, 好隔天下不来床,所以她偏偏不如他所愿,早早地带傅玦离开。
只是,想到昨天晚上的片刻欢愉,她就忍不住脸色发烫。
下摆渡车, 出机场, 坐上司机师傅的车, 傅染主动给商湛打电话。
拨通后, 商湛很久很久才接起, 久到她以为他不接了。
其实商湛是故意的,但他又不敢让傅染等太久,于是他扭捏又傲娇地接起来。
看穿一切的陈屏:“……”
可别玩脱了, 昨天的你还是咬牙切齿说自己家“小天鹅”跑了。
“喂?”傅染软乎乎着语气喊他。
听着这把软嗓,商湛顿时什么气都消了, 但他非得装作自己是有脾气的主儿。
可他眉眼却是笑的, “才跟我分开五个小时都不到, 就开始装作我们不熟了, 是吧?”
“商湛,我跟傅玦已经到雁南机场了,现在在回民宿的路上。”傅染是来给他保平安的。
商湛挑了挑眉,他直接了当问,“染宝,想我没?”
“我们才分开五个小时都不到。”傅染将他的话重复一遍。
闻言,商湛“嗯”了声,随后他用疏冷的语调说腻死人不偿命的话,“怎么才五小时都不到呢?我感觉我们已经分开好几天了。染宝,陈屏和穆黎不让我走,要不然我就陪你。”
陈屏:“……”
好家伙,天降一口大锅。
“唔,待会再跟你讲,师傅讲快到了噢。”说罢,傅染急匆匆挂断了电话。
听着忙音,商湛原本温和露出笑靥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他指骨捏得咔咔作响。
陈屏战战兢兢地远离他一些。
过了会,只见商湛冷着嗓音冷着眸问他,“这周的行程有哪些?”
“您等下,给我五分钟,我给您安排出来。”陈屏捏了把冷汗,明天行程还没出来,怎么就要这周的呢?
傅染同商湛说,给我一年的时间,我会经常给你打电话的。
起初,商湛像望妻石似的等她电话,而傅染也的确会每天给他打。
商湛对待事业条条框框都是原则,他以身作则,从未在会议厅里接过电话,而如今他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傅染打电话过来,他会视若无睹地接。
当喧哗声盖过电话里姑娘娇软的声音时,他会冷硬着眼神直接扫过去。
开会的各个高层面面相觑,他们老板长达半年终于又再次铁树开花了?
—
眨眼即逝的时间溜走不留痕迹,转眼间,傅玦顺利进入雁南一中,开始高三的学业。
傅染的民宿也经营得有声有色,暑期大热旅游期间更是人满为患,她找了个初出茅庐酒店专业的实习生来管理。
这姑娘名叫“陶桃”,为人勤奋、热情、文化水平高、吃苦耐劳,交给她傅染乐得轻松,也多出不少闲暇。
她在雁西这里生活得仿若不似人间,她将傅玦养得白白胖胖,傅玦回归正轨,也交到不少的朋友。
雁城连绵的雨季在四月,也完美避过,她的腿脚也许久没有痛了。
这样的生活她很喜欢,只是她会不由自主想到商湛那张精致的脸,有时睡梦里,都能梦到他。
梦见他们在翡翠公馆的床上做/爱;梦见她们在雁南的苏氏别墅里喂小金鱼;梦见她们在外滩放焰火;梦见她们在电影院里暗落落地亲吻。
可除了做/爱和喂小金鱼,她们别的都没做过,这是不是她隐约在期待的事情?
醒来后,梦境破碎,傅染自顾自地告诉自己只是梦而已。
九月份,在傅染的“安居”名宿里发生了三件大事,一件是傅玦成功入学一中;第二件是有人订了长达两个月的民宿,是个大单;第三件是傅染接了件棘手的事情,她得照顾隔壁家三岁的小孩儿。
那小孩名叫沈京杭,小名叫小鲸鱼,是这片区有名的夜哭郎。
但她格外喜欢傅染,只要她抱,她就不哭,还会很热情的笑。
小鲸鱼的外婆在澳洲遇到了些事,所以京杭的父母万般无奈下,将她托付给了傅染。
至于为什么托给傅染呢?因为这几个月以来,她们同傅染交好,小鲸鱼更是黏着傅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