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喜欢喝冰的更少哦。”老黄继续说。
覃缓弯眉笑着,心想本小姐在酒吧可从无败绩。
“我要不冰的,”薛柠看着江须昂,开口,“我身体不方便。”
“那就别喝酒。”江须昂直接将啤酒放进箱子里。
“……”
覃缓:“沉卓呢?”
“值班呢今天。”
“……”两次烤肉都撞上沉卓值班,好惨,覃缓为他掬了一把心酸泪。
碳水和酒精总能让人忘记不快乐的事,大家对覃缓照顾,纷纷笑呵呵地讲一些工作和生活中的笑话。
但有的人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原来你有男友的啊。”薛宇喝了点儿酒,斜睨了她一眼。
喝酒吃菜的兄弟们停下来,小八踹了他一脚。
覃缓倒是很淡定:“现在没有了?”
“霍原那人我们早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完全值得更好的,不用放在心上。”
小八又踹了他一脚。
薛宇没感觉:“但毕竟我们这个团队,重要的是工作,不能总是因为外事而劳心费神是吧。”
“……”
覃缓看了看啤酒烤肉,四周队员的眼神,回过味儿来。
原来是为她准备的啊?
可真是……
“太让人感动了吧。”覃缓捧着酒杯,声音嗡嗡的,眼睛确实亮亮的,“谢谢大家,我好感动……放心,我现在一点儿也不难过。为渣男难过只是在消耗我的生命而已。”
“说的好!”小八热烈鼓掌。
薛宇:“……”
他的重点并不是这个OK?
“但是小八我想说,”覃缓一言难尽看着他,“你刚才踹了这么多脚,其实都在踹我。”
其他人爆发出轰天的笑。
小八:“……”
“真走出来了啊?这似乎太快了点。”老□□了覃缓一杯,覃缓一饮而尽,唇角残留着凉气。
“这是不是说明缓缓也不是很喜欢他啊?”
“能不能八卦?我们都觉得他配不上你呢。”
“你为什么当初和他在一起啊?”
八卦,不只是女人的天性,是全人类的天性。
连江须昂也递来一道眼神,似乎在等着她的回答。
为什么和霍原在一起啊?
覃缓陷入沉思,一时半会儿也答不上来。
好一会儿才开口:“他从大一就开始追我了,我一直没答应来着。”
那个时候原本就心高气傲的,一直看不上霍原,是的,她似乎从一开始就没看上他。
“然后一件事造成了转机,额……”覃缓不好意思地抓了下头发,“班上得罪了一些女同学,女同学给我使绊子,然后他让那几个给我道歉了,我还挺惊讶的。”
覃缓一直以为霍原是那种嘴上说得天花乱坠的人,就这件事之后忽然发现他其实挺踏实能干对她挺好的。
覃缓:“所以就答应了。”
“所以这是感动吧?”陆波皱了下眉头,得出总结。
“我觉得也是呢。”
“你得罪的女同学还挺多。”只有江须昂说了一句意外话,覃缓瞪大眼睛瞅了他一眼。
“好的吧我现在觉得也是……”覃缓喝了一口酒,呵呵一笑,“所以被绿的感觉也还好,更难受的反而是……”
“是?”
“明明是认真对待的人,总是走向最坏的结果。”覃缓说。
薛宇:“不如你多反思反思,你自己也有问题?……哎嘶,艹。”
这次小八踢对位置了,不仅是小八,所有人都踢了他一脚。薛宇吃痛,无语地闭上了嘴。
“……嗯,应该是吧。”覃缓小声应着。
这句话带着低落,让江须昂想起昨天她的话。用心对待的朋友,认真交往的男友,都是以不高兴的情绪走向了终点。
她真心的朋友不多,所以最近总是怀疑,这可能是她自己的问题。
这让永远傲娇漂亮的小公主产生了几分自卑的心情。
“行了。”江须昂说着,给她挑了块儿肉,“我们不会这么对你。”
“不仅不会这么对你!加入我们队伍的人!谁也不能欺负了去!”
覃缓愣了愣,看着面前的烤盘和善良的脸,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涨得满满的。
而薛柠低着头,目光落在江须昂和覃缓之间,明明吃着香气四溢的牛肉,却味同嚼蜡。
“缓缓是哪个大学的啊?”不知是哪个随口问道。
覃缓吃着江须昂挑给她的肉,觉得比她自己的好吃一点:“成大的。”
“咦?”大蛇抬起头来。
“江队也是成大的呢,你们之前不认识啊?”
“啊?”覃缓嘴里的肉掉了,看向江须昂,“你和我一个大学啊?”
“是啊。”江须昂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说,“叫学长?”
“……”
--------------------
先叫学长再叫老公。
第十四章
叫个屁。
“还当这是学校呢江队。”覃缓立马转过头,“在学校里又不认识,占我便宜是吧。”
“你们之前都不认识啊?”
“一个王牌专业,一个经管系,碰不上很正常吧,”陆波问,“你们差几岁呢?”
“两岁。”江须昂说。
还记得挺清楚,覃缓看了他一眼。
几人啤酒烤肉吃到近两点,下午分成了两桌打牌,覃缓被逼着加入后,那是被几个人精虐得体无完肤。
江须昂抽空看她打了两局,转头摸了摸鼻梁骨,无声笑了起来。
江须昂:“你不是记忆力超群?怎么不记牌呢?”
覃缓:“记忆力也是有选择性的。”
江须昂:“……”
最终是覃建国的电话将她解救出重围,覃缓马不停蹄甩牌给钱:“不玩了不玩了我接电话了!”
小八美滋滋地将票子收进荷包里:“谢谢大佬赏赐。”
“……”
她走到一旁接通了电话,覃建国听见背景声:“什么这么吵?”
“和队友打牌呢。”
“……你活得还挺潇洒?”
“一般吧,”覃缓谦逊道,“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覃建国一听就知道她的吹,过年在家那牌技比猪还烂,猪都比她运气好一点。
“打电话来干嘛?”
覃建国顿了顿,没好气问:“什么时候回来?”
“就没准备回来。”
“还挺好玩的是吧,从前叫你去小姨的乡下待两天就要死要活的,现在是转性了?”
从前听见这句话,覃缓喜欢顶嘴两句。但现在,她轻轻地吸了口气,目光落在远方和谐的队友们:“你根本不相信我能待下去吧?”
“废话,我还不知道你?”
不知道为什么,她听着有些难受。
似乎没有人知道她心里的真实想法,只有一个人对她说过——“你聪明,能吃苦,过目不忘,动手力强,未来一定潜力无限。但缺了几分踏实、坚持、谦虚和远见。”
“我可以帮你。”
江须昂在此时朝她看来,覃缓心中一动,目光被日光照耀得闪烁。
覃建国问:“所以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这样说吧覃建国同志,”覃缓恢复成往常的样子,以气死覃建国为己任,不到目的誓不罢休,“我现在感觉相当不错,几天前还想着后悔呢,现在觉得……或许真能待满三个月哦。”
她这次率先挂断了电话,覃建国看着手机瞪大眼,赵潋轻飘飘走来,随口问道:“是不是这周就得开车去接她了?”
“……”覃建国很惆怅地摇头,“不是。”
“嗯?”赵潋也顿了顿,抬眸看来,“……居然还能忍?”